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聖誕老人，你認不認識我？ - Santa？Satan？聖誕撒旦！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1oqk9zCB4

每年聖誕節，都是路西法最開心的一天。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TQFvNGMoI

眾所周知，惡魔是一種以契約維生的生物，而一切契約交易的起始，便是慾望。

試問，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渴望禮物的兒童們，更合適的顧客了呢？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xNBsZcOy

以餅乾和牛奶作為法陣，孩子們會以成年人類缺乏的熱情，盛大的邀請惡魔來到家裡（噢，這也是為什麼他總是可以自由的突破門鎖，直達目的地），並且用那童稚可笑的字，寫下漏洞百出的願望契約——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7z2JZyXY

哦不，快看啊，可憐的小丹尼把Dear Santa （親愛的聖誕老人）拼成 Dear Satan（親愛的撒旦）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lghAUSwR

該說是笨呢，還是孩子們的直覺靈感？大約十月底十一月初，海量的商業諮詢郵件，便會大批湧入地獄，而路西法始終是個敬業且熱愛工作的惡魔，每年，他都為了這一天卯足了心力。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Ow0etGatu

想要全新的遊戲機？有！沒問題，獻上雙眼吧！不過別擔心，不會拿走整雙眼的，近視800度即可，接受分期付款，5年。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WpqKaxOU

路西法是地獄裡位階最高的惡魔，信守比例原則，誠信可嘉，並且引以為傲——好的，下一份。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8zRKC6Iy

白毛狗狗？可以，收取什麼為代價好呢？有了，鼻子，過敏的鼻子，還有一點點的顏值。沒錯，顏值！！腦中無數的計畫讓他興奮不已，路西法邪惡的想著，鼻塞總得用口呼吸吧？鼻腔無法好好發育，那這孩子的面相會一點一點，一點一點逐漸扭曲，咿嘻嘻嘻。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86bVcWcK8

甩了甩妝點著各色草莓貼紙的信，他用三秒掃視完畢，蓋章。

撒旦幸福的嘆息，聖誕節將至，每天都是美麗的一天。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PBzdknD1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8LJaEqmx

與此同時，大殿外頭的漆黑骨骸柱子邊，兩隻小惡魔經過。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7B5RQxVH

黝黑發毛的雙手和尾巴，全都抱滿了各色的紙箱子，在這無盡昏暗的地獄裡，看來格外顯眼。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iXQ7QiRb

「你猜今年，哪幾位大人們誰會被叫去拉雪橇呢？」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byAAU3qL

地獄的所有惡魔都知道，路西法對於契約的完美到了瘋魔——雖然本來就是魔——的地步，為了人類奧客們對於麋鹿拉雪橇的奇怪服務需求，地獄裡一切人面獸身，獸面人身，或者自帶坐騎的大惡魔們，都無法幸免於難。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rEC9j26M

「不知道呢⋯⋯希望早點公佈，亞門大人和華利弗大人已經持續壞心情整整三天了，我好怕經過會不小心被吃掉哦。」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MSayGt14

小惡魔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氣喘吁吁卻一刻不得停，迅速放下紙箱，著手繼續包裝機台上的各色禮物。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MQRbEcS1n

「人類真是奇怪。」

「嗯嗯，真是奇怪呢。」應聲小惡魔回應道，他本該自由自在的在人類的耳邊竊竊私語，誘惑人心，可是此刻，卻被強行召喚回了這個令人壓力巨大的本部，每天又要加班，又要承受隨時可能被大惡魔抓起來發洩的風險，他焦慮的尾巴上的毛都禿了一塊，焦慮到甚至想違背應聲的本能，發表自己的意見。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1GxFYaEC9

「就是呀，他們都不覺得，要是天上聖潔的那個扯上關係的話，絕對不可能有這種好事嗎？」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VKWQIvXz

「沒錯！沒錯！沒錯！」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1G8VwdTia

在場所有的應聲小惡魔都抬頭附和，哀哀亂叫。

這麼大量的禮物要在一個月內趕工完成，甚至直到最後一天都還接受契約訂單進來——天堂怎麼可能有這種好事情？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7JXljqKll

