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 - 第四章

寒鴉號駛入大伊納瓜島基地的那一刻，所有海盜們都在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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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寶被依照勇武的表現、殺人的人數，與其他攻略敵方船隻的行動被分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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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們排成一個陣列靜靜等待，而軍需官亞拉就照著他與貝魯斯擬好的分配表唸著每個人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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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來獎賞第一名上了敵船的人，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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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規矩，利德可以挑一樣這次最有價值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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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德從陣列中起立，他搓搓手，貪婪的目光不假掩飾，他先是在火槍與十克拉鑽石間猶豫，他最後選擇了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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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貝魯斯拍了拍手，道：「頒獎就到這裡，沒事的話都散了吧，亞拉、亞貝、瑞特、瓦汀娜，還有我想想...利德也留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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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散去之後，貝魯斯問利德道：「為甚麼剛才不選火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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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德回答：「因為我做船隻保養的工作需要碰到水，火槍碰水根本有跟沒有一樣，所以最後挑了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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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大部分人仍是會選擇火槍。在海上這也是多一重保險啊。」亞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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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德撇撇嘴，他不是很同意亞貝的話，他道：「要我說，要那種隨時可能因為濕掉而背叛你的火槍，不如直接拿一把刀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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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笑了出來，道：「這份覺悟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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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朝瑞特道：「利德的身手在我們裡面是數一數二的，也只有這樣的身手與自信才能如此摒棄火槍，你跟著他學，能學到不少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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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德，你願意教他嗎？」貝魯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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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德很高興自己被船長誇獎、身手被肯定，但他仍是道：「我可是要收學費的啊！我不會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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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趕緊道：「你需要甚麼作為學費，我都會一一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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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又道：「聖誕節之後怕是在殖民政府掃蕩海盜的風口浪尖上，我們除了需要避風頭，更需要提升全體的戰鬥力，瑞特、利德，你們時間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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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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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與利德在行禮之後離開，現場剩下瓦汀娜、亞拉與亞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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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你會基本護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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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雖然比不上真正的醫生，但在交由醫生處理之前，我能處理大部分的傷勢。」瓦汀娜不知為何下意識的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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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跟著島上的伍貝醫生學，伍貝醫生因為年事已高不適合在海上，所以在這方面我們可以說是十分不足。」貝魯斯想了想，道：「你學習醫術的進度一切由著伍貝醫生，另外，你做為船隻上的儲備戰力，你也必須會刀劍。亞拉、亞貝，就由你們先提升瓦汀娜的體能。剩下的我再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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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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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貝問道：「瓦汀娜有她的時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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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會武術甚至會打架的人，」貝魯斯看了身旁的瓦汀娜，他嘆了口氣，道：「這樣嬌弱的女子，即使有時限也只是趕鴨子上架罷了。真正能習得多少東西又是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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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聽著十分不服氣，卻又沒有話可以反駁，她只得道：「我會盡量做到不拖大家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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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你已經選擇死心踏地的跟著我們了嗎？」貝魯斯的嘴角揚起一抹討厭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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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瓦汀娜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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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可以等。」貝魯斯拍了瓦汀娜的肩膀，道：「雖然是可以等，但學習可不能落下。你們還需要時間，大家也可以給你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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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說完後，對亞貝與亞拉揮手，並留給瓦汀娜一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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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拉不太理解的道：「即使我們缺醫療人員...那也不用一個女生隨時候在船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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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貝道：「老大的決定是可以理解的。每個人的性命都一樣重要，不能因為缺少醫療人員而把守護大家性命的重責大任給推掉。不過即使如此...一個女生在船上確實多有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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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不是歧視女人，實在是女人的誘惑力太大，不知道一群男人會鬧出什麼事情來。」亞貝對瓦汀娜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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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老大不怕，那我們就看著就好了。」亞拉對瓦汀娜道：「體能訓練，我跟亞貝是不會放水的。既然老大想把你當成戰力用，你就得是合格的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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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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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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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與瓦汀娜的訓練之路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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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不同人的教導下進度略有不同，即使島上的海盜都過得鬆泛，但兩人除了飯點幾乎沒什麼時間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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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在遠處停泊的寒鴉號上停歇，中午的暖陽照的島上的陸龜都出來曬著太陽，瓦汀娜與瑞特難得聚在一起，兩人在島上的小酒吧倚著欄杆眺望遠處的海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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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對瓦汀娜是虧欠的，他認為自己親手將瓦汀娜推向一個陌生人，而且那陌生人還是海盜首領，這對一個清白的姑娘來說絕不是個好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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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瑞特在好幾日未曾見面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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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知道瑞特在為了甚麼道歉，她只是淡淡地道：「他對我很好，哥哥不必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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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道：「不管怎麼樣是我沒有能力保護你。不過既然老大對你很好，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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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心境是詭異的，為了活下去，兩人都不得不選擇這個賊窟，但兩人卻又有那麼一絲不甘心，只能把一輩子葬在這個賊窟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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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兩人已是這幫海盜的一員，整個基地的人似乎也在觀察他們似的，並沒有什麼人有明確的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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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亞拉與亞貝都對兩人不鹹不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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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我的話，哥哥是否能安心在這當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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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冷不防地來了那麼一句，瑞特一時之間猝不及防，他不知道怎麼回應，只得沉默地看著瓦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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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成為哥哥的絆腳石。既然哥哥下定決心要在這裡活下去，我也會跟著哥哥一起。」瓦汀娜釋然一笑，道：「我們都只剩下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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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忽然大聲道：「不，如果你想，我會把你送回岸上，給你一個家，這樣好嗎？我立即去求老大！女孩子還是不適合在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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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瓦汀娜堅決地說了聲不，她道：「如果我有機會可以參與哥哥的生活，能有這個實力救助哥哥，我不會讓自己在安全的地方痴痴的等待。我恨透了什麼都不能做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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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知道瓦汀娜指的是他們的母親病重的時候，他們只能在一旁乾著急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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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想勸解瓦汀娜，他道：「但是，你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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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便讓自己強大到甚麼危險都不怕！」瓦汀娜大聲的道：「哥哥，你只剩下我了，但我也只剩下你了，所以，請讓我站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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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沉默了半晌，堅定地對瓦汀娜點頭，他道：「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就好：不許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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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原以為瑞特還會繼續勸阻她，所以當她見瑞特鬆口時，她十分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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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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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訓練了，別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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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拉的大嗓門傳來，兩人互相道別之後，繼續各自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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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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