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傳奇 (卷一．下) : 孤城 - 圍城前二天

律光屯今天沒有訓練，冷凝霜在自個兒練習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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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一次跟水一澈上山打獵後，他們之間的感情好像長進了不少。但回到望水寨後沒幾天，一切又打回原形，冷凝霜對他還是忽冷忽熱。這令水一澈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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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莊太寶總在她身邊打轉，今天又自告奮勇的走過來，說：「徒兒，要不要陪我練練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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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其實不知所措的還有冷凝霜自己，跟其他人相處是那麼自然，但當跟水一澈一起時，總有想逃走的感覺，當看不到水一澈時又想到處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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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惟明不知從那裡鑽出來，對著莊太寶說：「想練的話跟我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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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太寶當然不想跟牛惟明對招，但說好了要練劍，唯有硬著頭皮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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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惟明對冷凝霜說：「好好看著，短劍是怎樣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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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惟明跟莊太寶拿著短臉對峙，牛惟明先進攻，一下虛招直刺面門，忽然轉到莊太寶身後，莊太寶回身手肘撞向牛惟明胸口，牛惟明居然不閃不避，仗著力大，一口氣從後將他壓倒地上，小聲在他耳邊說：「你這小子別動歪老筋，這女人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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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太寶一怔，沒想過會是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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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傳來馬蹄聲，是沛水宮的傳令官：「牛屯長，沛水宮有緊急軍情，請你立即到仰天閣。二少爺在這裡嗎？請他一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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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鈴離開天水城後，水一泓不免感到鬱悶，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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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和鐘能工在天水城外一處空地，測試新設計的弩車，呎吋和威力比裝在牆頭的神臂弩小，但可以快速且靈活自由地配置在任何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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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射的時候震動太大，這影響準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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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加裝鐵環，發射之前把它釘在地上，可減少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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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互相交換改善的意見，再反覆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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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泓在鐘能工身上學會很多工藝知識，而鐘能工亦很高興受人賞識之餘，還有這樣一位年輕人跟他一起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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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傳來，傳令官對水一泓說：「少爺！城主叫你立即回仰天閣，十萬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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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泰寛在自己的豪華大宅內，正在為他的古玩收藏仔細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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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令官進來說：「錢大臣，城主請你立即到仰天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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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傳令官找到李逵時，他正在聽取前天晚上，關於河上出現木樁的報告。正覺得太瑣碎，決定不再追問下去，立即動身往仰天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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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尾村的泉叔一家正在收割南瓜，整體收成不錯，看樣子今年也能過上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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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叔捧著一個南瓜檢查，發現被蟲子咬壞了，這樣的情況出現在南瓜上比較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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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他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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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打鐵店只剩下來福一人，為準備秋忙的農民修補工具，不能修的就賣一個新的。這原是打鐵店一年裡最忙的時候，偏偏剩下他一人。，店裡一天到晚都傳出「咚咚」的打鐵聲，忙過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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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天閣內，眾人齊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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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崇語終於不負所託，活著回到天水城，向他們說：「獠人突襲把南江水客棧，全員犧牲，只剩下我一個。獠人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 —— 他們要來攻打天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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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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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澈問：「魯師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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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崇語淚線崩潰，拼命地搖頭，然後再次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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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復帶了水一澄出城，兩人兩騎在城東蹓躂。他決定鼓起勇氣踏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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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澄天真爛漫地說：「我們要去哪裡？我說，二哥被敵人俘虜了，是不是該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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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復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冷姑娘不是敵人，他不需人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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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計劃下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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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水一泓與金鈴如膠似漆，水一澈與冷凝霜雖說不上成雙成對，但至少水一澈正在努力。反觀自己，不是沒有心上人，而是完全進退失據，這方面的表現實在太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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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當然知道，可是二哥都沒時間陪我們。」水一澄在強詞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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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求凰坳好不好？」他索性單刀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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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凰坳？去求凰坳幹嗎？現在又不是花季，況且求凰坳不是我們去的，你不知道嗎？求凰坳是—— 」水一澄話到中途，戛然而止，忽然紅了臉垂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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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澄一話不說，突然策馬前奔，游復只好在後面跟著。反正他們在官道上，一直走就到求凰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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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復知道她已猜到自己在想甚麼，但他卻不知道水一澄是怎麼想。他又不敢問，怕話一出口就沒有轉彎餘地，可能一切就這樣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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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跟在水一澄後面，心思也跟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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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水一澄跟他一樣，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最糟糕的是她自己想怎樣，她也不曉得。只好任性地逃避，她自己沒有察覺的是，他們正在接近求凰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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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澄突然勒住馬頭，指著前方說：「小復！那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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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復前看，發現求凰坳的山腳進口處豎起了栅欄和拒馬，數十官兵在駐守，栅欄後面還在加強防防禦工事，包括建造箭塔。再往上看，求凰坳頂甚至建有山寨，雖然屬臨時性質，但防衛功能一樣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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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復隱隱感到不妥，天水城沒理由在求凰坳重建防禦工事，況且就算要建，他不可能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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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近前看，游復大驚，恐懼感沿著背脊昇上後腦，瞬間充滿了整個頭殼，使他眼前花白了一下。他認得前面幾個戍兵穿的是樊軍軍服，而更令他吃驚的是後面幾個皮膚黝黑，頭髮結成粗辮，面上多有刺青的，是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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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驚呆的時候，一晃眼水一澄已催馬上前，游復想把她拉住，但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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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看見水一澄逕直向陣地走來，連忙喝問：「你是甚麼人！想幹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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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澄已回復大小姐模樣，瞪大俏目把話頂回去：「該我問你才對！誰讓你在這裡撒野！？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天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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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復趕過來摑了她一記耳光，大喝一聲：「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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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澄簡直不敢相信，用手捂著火辣辣的臉，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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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復對著戍兵說：「這丫頭不懂事，還到處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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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拉著水一澄的韁繩，掉轉馬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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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復回頭看看，確定沒有人追過來，才對水一澄說：「他們是獠人，是先頭部隊，他們要來攻城了。