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蝴蝶
蝴蝶,陽光,綠葉,雅昕睜開雙眼,伸出纖細的右手,兩隻蝴蝶在手邊飛舞,熾烈的陽光照著眼睛,只好用手掌心擋住,坐起身,眼力所見,原來徜徉在一片綠油油的山坡地,前方有溪流淌過,還有高山森林,綠野如茵,如夢似幻,雅昕好像感覺睡了很長一覺,醒來就來到這片山谷,腦海慢慢回憶起一段醉人的過往,那是一段塵封的過往,雅昕大學三年級,一個假日盛夏午後,和同學念晴來到家裡附近老地方輕風咖啡館喝咖啡,聊八卦,那天穿著黑色極短裙,緊身白T恤,正愉快的聊著上個禮拜和一群同學去陳信安家控土窯,信安爸堆了兩個土窯,家裡養雞場還有種玉米,後方池子養著青蛙,坡底有竹林,附近都是農作物,有地瓜,番茄,絲瓜,茄子….。都是信安家的熟人,大家開心地摘採,有人生火,有人包裝裹泥土,分工合作,養雞場就在海邊,等待時刻,就去海邊散步,抓螃蟹,信安還教我們抓沙蟹的方法,先觀察沙灘的螃蟹洞,附近如有挖出來的痕跡及爪痕,就抓一些白沙倒入,等到滿出來,裡面如果有螃蟹,牠一定會往下面鑽,這時候白沙會沉下去,趕快沿著白沙往下挖,一定手到擒來,但不小心被螃蟹夾到手,女生就痛得哇哇大叫,那天大家吃得好過癮,信安爸很熱情的招待,看到大家吃得開心他也開心,雖然吃了三隻土雞,但對他們家來說是小CASE,因為他們家養雞場,有上萬隻土雞,那天照片洗出來,正在和念晴指著每張照片,開心回憶著,突然念晴不知是太開心,還是怎麼的就把腳伸出去後面剛好有一個人經過絆到一個琅蹌,手中的咖啡順勢倒在雅昕身上,那人慌忙嘴裡連聲對不起,雙手一直拍打著從頭到臉再流到身上的咖啡,一陣慌亂後,雅昕撥開他那雙不規矩正在撥胸口的的手,接著一巴掌打在哪人臉上,氣急敗壞的說你在摸哪裡啊!那人摸著被打紅的臉,一眼無辜的表情,還是繼續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賠給你,或是,我跟妳到附近商場買一件賠給妳,雅昕說,哪有那麼容易,我要告你非禮,念晴連忙插話,把雅昕拉到旁邊說,是我剛剛不小心絆到他的,不能全怪他,沒這麼嚴重,不用提告吧!雅昕沒好氣的說,可是他剛剛摸到我胸部了啊!唉呦!你看他那古意的樣子,想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更何況妳又沒甚麼料,念晴,妳,齁氣死我了,好了好了,我們趕快處理一下,他既然說願意賠妳一件,就讓他賠就好了嗎?別破壞這一下午的好心情,附近剛好有一家主幼商場,就去那裏買,妳先去廁所洗洗擦乾,我叫他在外面等,雅昕說好吧!妳幫我看好了,別讓他溜走,念晴說沒問題,妳趕快去,回頭那人正在收拾剛剛的咖啡殘渣,收拾好後,念晴細細盯著這個年輕人,突然有種親切感,長相清秀又有點英氣,聲音也好聽,便突然心生一計,我叫念晴,被你潑到咖啡的可愛善良的女生叫李雅昕,優雅的雅,昕晨的昕,日斤昕,等一下他進去梳洗完出來,我們就去附近一家主幼商場,你答應買一件衣服賠給雅昕,別出爾反爾,還好是冰咖啡,要是熱的你可賠不起,雖然我也應該負點責任,但男子漢敢做敢當,你說對嗎?對,對,年輕人忙說,我叫做姜紹清,妳放心,三人來到主幼商場,雅昕挑了件白T恤350元,紹清付完帳,念晴叫他留下電話,紹清從包包裡拿了張紙,和筆寫下一串數字,忙交到雅昕手上,說了句,有甚麼事,我會負責到底,請不要告我,拜託!雅昕被他這句話戳中笑穴,又不好意思笑,趕緊拉著念晴快步走出,念晴還回頭,做了個鬼臉,出了門口,雅昕說走,去我家吧!照片還沒看完,雅昕家是獨棟二樓有庭院的建築,進了家門,拉著念晴就往房間去,叫念晴等等,拿著剛買的衣服和胸罩、內褲,短褲,就往浴室去,出門口交代一聲,等我十分鐘,你先看看照片,念晴見機不可失,翻了一下雅昕包包,拿起剛剛的紙條,就撥了電話過去,紹清接起來,念晴說晚上7點30分咖啡廳見,雅昕有話跟你說,沒等回應,就掛電話了,雅昕盥洗完出來,念晴就說,剛才打給紹清,約他見面的事,雅昕以為念晴在開玩笑,不予理會,繼續看照片兩人說說笑笑,到了吃飯時間,告訴爸媽要跟念晴出去吃,就拎著包包出門了,兩人約了巷口一家麵店,隨便吃了個乾麵,叫一碗蛋花湯一起喝,念晴就說,走,時間到了,甚麼時間到了,雅昕一頭霧水,我剛剛不是說了,約他在咖啡廳見面,有話說嗎?雅昕張大眼說妳瘋了嗎?我以為妳開玩笑,妳認真的,當然,唉!妳身上這件還蠻好看的,拉著雅昕就往輕風咖啡店去。兩人進門就看到角落坐著的紹清站起來,搔著頭說妳們好,然後一直盯著雅昕身上的衣服看,雅昕有點不習慣說你看甚麼,喔!對不起!這件衣服穿在妳身上,真好看,真的,喔妳梳洗好了嗎?有沒有事,我說了有什麼事我會負責到底,雅昕說,哪會有甚麼事,說著就往旁邊的念晴看一眼,念晴隨口說了句,就不想輕易放過你囉!雅昕忙摀住念晴的嘴,你在說甚麼啦!念晴拉開手,又歪著頭說,你們一個長得帥,一個長得漂亮,這個緣份,我決定幫你們牽起來,說完就起身離開,回頭說你們自己聊,我就不打擾了,免得當你們的電燈泡,回頭打電話給我,咖啡錢你付,就回去了,留下兩人尷尬的不知道說甚麼好,空氣瞬間凝結5分鐘如一個小時之久,雅昕先開口,同時紹清也說句妳,妳(你)先說,雅昕說:我同學愛開玩笑,我沒事,盥洗完,換了這件衣服,謝謝你!紹清忙著說,喔!是我不好,該是我說謝謝你不計較才對!唉!我們就不要再這麼客氣了,怪尷尬的,雅昕說了,好,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姜紹清,今年22歲,屬龍,天蠍座,O型,目前在一家貿易公司上班,主要負責國內市場調查和統計工作,有時會外派出去工作,家住在台南,有空可以來台南玩,我帶妳去吃好吃的,說到台南雅昕想到的是山一樣的美食,不由得小興奮起來,你說的喔!我會帶念晴去,那有甚麼問題,畢竟是她幫我們牽的線,紹清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說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若不是她打給我電話約我們見面我也不會再次和妳見面,對妳多一點認識,是這個意思,雅昕看著紹清不好意思的樣子很是可愛,但也不想遷就她,就需應了一句,是啊!但不知是不是孽緣,兩人哈哈哈笑了起來,氣氛隨之蕩漾了起來,好像平靜的湖水被投了一顆石頭在湖心,泛起了一個一個漣漪,雅昕伸出手,你好,我叫李雅昕,18歲射手座,就讀高雄師範大學,A型,興趣廣泛,吃喝玩樂都喜歡,最討厭的事情有很多,但第一名是耍心機和習慣說謊的人,這種人是拒絕往來戶,我想你該不會是這種人吧!紹清忙說不會不會,剛好我也是最討厭這種人,我朋友裡面也沒這種人,你放心,接著兩人聊得很愉快,輕鬆,很快就10點了,雅昕說,很晚了,我該回去了,紹清說,我可以再約妳出來嗎?雅昕說當然可以,我給妳電話,兩人互留後輸入名字存到聯絡人裡,回到家,撥了電話給念晴,先是念了她一頓,接著就聊起兩人認識的過程,念晴聽著聽著,高興地說,看來妳們很聊得來,以後我要變成孤家寡人了哦!唉!不過去台南吃美食妳一定要找我去,算是給你們機會報答我這個媒人婆,幫你們創造這個緣份,但將來如何,我可幫不上忙了,你們好自為之,雅昕聽不下去,八字還沒一撇,妳就在那裏起鬨,喔!原來妳也有想法要發展下去了喔!還撇咧!給妳個兩撇求婚,三撇戴鑽戒,四撇灑花,五撇放鞭炮,六撇拜花堂,七撇五子登科,八撇白首到老好了啦!雅昕聽到這臉紅了起來,說妳甚麼時候國文造詣變這麼好啊!彼此道晚安後,進入甜甜的夢鄉。
上完學校課程,回到家,雅昕就一邊看電視一邊守著電話,等了一個晚上,電話響起,看到是念晴,接起電話,就聽到電話那頭,酸酸的語氣說著,唉呦,沒想到還有空可以接我的電話呦,我以為妳們正在熱線咧!雅昕有氣無力的說哪有,妳別胡說八道,他又沒打來,哎呀!他現在是又期待又怕受傷害階段,妳要有點耐心,給他理一理思緒,說不定他在和對方談判中,妳要有耐心啦!甚麼,談判,妳在說甚麼,念晴接著說,啊劇情不都是這樣寫的,通常見過面後,如果彼此感覺對了,第一不是正在理思緒,第二就是要排除障礙囉!雅昕不由得佩服起來,念晴,看不出來妳還是兩性專家,分析得頭頭是道,妳自己也趕快找一個對象好了啦!掛完電話,等到11點,還是沒打來,帶著失望的心情入睡,腦袋裡想著甚麼是又期待又怕收傷害咧!我又不會吃了他,哼再不來電話,就別想我再理你,睡覺。
第二天晚上七點,終於等到了紹清的電話,紹清開口便說,上次見面,跟妳聊得很愉快,我記得分別時候我說能不能再找妳出來,妳說可以,是嗎?雅昕想著昨天等電話是興奮又期待,今天是期待又氣憤,都不懂女人的心,隨口應了聲,是啊!怎麼了嗎?紹清不明就裡,問了句,妳口氣怎麼怪怪的,我惹妳生氣了嗎?沒有,有事快講,喔!我想約妳出來見面聊聊,沒空,不想,喔!是喔!那我改天再約好了,再見!兩人停了五秒鐘,掛電話。雅昕隨即打給念晴,跟他說剛剛的情形,念晴說妳現在是怎樣,明明很期待,又拒人於千里之外,完了,紹清一定以為妳討厭他,才會這樣,絕對不會再打來了,不打就不打,我又不稀罕,心理卻是有些落寞,怎麼心裏想的跟實際做出來的表裡不一,是愛面子嗎?雅昕明明氣自己,也遷怒紹清都不懂女人的心,收拾一下心情,放下電話。念晴想,作為一個好朋友,不能見苦不救,剛好那天有撥過紹清電話,打給紹清,喂!我是念晴,或許是我太雞婆了,但我告訴你,昨天雅昕等你電話等了一個晚上,你知道嗎?你對雅昕是甚麼感覺,如果不想她,不想做朋友,當我沒說過,我們不稀罕,紹清接著說,我當然對雅昕印象很好啊!可是昨天開會開到很晚才回去,我們公司現在在拓展亞洲業務,有時候會很忙,昨天董事長從日本帶來重大消息,我們…..。好了好了,老娘我沒興趣知道你公司的事,你自己看著辦,電話掛斷聲。整理一下思緒後,紹清再次撥通雅昕電話,響了很久,雅昕看了一會兒,接起來,沒出聲,紹清一開口就說對不起,我很想妳,雅昕突然眼淚泛框,又不敢出聲,紹清接著說昨天其實開會到一半,就想打給你,但一直找不到機會,雅昕吸了口氣,才喔!知道了,所以呢?要約在哪裡,幾點,明晚6點30分,紅樓餐廳,不見不散,好,明天見。
