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異能者2.0 - 25. 啟程（八完）

25. 啟程（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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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根老師看看時鐘，「那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同學們，都站起來自我介紹一下。就從十四班先開始吧。」他指向右手邊第一排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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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我們兩個一起吧！」蘿絲拉起薇絲的手，一前一後喜笑顏開地來到黑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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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我是蘿絲！」

「我是薇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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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黑色頭髮帶著點灰，同樣的灰色瞳孔帶著點白，自我介紹等於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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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星座！」

「我喜歡占卜！」

「我想買好多好多裙子！」

「我想買無數無數巧克力！」

「喜歡的類型是！」

「漂亮又可愛的男孩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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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到下一個學生，一個矮小可愛的棕髮男生，表情不悅，聲音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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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羅·西里斯。你們肯定聽說過我的家族，我媽媽是異能動物管理大臣，我爸爸是上議院議員，我叔叔是調查局資深探員，我堂哥是二十三軍團的百夫長，我的先祖曾三次出任首相，我將來肯定也是會進議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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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學生，是坐在西羅身後的冷酷女孩，耀眼的金色短髮，端正方直的臉，聲音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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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倫蒂娜·維斯帕。我知道我看著不像斯帕奇日人，我的父母是梅凱利斯人，但我是在斯帕奇日出生長大的，我認同自己為斯帕奇日人，將來我打算參軍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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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倫蒂娜身邊的是一個長相平凡卻給人感覺不俗的男孩。他站起來，帶著自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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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庫斯·曼寧斯，將來我要當公務員去官商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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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庫斯下一位學生則是個戴眼鏡的陰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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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里奇蒙，將來我要從商去和馬庫斯官商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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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大笑，老師不那麼贊同地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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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輪到十四班的最後一位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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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海德拉。我不認識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是個凡人。我喜歡看書。我想，我會將這輩子投身於對知識的追求，當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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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好，老師很高興後繼有人呀。」大根老師說，「那么接下來就到13班了。」他看向左手邊的學生，指向距離自己最近的那位，「就你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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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埃迪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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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有所預備，實際發生時他還是沒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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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別緊張，這裡的人都是你未來三年要朝夕相處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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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更讓人緊張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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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埃迪迦是被點一次名就不敢再拖延的類型，他站了起來，鼻子扭曲、門牙暴露還內八字地走向教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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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才想起除了蘿絲薇絲其他人都沒上前來，但現在走回座位也晚了，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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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垂著頭，喉嚨發出細微的呻吟聲。

「開始吧。」大根催促。

「我、我是、埃、埃迪迦⋯⋯」

「大聲點。」

「我是、埃迪迦⋯⋯」

「再大聲點。」

「⋯⋯我是埃迪迦。」

他只覺得自己的名字好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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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呀。」

「呃⋯⋯」

「就講講你的興趣愛好什麼的。」

「呃⋯⋯」

「你喜歡什麼？」

「呃⋯⋯」他飛快地瞄了一眼艾米瑞達。

「那就，你喜歡吃什麼？」

「呃⋯⋯肉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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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根突然就有耐心了，同情又包容地問，「那你的夢想呢，孩子？你將來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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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不得不陷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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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他的夢想一直都是成為一名異能者，如今實現了，他倒不知道自己該用這份能力做什麼。而且從他目前了解到的信息來說，異能者似乎沒有那麼多職業選擇，似乎不是參軍就是加入調查局，可能還有從政，也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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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對調查局是有些憧憬的，但也只是憧憬，倒也沒有說一定想去做。他只是天真地以為和自己經歷類似的澤倫會理解他，能成為他的朋友。但當他在醫院真正遇到偶像時，埃迪迦還是一如既往地結巴說不出話來，他可能是得孤獨終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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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到澤倫，他便想起了他們在醫院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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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他父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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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倫說很多事情還不能告訴他，到底是什麼？那場對話比起答案反而留下了更多問題，關於他的異能，關於他的父母，關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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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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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變強。變強，找到我的父母，然後問他們⋯⋯為什麼要拋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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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不再顫抖，就和那父母給予的心臟一樣——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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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根老師似乎也對他的回答感到滿意，「很好，我祝你成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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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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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大家好，我是艾米瑞達。」女孩同樣很緊張，但羞澀的笑容依舊甜美，「我⋯⋯和埃迪迦還有十四班的蘿絲薇絲都來自塞拉廷小學，所以這個新班級其實對我來說挺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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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們小學教的不錯啊！」老師很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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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然後，我的興趣呢，是健身運動，尤其比較危險的那種，比如攀岩爬山什麼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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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會愛死這間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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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很期待以後的學校生活。」她停頓了一會才想起接下去，「關於夢想，呃其實我也沒想好，就先好好讀書吧，和大家一起努力⋯⋯變強。」她看了埃迪迦一眼，又迅速躲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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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回應他說的話嗎？埃迪迦不敢妄想卻偏愛妄想，只感覺肚子中飛滿了藍色蝴蝶，讓他接下來的時間都專注不起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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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是誰？那個大鼻子星人？他迷迷糊糊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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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是納西爾·帕西亞，沒什麼興趣，沒什麼夢想，就是來混吃等死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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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奧布里森，可能喜歡下廚，可能就當個調查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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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瑟芬·羅曼。我喜歡⋯⋯站著。夢想⋯⋯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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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真的是帝國最尊貴的女孩威理安皇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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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埃迪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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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帝國最尊貴的女孩威理安皇女殿下不那麼服氣地盯著那位野蠻人，說道：「所以，簡稱我為殿下是合情合理理所應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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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我可以簡稱你為帝國人。」野蠻人咬牙切齒地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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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沒錯，但你能做得更好，野蠻人。」帝國人著重音調地鼓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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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吵！」大根老師及時插手，拉偏架警告後亞流才勉強轉頭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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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還是試著平衡了一下，「殿下你也別挑釁了。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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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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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平靜的鄉村生活，尤其是阿波利亞皇家別墅的自然保護地，我喜歡在那釣魚、划船、散步、騎馬，又或是什麼也不做地享受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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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明白我的職責在這座城市，這座我的家族世代相傳的永恆之城。作為你們未來的皇帝，我的夢想是讓這座城市和這個國家變得更安全、更繁榮，也更道德。我希望、我也相信通過我們共同的努力，我們可以奪回千年前這座山巔之城的神聖與美德、團結與信仰，讓無敵太陽的光芒穿透最黑暗的深淵，讓光明傳達地平線的對面，也傳達至那些⋯⋯憤怒扭曲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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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後意有所指地深深望了一眼野蠻人，亞流差點沒跳起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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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個馬屁精先開始鼓掌，最後變成了哄堂的掌聲雷動。除了，當然，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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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根老師也因為公主殿下的演講十分欣慰的樣子，然後喚道：「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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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正是亞流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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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站了起來，將椅子推得刺耳又大聲，埃迪迦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偏見，反正就是覺得斯帕奇日小裙子在亞流身上顯得很奇怪，印象中野蠻人就是該穿褲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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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狠狠瞪了一眼那個帝國人，讓人們都有些擔心他會不會突然拔刀暗殺。幸好沒有。最後他還是轉回頭來，看向正前方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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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夢想。」他說，「我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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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目標倒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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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拆毀這座城市的每一塊磚牆，劫掠寶庫的每一塊黃金，砸爛雕像，殺光男人，強姦女人，奴役兒童，將你們千年的文明都從歷史上徹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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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我的名字——亞流——這會是終結你們夢想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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