這是血汗壓榨！超時勞動！精神折磨！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Ru3Gvsw2

然而這裡是地獄，沒有勞基保護法，可憐的「小精靈」，噢不，是可憐的小惡魔們，無法反抗，只能邊哭邊用魔法揉捏出一隻又一隻可愛的泰迪熊。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YoHY9bFE

「嗚嗚嗚⋯⋯我討厭聖誕節⋯⋯」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Mxax3be3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Rv5dvYoU

⋯⋯沒關係，沒關係的，尾巴禿毛的小惡魔咬牙心想，這、這就是路西法大人的偉大之處，要趁這個機會好好學習，要怎麼做，才能讓人類在利益之前對一切不合理的地方視而不見，回到人間之後，趕緊作出業績，升級成為更強大的惡魔，早早脫離禮物包裝加工生產線的地獄。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GrPF6eHF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yxZifEwa

另一頭，撒旦還陷在海量契約的狂熱之中，他發揮了日以繼夜工作狂的本事，高層與基層同甘共苦的精神，高速瀏覽、簽署、回信一條龍。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EIBl2waY

親愛的撒旦，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4Kvj0lYS1

（很好，又是一個稱呼正確的小傢伙）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99JgFE3zh

您好嗎？我很好。

今年，我有聽話當個乖孩子，我星期一三五都會幫媽媽洗碗，二四六——

（吧啦吧啦，吧吧啦，小學書信樣板，無趣，跳下一行）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kuCv6jUp

老師說聖誕節是耶穌誕生的日子，你跟他是好朋友嗎？請問，我可以和我爸爸再見一面嗎？可以拜託他幫我復活我爸爸嗎？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0B2Ubk7pj

媽媽、奶奶、弟弟、和我都很想他。

我會永遠當個乖孩子的。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KkZHidHN6

敬愛您的，

湯米・勒文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fQbkkIBQ

P.S. 我弟弟提米不是故意打人的，他不是壞孩子，我保證，是那些人先說了很壞的話，跟我們爸爸有關很壞的話，然後還拔我頭髮！所以不是提米的錯，請不要沒收他的禮物，拜託。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TvFzyP13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93zqDLix2

路西法的手指顫抖，呼吸急促，血紅的雙眼閃閃發亮。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EsctDQNh

是復活契約！！！

他歡呼一聲跳了起來，又赫然想到了重點。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2CzYl6g10

是說，湯米還有一個弟弟？

快來看看，說不定兩個可以綑綁套餐賺大了！他興高采烈，舉起信紙一頓猛親。

在哪——在哪裡呢？撒旦輕哼著，雙手優雅地揮舞，成堆成山的信件繞著室內飛旋環繞。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36HwQmvO1

他憑空一抓。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01aqpLuVw

To: Santa

是一封牛皮色彩的普通信封袋，沒有任何裝飾。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etG8nqVS

親愛的聖誕老人，

（比哥哥稍微差了點，不過無所謂，信使們很貼心，最後都會送來這裡）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5Etcbplg9

其實我知道，現在在讀這封信的人，不是媽媽就是奶奶吧？

老師要我們寫信，可是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才沒有聖誕老人。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eJwy5zqM

（做得好，這位老師。還有，真是個笨小孩。）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9DQQbWqC

湯米想要一張 speedy rooster III的遊戲片，但他說他要用願望讓爸爸回來，真是太蠢了，怎麼講都聽不懂人話，我擔心他以後會留級。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UHVqtVMS

（提米？是吧，只有語彙程度比較好，其他的，你怎麼好意思看不起你那充滿靈性的哥哥呢？）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ecjtjVmA

請幫他買一片speedy rooster III 吧，我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就跟湯米說因為我今年被留校察看所以不乖沒禮物就好了。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00feLS8z

而且，到時候一片遊戲我們兩個都能玩，不用特別花錢再買別的。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59Fk9c9t

愛你們的，

提米・勒文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km5ceYtm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xRIFeqstk