在愛情的世界裡,常常考驗著兩人的默契,互相揣測的心意,有時也需要一些角色扮演著潤滑劑的角色,才會有源源不斷的訊息收著、接著、捧著,心一但掉落,會有人在把它拾起來,重新安頓好,所以有時候,一些小小的誤會,可能會造成誤解,也可能危機化為轉機,就看當事人怎麼想或是怎麼做,當然有時候朋友旁觀者清,總是會適時給一些建議,也可化險為夷。兩人有心要一起分享的事情變多了,了解彼此的心意後,接著便是發展成彼此重要的人,但是不是戀人關係,其實還沒確定,念晴真是鐵口直斷,紹清的確有一個女朋友,叫胡萍萍,大學時期的學妹,兩人已交往三年,兩人感情最近起了變化,萍萍是外省下一代,長得很美,是很有氣質的美,不是艷麗的那種,心地善良,人見人愛,說話輕聲細語,很體貼,誰娶了她絕對是好福氣,相夫教子,出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守得住寂寞,創得了輝煌的女人,可惜太完美,終究還是抓不住紹清一顆不羈的心,自從認識雅昕兩人有了比較,紹清覺得雅昕個性很直接,很敢說,又大而化之,最重要的是彼此很聊得來,青春氣息綻放在舉手投足間,而萍萍,雖落落大方,可是總有一種難以親近感,很難進入她的內心世界,認識三年,距離感依舊,所以紹清漸漸疏離萍萍,他也開始發現愈來愈喜歡雅昕,總希望每天都能看到她和她分享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當然萍萍和雅昕的事情沒有讓她們彼此知道,但是萍萍已經感覺紹清的變化,終於還是問了紹清是不是有了新對象,紹清承認了,但是她告訴萍萍,他還是很愛她,他不會放棄這段感情,請萍萍給他一點時間處理,萍萍問他需要多久時間,紹清說一個禮拜,一個禮拜後會處理好,可是一段新鮮的戀情一但開始就停不下來了,相信男人的嘴不如相信世上有鬼,紹清此時正享受著兩種女人帶給他的不同感受,他也相信可以應付得過來,所以隱瞞和欺騙一直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再加上為了不讓對方發現,善意的謊言也變成紹清的日常,例如和萍萍出去旅遊,就告訴雅昕公司外派他到外地出差,回來再聊,和雅昕出去玩也是如此告訴萍萍,但是謊言終究會被揭穿,就需要用另一個謊言來圓謊,越圓越扯,比扯鈴還扯,於是瞞不下去就惱羞成怒,用怒火壓住對方的氣焰,控制不住便動粗,是的,萍萍被紹清打了一巴掌,再苦苦哀求,請萍萍原諒,決不再犯,萍萍擦拭眼淚,掉頭離去,說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你還是故態復萌,像你這種人渣,決不會有好下場,甩門後離去,紹清想著,走就走,離開我是你的損失,反正我還有雅昕,對了,打電話給雅昕,約她來家裡,雅昕拒絕說我們還沒好到可以約去家裡吧!見面可以,輕風咖啡廳見,兩人半小時後來到咖啡廳,點了兩杯咖啡,檸檬塔,鄉村蘋果派後,聊了起來,萍萍回到家哭著告訴爸媽紹清打她的事,爸爸氣不過,打電話給叔叔,問萍萍知不知道紹清現在何處,萍萍查了一下FB,和IG搜尋,看到邵清打卡地點,便一起前往,這時萍萍帶著爸爸和叔叔三人來到咖啡廳,進門,萍萍爸爸便賞紹清一巴掌,生氣的說,從小到大,萍萍就是我們夫妻倆的掌上明珠,捨不得打她一下,你這個王八蛋,膽敢碰萍萍,你看把她的臉打得腫成甚麼樣了,這時候叔叔也看不下去,把邵清拎出門外,揮拳招呼往紹清身上一陣亂打,萍萍說夠了,這人渣,給他一些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回頭看了一下雅昕,眼神裡充滿憐憫,似乎在告訴雅昕,別上這人的當,三人便揚長而去,紹清摀著被打腫的臉,回去座位,雅昕大概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就剛剛萍萍回頭對上的那一眼,問明緣由後,紹清還想解釋,雅昕已經拎起包包,走到櫃檯說,剛才那一桌我付自己那一份,買單,櫃檯的服務員憋著笑,幫她只結一杯咖啡的帳,結完帳,雅昕便頭也不回地離去,獨留紹清一人在那邊開罵,從此雅昕對男人有了另一種見解,外表不代表一切,長的人模人樣的人,心可能比野獸還像野獸。還好,自己還沒陷得很深,她那女朋友一定比我傷得還深,還好早一點覺悟,晚醒總比不醒好,回去約念晴出來告訴她整件事情來龍去脈,念晴也慶幸好家在早些發現,問雅昕有沒有被欺負失身,雅昕說還好,差一點,那次去台南,她不帶我回家,說要去住旅館,我就覺得怪怪的,他還說,住旅館他可以請差旅費,報公帳,這種話都講得出來,我問為什麼不能去你家,他還說我們家很小,我出去住很久了,回來都沒地方住,還說他爸媽都沒讀過甚麼書,鄉下人,很沒衛生,你一定不習慣,哪有人把家人養育的父母講成這樣的,我當時就覺得這個人很不實在,講話眼神閃爍,當然就說我不能在外面過夜,爸媽會擔心,就當天來回,好了,不要再談這個人了,我反而會覺得我拯救了他那個交往三年的女朋友,終於看到他的真面目。這時電話響起,念晴搶過電話,接起來說了句,我真是看走眼了,你以後別再打來了,紹清急忙喊著,我要和雅昕解釋一下,請把電話給他,念晴伸直手問雅昕接不接,雅昕拿起電話想看看他說甚麼,紹清連忙自清,說早就想和萍萍分手,但萍萍不放過她,還要脅他,他發誓對雅昕是真心的,雅昕說別再打來了,掛完電話就把聯絡人刪除,其實看清一個人,心裡雖然有些落寞,但慶幸沒掉入愛情的陷阱反而鬆了一口氣,日子還是繼續過下去。
這天雅昕來學校圖書館借書,拿了一本作家 三毛的「雨季不再來」,對面坐著一位經常在圖書館看到的男生不知道甚麼時候出現的,戴著黑邊眼鏡,一付斯斯文文的感覺,雅昕撇了一眼,就低頭看書,忽然窗外一陣風吹來,把男生桌上寫的一張紙吹到他面前,印入眼簾的是妳好,好幾次都在圖書館看到妳,雖然不知道妳叫甚麼名字,但每次看見妳,這天的心情都會特別好,妳有一雙大大充滿靈氣的眼睛,高高的鼻樑,還有那含著靈珠的唇,都讓我傾心不已,我願變做一對翅膀帶妳四處遨遊,願變做妳的神燈巨人幫妳實現願望,替妳遮風擋雨,但這些心願都不如一個小小心願,能知道妳的姓妳的名。這時,看到對面的人已經摔倒在地上,因為他沒想到,那陣風吹來就這麼不偏不倚,把心裡寫的話吹到對面去。一下站起來,想搶先抓住結果摔個底朝天,好不狼狽,雅昕看到後,笑了起來,但圖書館不能出聲音,趕緊閉嘴,拿起筆在紙上寫著,你是寫給我看的嗎?摺起來,丟還回去,對面的人看完,又寫了一個字,是,又丟回來,我再寫了一句我叫李雅昕,折起來又再丟回去,就這麼一寫一丟,我們就這樣認識了,他的名字是唐天璇,取北斗七星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中之一名,用寫的不尷尬,很快彼此興趣,星座血型,住哪裡,電話都知道了,出了門口,我們好像彼此有默契,覺得今天到此就好,彼此給一些神秘感,留點空間去探討,回去後,也沒接到彼此電話,好像就是知道,不會這麼快有更多連結一樣,但是,偶而會想起這個午後這陣風吹起的緣分,過了一個禮拜又在圖書館碰面,我這時正讀著一本夢枕貘的「陰陽師」,看到正精彩,突然被一張紙條丟過來嚇一跳,抬頭看見熟悉的臉,笑了一下打開紙條,寫著,又遇見了,這禮拜好嗎?我拿筆寫著,是啊!跟平常一樣。再丟過去,過不久,他又丟過來,這次寫得比較多,我這禮拜常常想著那陣風的事,還跑去廟裡拜拜,因為我實現了願望,希望沒造成妳的困擾,如果你不想被打擾,我會乖乖的不去打擾你,但妳不能阻止我想偷偷看妳的心。最後這句有點打到我了,我回不會的,我們也可以通電話。天璇開心的笑了,笑的很靦腆,但很好看,之後我們便有空沒空打電話聊個天南地北,有時候聊到睡著,電話隔天早上才去掛上,但我們不會尬聊,沒話題就切電話再見,一切就是這麼如是我聞,萬法自然,適切,而且都是愛書之人,興趣相投,更有聊不完的話題,卻也從不爭執,只有見解不同,後來我們約了一個禮拜一次讀書會面,把看完的書彼此分享,然後約去吃冰,吃飯,看電影,野餐,旅遊,戲水,看日出,我們還是維持一個禮拜見一次面,旅遊會約朋友一起,單獨去旅遊還沒有過,有一次念晴問我,到底有沒有喜歡天璇,我都看不懂,像瞎子摸象一樣,我說我也不知道,順其自然吧!有時候沒有就是有,有就是沒有,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我思故我在,念晴不解搖頭說:妳在說甚麼啊!本來我就一頭霧水,現在被妳攪混了一池春水,我的春天在哪裡啊!快來拯救我啊!我的不懂到底是比妳不懂還是妳的懂比我的更懂,看來我要找到一個比我懂的人來告訴我,我才懂。雅昕瞪著大眼看著念晴,兩人嘴巴都起來,親親碰了一下,然後抱起來,念晴偷摸了一下雅昕的奶頭,雅昕氣得大利抓一下念晴的大奶,彼此相視而笑,這就是好姊妹的感情啊!
