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後的破曉Ⅰ安靜的夜裡 - /11 古劍的記憶還有火神的祝歌

/11 古劍的記憶還有火神的祝歌

　　身前即是令人卻步灼燙的火炎煉獄。

　　身後亦為一片冰霜冷雪的靄嚴之冬。

　　兩股極端的氣流對峙使得身體極度不適，相異的元素在雪火相融的同時，卻也互不相讓。

　　劍鋒一轉，抬手就是砍向那早已變得不可視的彼岸。

　　「水中月·劍出無名。」戰鬥的等級昇華之後的現在，魔力存量可不再容許保留，否則先前的戰鬥將功虧一簣。

　　大量的清靜劍氣湧動而出，伴隨火炎扶搖而上或者導向四周。

　　說實話席琳娜其實比我想的還要強上許多，先前她對上查理斯沒有將這股力量使用出來，應該是被查理斯的雷屬元素所制的緣故。

　　「七葉紅花！」比起先前的火花空綻，這一次的紅花足足有著七片葉辦。

　　火花吞沒了寒冬，水中月的單淨劍氣節節敗退，周圍的空氣逐漸變的熾熱。

　　不行！這樣下去會輸！或許是高溫使人不適，我竟變得焦燥起來。

　　「白徹墨！你分心了！」狼狽地閃過一劍，但隨之而來的下一劍卻輕輕擦過右手臂的令甲，唔…這一擊應該下降了不少令甲完整率吧。

　　「白徹墨你和我戰鬥還敢分心嗎！！！」或許是因為久戰不下，又或者是因為魔力存量不足的緣故，席琳娜也和我一樣焦慮。

　　「是啊！次席的實力竟容許這樣的情況發生，看來妳也不過如此！」

　　正是因為戰鬥中的對話不會被綠葉廣播，說一些比較偏激的話語也不會被其他人聽見。

　　可是僅對查理斯一人好言好氣的席琳娜想筆無法容忍這樣的我吧。

　　「哈哈哈哈哈……！」

　　或許是認為大笑的我是非常礙眼的存在吧。

　　「你這傢伙！！！」

　　說著這話的同時她手中的劍也變得更加激進。

　　現在的她比起對上查理斯，此時的席琳娜好像更放開了手腳…也是啊，這間學校又還有誰能在對上查理斯時，無所顧忌呢？

　　在這場宛若沒有盡頭的劍刃高速對砍的戰鬥中，我竟落於下風？這可是我的擅長領域！

　　所以說，單論在劍術上的造詣，她怕不是在我、查理斯、小安之下？

　　有趣！

　　非常有趣！

　　這樣面對全力以赴的席琳娜，最終迎接我的將只有敗北一途。

　　那麼……面對這樣的對手，如若不給點誠意，就太對不起眼前的人了吧！也對不起那個少年、以及那暫時被託付予我的英雄之名。

　　停止使用所持有的強化系刻印，久違的開啟少年給予我的記憶系刻印────【古劍的記憶】。

　　我就是藉由這個刻印才繼承了少年的劍招與記憶。

　　驅動這個刻印時，少年的記憶一楨楨的湧了上來。

　　『想要真正變強，就不能單單只是模仿。』

　　在回憶的影像裡頭，一個男人這樣的對少年說道，男人的身後站著一名銀白長髮的女性劍侍。

　　『要去尋找、要出領悟、要去灌注，只屬於你的劍的意義。』

　　『不要苦惱了！這不是一時半會就做得到的。覺得迷惘的時候就握著劍柄吧，跟隨著自己手中劍的腳步，總有那麼一天你會找到答案的。』

　　『話雖是這麼說，不過為師已經開始期待你的劍意了。』

　　『這樣說好像有點奇怪，畢竟劍意無分好壞優劣，不過你有著比我好的魔核，也希望你能尋覓到你我還要好的劍意。』

　　『加油吧……你一定一定，會比為師更加優秀的。』

　　『到那時，無論是我還是雪痕，都會覺得無比驕傲吧……』

　　◇◆◇

　　雖然只有一點點，但席琳娜察覺到了眼前白徹墨的不同。

　　白撤墨的劍不能說是不好，相反的而是精湛的另人詫異的地步，甚至這樣的劍已經可以稱作一種「美」了。但席琳娜還是有一種感覺……總覺得白徹墨的劍好像還是少了點什麼。

　　而現在這個問題也得到了解答，白徹墨在他其實空泛的劍中注入了某樣事物，而那樣事物會是他所欠缺的劍的意義嗎？這個問題或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水中月·冬牙刃！」清靜的劍氣夾帶冷霞寒霜，在白徹墨手中結成了冰刃。

