最後的異能者2.0 - 8. 覺醒（八）

8. 覺醒（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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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兒是二流異能者！咱家要發大財啦！」

「嘖，你個三流龜孫子白花老子那麽多培訓費！」

「唉，媽媽就知道你是個下流異能者。」

「我寶寶怎麽可能沒有異能？！他爸爸的姑姑的奶奶的阿姨就是異能者！」

「不！這肯定檢測錯了！我要告死你們！」

「説不定、説不定我異能的顔色就是透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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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家歡樂幾家愁，還有不少鬧事的潑婦混子，這也是隊伍移動奇慢的最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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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者一共分爲五個等級：水晶球若出現紫色代表超一流異能者，紅色代表一流異能者，藍色代表二流異能者，綠色是三流異能者，白色則是下流異能者。綠色是最常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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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流逝，埃迪迦的影子逐漸縮短消失，到了正午都還沒輪到他們。再多的興奮也被頭頂烈日燒沒了，摩尼特的耐心處在爆炸邊緣，臉色紅得好似隨時都要點燃整座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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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懂這測試的意義！浪費時間！誰看不出來我是超一流異能者？！」他大聲抱怨像是要讓最前面的澤倫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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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們匆促馬屁仍沒讓他的燥熱緩解，摩尼特大力拉扯著被臭汗沾濕的丘尼卡讓涼風灌入肚皮，效果一般。這種時候只有一個人能改善他的心情——埃迪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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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身旁努力縮小存在感的男孩，摩尼特重新展露笑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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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埃迪迦，他的靈感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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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尼特邪笑著將雙手彎曲，在腋下一掏，濕淋淋的酸腐液體將手掌打磨得晶瑩剔透。「嘿嘿嘿！埃迪迦！」沒給男孩反應的機會，摩尼特就雙手一合大力拍在埃迪迦兩邊臉蛋上開始揉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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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呆楞著，直到被摩尼特的腋下分泌物塗了一臉還保濕了鼻孔、滋潤了嘴唇，他才意識到這股味道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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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他跪倒在地，嘔吐起來，大量沒消化乾净的白菜茄子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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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爲什麽，人的腋下會是荔枝的味道？他不明白，他有太多不明白的事，只能跪在人們脚邊，聞著各種複雜詭秘的氣味混合在一起，體驗人間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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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尼特心情好視野也開闊了，他看見廣場邊上的移動小吃攤，開始工作的室外厨房散發出好聞的味道，讓他肚子叫個不停，他便命令埃迪迦，「喂，去給我買個冰淇淋炒豬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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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

「我要巧克力味的！」

「給我加雙份豬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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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從自己的嘔吐物中爬起來，羞愧自己破壞公共清潔的行爲，此時他十分樂意離開自己的犯罪地點，只有一個問題，「我、我沒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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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拿去。」摩尼特隨手掏出幾枚賣井蓋換來的贓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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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懷疑即將進行的交易行爲的合法性，但在摩尼特的注視下，他還是收下了這筆不義之財，迫不及待地從男孩們身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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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沒有變，但看不見摩尼特就讓他渾身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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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邊上有很多路邊攤，臨時獻祭鴿子祈福的也有，但更多還是賣吃的。摩尼特他們指名的是當地著名的「豬豬炸豬鋪」，負責營業的是一名叫「春花」的豬頭人奴隸，她烤的豬真是人間絕色，油而不膩、入口即化。但也因此，店前的顧客大排長龍，幾乎就像另一列檢測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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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倒希望這隊伍能更長一些，好讓他享受些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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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你真來了？」是艾米瑞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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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看去頓時羞紅了臉，本就可愛的紅髮女孩今天又精心打扮了一番。綠色的佩洛絲裙和她的眼睛格外相襯，翻轉出來的褶皺帶著一縷飄逸的美感，束在高腰的繩帶勾勒出少女成熟的綫條，讓埃迪迦的視綫無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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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乾舌燥，嘴唇開開合合，他早就忘了上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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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男孩的凝視，女孩也害羞起來，「都是我媽媽啦，説要好好紀念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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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很好看。」

「真的嗎？」

「嗯、嗯，很適合你。」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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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覺得沉默太尷尬了，艾米瑞達努力尋找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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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你也是來檢測異能的嗎？」