有人說開花結果,那是我們夢寐以求,誰說不是呢?歌詞後面是無奈何,妳和我,今生無緣,難相守,歌曲美妙之處在於他可以用最簡單明瞭的語句道盡人的一生際遇,也透過旋律,記住當時的情景與美好。感情的事越是在乎越容易失去,常有人比喻另一半或是孩子要像抓在手中的鳥,要適當的放,適當的緊,才不會從你手中飛走,也才不會把牠掐死,還有人說要像放風箏一樣,一頭要抓緊,也要適度的放出繩子讓它飛得高飛得遠,時時要注意才不會掉下來,收回時也要小心翼翼,看著風向慢慢來。從朋友變成情人的往往才能長長久久,如果從小就青梅竹馬知根知底,那就啥也分不開了,你說是嘛?雅昕和念晴討論著,嗯!有道理,那明天我們約好去墾丁妳要跟誰住啊!當然是我們兩人住一間啊!妳幹嘛!想甚麼啊!色胚,念晴嘟著嘴說有人心裡想的跟嘴巴說的不一樣喔!屁咧!我看是妳想跟天璇好朋友阿光一起住啦!嗯!考慮一下,如果妳堅持,我可以犧牲,齁,妳才是色胚啦!不正經,隔天天璇開車四個人快快樂樂出遊,住墾丁豪華民宿,天璇很會規劃行程,第一站來到恆春有名的鴨肉米粉大快朵頤,接著去恆春古城樓散步順便消化一下吃撐了的肚子,緊接著來到一間網路名氣店搶到一隻香酥鴨,四個人竟在瞬間將一隻鴨扯吃落肚(台語),又摸著鼓鼓的肚子進駐民宿,各自回房間整理好行李後,就前往萬里桐浮潛,租好裝備,隨著教練一起出海,雅昕不會游泳,還好天璇泳技很好,當她的隨身教練,雅昕第一次看到美麗的海底世界,竟是如此美麗,嘖嘖稱奇,熱帶魚就在腳邊身邊一群一群游來游去,珊瑚,海膽,海星,寄居蟹,螃蟹,多美妙的海底世界,加上太陽光照射下,絢爛奪目,光彩耀眼,游了一陣子,上岸時,岸邊忽然游來一條海蛇,把雅昕嚇得跳起來,正好被天璇接個正著,雅昕不好意思地從天璇身上下來,說了句對不起!我很怕蛇,天璇安慰她說不用擔心,海蛇是全世界最溫柔的海底生物,雖然他們很毒,可是世界上被海蛇攻擊的事件幾乎是零,所以別害怕,牠們也是很美麗的,但剛剛那一抱,讓雅昕產生一種莫名的感覺,好有力的臂膀,沒想到斯斯文文的天璇竟那麼有力氣,這時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被天璇抱著丟到床上去,不禁滿臉通紅了起來,天璇看到,問說怎麼了,雅昕急忙說沒甚麼,趕忙跑去找念晴,轉移注意力,剛才的畫面剛好也被念晴看在眼哩,看著雅昕不懷好意地說,齁,臉紅了,怎麼樣,被抱起來的感覺如何啊!別鬧了,我都嚇死了,這裡怎麼會有海蛇啊!回到沙灘,還完浮潛裝備,換了泳裝後,天璇已經租好陽傘,桌椅,還有兩張躺椅,四個人盡情享受著陽光,沙灘,海洋,調酒,飲料,海上很多人玩水上活動,快艇、香蕉船、帆船、水上摩托車,構成一幅美麗的畫面,再多的煩惱,也一股腦兒丟到海洋裡,隨著洋流漂到馬里亞納海溝去了,雅昕問天旋這兩天還有甚麼行程,四個人討論著,直到黃昏,太陽下山後,簡單在海邊盥洗一下,換好衣服,就前往墾丁大街,逛了一圈,大家沒甚麼胃口,隨便買了一些下酒菜,走進7-11買了兩手啤酒,就回去民宿天璇和阿光的房間,四人邊喝邊聊,念晴先回去房間洗澡,接著換雅昕去,雅昕出來後換了一套白色小可愛,短褲,然後天璇,最後是阿光,阿光洗得特別久,洗完後天璇問了句,怎麼洗這麼久,阿光說我特意最後洗,就是要上大號,怕薰到你們,今天吃那麼多,一肚子大便,不出恭一下清清腸胃,怎麼睡得著,講完後,其他三人面面相覷,這種事情,對不熟的人可能會不好意思,可是阿光卻講得輕輕鬆鬆,的確上廁所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這時雅昕好心的說,沒關係,想上大號我們房間也可以上,沖乾淨就好,天璇早就忍不住,聽完,就衝去,說了句謝謝!三人繼續聊著,天璇上完回來,看看時間已經11點了,出來渡假,時間過得特別快,好像還有聊不完的事,但明天還有行程,天璇還要開車,兩人便說了晚安,回去自己房間就寢,隔天一早四人間單吃了民宿準備的早餐,就出發前往龍磐公園,車上阿光問天璇說你昨晚抱著我幹嘛?口中還念念有詞,都不知道你在念甚麼,做春夢嗎?天璇忙說,我哪有,你別亂說,念晴接著說還用問,當然是叫雅昕的名字啊!不然還有誰?雅昕紅著臉,低下頭,不敢回話,但心裡早泛起一池春水盪漾著,念晴戳了戳阿光,手比著看著窗外的雅昕,兩人點點頭,似乎很有默契一樣,車子很快開到龍磐公園,四人兩兩走向珊瑚礁,海風很大,雅昕有點走不穩,天璇牽起雅昕的手,扶著腰,深怕她跌倒似的呵護著,第一次牽起雅昕的手,天璇感覺心跳加速著,聽見後面兩人一人一句,念晴先開口說,你看人家天璇,你都不體貼,阿光不甘示弱,你想幹嘛!牽我啊!阿光說我怕妳把我拉下去,不牽,管你的,給我過來,阿光心不甘情不願的過去給念晴牽著,四人坐在暗礁,望著太平洋的另一邊,海風吹著雅昕的秀髮,天璇看著雅昕側面的左臉,天邊雲層包圍著太陽光,透著散出的光灑在雅昕的右臉,好美好美,拿起手機,拍下動人的那一刻,編輯照片寫下,我心動的那一刻,加上日期,時間,雅昕說給我看一下,看完後,也看著天璇,說,你……..甚麼意思,天璇說了,認識你這麼久,從第一眼看到你,就深深喜歡上妳了,這份感覺一直沒變過,還日益加深,我不太會說話,所以在圖書館每次分開都希望能快點再見到你,用紙傳達我的心意,卻不敢說出我喜歡你,因為害怕被妳拒絕,從此再也見不到妳,也怕妳回一句說妳有男朋友了,叫我死心,那我生活的動力就消失了,怎麼辦,雅昕問:那我問你,除了我,你沒喜歡過別人嗎?天璇忙回,我發誓,妳是唯一一個,好,那我再問你,你真的沒有女朋友,我會這樣問,是覺得喜歡一個人是一回事,有沒有女朋友是另一回事,天璇說,我沒有,真的,看著我的眼睛說,天璇認真地看著雅昕的眼睛,說我沒有女朋友,現在起,我希望妳能做我女朋友,雅昕說好,但是我想告訴你,我最討厭欺騙和說謊成性的人,只要讓我發現你說謊騙我,絕對不原諒,感情的世界裡沒有猜疑,我們要互相坦白,我才願意和你交往,天璇允諾,雅昕頭靠著天璇的肩膀,天璇親了額頭一下,念晴和阿光看著,祝福無語的笑了。
天璇比雅昕大一歲,個性靦腆,做事有條有理,喜歡按部就班,規劃好的事情便照著一步一步來,很怕出錯,也很少出錯,很懂得傾聽,沒甚麼控制慾,當然也不愛支配別人,這樣的人通常是沒甚麼脾氣的和平主義者,但有時也會讓人覺得沒主見,不夠強勢,但事情都有一體兩面,要看碰到甚麼事情來衡量對錯,而雅昕是個沒心機的人,心裡想甚麼便說甚麼,但不是無厘頭,無理取鬧那種,而是會站在同理心思考的那種,所以兩人交往倒也歡歡喜喜,從朋友變成愛人關係,彼此已經多多少少了解,謹慎考慮過才決定在一起,所以多了一些兩人約會獨處的時間,朋友也自自然然不想當電燈泡,由於兩人還是學生,平常約會還是要靠家裡贊助費用,還好彼此家裡都還算開明,家境還不錯,兩人興趣相投,戀愛會讓彼此成長,進步,打扮得好看一點,想要把最好的一面讓對方看到,於是就會去製造一些浪漫的情境,讓生活多一些樂趣,而這種事情大部分都是男方在思考的一面,製造機會讓雅昕開心,從食衣住行育樂方面著手,了解雅昕的喜惡,知道他不愛吃金針菇,香菜,內臟類,肉類也很少吃,青菜是最愛,不喜歡露營,怕髒,怕老鼠蟑螂昆蟲,不會刻意去運動,除非胖起來,生氣的時候,不要跟她講道理,讓他自行消化,過一下就好了,兩人意見不合,一定要先聽她的,事後再來檢討,他會聽進去,如果是她錯在先,也會先說對不起,這樣恬適閑靜的日子,沒甚麼波瀾壯闊,沒甚麼驚世駭俗,也沒有吵吵鬧鬧,有的就是「生活點滴」,但每段感情發展都會有層次,就像那顆投進湖心的石頭,雖泛起了漣漪,一波一波又一波,層層相疊層層推進,可是如果再次投進另一顆石頭呢?兩顆,甚至三顆,雅昕因為被愛情呵護著成長,更加美麗動人,身材也愈來愈好,165cm,47公斤,簡直像電視裡面的模特兒走出螢光幕一樣,光彩耀眼,一年前跟一年後簡直是判若兩人,雖沒有刻意打扮,卻從內心散發自然光彩,對愛情是一絲不苟,認定了,就不會三心二意,縱然還是有不少追求者,也都吃了閉門羹,就這樣畢業後,兩人都順利考上教職分配到家裡附近的國中小教書,一年後兩人彼此信守著承諾,締結連理,結婚當天許多同學親朋好友都來道賀,新居也落成,兩人家裡幫忙付了首期,每月薪水提撥五分之一繳貸款,接著就是準備迎接下一代的到來,日本度完蜜月回來後,剛好暑假結束,準備回學校教書,一天早晨,和平常一樣,雅昕準備好早餐,剛刷完牙的天璇突然暈倒,聽到碰一聲響,雅昕衝去浴室,只見天璇倒臥在地板一動不動,怎麼叫也叫不醒,拿起電話撥了119,救護車疾駛在街頭,雅昕不斷的打電話,給家裡給念晴,一顆心慌亂不已,手這時才想起來抖個不停,看著躺在救護車戴著氧氣罩的天璇,緊緊握住他手,一路上眼淚不停留下,救護人員似乎看多了,專業的一絲不苟做著每一個該有的動作,很快送到醫院,推進急診室,焦急地等在急診室門外,家人和念晴也快速趕到,一個小時候,醫生出來,告訴家人,情況不明,要有心理準備,要做深沉檢查,還有組織切片,一周後才能確定,先去辦住院吧!