　　「還敢說我！白徹墨這招我也早就看過了！」被淬鍊的深紅似黑的火焰自席琳娜的手中劍中併發。

　　「寄宿於吾劍之中的地獄紅蓮，破除一切燃燒盛放吧！燒盡一切阻礙，地獄紅蓮！」

　　被席琳娜掃退數步的白徹墨臉上不見苦惱，而是暢菀大笑，「席琳娜！再讓我見識妳更多的劍，我也想看看妳的追尋著光亮的…劍意！」

　　席琳娜愣住了，白徹墨是笑著的，查理斯戰鬥時也是笑著的，現在回想還有很多很多的人在戰鬥中也是笑著的，難道這其實是一件開心的事嗎？

　　席琳娜在心底這麼疑惑著。

　　不、這些都可以之後再說，現在重要的是打倒眼前的人。

　　「火炎、地蛇，現今是為爾等向本座證明忠誠之日，於此時此刻誅焚眼前仇敵！火鞭地蛇！」

　　魔法詠唱完畢，一條巨型的火焰大蟒向白徹墨撲去，明明是第五階的魔法，威力卻絲毫不遜於第四階。

　　白徹墨將劍架在腰際，「你就在萬千霜雪之下埋葬吧！落花濺雪！」

　　霜浪推出，劍花落地，雪濤翻起，劍招與魔法互相抵消。

　　「寄宿於吾劍之中的地獄紅蓮，破除一切燃燒盛放吧！燒盡一切阻礙，地獄紅蓮！」

　　這一次從席琳娜劍中併發的火焰，不帶半點赤紅，而是全然的黑色。

　　就像來自深淵地獄的黑色火焰。

　　而白徹墨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期待看見的東西一樣，一臉的雀躍。

　　……就連那樣淡漠的白徹墨都笑的如此開心。

　　……我這樣的好嗎？

　　「席琳娜，別以為只有你會用火，雨中晴·赤色一決！」

　　暗紅色的決絕、來自地獄的業火，兩股火勢捲然糾纏，二人劍刃彼此相擦，無數劍芒從戰鬥中屠戮而出。

　　雙色的火焰難分難捨，交會相融的一景宛若赤紅與漆黑的雙生花。熾熱的高溫還有無數向對手掃蕩而去的劍芒都對彼此造成了大量的傷害。

　　不覺間二人的令甲狀態早已逼進了六成。

　　「席琳娜！你的劍正迷惘著。」白徹墨挽轉劍身揮向席琳娜。

　　「閉上你的嘴！白徹墨！！」席琳娜的劍峰迎上了白徹墨的攻勢。

　　……煩死了，為什麼他知道。

　　「妳追尋的光芒有那麼微弱到讓妳迷失嗎？疾連星！」

　　「火花空綻！」

　　五葉的紅花迎上五芒星形的劍軌。

　　……他說這話…是在開導我？

　　……不過他說的也對。

　　……我追尋的光亮，一點也不微弱，那個人是那樣的耀眼，所以我想…那應該不是錯的吧。

　　「白徹墨！你的劍就只有這樣嗎！？」

　　……抱歉啊，之前說你是半調子。

　　……我一開始的時候就應該要有所察覺了，有著這麼精湛的劍術，你所付出的努力肯定不會亞於我吧。

　　……不過我可不能在這裡戰敗！

　　席琳娜再度鼓動所剩不多的魔力，第三度吟起劍技的禱詞：「寄宿於吾劍之中的地獄紅蓮，破除一切阻礙，燃燒盛放吧！燒盡一切阻礙，地獄紅蓮！」

　　……我呢，是因為有了這個席位，才有的、站在他面前的資格。

　　……抱歉了白徹墨，所以請你────

　　「在紅蓮之怒下敗退吧！」赤金色的永燃之焰在席琳娜的瞳眸中明起跳動，那是【火神的祝歌】刻印迴路達臨界點的證明。

　　「席琳娜！我接受妳的邀戰！」白徹墨將初心納入假想的劍鞘中，架上腰際，「於水月之中穿梭，在繁華人間游移，赤目所駐之物否為真實？所有之物否為虛假？…鏡花水月。」

　　在白徹墨提氣拔劍的那一刻，席琳娜感受到視線所見的一切事物皆被斬斷，切口整齊的將位面錯位了些許。

　　但事實上白徹墨現在才拔劍出鞘，劍出之時沒有赤星訣那樣的驚天動地、劍芒紛射。

　　有的、也僅有的是自不存在的鏡像世界跨界盛放的冰花雪芳連天，嚴冬的永凍自白徹墨的徐徐劍步不斷延伸出去。

　　水中月的上位劍招皆是廣域的大型殺招。

　　突然降世的冰雪界限，以極快的速度滅去紅蓮，席琳娜見狀反轉初心劍刃當空刺下，「火樹銀花。」

　　為漆黑的紅蓮注入全新的緋紅焰心，赤紅與漆黑交織成的───

　　「絕焰雙生花。」

　　極致的高溫與極致的低溫，在交會出竟中和出了常溫的情境，在會場中形成了罕見的景象，一邊冰天雪地、一邊熾熱滾燙、中間溫爽怡人。

　　「白徹墨！你的水中月是虛假的劍，是贏不了我的！」席琳娜朗聲高喝的同時抬手一劍斬向白徹墨。

　　「是虛假的又如何？有人說就因為是虛假的就是錯的嗎！」白徹墨側身回敬一劍。

　　放盡魔力的二人，現在的戰鬥淪為兩個有著精湛劍術的普通劍士在對劍。

　　……原來…這真的是開心的。

　　或許查理斯是席琳娜的光，白徹墨是那個引路的啟明星。