對此，路西法啐了一口口水。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pd0pRUDW

他最討厭這種自以為成熟的小笨蛋了，不過好險，再怎麼笨都還是個單純小鬼，有許下願望，那就成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ey1cFSbQ

漆黑的指甲蓋子彈了彈雪白平坦的紙張表面，和旁邊來自湯米的皺巴巴信紙呈現鮮明的對比，尖銳的尖端緊接著刮過寶座的扶手，滿意的敲出清脆的聲響。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4R1ILcyA

人類等級的復活契約啊⋯⋯不是寵物，也不是植物，人類規格的話⋯⋯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1cCHOczMl

這幾年天堂毛很多，抓得嚴，手都快伸進地獄了，路西法想到就煩，呸呸呸地，緊接著卻又露出了詭異巨大的微笑。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6JeDoB1Z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否則，還叫做地獄嗎？他可是路西法，而且剛好，他感應到了紙張上熟悉的氣味，稍微搜一搜地獄名錄的話，或許會有所「收穫」。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eMkBthJHg

纖長的手指玩轉起桌台上的章印，這可是大客戶，得親筆回信才行。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2pn5Aidr

他有個絕佳的好點子，那麼，代價就決定是——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VR4S6nPX

X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8B05XBmqb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iHgmrMAJ

「伊撒克・勒文？」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6xQRJdM99

一隻加班加到精神衰弱的小惡魔，在油鍋邊尖聲大叫，發洩情緒。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uTYz1g7s

「哈囉？伊撒克・勒文在嗎？不出聲我就再加熱五百度——」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fX9F6Iwh

「在！在！」一名濕漉漉油乎乎的鬍渣大漢嘶吼著從冒泡的鍋裡冒了出來，小惡魔趕忙核對手中平板上顯示的資訊，「伊撒克・勒文，血天使幫派成員，年輕的時候偷竊搶劫放火無惡不作，四進四出監獄，成年後以不乾淨的錢為資本開當鋪維生。」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mkB53sv7

「在X/X/20XX年晚間，在康城路112巷被人從後槍殺，唔，不過那天是個意外，提早回家準備幫兒子慶生——省略，省略，對於家人來說，伊撒克・勒文是個可靠充滿愛的父親，因此最終判決流放第三層地獄，不過諷刺的是，這麼好的父親卻失約了，沒能趕上兒子的——」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89v8BdVq

伊撒克沒好氣的豎起中指，這要是在人間，他早打爆這個小惡魔的腦子了，「你來就是為了羞辱我？」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s2kCVu8X

「不。」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0UXHQzj34

小惡魔一本正經的抬起頭，熄滅了平板，「你兒子跟我們老闆訂了契約，現在，我們要履行協議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dHNLFL8S

「什、什麼？！」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9HyQte8bN

全然意料之外的答覆，讓伊撒克早燙熟到不成人形的臉瞬間扭曲，小惡魔驚訝地看著他，都這樣了，還能夠變得慘白呢，人類的靈魂真是厲害。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tKxVAnie

「這是什麼惡劣的玩笑嗎！放開——給我放——你們這群惡鬼——」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5LR0CqD3

領頭的小惡魔身後，另外八隻小惡魔蜂擁而上，爬上梯子，架起大勺子，該撈得撈，而下面則有惡魔分工合作鋪好毯子，當勺子抖落狼狽的人體時，他們將伊撒克直接包起來擦乾，他感覺皮膚痛的都快掉了，不對，真的掉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BGUIDJF6

「啊啊啊！」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Rwxbr8Im

布料層層包了起來，一頭霧水與混亂之中，伊撒克被扛起。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cOcpoiaQ5

「記得打上蝴蝶結！鵝黃色的！」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7jY2fRBNE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UZSmua9y

意識陷入黑暗以前，他聽見其中一隻小惡魔大吼。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cUOtw0uW

太荒謬了，這世界太荒謬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YwgF6X5u

還有⋯⋯契約？湯米跟提米，沒事吧？千萬不——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7pNAkjCn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5iTB9jSmY

