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 - 第八章

寒鴉號修繕完畢之後，親愛的伊莉莎白號也啟航往他們自己的基地去了，那一日與財寶號衝突的夥伴們排成了一個陣列，由軍需官兼大副的亞拉將賞賜發給勇武的海盜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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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金幣一袋。利德，黃金人魚塑像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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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瓦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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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也在陣列中，但被亞拉叫到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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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在此時從椅子上起身，道：「殺了敵人的頭領，瓦汀娜，你配得上最高榮譽───手槍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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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貝魯斯將藏在大衣下的槍套與手槍給了瓦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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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珍藏的其中一把槍，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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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上前，她從貝魯斯手中接過那把槍，然後面對竊竊私語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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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小聲地議論著瓦汀娜是否殺了扎奇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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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拉大聲道：「怎麼？我跟老大認同的事大家不認同嗎？扎奇那傢伙確實是瓦汀娜殺的，在我們趕回寒鴉號的時候，扎奇就已經被瓦汀娜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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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輸給連刀都不會用的女人，扎奇這傢伙也真是夠丟臉的了。」利德在人群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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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解下腰間的匕首，高舉著道：「我便是用這把匕首殺了扎奇，雖然是扎奇太過大意，但生死的事情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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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列中傳出訕笑聲，但那是笑扎奇的，利德接著在人群中鼓掌，人們就一個一個跟上了利德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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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爆出鼓掌聲，亞拉拍了拍不知所措的瓦汀娜，用唇語道：「好好享受你的榮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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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輕輕地撩過瓦汀娜的瀏海，頭巾被曳出一道長長的弧線，在眾人的鼓掌聲與歡呼聲中，這是瓦汀娜第一次被海盜們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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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歡騰的差不多了，貝魯斯道：「大家都散去吧！瓦汀娜，跟我到靶場。瑞特，明天開始由你教瓦汀娜使用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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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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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給了瓦汀娜一個安心的眼神之後，跟著利德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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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大，我也先走了。」亞拉對著亞貝道：「走，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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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散去之後，貝魯斯與瓦汀娜並肩走在大伊納瓜島的小路上，遠離了海洋，熱帶島嶼的陸地一路綠草如茵，很是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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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直到靶場，瓦汀娜都沒有說話，貝魯斯也不吭聲，這不是兩人之間第一次沉默，但自從瓦汀娜認為自己只是替代品後，這樣的沉默就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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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槍很簡單，」貝魯斯拿出腰間另一把手槍，道：「拉開保險栓，看好準心，瞄準之後扣下板機擊發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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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槍在貝魯斯手上轉了一圈，隨後被穩穩的拿好，他道：「至於這種拿法你有空再學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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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場中，多塊射擊飛鏢的圓盤被固定在視野前方，瓦汀娜學著貝魯斯，右手食指貼在槍管旁，虎口靠在槍枝後方，左手則包住右手，扣下擊錘上膛後，再扣下板機立即擊發，後座力讓瓦汀娜的手偏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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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沒有射中圓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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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剩下的就是瞄準與適應後座力了。」貝魯斯站到瓦汀娜後方，道：「看好準心，再扣下板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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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嘗試著，射出的三發都打在圓盤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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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突然在瓦汀娜要發射第四發的時候雙手托住瓦汀娜的左右手，整個人呈現從後方抱住瓦汀娜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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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下板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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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手都被包覆著，瓦汀娜抖了下，她勉強自己看著準心，扣下板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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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的手替代瓦汀娜去承受後座力，子彈擊中圓盤正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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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笑道：「你要多練練臂力了。這一點後座力是你要練習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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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被貝魯斯拍了下，如此親暱的動作讓瓦汀娜滿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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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站得很近，他不會沒發現瓦汀娜已經紅透的耳根，但他在拍過瓦汀娜之後就放開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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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再也不能專心，她雖然看著準心，但滿腦子都是貝魯斯與另一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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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貝魯斯待她很好，但都是看著另一個人，瓦汀娜的心情從羞赧轉為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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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把保險栓扣上，將槍放回槍套，她再也無法忍受被當成替代品的感覺，於是道：「貝魯斯，你一直把我當作甚麼人的替代品吧？我知道，那些深情從來不是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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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將視線從槍套上轉移到貝魯斯的眼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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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雙手固定住瓦汀娜的頭，覆上去就是一個深吻，貝魯斯待瓦汀娜一直有所保留，只因為他知道瓦汀娜也許不那麼愛他，但在這一刻，面對瓦汀娜這樣的質疑，貝魯斯無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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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的舌頭強勢的破關而入捲走瓦汀娜，毫無保留的攻城掠地，他像是要與瓦汀娜融為一體一樣，那般用力的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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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完全沒有預測到貝魯斯的舉動，她很快的奪走空氣，人只能無力的倚著貝魯斯，用力地敲著貝魯斯胸膛嘗試表達她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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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當貝魯斯放開了瓦汀娜，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也無法顧及自己已經陷入貝魯斯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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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問是在意我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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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瓦汀娜被緊緊抱住，頭被強制固定在貝魯斯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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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掙扎著，她道：「我只是...只是...不想被當成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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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將瓦汀娜緊緊地鎖在懷中，道：「我看著的人既是你又不是你，但我能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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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放開了瓦汀娜，他彎下腰配合著瓦汀娜的視線，使瓦汀娜不用抬頭看他，他道：「我愛著的人從頭到尾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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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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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瓦汀娜不解，貝魯斯卻不解釋，他道：「你總有一天會知道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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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改天再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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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牽住瓦汀娜的手，不顧瓦汀娜反對將她帶離靶場，往兩人的住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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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見走的方向越來越不妙，她想甩開貝魯斯的手，卻怎也甩不掉，她只好一路罵咧咧的被動地跟著貝魯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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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兩人吸引了不少視線與訕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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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門被關上，貝魯斯開始翻找他的東西之時，瓦汀娜背對著門口確認門沒被反鎖，隨時做好要開溜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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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翻找的時間只有一下子，他拿著一個盒子到瓦汀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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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隨後不明所以的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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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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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小心地打開小木盒，只見一對美麗的耳墜靜靜地躺在盒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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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的寶石被切割成水滴狀，折射著五彩繽紛的光芒，不大的水滴狀寶石很是優雅，它沒有多餘的鑲嵌，就只是簡單的切割，簡單的打洞並用銀線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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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沒想到自己會收到寶石，她遲疑地問：「是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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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貝魯斯笑了笑，道：「不如我替你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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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自己來就好。」瓦汀娜拆下自己耳朵上的廉價耳釘，換上那一對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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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的光隨即在耳垂上閃爍，隨著瓦汀娜轉動鏡子與頭部，竟發現那樣的水色與瓦汀娜的頭巾很是相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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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的眼睛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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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將手放在瓦汀娜的肩上，他拿走鏡子，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親近了那麼一點，他隨後卻嘲笑道：「剛剛在想什麼啊？一路上這麼努力地想擺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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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刷得一下臉整個紅了，她推開門正要逃跑，卻被貝魯斯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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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東西就想跑，這可太土匪了。」貝魯斯輕聲細語的教訓，他再度吻住瓦汀娜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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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沒想到自己才被親一下就被放走了，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跑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到住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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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就像貝魯斯說的那樣，他不吃小孩所以才放走瓦汀娜，但明明他的吻是那麼情深義重、那麼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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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甩甩頭，走到了島上唯一的小酒吧，第一次自己主動點了酒精飲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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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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