　　「妳分神了席琳娜！冬牙刃！」白徹墨用盡才剛剛恢復的魔力。

　　但是────

　　「太慢了！白徹墨，這和你方才的水準實在差了太多！」

　　席琳娜側身閃過這一劍，趁白徹墨尚未回氣之時，扔去劍刃欺身上前。

　　……一決勝負了！！！

　　「羅蘭·空旋。」

　　一拳轟進白徹墨的側腹。

　　……這手感

　　……也太輕了。

　　「咳…咳咳！！」白徹墨咳出一口口水，「…下手還真重……」

　　便昏了過去。

　　「勝者，次席席琳娜。」

　　席琳娜聽見綠葉宣判自己獲勝的消息時鬆了一口氣。

　　然後也就這麼倒了下去……

　　◇◆◇

　　「師傅，為什麼『刀迷千影』明明是劍招，卻要冠以刀名？」

　　「因為啊，你不覺得劍迷千影念起來沒那通順嗎？」

　　眼前的男子笑著回答了我的問題，而不遠處站了一個白色長髮的女子，看著我和男人的互動會心一笑。

　　「就只是因為這樣而已？」

　　「嗯，就只是因為這樣。」

　　回憶中的我似乎不能接受這個答案。

　　等等……

　　我？

　　印象中，我應該沒有這樣的記憶。所以說這其實是少年的回憶嗎？這樣的想法一旦冒了出來，就有種對不起當事人的感覺油然而生，於是我轉身就走，好像這樣子才不會對少年覺得那麼抱歉。

　　然而後方卻傳來了有人踏雪跟上的腳步聲。

　　我回過頭去，跟上來的出乎意料的不是那個少年，也不是那個男人，而是那個有著白色長髮的女子，她睜著紅接近茶色的眸子靜靜地的看著我。

　　「難道…妳看的見我？」

　　我對著眼前不發一語的她說道。

　　「為什麼你想逃避？」而她用問題來回答了我的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感受的到眼前人的情緒。

　　「因為立下劍誓的劍魂本就和主人同感，雖說你並不是我的主人。」

　　所以她是什麼樣的存在？

　　「你怎麼是到如今了還在問這種問題？我是主人的劍侍，寄宿在劍中的高等精靈。」

　　被讀心了，真是沒有隱私的相處方式。

　　「那麼白徹墨，你為什麼要逃避？」她知道我？

　　「那個…擅自窺看別人的回憶，有點良心過意不去？」

　　眼前的女子嘆了一口氣，「明明已經同感了，為什麼我卻不懂你在想什麼？」

　　直到未來的某一天，我才知道這是所謂的資訊不對等的緣故。

　　「算了白徹墨，你只要記得一件事就好了。」

　　「什麼事？」

　　眼前的人表情突然變得柔和，那就像是……在照顧後輩的眼神。

　　「不管發生什麼，我和仍在沉眠的主人，都會站在你的身後。」

　　……畢竟你是我們唯一的徒弟。

　　後半句話藉由同感傳入腦海。

　　雖然已經知道了，但在同感的情況下，想法真是沒有隱私呢。

　　……沒錯。

　　「這裡…是夢裡對吧？」

　　剛剛回想起來，我在戰鬥中被席琳娜擊暈了。

　　「是的。」

　　那我要怎麼離開呢？

　　「我就幫你一把吧。」

　　我並沒有說出口就得到了回答，這種感覺真奇怪。

　　這個時候女子……

　　「叫我雪痕，或者像往常一樣喚我師父。」

　　她握住了從遠處飛來的一柄長劍。

　　「但還是希望你叫我雪痕就可以了啦。」

　　雪白的劍身純潔幽雅，如同一隻高貴的茶花開張葉瓣。

　　「雪色之痕，我的本體，令劍：霜露的原型。」

　　我一時間不知道要用什麼詞彙來形容這把劍，祂太美了。

　　「好了，不留你了。如果有遇到的話，替我和主人向『博士』打聲招呼。」

　　她心念一動，劍刃便起，一身凜冽劍氣彰顯著一人一劍的出塵不染。茫亮劍身點起劍光，一道無垠劍濤就強制將我掃出夢境……

　　我瞬間睜開眼睛，看見的是純白的天花板，所在…躺的地方應該是學院的醫務室。

　　看來戰鬥結束之後，我是被送到了這裡。

　　……話說雪痕剛剛是把我錯認成了少年吧。

　　總感覺很抱歉呢。

　　「你也醒啦。」

❖

作者後記：

安安這裡是羊啦

今天除夕啦，但我後記其實不是今天寫的是昨天(1/20)打好的XD

好啦雖然說我的紅包錢都要上繳給爸媽，但還是希望他們留一點給我O_Q

點我羊的IG

P.S. 下周開始恢復周更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qJsiTJ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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