午夜時分，湯米下樓上廁所。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vGyzGgpu

他知道絕對不可以偷看，所以，他真的只是要上廁所，不是因為睡不著，忍不住，絕對不是。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d5MqEfo8

⋯⋯應該，沒有漏做了什麼步驟吧？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88AHsRXQ

湯米不安的細數著，信提早三個禮拜寄送了，牛奶、餅乾都放好了，因為擔心聖誕老人一路送了那麼多家小朋友的禮物，早就吃膩傳統的巧克力餅乾，他甚至把萬聖節攢下的所有糖果也放在客廳，立起「請用」的插牌。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HinOJKmX

湯米坐在階梯口，他絕對不會看，他不會看，只是以防萬一，要是爸爸回來了，他要立刻就抱抱他，跟爸爸說，好想你。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XIU2Y9Ov

「湯米？」

「噓！」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4h2XRRZt7

忽如其來的呼喚讓湯米的肩膀一凜，飛速轉頭，樓梯上方，原來是弟弟提米，提米一臉疑惑的探頭，雙手抱胸。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lEB1cohD

「你在幹嘛。」

「沒幹嘛。」

「沒幹嘛就快點回來睡覺。」

「提米你好囉嗦。」

「我囉嗦？這麼冷你要是感冒了只會給媽媽添麻煩，她大後天就要回去上班——」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cve2lCTH

「噓！你這麼大聲要是把聖誕老人吵走了怎麼辦！」

「就跟你說沒有聖誕老人了！」咚咚咚跑下樓梯，提米捲起睡衣袖子，湯米見狀瞪著弟弟，也進入了備戰模式，肩膀和胸膛都鼓漲了起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JWazBFkQ

「就有！他回信了！」

「沒有！」

「有！！」

「沒有！都說是媽媽了你個傻子！」

「提米才是傻子！」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sPcQCPqD

傻子可是這年紀最髒的詞彙，最深的侮辱，兩個人瞬間滾成一團互相拉扯，直到雙雙撞在樓梯下的倉儲，才硬生生停了下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mXKikFiKU

磅噹！！好巨大的一聲。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G1RIUJYw

可怕的聲響和闖禍的實感，讓兩人同時停止揮拳的動作，鏡像一般，金髮的小男孩們僵硬地轉頭。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3ny8oB1I

「破、破掉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hATVxmjX

提米率先起身，階梯口昏暗的小夜燈之下，他不可置信摸索，只摸到滿地合成木板碎片，「完蛋了完蛋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ENurdgpn

修理要花多少錢？要被媽媽罵了！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AtWEm66s

轉頭，他正準備對湯米大吼大叫，卻赫然發現哥哥還坐在原地，小夜燈的反射之下，臉頰亮晶晶的，濕濕的。

「湯⋯⋯米？」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pWCWok2o

提米驚訝的嘴巴都開了，除去爸爸的葬禮上，他的印象中從沒看過哥哥哭泣，湯米就是個傻子，總是愣愣的，被人打了也不回手，整天只會呵呵笑，說不定還比較像聖誕老人。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IT2ho7Ru

「你怎麼了？」因此，看到哥哥這副模樣，他一時不知所措。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ANKL8ztu

「⋯⋯破掉了。弄壞了⋯⋯我、我是壞孩子。」湯米起身，混亂的用睡衣袖子擦拭淚水，「明明都忍住了，之前很生氣我一次都沒有還手，為什麼？為什麼是今天？」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LXJ4mgX7

「湯⋯⋯」

「都是你的錯！聖誕老人不會來了，爸爸也不會回來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VwUWlwhs

毫無預兆的，湯米猛地旋身朝著提米大吼，表情猙獰臉色漲的發紫，提米心一緊，也站了起來，正準備道歉，湯米卻扭頭就跑。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0G3GRUFu

「等等，地上有——！」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8HZNTBdCf

湯米轉頭就跑，提米根本來不及提醒對方，地上全都是碎塊與木屑，下一個瞬間，湯米一腳抬空，像是卡通裡的角色一樣，華麗的向後仰倒，後腦重重著地。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xnJEuMud