假如讓他們知道你是天水城城主的女兒，會把你抓起來的。我‥‥ 我是怕你說漏了嘴‥‥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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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復想起冷凝霜的遭遇，全身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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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澄吃了一驚：「獠人！？不可能！他們不是回北方了嗎？就算他們要來，也該從西面來，怎麼可能在這裡出現？會不會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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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不了，是獠人和樊人，看樣子他們是結成某種聯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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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快點回去告訴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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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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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快馬加鞭，但水一澄又嘟起嘴說：「你剛才出手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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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游復自知沒錯，但也得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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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賬我回頭再跟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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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復聽後竊竊暗喜，只要水一澄會跟他「算賬」，那就不會不理睬他，他只怕水一澄真的惱他，而不再理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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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背後傳來馬蹄聲，游復心下一沉，猛地回頭一看，追兵還是來了，而且是帶著弓箭的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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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兵漸漸拉近距離，箭矢在他們周圍呼嘯而過，游復知道是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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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澄你聽好，你一定要回去告訴城主。不要回頭，不要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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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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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復沒回答，他故意墮後，讓獠人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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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復一人一馬，橫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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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獠人上來把他團團圍著，並亮出兵器，游復則赤手空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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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大哥，有事好商量，毋須舞刀弄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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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獠人大聲對著他吼獠語，游復一句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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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獠語我不會，你們會說古雲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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獠人繼續對著他呼喝，刀尖對著他晃來晃去，突然其中一人探身想拉他的韁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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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復指著他身後大叫：「啊！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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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獠人同時往他指的方向看，這一招不管甚麼語言也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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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復同時策馬從三個獠人中間穿過去，剛好是向著求凰坳的方向，而獠人則要掉轉馬頭追，游復憑這一點點時間差拉開一小段距離，帶著他們離開水一澄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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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襲來，游復伏在馬背上避開，但箭矢射中馬屁股，馬兒吃痛跑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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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復見識過獠馬的厲害，自知跑不過牠們，就算跑得過馬，也跑不過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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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小段，游復突然左轉離開大道，鑽入草叢，再前奔一小段，草叢變成樹林。林中地勢起伏，老樹盤根，獠人發揮不了馬匹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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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復趁獠人視線受阻，翻身下馬。這時馬身已插了好幾枝箭，他硬生生拔出一枝，馬兒吃痛再次狂奔，獠人跟著馬兒遠去，沒有發現馬上的人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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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復從藏身處出來，往反方向迅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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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崇語被送走，治理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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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天閣雖然震驚，但很快就決定行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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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起鎖江鐵索，所有投石器和神臂弩進入準備狀態，隨時可以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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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備戰，望水寨的駐兵包括律光屯進入天水城，只留下小數戍兵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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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天水城所有村莊，能收割的作物盡量收割，不能收割的全部燒掉，村民移入天水城避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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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派出斥候，務必找出獠樊聯軍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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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出傳書鴿通知其餘四城，請求派兵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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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泓對城主說：「爹，我也回到律光屯，參與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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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澈說：「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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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雖然不情願，還是點頭說：「大敵當前，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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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門外傳來嘈吵聲，「小姐，城主在忙不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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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緊急軍情！」是水一澄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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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力推開房門，一看見水載舟就哭出來了，高聲說：「爹！獠人來了！他們在求凰坳！還抓了小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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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面色大變，李逵說：「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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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我和小復親眼看見，在求凰坳，還建了寨子。」水一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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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就建了寨子，那裡來的木材，伐木也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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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逵臉色一下子刷白，把前晚在天水河發現木樁的事告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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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定是用木樁渡河，再用木樁建山寨，一舉兩得。穩守求凰坳，切斷東面來的援軍。」水一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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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這才明白獠人已佔了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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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城已成為一座孤城了。」水一泓幽幽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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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沒說話，恐懼在沉默中不斷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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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澄則急壞了，說：「爹，求你快去救小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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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見他被抓起來嗎？」牛惟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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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澄把經過詳細的說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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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獠人不一定對付得了游復，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只要不用照顧你，他一個人要逃脫不是沒可能。」牛惟明對水一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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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泓也同意：「我們待到晚上，假如他還沒回來，我們便出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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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當晚稍晚時份，游復毫髮無損的回到天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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