家人和雅昕輪流照顧,念晴交代要好好保重身子,一個禮拜後,由專業醫師彙整出結果,肌肉癌,黏膜纖維肉瘤,已擴散到全身組織,三個月後,天璇走了,一個年輕有為正開始享受生命最美好時刻,正洋溢著幸福美好新婚的年輕生命就這樣一病不起,雅昕當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除了去學校教書,如行屍走肉一樣,還好身邊還有好朋友,家人,學校還有可愛的小朋友給雅昕一點對生命的責任,和看顧,但他已失去對生命的渴望和熱愛,這些也隨著天璇的離開,正慢慢消逝,辦好天璇後事,新家也賣了,雅昕再度搬回家裡住,三個下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本來就單薄的身子更加弱不禁風,天璇的媽媽要她好好照顧自己,再傷心也喚不回天璇回來,日子還是得過下去,念晴幾乎每天下班回來,洗完澡就來陪雅昕,講話給她聽,雅昕就是聽著聽著,聽到睡著,念晴才回去,日復一日,三個月後,終於願意和念晴再度來輕風咖啡店坐坐,喝一杯咖啡,一樣聽念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累了,就回去睡覺,一個假日午後,兩人又來到輕風,正巧被紹清看見,紹清特意過去熱情地打招呼,嗨!雅昕,好久不見,兩人一見到討厭的人出現,牽起手,就離開,紹清追過來,說沒必要像看到仇人一樣嗎?更何況我們也有一段甜美的過去,對嗎?兩人懶得理他,閃過身離開,又被追過攔阻後,念晴忍不住,大聲說,你再這樣我們報警了,紹清聽見報警兩字,才讓路離開,兩人回去後,想起以前就是在這裏遇見紹清的,不禁捏了把冷汗,說著以後再也不去輕風了,怎知紹清已經跟蹤知道雅昕住處,回去跟死黨小白和阿翰,這兩人都不是善類,計畫著,想要報復雅昕,覺得很沒面子,一定要她好看,隔天三人便開車停在巷口雅昕回家必經之地等候,等到雅昕下班回來後,小白,阿翰兩人強押著雅昕上車後座,拿起一條沾滿酒精的手帕摀住口鼻,不久雅昕便昏厥過去,三人載到汽車旅館,整整三個小時,盡情恣意,縱情摧殘,過程都被紹清錄下來,還拍了照片,雅昕醒來後,三人看著赤裸的美麗眮體,不懷好意地說真是永生難忘的經驗啊!並警告雅昕不得報警,否則公布照片,她認識的人都會收到,雅昕穿好衣服,走出旅館,天空正好下起蓬勃大雨,伴隨著雷聲轟隆隆響起,好像上天在為雅昕抱不平,聽在雅昕耳裡的雷聲震耳欲聾,暴雨無情地打在身上,就好像昨晚那三個畜生盡情釋放在她的身體上一樣,雅昕跪了下來,在無人的夜空街道,昏暗的街燈下,對著天空怒吼著,淚水伴著雨水,聲音被雨聲雷聲蓋住,只斷斷續續消失在這無情的夜晚,走回到家已經11點,爸媽不放心終於等到雅昕回去,媽媽感覺出雅昕不對勁,一路追問著到房門口,被關在門外,雅昕一言不發,進去房間衝進浴室,想把身上那噁心的味道洗掉,怎麼洗得掉,那味道早已被刻到腦海深處去,隔天,跟學校請假,發著高燒,爸媽趕緊送到醫院,醫生說已經轉變成肺炎,要住院觀察,念晴趕到醫院握著雅昕的手哭著說,妳到底怎麼了,才兩天沒見,怎麼變成這副模樣,發生甚麼事了,念晴感到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好不容易走過傷痛,願意出來面對新生活,重新開始,為何突然變成這副模樣,求求妳快告訴我,到底發生甚麼事了,阿姨,妳們先出去,我跟雅昕聊聊好嗎?雅昕媽說了句好,妳們好好聊聊,雅昕看著念晴,哭著說起昨晚的事,並交代著說,他們手中有錄影和照片,不要說給任何人知道,否則,我也活不下去了,念晴聽完,比起雅昕的心情,好不到哪裡去,但心裡正計畫著要怎麼替雅昕討回公道,這種人渣,一定要讓他接受法律制裁,否則食髓知味,一定會有更多女孩子被摧殘,回去之後,他回到咖啡店觀察許久,知道紹清一段時間會去那裏尋找獵物,用同樣手法認識女子,於是他拜託一位在做辦信用卡的小姐,拿一個在超商買的保溫杯當贈品,再給他500元,請他找紹清填寫住址電話,再把資料拿給她,紹清果然上鉤,拿到住址,電話後,打給一個當警察的親戚,並交代他這件事,不要給媒體知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她不想雅昕出事,她會一輩子良心不安,只要把搜到的證據消滅掉,而且確認過才可以,千交代萬交代,哪親戚聽完,說包在我身上,一定給妳一個好的結果,隔天夥同兩位警察拿到搜索令便進去搜查果然找到證據,連同三人一起帶回警局,警察再三確認影片和照片有沒有流出去,三人都說沒有,因為是三人做的案子,彼此都在防範對方,猜忌著,所以那天事後,三人沒再見過面,影片和照片都被紹清收藏起來,自己重複看了幾遍,本來有想傳到網路,奈何他不懂剪輯影片,小白這個白癡還拍到三人的臉就作罷,經過搜索,確定沒有傳播出去後,便作為做案證據,等法院判決,期間,警察親戚可認真的確認證據的保護和法官溝通證據不可開放觀看,還有不要通知當事人要保護好當事人,原本法官不同意,但警察親戚堅持,並說,如果被告認罪呢?法官說那另當別論,後來不知用甚麼方法讓被告認罪的不得而知了,等法官及幾位國民法官看完證據後,判了三人有期徒刑六年,五年,證據永久保存在檔案室裡,三人皆停止上訴,終告結案。警察親戚告知念晴官司訴論結果,念晴把這好消息帶給雅昕,雅昕聽完,知道念晴是想幫她討回公道,便不與她計較,像他那種人渣,就該到法律制裁,不然不知道多少女孩被騙,人家說不經一事不長一智,經過這些事,雅昕看破很多事情,對於生命有了新的見解,兩姐妹就更加珍惜彼此,由於雅昕是獨生女,便把念晴當作親妹妹一樣,這期間念晴建議雅昕去看一陣子心理醫生看能不能透過催眠把那段記憶抹去,雅昕說,念晴就是他的心理醫生,如果有一天她承受不住再說,雅昕是夠堅強的個性了有些事情不想給別人造成困擾,也不想別人跟著擔心,所以常常自己承受著一些傷痛,不願意說,像是,好幾個夜裡都被惡夢驚醒,那揮之不去的身心煎熬,都要靠著藥物或是酒精才有辦法度過漫漫長夜,本來不喝酒的雅昕變成需要靠高純度的酒精,才有辦法入睡,這些都沒有讓念晴知道,但是家人爸媽知道,卻也不敢多問,似乎每個家庭都是如此,關心則亂,有一天念晴來找雅昕聊到10點,雅昕說她睏了,明天要上班,念晴感覺最近雅昕怪怪的,好像有事隱瞞著,出門口後,想想不對勁,又開門進去,只見雅昕正拿起高粱一杯高粱杯倒滿一口喝下去,念晴一把搶過去,質問雅昕,難怪我最近看妳的氣色不對,原來妳現在變成酒鬼了,翻找一下房間,衣櫃,書桌,各種置物櫃,床底下,看見床下堆滿酒瓶,生氣得說,妳心裡有事也不說,每次都我一個人像個神經病一樣一直對著妳說話,要喝也不會找我,倒滿剛剛的酒杯,也一口喝下去,卻嗆到一直咳嗽,這時,雅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怔怔的看著念晴在發飆然後傻笑,念晴看到這反應,慌了,哭著說雅昕妳別這樣,要嘛大哭一場,要嘛揍我一拳,兩拳都可以,求求妳別這樣好不好,雅昕聽完轉笑為哭,可是哭不出聲音,當一個人傷心難過到一個程度後,是哭不出聲音來的,念晴知道抱著雅昕兩人一起哭,一個有聲音,一個沒聲音,但眼淚卻濕了對方肩膀,雅昕終於開口一字一句地說,我幾乎每晚都做惡夢,那天發生的事,為什麼就是忘不掉啊!念晴知道,我明天帶妳去找心理醫生好嗎?經過心理醫生評估後,建議如下:一開始一段時間服用鎮定劑,就是安眠藥,再來是心理建設,要消除傷痛最好的方法是,多去接觸新鮮的事物,不要一直待在家裡,多去看看各種層面了解各種人的生活方式,多去看一些勵志的書,有時候一句話可以改變人的一生,也可能一句話消除心理的障礙,世上沒有甚麼催眠技術,如果有,那大家都來尋求這方法,忘記傷痛就好了,可是記住,傷痛要靠自癒,才是永久之道,或許妳的人生閱歷還不夠,無法釋懷,但佛家有云,萬法自然,凡事必有因果,或許這麼想,會比較願意原諒自己,願意放下執著。最後還叫雅昕起來雙手合十,念一句阿彌陀佛,又念了一段經文後,就診費2000元,付完費用,雅昕說了句,這麼貴,以後不來了,念晴說,好,不來了不來了,甚麼嘛說幾句話,就要2000元,還要一起念阿彌陀佛,連我都站起來念了,可是這一次的諮詢,對雅昕來說,幫助可大了,她也沒想到,心理醫生的一句話竟像有魔法一樣的,進入她的心裡,如果我前世真的對不起那三人,今世來償還,有沒有這可能呢?而且事情圓滿解決了,壞人也繩之以法了,他們得到教訓了,我是不是也該放下了,想到這裡,好久沒有透出的一口悶氣,突然豁然開朗起來,雅昕說走我請妳去大吃一頓,念晴憋著嘴,看著我,不知道該說些甚麼,今天不醉不歸,明天以後開始戒酒,兩來到家裡附近一家日式居酒屋,點了一些串燒,日式關東煮,海鮮,叫了兩瓶燒酒後,雅昕說著:原來大悲大喜,大澈大悟,是這種感覺,這個世上,某個角落,是不是也正在發生某些令人傷悲的事情,說不定比我更慘呢?念晴回,是啊!看到妳這樣,我也放心了,不然,我真不知道還要怎麼陪你度過這漫漫長夜,答應我,不要再藉酒澆愁了,醫生開的藥,也適可而止,希望妳能趕快恢復以往的笑容,重新來過,雅昕應諾著,來今天舉杯慶祝重生,不醉不歸,兩人喝完燒酒,又叫了兩瓶啤酒,直到,雅昕酩酊大醉後,念情知道自己有任務,不能喝醉,就讓雅昕盡情喝,自己都只沾一下酒杯,直到雅昕喝醉後,送她回家,扶上床後,才自行回去。