提米嚇得魂都飛了，他趕忙跑上前，蹲在哥哥旁邊。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YCs7RAVJ

「湯米！湯米！有沒有怎樣？」他臉色發白的大呼小叫，不斷搖晃著哥哥。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WWkXiaqV

「痛痛痛⋯⋯嗯？」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0QStGBKJC

月色昏暗，角落的小夜燈接觸不良一閃一閃的，但即使如此，提米還是順著哥哥的目光看見了害他踩中摔倒的東西，半透明的白色盒子踏碎了一小角，裡頭，紅色的紙張露了出來，那是一個拆封過的塑膠盒。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ddDFm6mP

兩兄弟疑惑的將它打開，赤色的物件一覽無遺，那是——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FnTEDDBY

Speedy Rooster III：Battle Chick Roar！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1NdDp1fyN

一份遊戲說明書，隨之掉到提米腿上的，還有四張樂園門票，以及一個皺巴巴的紙條。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e36FBqhn

這又是⋯⋯？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147UycBt

「奇怪，看起來不像是發票⋯⋯」湯米疑惑的說。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hhSYfmZ2

兩個男孩湊在一起，其中一個忘了疼，另一個忘了生氣，反反覆覆將盒子翻來翻去沒有看出所以然，便著手伸向那皺皺的看起來有點潮濕的紙張。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ZZkzNdKUg

親愛的兒子們，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0kRO019ed

本來是打算買給你們當禮物的，結果封面太吸引人，我忍不住自己就先玩了哈哈哈，原諒爸爸。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2PspPCu2t

啊不過，我幫你們打下了幾組初期裝備，到時候我們來比賽！真是等不及了，之前湯米和提米你們聯手在拳擊遊戲中打贏了爸爸，但是這次，爸爸可是老手了不會輸，走著瞧！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F4rRTjke

對了，我有一個想法，你們兩個可以比一場，贏的人決定遊樂園第一個項目要玩什麼，別吵啊，你們是一輩子的兄弟，從今以後，都要好好相處，好好珍惜，知道嗎？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7yQ803iN

愛你們的，

爸爸

X/X/20XX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YUN8jO2h

提米屏息，最下面的日期是爸爸過世的那天，也是⋯⋯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nBk3IspSM

他和湯米的生日。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RXlDfOU5

「爸爸。」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4OKFUgVvm

湯米的手摸了摸邊角破碎的遊戲片外殼，一把將盒子撈起來抱到懷裡，臉上露出了夢幻而興奮的表情，「是爸爸的禮物！我就說他會回來吧！湯米！我是對的，這世界上有聖誕老公公，爸爸剛剛回來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0xwmVR4NC

提米知道，湯米這麼粗心，肯定沒有好好看完日期，所以，他悄悄地，悄悄地伸出手指，將卡片的最後一行遮住，反正，都已經爛爛的了，一定是因為倉儲裡有水管很潮濕吧？不如，待會兒就撕掉一點點⋯⋯

提米「嗯」了一聲，正想說什麼干擾湯米的注意力，他的目光，卻率先被窗外的什麼給吸走。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ydKkJ3bKr

剛才，好像有什麼飛了過去。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U7XbJXJRd

「哇哈哈，我是對的吧？說，你哥哥我，才是——」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Ss8imgCw

紅色的，血一樣鮮豔的皮草大衣——是皮草對嗎？一零一忠狗的電影裡，壞人穿的那個——脖子一圈狂野的毛毛翻飛，湯米身後，後院的落地窗，空中的月亮，一覽無遺。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y2aq6ujq

「呃⋯⋯湯米？」

「啦啦啦啦，提米輸了，是我贏了，啦啦啦——！」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rhGf40kK

湯米聽不到嗎？有誰在狂笑的聲音，咿嘻嘻嘻，噫嘻嘻嘻，好奇怪，根本不是熟悉的ho ho ho⋯⋯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Y8I4KA9q