「嗯。」

「啊！摩尼特他們也在嗎？」

「他們讓我來買吃的。」

「真是群懶鬼！要不要我去教訓他們一下？」

「不！不要……只要撐過今天就好了……」

「……你覺得自己一定是異能者？」

「也、也不是所有異能小孩都像你和摩尼特一樣能使用能力不是嗎？」

「但大部分都會。」

「……仍然是有可能的……」

「但如果不是呢？如果你不是異能者，你有想過要怎麽辦嗎？」

「……我、我是異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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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説，「我肯定是異能者……我必須是……我必須是……異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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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他控制不住眼淚，或許是生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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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嚇得不輕，慌忙解釋，「對不起！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只是擔心而已！」這讓他更加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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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著臉想要逃跑，女孩的每一句安慰、每一下拍肩都只是更多淚水的催化劑。可他不能逃跑，重新排隊送餐遲到會讓摩尼特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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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開一點，他安慰自己，就算他在千萬人中哭泣也不會有幾個人記住他……除了艾米瑞達。可惡，更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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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時間他們相伴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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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埃迪迦了。憑藉多次跑腿訓練出的記憶力埃迪迦一字不差地報完訂單，春花炒豬的速度很快，不出三分鐘就出菜完畢。美食到手，頂著腦後艾米瑞達的擔憂眼神，埃迪迦抱起堆叠的餐盒逃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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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沒有那麽想見到摩尼特那張欠揍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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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了！老子都要餓死了！」摩尼特粗暴地搶過餐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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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并不想念摩尼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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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男孩也緊接分走了各自的豬食開始進餐。埃迪迦并不嫉妒，因爲他知道摩尼特肯定會拿一坨自己舔過的豬腦冰淇淋塞到他嘴裏，就像現在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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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吃他口水，埃迪迦自暴自棄地張開了嘴。這豬腦卻意外的好吃，冰軟靈動、清甜可口，摩尼特的口臭都遮掩不住這道料理的樸實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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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精光的餐盒被丟在查祿巨像的脚下，若是那位著名的潔癖皇帝能有意識恐怕會擡起大脚踩扁摩尼特，可惜世風不古，如今廣場上當道的全是亂扔垃圾的賤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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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半，他們終於來到隊伍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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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的視綫完全無法從澤倫身上移開，澤倫就站在他身前十米内，如此近的距離或許他呼吸的空氣就是偶像呼出的空氣，他完全忘了身旁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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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麽呢寶貝？」

「啊！摩、摩尼特！」

「原來你喜歡成熟的中年男性？」

「不！我不是！」

「沒關係埃迪迦，兄弟們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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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作好心拍了拍埃迪迦的背，「讓哥哥們幫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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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到下午廣場清閑不少，但人數仍能以萬計，許多小報記者也舉著攝像機隨時準備記錄下一個超一流異能者的誕生又或是下一起尋釁滋事的大頭照。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摩尼特和他的跟班開始大聲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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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那邊的瘸子看過來！」

「我們的弟弟埃迪迦要向你表白！」

「埃迪迦想被硬硬的拐杖打屁股！」

「埃迪迦每晚都想著大叔打飛機！」

「好想被成熟的中年男性教育教育~！」

「思春期，止不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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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廣場上被淹沒為笑聲的海洋。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ZKz6AA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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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被奸笑的男孩摟著指著炫耀著，什麽也做不了，只能在閃光燈下臉色慘白，他遲鈍地忘了閃躲，撞上澤倫的視綫。他也難説那是什麽樣的眼神，驚疑或許是最準確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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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曾幻想過和澤倫的第一次見面，最好是在調查局總部，那也是他夢想的職業，成爲一名調查員，參與到游吟詩人傳唱的故事中，去那永無止境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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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諸神似乎執意要踐踏哪怕最隱私的夢想，哪怕最純潔的情感，他什麽也不被允許擁有，除了這排山倒海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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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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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木桌後的工作人員卻不受半分影響，語氣疲憊地喊道，又一次，「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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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終於到本大爺了！」摩尼特甩開他的戰利品男孩，自信地大步上前，已然忘記埃迪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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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從出生起就沒流過汗，不知緊張爲何物。從來都是老師的寵兒、學校的巨星、孤兒院的孩子王，在目光與愛蜜中泡大的，對未來的夢想無邊無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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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証或居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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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不對，在右邊。嘿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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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測員在模板空欄填上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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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把手放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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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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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將手搭上水晶球，摩尼特得意洋洋地看著埃迪迦，「嘛不用看也知道我是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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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流異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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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測員只瞥了一眼水晶球内的淡淡白霧，就低頭下筆在證書又一空欄處填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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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下這頁紙，他將新鮮出爐的證書遞出去，再次呼喚道：「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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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有動靜，那份記錄著摩尼特的名字和最低級別異能者的白紙黑字停滯在半空，沒有動靜。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4BBKR9nf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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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耽誤的工作人員不耐煩地抖了抖墨水半乾的紙，示意男孩拿去。但男孩沒有回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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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是埃迪迦在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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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爲摩尼特的機器終於再次運轉起來，他轉過頭來，那是埃迪迦從未見過的表情。被比深海更幽暗的眼睛凝視著，埃迪迦立刻收起了嘲笑，他不自覺後退一步想要逃跑，但又被摩尼特陰濕冰冷的聲音釘住了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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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麽？」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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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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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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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你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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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承認了。不知爲什麽他先前竟也和摩尼特一樣對摩尼特信心十足，以爲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孩會是超一流異能者。但原來諸神並不眷顧摩尼特，他有生以來最爲畏懼的敵人也不過是個下流異能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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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回了勇氣，帶著落井下石的小人心腸，他嘲笑道，「感覺怎麽樣，下流摩尼特？我覺得這頭銜很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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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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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撕心裂肺地咆哮起來，竭盡肺部與大腦的最後一絲氧氣，異能不受控地向外彈跳火花，掐滅了廣場上其餘所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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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尼特又一次如願以償成爲萬衆矚目的焦點，他也笑了但這次卻沒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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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玩意兒？嘲笑老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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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揪住埃迪迦的衣領，兩人的熱氣糾纏在一起，突然間烏雲遮住了天空的熱源，午後的蒸籠變得涼爽起來。摩尼特還在看著埃迪迦，怒火的紅霧燒灼著他的瞳孔，面前熟悉的臉愈發可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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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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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叫著，青筋爆裂的摩尼特猛力撞在對面額頭上，將埃迪迦敲得頭昏眼花，天旋地轉之間他的身體也被拉扯著運動，視綫恢復平靜後，入目的即是那顆黯淡無光的水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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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被摩尼特壓在木桌上，左臉刮蹭著粗糙的桌面，他看不見工作人員的表情但恐怕不會有太多波動，他只能看見他的右手，還有那顆被無數隻手摸過的命定之物。他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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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後，摩尼特不屑地用偌大的鼻孔吐氣，「那就我們來看看你又有多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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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抓住他的右手，沒有遇到太多反抗，他將他的手放在了水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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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G：新年快樂。下一章應該就能完結這個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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