隔天一早醒來,宿醉的頭痛困擾著雅昕,雅昕現任國小老師帶一班三年級學生,今天上班有三堂課,兩堂國語課程上完頭昏腦脹,趕快回去辦公室吃一顆普拿疼,雙手一直按摩著太陽穴,中午也吃不下,胃一直翻攪著,這時突然看到一隻手伸到眼前拿著一瓶胃藥,同辦公室的老師林建平,一個和藹可親的數學老師,說著,李老師,我看到妳摸著肚子,應該是胃不舒服,我跟妳說,這個胃藥可以幫妳緩解,我平常跟朋友出去喝多了,隔天都吃兩勺,要配溫開水,很有效,妳可以試試,雅昕忙說,謝謝你,我試試,吃完兩勺後,還給林老師,林老師很客氣的說,剩下的妳收著,如果不舒服可以再試試,這是請中師藥調配的,不傷胃,我買很多瓶,這瓶就送給妳,雅昕再次感謝,過了半小時後,真有奇效,頭也不痛了,突然,林老師過來問了句,好些了嗎?雅昕有點尷尬的說,好多了,真的很有效,好,那妳要多休息,對了,李老師,我可不可以跟妳要一張照片,我有一個姪子,今年也剛考上教職工作,人帥又體貼,我想介紹妳們認識,我知道這個時機可能不大對,我聽說了妳的事情,但是我真的覺得你們兩人很登對,就當交個朋友也好,妳不要有壓力,雅昕聽完,委婉地拒絕了,林老師也沒再堅持,就沒再繼續推薦了,只是說了一句,沒關係,有緣份自然會碰在一起,雅昕恢復了正常生活後,每天早睡早起,日子規律,很快恢復了水嫩肌膚,臉色也回到原來的青春美麗,只是體重一樣維持在47公斤,下班後,每天固定跑步,假日經常去游泳池游泳,這個習慣是以前天璇幫她養成的,靠著運動,增加腦內啡分泌,也是如此,現在不必靠藥物也能深沉入睡,一個月後學校派她去參加教師研習,地點在墾丁福華飯店,兩天一夜,說是研習,其實不如說渡假的成分多一點,白天研習,晚上便享受著5星級飯店的硬體設施,游泳池,健身房,把吃了一肚子的美食消化殆盡,第二天,研習隔壁的人遞來一張紙條,寫著,妳好,不好意思,我可以跟妳拷貝妳錄音的內容嗎?這兩天下來,我才突然發現我犯了一個錯誤,沒錄音,一些重要訊息,沒記清楚,不知道方不方便,看到紙條時雅昕突然愣住一下,一些美麗的回憶湧現,拿筆寫下「可以」兩字再遞回去,喵了一下隔壁的人士,帶個黑框鑲邊眼鏡,瘦高型的年輕人,長相不討厭,便繼續聽課,不久,又遞過來,那我等一下下課去找妳,可以嗎?又回「可以」兩字,繼續聽課,下課後隔壁年輕人過來,妳好我叫林士奉,xx國小教數學的,雅昕說妳拷貝完再還給我,好,可是,我要怎麼給妳,今天課程結束後,就要各自回去了,我可以問妳的名字,在哪所學校任職嗎,雅昕回我叫李雅昕,xx國小教國語的妳寄給我就好,士奉回應,可是,我怕會寄丟,還是我找時間親自拿去學校還給妳,好嗎?雅昕有點不悅,感覺他另有目的,便搶回記憶卡說,不然你自己跟主辦單位要,我不想借了,轉頭便走,我也怕你拿走後不還給我了,那我不是白錄了,士奉趕緊說對不起,妳別生氣,我就是問過主辦單位,結果被洗了臉說,本來來參加研習就要自行準備錄音筆,哪有跟主辦單位要錄音的道理,我是新接教學組長,不知道的事情太多,我還在學習適應中,來之前也沒人跟我說要錄音,這兩天下來,我是越聽越焦急,雅昕回說,你不知道手機有錄音功能嗎?你怎麼不用手機錄呢?士奉已經慌了,手上的東西不停掉下來,又說,我知道啊!但當我意識到的時候,前面重要的課程都沒錄,今天錄的,又不小心被我刪掉了,你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這位美麗又善良的雅昕小姐,雅昕被他的慌亂舉動搞得有點氣,又有點好笑,聽到他說善良兩字,邊說道,好吧,看在你說我善良兩字,就借你吧!但你答應我一定要還給我,好的好的,不還你我就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雅昕說著:那你把電話給我,星期一下午五點拿來學校門口給我,要是沒等到,你就是豬八戒,拿著電話撥了他的號碼,通了後兩人都存進聯絡簿哩,士奉還在存,雅昕已拿著東西離開,後面聽到士奉說著,李老師,我很感謝,回到飯店辦好退房後,便拎著行李,準備去搭公車,站在公車站牌下,就看到一輛toyota camry黑色車搖下車窗,裡面的駕駛停下來,走向雅昕,帶著墨鏡的士奉拿下墨鏡說,雅昕小姐,為了報答你,我可以載妳回去,別客氣,說著便要去幫忙拿行李,雅昕忙搶回行李說不用了,我自己搭公車就可以,我不習慣搭陌生人的車,士奉被拒絕的有些尷尬,搔搔頭說,這樣啊,好,不過還是謝謝妳,希望妳順心,星期一見,說完便疾駛而去,雅昕先撥電話回家,告訴媽媽下午回去,再撥打電話給念晴,跟她說剛才的事,雅昕還說,妳都沒看到他一邊撿他一直掉落的東西,一邊講話,又一邊記我的電話那樣,好好笑,念晴問他長得如何啊!瘦的還是扁的胖的,高的還是短的矮的,帥的還是醜的還是長壞掉的,雅昕聽到不懷好意的語氣,說著,別亂想,我對他沒那種感覺,就覺得有點好笑,好像我教的小學生一樣,說著又不經意笑了出來,念晴說了句,唉!妳呦,我還不知道妳呦!不要一直封閉,也該打開心,接受另一段感情的到來,這一年沒看到妳身邊出現甚麼追求的人,妳也都拒絕別人的介紹,雅昕說,妳別再說了,我自己清楚,說完掛電話,講到這裡,情緒不免起伏,看著海水正藍,相映著天空的藍,哼著飛鳥與魚這首歌:我是魚 你是飛鳥 要不是你一次失速流離 要不是我一次張望觀注 那來這一場不被看好的眷與戀 你勇敢 我宿命 你是一隻可以四處棲息的鳥 我是一尾早已沒了體溫的魚 藍的天 藍的海 難為了我和你 什麼天地啊 四季啊 晝夜啊 什麼海天一色 地獄天堂 暮鼓晨鐘……..。士奉開著車,手上拿著記憶卡,想透過記憶卡看能不能聞雅昕手上的味道,其實,這兩天,士奉早就在注意著隔壁的雅昕,深深被他美麗的身影,還有身上散發淡淡的花香味吸引著,所以上課都不專心,等到意識過來,課程已經結束,才會有這慌亂的舉動,但這個契機也讓他知道了雅昕的名字和電話,所以他格外珍惜,雅昕,好美的名字,這天夜裡,雅昕的身影一直在士奉的腦海裡盤旋,轉個不停,隔天,他約了兩個親梅竹馬的好朋友,小唐和小河一起出來小酌,忍不住,跟他們說昨晚魂縈夢牽,一直想著雅昕的身影,怎麼辦,他們兩不虧是好朋友,你一句我一句,都不看好,還說,愈是牽腸掛肚,越是會讓對方覺得有壓力,要隨性自然這種才能長長久久,你現在的樣子就會做出後悔的舉動,到時候一定會把他嚇跑,不信我跟你打賭,賭你絕對追不到你心目中的女神,就賭伏地挺身、仰臥起坐、交互蹲跳各500下,怎樣,怕你不成,賭就賭,男人喝了酒感官就放大100倍,連膽子也順便放大50倍,回去酒醒後就後悔了,心裡想著,怎麼會打這種賭,我根本沒信心,他們說的對,雅昕對我來說就像是女神,怎麼追啊!唉!既然已經打賭了願賭服輸準備鍛鍊身體吧!星期一開車來到雅昕學校門口,想著既然自己沒機會,那就算了吧!拿給雅昕之後,就當作做了一場夢就好了,雅昕想起好像有甚麼事情,騎著車回家路上,突然想起來,趕忙掉頭,騎回學校,遠遠的就看到士奉站在大門口,停下車,摘下安全帽,看了看手錶,已經5點20分,走過去拍了一直望著裡面的士奉肩膀一下,士奉回頭,這才認真地看到士奉的面孔,士奉臉上好像被雞蛋丟到一樣,1秒驚訝後又沒有甚麼表情,只是淡淡地說了句謝謝妳,我拷貝好了,依約拿來還給妳,雅昕以為是她遲到害他等了很久,心中不悅,但轉念想想,他憑甚麼生氣,又不是故意忘記,隔了三天,忘記很正常吧!又沒讓他等很久,才20分鐘而已,於是喃喃自語,說了句,算了,不稀罕,本來離開的士奉聽到這句話,回頭說,妳剛剛說甚麼,可以再說一遍嗎?雅昕臭著臉,我本來想說給你個機會請我吃飯,當作報答我借你這麼重要的資訊拷貝,說不定對你的工作領域很有幫助,不過看你的態度,似乎覺得沒必要了,算了,說完便準備騎車離開,士奉追了過去,說我願意,請給我機會,雅昕打斷說我現在不想了,沒必要,說完發動機車,揚長而去,留下一臉呆滯的士奉在校門口捶胸頓足,拿起手機,不知道該寫甚麼,想了半天,傳了訊息,對不起,我呆,我笨。傳完想說,反正,準備回去鍛鍊身體了。雅昕回去之後先是打電話給念晴,說了剛才的事,念晴只說了句,唉!又一個呆頭鵝!掛完電話看到有一封訊息,打開一看,突然看到一個畫面,小時候爸媽帶他去看過的一場電影,「梁山伯與祝英台」,最後墓前蝴蝶飛起的場景,那時雖然小小年紀,卻不知道為什麼被這充滿渲染力的一幕惹哭了起來。她不解地想著為什麼會想到這畫面去咧!對不起!我呆,我笨,很平常的用語啊!