「對對對，你是對的，快看！你身後！那是什、」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EzjJb03A

漆黑的爪子啪地拍到了窗上，拉車的麋鹿落地，但那絕對不是麋鹿啊！提米睜大了眼，眼睜睜看著，某種有三顆頭的超大獵犬轉過頭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hSmpZ7Wp

『『『聖誕快樂，小傢伙們。』』』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OLKM1emF

『不過，偷看的孩子，是違反契約的哦。』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RUOtocNL

多重疊音響起，提米的眼前一花，便失去了意識。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NFayDgZDR

X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Hf5pnsR8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0Yuz1qVft

提米悠悠醒來。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o2ZMFjhub

身邊，是哭得臉腫起來像是豬頭的湯米，簡直讓人無法直視，也讓人不想說，這是他的親哥哥。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21sL6perj

「別⋯⋯別哭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HlHjzh8YL

吵死了！一直以來，音樂成績這種送分的科目，湯米卻拿C，連哭聲都跟他的歌聲有得拼，像是殺豬一樣，提米聽的頭痛。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DLGk74jv

「提米？！你醒了？」

「我去叫醫生！」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3dpvkYGwu

奶奶和媽媽竟然也在，提米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鼻子卻率先聞到的刺鼻乾淨氣味，眼看著四周不是白色就是綠色的裝潢，他有八、九分的確信，這裡是醫院。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zCjtMgqZE

「嗚嗚提米你嗚嗚嗚還好嗎？會不會很痛你醒了嗚嗚我好擔心都是我的錯我沒有拉住你嗚嗚嗚——」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XDfa5vqS9

「我？我很好啊，倒是你，撞到頭又踩到東西，沒事嗎？」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5KftqUIJ

提米困惑，湯米也困惑。

身為哥哥的湯米露出了異常茫然的表情，嘴角徑直向下一撇，又大哭了起來，「啊啊啊！提米摔壞了，醫生，媽媽！！醫生叔叔呢？」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ZVXxto3y

「來了來了，別緊張啊，他才剛醒，有點迷糊是正常的，湯米，湯米你先冷靜，別哭，不是你的錯，你做得很好，沒事了哦？」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4pOSewBM

母親安慰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逐漸靠近，提米扭頭，脖子竟然有些刺痛，他看著穿著白袍的醫生，從頭到尾摸不著頭緒。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NYLrXwkN

「還記得發生什麼事嗎？」醫生問道。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qyosZGww

他想搖頭，卻發現自己的腦袋重重的，根本做不到，因此只能不確定的回答，「不記得⋯⋯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1G7jfNWSi

事實上，他記得自己和湯米打了一架，弄壞倉儲，然後意外找到了爸爸留下的東西，可是，總覺得狀況不太對勁的他，下意識說了謊。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MIZCnz92

「提米，你已經昏睡了一天了，昨晚你發燒從樓梯滾下來，當時你媽媽在加班，是你的哥哥湯米打了救護車的電話救了你，他是你的守護者，」醫生叔叔推了推眼鏡，面目慈祥的說了，guardian angel，守護天使，「你們兩個都很棒，提米，待會兒我會幫你做個簡單的檢查，不用害怕，會痛的話要說，知道嗎？」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NEpHNEy9

「好，可是，湯米？可是不是他才⋯⋯我？可、可是、」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330yj3l21

提米感到混亂，難道？？但他明明看見了，還有——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gJ7SkP3N

奶奶摸了摸他的頭，想必從隔壁鎮連夜趕了過來，她卻一點兒也沒露出疲憊的模樣，慈祥的微笑，「沒事了，大家都在這，你好好休息，等出院，奶奶請你們吃聖誕大餐。」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A5g5Z67L

所以⋯⋯只是夢？幻覺？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8jsnjBlBq

意識逐漸清晰，他想起來了，確實，因為聖誕夜的加班費是雙倍的，媽媽說她會在轉角餐廳多待幾個小時，提米看著自己的手，忽然感到了難以言喻的失落。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7KN6SxgR

所以⋯⋯沒有遊戲片。也沒有聖誕老公公。也沒有爸爸。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7ziaWPmsX

悲傷排山倒海而來，他感覺鼻子酸酸的，差一點點，就要跟哥哥一樣直接哭出來了，但提米還是強打起起精神，抬頭。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EwaMD2O3

沒事的。

這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都是假的，只是今天以後，如果回家發現樹下沒有禮物，就會戳破哥哥的期待，提米有些罪惡感，他得想想辦法，待會找機會和媽媽商量一下，或許她可以提前一步進門——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GwqbFdhv

眼角餘光，紅色的什麼一晃而過。

提米猛地轉頭，眼前因為劇烈動作而一片昏花，他卻顧不了這麼多。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cUrQQuNZ

「你不要亂動，會拉到點滴架的。」湯米語重心長，儼然一副大哥哥模樣，雙手叉腰。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H3B6mr4A9

他用力抓住了湯米的手腕，「那、那是？！」

熟悉的小方盒子，哥哥的體溫，還有那驕傲的表情，難道——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5r7Tkzfkc

「是Speedy Rooster III！提米，雖然這樣講很奇怪，但是多虧了你！」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uivxsno2

湯米親暱的抱緊提米軟軟發燙的身體，在他的臉頰上用力啾了一口。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90BVnpS2w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DCUqzTdy

「你這顆鐵頭好樣的，竟然滾下去撞出一個洞！一個洞！你知道嗎？我多害怕，好險你沒事，但是這個，你看！」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qA3y3ojW

湯米將雙手高高舉起，塑膠殼子光滑的表面反射了慘白的日光燈，一下子刺激的提米眯起眼。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KLXDeZSx

「爸爸竟然在樓梯下層藏了好多東西，我們都不知道呢。」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b4LIw0AN

「竟然還給我藏私房錢，那傢伙。」一旁，媽媽又好氣又好笑的出聲，她接著輕輕嘆了一口氣，「不過也多虧了他，這筆錢⋯⋯正是時候。」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gxfDN9LOS

「奶奶剛才叫我先去旁邊玩，不要打擾你休息，」提米還來不及思考，湯米便一跳坐到了他的病床上，聲音還有些抽抽噎噎的，眼睛卻回復了滿滿元氣，閃閃發光，「你知道嗎？裡面有爸爸的存檔！」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SGTliE6QC

「⋯⋯爸爸是幼稚鬼。」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WiOxR9VYi

「提米！你睡昏了？還不懂嗎？這代表我們可以跟爸爸一起玩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vMzdWx3z

提米睜大眼。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aR6C7Ei9

對了。

Speedy rooster，身為一款爆紅的搞笑風格路障賽跑遊戲，能夠連線和世界排名紀錄練習，也可以跟自己的最佳紀錄在同一個場地較量，如果爸爸玩過並存了檔案的話，他們確實可以⋯⋯一起玩。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EHduvVhc

這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實。

提米屏息，卻還是不免在意，剛才發生的一切，真的就只是發燒的惡夢？但為什麼跟眼下的情形如此相似？那個怪狗，還有頭頂漆黑又鮮紅長著角的人，到底是誰？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Yjxb24E6

還未回神，湯米已經自動自發熱情的啟動遊戲機，擠在提米身邊躺了下來，被毯罩著兩個人，兄長熟悉的氣息，蓋過了一點點消毒水刺鼻的氣味，提米緩緩放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5eclKSY7

「你看你看！回去我們接大螢幕玩，一定更刺激！」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4CHvsSOUZ

掌機螢幕中，起跑線之前，小雞們排排站好，鮮紅的數字在頭頂倒數，前兩代的款式爸爸都帶他們兩兄弟玩到爛了，這畫面並不陌生。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3HEzHi0wQ

設定上，就像是賽車遊戲——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dKHpsYSf

3、2、1！

EVIL！！！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qCOxVE01

嗯？？？

總覺得哪裡不對，提米睜大了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前幾代，遊戲指示的確會告知玩家要用盡全力活下去躲避障礙物，其中包括油鍋，火烤炭燒，竹籤，工廠雞肉罐頭壓縮機，但是⋯⋯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4aqcgLwHP