要不要回,算了!不要惹塵埃了吧!士奉回到家,便接到小河的電話,老地方見,實在不想去,過了十分鐘又來電,還不來,再拖開扁,拿起皮夾,穿好外套,鞋子,低著頭出門,媽媽問了句,去那,用台語回賣去死啦!死孩子,胡說八道,這是母子的日常,第八百次了,走到海產店,士奉自首說,這攤我買單,可以少做一點嗎?100下如何,小河和小唐回說那有甚麼問題,這攤你付,打賭照樣,一下都不能少,說說吧!怎麼被拒絕,士奉說完,兩人笑到差點在地上打滾,小唐說:來,今天不醉不歸,慶祝你被打槍,士奉說了不要,明天要上班,最近學校行政工作很忙,小河硬是灌了士奉好幾杯下肚,接著說,好朋友教你,現在打個電話給她,我幫你說,別開玩笑了,我才不要,褲子裡的電話響起,又震動著,士奉拿起手機看到來電名字,趕忙衝到外面去,喂,我是,雅昕沒頭沒腦問了一句,你看過蝴蝶在你面前飛舞嗎?士奉停了兩秒回我看過呆頭鵝在我面前游來游去,雅昕說明天晚上7點,地點你決定後發給我,明天見,士奉眼淚差點沒掉出來,又愣愣地想著約去哪裡好,一路走回家去,傳了訊息,明晚7點,茹絲葵,寫了地點地圖後,傳了過去,雅昕回太遠了,不用吃這麼貴的,換一個,不要太吵的地方,士奉想了一下,又發西堤牛排館訊息過去,雅昕回ok。這夜兩人帶著不一樣的情緒入夢,一個充滿期待,另一個充滿好奇,半夜11點,小河打電話來,說你是不是忘記甚麼事了啊,你在幹嘛,我在睡覺啊!這麼晚了不睡覺,幹嘛啦!靠爸咧!你自己說要付帳的,結果接完電話人就不見了,害我們兩個一直在這裡等你,打電話你也不接,趕快給我死過來付帳啦!齁幾點了,我要睡了,你們先付一下啦!我下次再補請,好嗎!不行,我們坐在這裡等你到,快,電話掛斷,士奉只好起身前去付帳,帳單一看4200元,嚇一跳,你們是怎麼吃怎麼喝的啊,見到地上10多瓶啤酒,小河帶著酒意說,還不是你害的,還敢說。
士奉開車,雅昕騎著摩托車來到第一次約會的地點,點了兩客牛排,雅昕上下打量了士奉一會兒,士奉穿著黑西裝打著藍白條紋領帶,身高175,體重65公斤的標準體重,先是自我介紹一下,水瓶座,O型,喜歡看書,看電影,聽音樂,戶外活動,打籃球,游泳,釣魚,旅遊,雅昕說,這些都是平常人喜歡做的事,你有沒有比較特別的興趣,士奉想了一下,說爬山算嗎?不算,那寫毛筆字,畫畫呢?雅昕問你會畫畫,畫得如何,有參加甚麼比賽嗎?士奉說,沒有,就興趣,會自己帶著畫具,旅遊時畫些風景自己欣賞,喔!有機會讓我欣賞鑑定一下,士奉說好,兩人愉快地聊了許久後,雅昕說你知道我為什麼問你有沒有看過兩隻蝴蝶在你面前飛舞嗎?士奉說我只想到梁山伯與祝英台的電影畫面,那時兩隻蝴蝶在螢幕前飛起,雖然不是親眼所見,但是印象深刻,所以我才會回你我只看過呆頭鵝在我面前游來游去,雅昕沒再說甚麼,只說,我只想知道,我們有沒有默契,士奉說了對不起,可能跟妳想要得答案不一樣,雅昕沒給答案,只是淡淡一笑,說我該回去了,謝謝你請我吃這餐,士奉很有禮貌地問,那我可以再約妳嗎?雅昕說我回去考慮看看,或許下次如果有機會出來,我會拿刀砍你,拿箭射你,士奉感到一陣不寒而慄,不解剛才不是聊得很愉快嗎?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可是臉上又笑笑地說,女人心真是像海底針,模不著頭緒,兩人各自道別後,回去悶著頭想了半天,都理不出一個頭緒。而雅昕這邊的確在認真的考慮,如果士奉再約他要不要再跟他出來的事,因為她設下的問題,士奉的回答,讓她心動了,但她不想表達出來,因為她的過去經歷讓她退縮了,這些惱人的想法都在瞬間臉上細微的表情一閃即逝,可是士奉都看在眼裡,所以他也不去追問,而因為沒有一再追問,更讓雅昕了解士奉是善解人意的紳士,但是要了解一個人的內在那有這麼容易,人是善變又多疑的,好人壞人不會寫在臉上,要長期觀察,用心去了解,雅昕雖然知道自己有些心動,但她更想知道,緣份是怎麼回事,偶然的心動會持續多久,動物的本能就是保護自己,不被侵犯,獵人卻是想盡辦法要打到獵物,於是設計各種陷阱,觀察各種動物的習性,隨時準備一擊到手,手到擒來,所以雅昕退縮了,士奉又邀約了幾次後,他也失望了,於是寄情於工作,偶而傳個訊息問候,一個月的午後時分,和念晴約在尚禾咖啡館見面,念晴最近忙著工作和約會,已經一段時間沒見面了,熱戀中的人,盡量不去打擾比較好,這是她們的默契,今天是念晴主動約見面,開口便問你們有後續發展嗎?雅昕說了,沒有,我拒絕幾次之後,已經很久沒消息了,念晴嘆了一口氣,說妳怎麼想的,雅昕不想把心裡的想法透露出去,只是淡淡地說道,隨緣吧!不談我的事了,妳現在幸福嗎?雅昕反問,念晴是嘰嘰喳喳講個不停,講得口沫橫飛,欲罷不能,雅昕聽完,不覺得替念晴高興,也恭喜她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聽她嘮叨的人了,手機這時傳來一個訊息,FB的追蹤消息裡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是士奉網路用名,轉發了一張照片,看到士奉躺在醫院臉用紗布包起來,手還吊在病床上,打著石膏,下面一堆留言,祝早日康復之類的,下意識告訴自己,士奉出事了,忙給念晴看照片,念晴說,走,去看看,攔了一輛計程車,趕到醫院查了病房資料後,找到士奉,士奉沒想到會見到雅昕,一臉惶恐的表情,雖然紗布纏著臉,手卻不安的亂動,想掙脫,旁邊有小唐和小河,看到雅昕就猜到,是士奉口中的女神,請她坐在病床後,兩人識趣地離開病房,雅昕開口便問,怎麼回事,士奉小聲說著,旁邊的醫生交代盡量少說話,就和護士走出病房,士奉繼續說著,就撞到臉,手要復健,開車不小心分神自撞的,沒事,逢了三十幾針,過些日子就可以恢復活蹦亂跳了,小唐這時聽不下去,開門說這臭小子想妳想到分神才撞到的,還好沒撞到人,否則就慘了,士奉叫他閉嘴,滾出去,雅昕口氣變得嚴厲質問,事情真如他說的這樣嗎?妳別聽他胡說我就是………。嗯。念晴,妳先回去,回到家打給我,念晴交代一聲,說有甚麼事,打給我,好,雅昕靜靜坐在床前,看著士奉,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但是經歷過許多事的她,現在早已脫胎換骨,靜默十分鐘後,用堅定的語氣問士奉,從現在開始你只要點頭搖頭就好,不用開口說話,你喜歡我嗎?士奉點頭,好,我給彼此一個更加認識的機會,如果我給你的考驗你都能過關,我可以考慮,但是,先打個預防針,我給你的考驗相當困難,可能比你認知的所有都難以理解,到時候你可能會很痛苦,內心煎熬,這樣你還要考慮嗎?士奉又點頭,等你好了後,跟我聯絡,我再跟你約時間,地點,現在你得做些功課,完全好之前不准跟我聯繫,每天寫一封信給我,裝好信封,見面那天再給我,我也會寫一封信給你,見面那天,先讀完彼此的信再說話,可以嗎?士奉又點頭,雅昕說你好好保重我先回去了,出門口把兩人叫進去照顧,就搭計程車回去了,士奉聽完雅昕說的話,心裡有譜,心裡想著,雅昕一定經歷過一些不為人知的經歷,才會說出這些話,可是,這些事情不能猜測,每天一封信,可能也在考驗著我的決心,和小唐小河說完約定的事後,便請他們去買文具用品,開始寫下他的成長經歷,認識她的心意,家庭朋友之間的事,還有一些內心想法,寫完後撕掉,想想這些見面就可以聊的東西,寫來幹嘛!又試了幾次,全部撕掉,一撕再撕,小唐,小河告訴士奉,你靜下心來再寫,不及於一時,士奉以為這是簡單的事情,畢竟他的文筆也是不錯,沒想到寫起來這麼困難,寫到最後,竟一個字也寫不出來,到了11點45分,怎麼辦,雅昕說每天一封信,剩下15分鐘,我還沒想好怎麼寫,痛苦的一直打著頭,護士進來換藥都看得直搖頭,臨走說又一個情痴,唉!最後寫下一行字,求你理解我的心,我無怨無悔,留下時間簽名,摺進信封裡,封起來,放進抽屜。第二天,一樣如此,吃飯,換藥,睡覺之外,提筆寫不出任何文字,時間很快來到11點30分,寫下一句,妳是朝露,我願是小草,如果妳是雲,我就是小雨,每一個晨昏夜晚,都會依附流淌。第三天寫下最難得的往往也最容易,愈難理解也愈容易理解。第四天出院後寫下如果上帝關了妳一扇門,我會請求上帝,為妳做出另一扇門,再開啟兩道窗。第五天寫下希望我的真心,能被上帝看見,為妳守得雲開見月明,為妳撥雲見日。第六天寫下如果有前世今生,今生我願為妳守候,來生再續前緣。第七天寫下我要緣起,不要緣滅,我這端已經繫好紅線,妳那端我還在等。第八天,邀小河小唐一起去台南大天后宮拜月老,請求月老牽起這份姻緣,丟了第三次,得到一個聖杯後,再跟月老說:願望如果實現必再來還願。第九天寫下我承認,第一眼看見妳便喜歡上妳,所以我都沒認真聽課,好不容易提起勇氣跟妳說話,卻慌亂得如此狼狽,現在我再次提起勇氣,請求妳給我一次機會呵護妳照顧妳,縱然遍體麟傷,我甘心情願,此生無悔無憾。第十天寫下,才十天沒妳的消息,我心裡滿滿都是妳的身影。第十天的午後,鼓起勇氣約了雅昕來到尚禾咖啡館,兩人依約前來,拿起彼此的書信,看完後,雅昕先開口,信雖短,但誠摯意切,我說可能會給你一刀,射你一箭,沒騙你吧!士奉看完雅昕寫的信,內容大致是願意當朋友的好處比當情人來得自在。接著說,這一刀刻在我心口上,我會懂得更加珍惜你,這一箭射在我心上,但這是愛神邱比特的箭,我歡喜承受。雅昕說,我只是說給你個機會對彼此更加認識,並沒有同意跟你交往,你可別誤會,這句話說完如當頭棒喝,一下子打醒了士奉,原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低下頭,念了一首柳永的雨霖鈴,雅昕笑著問你在念甚麼,士奉回,沒甚麼,我在念一首我很喜歡的詞排,你別這樣,這樣我會很尷尬,雅昕說著,不然我們去看場電影,一起吃晚餐,士奉才出現笑容,說好,我請客,不,電影你請,晚餐我請,雅昕堅持,朋友之間要互相,這天愉快的結束約會回去。
星期一上班日總是有點徵候群,帶著一點懶散,上完第三節課,回到辦公室,林老師走過來打聲招呼,拿著一張照片過來,說這是我姪子,林士奉,在xx 國小教數學,昨天他和他媽媽,就是我妹妹一起來家裡,我關心問有沒有對象,他突然想起甚麼事的問我認不認識李雅昕,我被他的舉動嚇了老大一跳,後來他告訴我認識妳的過程,我才恍然大悟,這世上的緣分真是奇妙,原來就想介紹妳認識的人,被妳拒絕後,偏偏陰錯陽差,一次研習就認識了,我覺得很值得深深思考一下,緣分得來不易啊!雅昕也覺得怎麼會那麼巧,和士奉的連結好像又多了一些,可是內心一直有個檻跨不過去,就虛應一會兒,便不想繼續話題,林老師也有些許失望,總想再多花些力量去湊和,因為他看得出來士奉已經對雅昕深深迷戀,但感情又不是一頭熱的事兒,也不是一句隨緣就能湊和,多少得有條件式的推波助瀾來促成。看見雅欣意興闌珊卻也不敢再追問下去,回去後只好打個電話告訴士奉,請他繼續加油,有情人終成眷屬,只是除卻巫山不見雲,雅昕裹著一層神秘面紗,想要揭開,可能得花些時間和氣力。士奉聽完心底油然生出一股力量,說了句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下定決心要撥雲見日,於是計畫著有空便打個電話關心一下,既然她說可以先做朋友,便是踏出成功的第一步,接下來,由於念晴忙著約會,兩人正處於熱戀期,所以和士奉出來吃飯,喝咖啡,看電影的時間就多了,士奉知道只要雅昕願意,他隨時可以出現在身邊,這天兩人先是度過愉快的一天,吃飯,看了一齣史詩鉅片,「鐵達尼號」,兩人觀影後彼此聊了會兒觀影感想,雅昕說她覺得傑克和羅絲為愛犧牲、死亡與救贖,最後捷克沉入深海裡,好震撼,好萊塢派拉蒙和福斯電影公司能拍出這樣的史詩鉅片真叫人佩服,士奉也認同,說這部電影會深深留在腦海中久久散不去,我們要珍惜身邊最重要的人,不要有遺憾,兩人回到家後,士奉打電話確認平安到家後,雅欣洗完澡,便入睡,這一夜睡夢中驚醒,夢中三隻不知何種妖物,一直纏著她的身體,妖物不斷伸出巨型陽物,戳得她遍體麟傷,她喊著,叫著,好真實的痛感,用力想掙脫時,一覺醒來人已滿頭大汗,坐立床前,原來是南柯一夢,看看桌上鬧鐘,已是深夜一點鐘,雅臉上還掛著淚痕,看見充電的手機,螢幕燈亮著,此時睡意全消,拿起收機,看見士奉line傳來晚安的訊息,時間是11:05分,後面備註,祝好眠,本來已停止的淚水,又止不住流下,本想已經深夜,不好再回訊息,後來念頭一轉,想士奉應該早睡著了,就回了一個嗯!也祝你好眠,沒想到馬上得到回應,怎麼還沒睡,雅昕猶豫了一下,又回,剛剛做了個夢,醒來,現在要睡了,士奉看完訊息,回我可以打給妳嗎?雅昕沒再回應,一分鐘後,士奉打來,問雅昕是不是做惡夢了,雅昕回是,可以告訴我做了什麼夢嗎?雅昕猶豫了一會兒說,沒甚麼記不得了,士奉依稀聽到電話那頭雅昕在啜泣聲,追問下,雅昕說了一個故事,有關一個女孩子被三匹狼性侵,後來如何走過那但苦不堪言的故事,士奉認真地聽著,她知道這是雅昕的故事,她終於勇敢地說出口了,我也有幸能得到雅昕的信任,願意做為她的出口,士奉說,我願意為那個女孩做點甚麼,希望她能得到救贖,從此平安喜樂,雅昕說完故事後嘆了一口氣,道句晚安便掛上電話,眼光看著窗外,一盞路燈映照著漆黑一片的寂靜夜晚,掀開棉被,走到窗前,眼光望向巷口,有隻流浪狗正從轉角處走過,在燈光下從光明走向黑暗,再從黑暗處走向光明,直到接近門口後,再轉入另一處街角,消失在黑夜裡,雅昕拭去淚痕,告訴自己,要振作起來,不要讓關心的人再為她的事操心,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隔天醒來後帶著濃濃睡意走到浴室刷牙洗臉,就開始後悔昨晚告訴士奉三隻狼的故事,因為再笨的人也知道在那個情境之下說的是一定和自己有關,怎麼可能猜不到,這個主角是誰,可是這個祕密如果是心愛的人是不是就會死守到死亡的那天,他是枯萎凋零的薔薇,不再是含苞待放的嬌豔花朵,一但告訴另一個人,便是宣告他出局了,且可能再不想見,但女人的細膩心思男人哪裡懂,只道是覺得得到信任,生命從此獲得救贖,士奉帶著誠惶誠恐的心迎接接下來新的每一天,卻換來冷淡以對,一顆心如同被丟到悠悠深谷,萬丈深淵,深深的海洋裡,打電話不接,line訊息已讀不回,再來似乎被封鎖了,士奉簡直快發瘋了,才剛燃起的希望,又再一次失望,每天借酒澆愁,小唐和小河也常陪著傷心的士奉來海產店陪酒,聽聽他訴說著心裡的哀與愁,但再多安慰的話也比不過一則雅昕的訊息來的有用,只好告訴士奉,放棄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士奉總回,說你們不懂我的心,除了雅昕沒人能替代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和份量,這輩子我認定她了,我想要愛護她呵護她,直到生命終結那一天,然後跟她約定下輩子再續前緣,小河和小唐,聽見這份愛的宣言,都不經肅然起敬起來,只能說我們支持你,但你要振作起來啊,你這樣天天買醉,哪一天被雅昕知道,她只會更加看不起你,決不會同情你,你又何必呢?士奉說他也知道,不應該這樣迷迷糊糊過日子,但是日子難熬啊,雅昕的身影一直出現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只有喝完酒,才能暫時忘記痛苦,可是每次醉完隔天醒來。又更加倍的愁苦,連我叔叔都勸我不要再繼續沉迷下去,早一天忘記對大家都好,但我就是做不到,有一天晚上,我父親告訴我祖母的故事,祖母叫做林玉娘,當年他愛上一個人秦正明,無奈正明早已心有所屬,愛上一個千金大小姐,為了躲避家人的反對,帶著他逃離家鄉遠走到合歡山時遭逢大難,途中遇上暴風雪妻兒盡皆身亡,正明一人待在山上小屋思念著親人,雕刻著妻兒的木雕,玉娘得知消息趕赴照顧正明,雖被正明趕下山,但一次酒醉錯把玉娘當成宜蓁,就這樣懷了正明的孩子,一人獨自生下扶養,從母姓,取名林雨辰,就是我叔叔以前的名字,後來為某些原因改名,我叔叔還告訴我一個年輕時他自己的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我聽完覺得很不可思議,我深深覺得不同的時代產生不同的愛情故事,也會有不同結果,我只希望,有情人能不要因為一些障礙阻礙兩顆接近的心被拆開,越走越遠,那會是一輩子的遺憾,所以我要請大家幫我,再讓我見雅昕一面,把我的心意傳達給他,再無遺憾。
日子在遺憾中渡過,很快過了半年,準備迎接新年到來,寒假也開始了,士奉把祖母的故事和叔叔的故事發表兩篇文章在fb上面,很快得到很多回應,其中被念晴看見後轉給雅昕,雅昕看完之後,感覺心裡有種淡淡的哀傷,好像在記憶深處曾經有聽過著麼一個類似的故事,但就是想不起來,小年夜,全家人圍爐,雅昕告訴爸媽,小時候是不是曾經講過一個嬸嬸的故事給他聽,依稀記得嬸嬸有一本日記本,藏在閣樓哩,說這本日記本,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能動,爸媽說是有這麼一件事,爸爸便抬著頭想起一個遙遠的故事,一個淒美動人的愛情故事,有關沈如茵和陳可飛的故事,以及葉若蘭嬸嬸的故事,一講就是一個小時之久,最後說嬸嬸的日記本,我們沒有一個人看過,因為嬸嬸講到這本日記本總是帶著淡淡的哀傷,眼淚撲泝撲泝的掉落,然後便進入深深的思緒中,我們知道不能問也不能說,就讓它深藏在閣樓上,塵封了一段往事。雅昕聽完故事突然站起來大聲唸一句,葉若蘭,難道是同一個人嗎?不可能,世間沒有這麼巧的事,他再次拿起手機,打開fb,再次翻閱念晴轉給他看的文章,看完後問爸爸嬸嬸年輕時是不是認識林雨辰,爸爸有點莫名其妙說你為什麼這麼問,雅昕抓住爸爸的肩膀說,你先不要過問,告訴我,是不是,爸爸說,是啊!