「湯米，不該是『LIVE！』嗎？怎麼倒過來了？E-V-I-L 是邪惡的意思吧？這不是活下去啊？」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yFDTfEFW

提米一時有些擔心，爸爸該不會買到盜版了吧？這麼珍貴的禮物，要是容易壞掉怎麼辦？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U2aUIfpj

「嗯？我也不知道耶，可能因為這一版小雞初期穿著惡魔套裝？啊，你看！你看爸爸搭配的，可不可愛！頭上有黃色蝴蝶結耶！」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RkokjI0r

「可愛是可愛啦，但是我還是覺得哪裡好像⋯⋯」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97MsM9ME

眼看著兩兄弟靠在一起，竊竊私語，親暱的分享父親留下來，最後的禮物，一旁的陪病椅上，兩人的母親飛快抹了一下眼角，靠在白髮蒼蒼的老太太身上。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wL5VGw6e

「伊撒克，肯定回來看我們了。」

「他還是放不下吧？這兩個孩子這麼小。」老太太語調輕快卻也有些寂寞的笑了笑，眼中，更多的卻是欣慰，「我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他就在我們身邊。」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71iT1oKAl

「是啊，是啊，我也這麼覺得。」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ZF7FEJeV

「真是個聖誕奇蹟呢。」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HFjy1OjJV

x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JL8H4wv0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JB6Y13Mb

大豐收！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dNVe080aa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KbvulcSR

四捨五入總共526,000,000 份契約，有500,246,173份圓滿達成。

盆滿鉢滿，精神滋潤，路西法經過一夜的奮鬥，現在是個富有的魔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cHgbp1di

他攤坐在寶座上，舒服的嘆息。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YwLO7hyT

俗話說老人小孩寵物的生意最好賺，這是真的，更何況聖誕禮物這門生意他可是獨家壟斷，再個幾千幾萬年，人類還在的話，他到時候說不定可以退休，一年只要做這一單就足夠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41340Lib5

之後要清點帳目財庫，有的忙呢，不過現在他選擇暫時放鬆，享受勝利的滋味；腦中，他津津有味的回憶著今年最滿意的作品，以及即將到帳的收入。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IhivuzcE

三個禮拜內，將會從許願足球、滑板車的孩子那兒，兌現各種斷骨，摩擦破的皮肉，撞斷的牙齒，此外，還有大量甜食即將引發的蛀牙肚子痛，『痛楚』還可以累加，真不錯，另外，各種因為不懂的節制遊玩造成的家庭紛爭，負面情緒——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dP3y0ex2

美好，真是，太美好了。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rganzaCV

不過要說一切的冠軍，今年最大筆的收穫就是「復活契約」了吧？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7ZM7hvbEf

以父親靈魂為代價收購遊戲片的小兄弟——當然，字面上，他們不是這麼寫的，路西法非常佩服自己的才智，首先將兩份契約合在一起，加上一點小細節，小巧思⋯⋯最主要的是他們的父親竟然也非常配合，竟然自願把自己的靈魂燒進遊戲片完成剩餘刑期，這創意也是別出心裁。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wZM1oN4z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6jSr1nCbe

雖然，他承認，這部分也加上了他的一點兒推波助瀾。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JUgwr7Uc

「真是的，我怎麼可能會傷害尊貴的客戶呢？」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dz3LG9Su

路西法咯咯笑，雖然不會，但他並不急著解釋清楚。

是那兩個孩子的父親自己要誤會的，著急想替他們支付代價，甚至自己也提出了協議，真是賺大了哈哈哈，三份，共三份！他怎麼會反對呢？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Q9pF8Oaj

啊，這真是聖誕奇蹟，讚美聖誕。

8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RxmbdlWX7

試問，哪個孩子還在乎今天是上帝家小兒子的生日？

12月25日這一天，遲早，會變成屬於撒旦的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