他們曾經談過戀愛,嬸嬸晚年後曾經告訴過他,她一生最愛的人就是林雨辰,但就是不能嫁給他,問她為什麼,她只說跟那本日記本有關,便不再多說,怎麼了嗎?雅昕突然眼前一片空白又一陣黑似乎有點站不穩,也不知是今天和爸爸喝了一點小酒慶祝全家團圓,還是聽完這故事連結了一些畫面閃過,她先拿起手機打給念晴,念晴接起來說了句新年快樂,雅馨說妳先聽我說,說完再告訴我妳的看法,念晴本來歡喜的聲音被雅昕的語調給搞迷糊了,說妳怎麼這麼嚴肅,發生甚麼事了,雅昕說妳耐心聽我講,講完兩代的故事後,再接到士奉的文章,念晴聽到最後不斷的啊!啊!啊!然後說,妳最近在寫小說嗎?怎麼我好像再聽一個荒唐又耐人尋味的故事啊!不過我建議妳趁著過年的氣氛,打個電話給士奉,跟他拜個年,順便問候一下,準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我等妳電話,再見,掛完電話後,雅昕手在發抖,內心慌亂不堪,重新理完思緒後,把黑名單裡的名字士奉解封鎖,撥了電話過去,鈴響三聲,士奉接了起來,開口說了句新年快樂,最近好嗎?彼此噓寒問暖完後,雅昕問士奉等等有沒有空,士奉說有啊!要見面嗎?9:00整約在左營城隍廟門口,不見不散,兩人依約定時間到來,今年的冬天寒流來特別的冷,冷得讓街上的人們穿著厚厚的棉襖,帶著手套,雅昕還戴著一頂雪帽,士奉則戴著一頂毛帽,許久未見,卻也不會陌生,雅昕拉著侍奉進去大殿,跪在城隍爺面前,士奉看著雅昕口中念念有詞,雅昕睜開右眼告訴士奉,虔誠,閉眼,默念你想要告訴城隍爺的願望,就繼續口裡唸著,接著博杯後得到一個聖杯。然後雅昕拉著士奉走出門口,突然抱著士奉,寒風中士奉扎著眼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站著,聽著風聲,雙手把雅昕抱得更緊,兩人看著對方,雅昕好像想把士奉的臉記住一輩子似的,久久不能移開,反而是士奉感到不好意思問雅昕是不是有話想說,我們去麥當勞坐一下,兩人牽著手,漫步在漆黑的路上,還好是過年假期,深夜一樣熱鬧非凡,過節的人歡天喜地,街上到處洋溢著過年的氣氛,雖沒有像從前張燈結綵喜洋洋,也有很多除舊布新的對聯,春到、福到、!門神迎春喜氣來,今夜的星空依舊星光燦爛,皎潔的明月撕開整片夜空,瞬間星兒像害羞的花兒一樣躲在月光雲後面,兩人走到轉角的麥當勞,點了兩杯咖啡,薯條,雅昕先開口,你相信緣分嗎?士奉點頭,那你相信愛情嗎?士奉又點頭,那你相信愛情可以突破時空因為緣分而被牽起來嗎?侍奉又點頭,不過這次有點驟起眉頭,雅昕笑著用手撥開士奉的眉頭,說你知道嗎?我的嬸嬸是葉若蘭…………….。
雅昕的思緒停了下來,再次望向前方無垠的曠野,兩隻蝴蝶依舊在面前飛舞,前方綠油油的草地上有兩小孩一男一女還有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子,是雅昕的家人,他的先生是谷桃源,家裡是坐船務生意,常往來世界各地載運貨物,男孩五歲叫谷又廷,女孩三歲谷又瑄,一家人和樂融融開著露營車來到宜蘭露營,是的,雅昕28歲嫁給谷桃源,現在35歲了,一點也看不出是已經生過兩個孩子的媽媽,一樣有著少女時的體態,雅昕結婚後便隨先生搬到台北,住在北投近山邊的獨棟別墅,學校也調到附近的國小任教,先生大她8歲,非常疼愛雅昕,是個愛家顧家的好男人,由於家族企業,員工多達上百人,他這個總經理倒也不用這麼忙碌四處奔波,一切都有家裡其他親戚在幫忙,所以空閒假日,便常戴著一家人四處旅遊,跑遍國內外,雅昕過著身心靈舒暢的生活,過去的經歷早就煙消雲散,8年前和士奉重逢那一晚後,雅昕回去找嬸嬸,請嬸嬸告訴她日記的秘密,嬸嬸不願多談,雅昕便告訴嬸嬸和士奉認識以及士奉家人和她的關係,嬸嬸一驚一榨的聽完整個故事後,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說這個秘密她從不願告訴任何人,今天再逼她也不願多說,只想把這秘密帶進棺材裡,雅昕嘆了口氣,淡淡的說好吧!那就請嬸嬸祝福我和士奉,我決定要和士奉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嬸嬸一聽瞪大眼睛連忙打斷,大聲斥責連說,不、不、不、不,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你們不可以交往,雅昕被嬸嬸的舉止下一大跳,不明白嬸嬸在說甚麼,急忙追問,為什麼不行,嬸嬸似乎有點神情恍惚,畢竟年紀大了,經不起刺激,口中念著,她日記就是這麼說的,我記得很清楚,日記本應該停在她死掉那一天的,怎麼可能還會繼續寫下去,那字跡比較潦草,不是她寫的不是她寫的,五世情緣,七世情緣,那六世呢?哈哈哈…..。我是第幾世,我不是,他也不是,那誰是?誰又不是?哈哈哈…..,閻王爺又沒說清楚,甚麼借屍還魂,不可能,不可能。雅昕被搞迷糊了,但是看嬸嬸,似乎問不出麼答案,只是嬸嬸又說,如果你們不想像梁山伯與祝英台還是羅密歐與茱麗葉,就不要再來往,知道嗎?嬸嬸是為妳好?趁現在還來得及,趕快快刀斬亂麻,我去跟妳爸媽說,走,去妳家,嬸嬸拉著雅昕便往家裡去,雅昕載著嬸嬸回到家,爸爸外出,媽媽在家,看到兩人慌亂走進家裡,忙著問,怎麼了,妳們怎麼一起回來,嬸嬸問說妳爸咧,媽媽說他出去和朋友聚會,妳打電話叫他回來,說有緊急家庭會議要開,快點,到底甚麼事情這麼嚴重,要開緊急家庭會議,妳也說個道理明白吧!妳就說事關妳女兒一生的幸福,選錯了命就沒了,媽媽聽完,愣了一下,就打電話告訴爸爸快點家,過了30分鐘爸爸帶著酒意回到家,一家人圍著大圓桌等他,就座後,嬸嬸開始說起那段回憶,然後停了下來,說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不管妳們信不信,妳們自己判斷,我曾經發過誓,今生不會把日記本的事情說出來,否則天打雷劈,如果今天我說出來,遭遇不測,就此了斷殘生,也是一種解脫,但這件事情太過沉重,我打算回去之後,就把日記本燒毀,而且我不會全盤托出,只會告訴跟雅昕生死相關的訊息,你們懂嗎?三人同時點頭應和著,嬸嬸接著說,當時我在宿舍晚自習時打開日記本,翻閱著,如茵學姐的字跡清秀簡潔,每天記載著和陳可非學長交往的甜蜜話語,可以感覺她很愛很愛可飛,但看到他們爭吵,以及知道她懷孕生無可戀,我的情緒就開始跟著她起伏不定,就在此時耳邊突然聽到一聲學妹….。我愣住了左看看右看看,寢室裡只有學妹在看書寫作業,我趕忙合起日記本,收起來放進抽屜,之後便帶回家,一年後某一天又想起日記本,又忍不住好奇心,繼續翻開日記本看下去,看到她自殺那一天寫的遺書一份寄給哥哥和媽媽,另一份記在日記裡,內容可能有點不同,但多數是相同的,記日記本的應該比較短,我想說看到這裡應該結束了,不經意翻開下一頁,萬萬想不到,日記本竟然繼續記下去,可是字跡比較潦草,寫的內容我就不詳述,就是她往生後魂魄的所見所聞吧!閻王爺跟她說的話,還有有關她和可飛七世情緣的事,經過我的推斷,我想雅昕和士奉可能是第六世,就算勉強在一起,最可能會選擇殉情,不能緣定今生,日記就是這樣說的六世緣起緣滅,若結合必殉情,化蝶。閻王下的棋,眾生難解,除非王母娘娘橫阻之。我沒想到這六世竟有可能是雅昕和士奉,我的推斷絕對正確,日記裡有記載一段兩代情緣解開一段六世秘密,拾日記者亦暫斷捨離,否則一屍兩命,情人借屍還魂,過五載後自消滅,各自嫁娶。我就是這樣無法嫁給心愛的人,但也不後悔。這個祕密請不要再傳出去給第五人知道,請妳們答應我,要不是跟雅昕生死有關,我也不會說出來。嬸嬸激動的語氣,震撼了我們家所有人。尤其是我,無法置信,但是看到爸媽的表情,一副擔心害怕的模樣,便下定決心,打了一通電話告訴士奉,我們今生無法再一起但我會記住你一輩子,緣起緣滅,今後不管我在那裡都會想起你,不要太在意,專注你要的生活,找出讓自己活出自我的生命力來,有好的對象我會祝福你的,儘管士奉一再追問為什麼,雅昕只回,愛一個人有很多種選擇,一種是別離苦,但是希望他更好,一種是義無反顧,選擇就不後悔,我可能想得比較多,覺得這樣對我們兩人都好,或許多年後你會知道我的用意。就像我那封信說的,做朋友可以做一輩子,做情人卻難說。士奉又沉寂了一段時間,很快便走出傷痛,認識了同校的一位溫柔賢淑的楊金惠老師,三年後結婚,婚姻幸福平淡中渡過,雅昕也因一次因緣際會在某次參加婚禮場合認識現在的先生,從此開展這一世的美好生活,而日記本已經燒燬,可是毀不掉的是七世情緣的另一個故事(待續)…………………。(完)
2022.12.22林曉風筆(版權所有,請勿翻拷傳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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