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霧封所局 - 真實與虛假，代我回家，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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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會......恩......媽，妳收到我的轉帳嗎？給弟弟妹妹他們買點好吃的，啊......沒關係，我有留錢，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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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我不會提前回去，會啦......我飛機訂好了，明天的飛機，會在除夕那天回去......恩，好，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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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房間中，透過電腦螢幕散發出來的微弱光芒，能隱約看見房間內其他位置上，各種雜亂的生活用品被隨意擺放無人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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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電話掛掉後，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滑動滑鼠，點擊螢幕上各種招聘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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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會後，都沒有合適的工作，他才將手機放在電腦桌上，目光緊盯著桌上的白色藥瓶，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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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病了嗎？會不會是假的，其實我根本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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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喃聲戛然而止，白色藥瓶掉落在地上，他看著右手腕處，媽媽特地送給他的護身佛珠，如今變成一顆顆不斷四處轉動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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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房間內的場景變得怪異，周圍被白色迷霧覆蓋住，變得模糊不清，電腦螢幕裡充斥著雜訊，耳邊傳來零碎的駭人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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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旁邊的窗戶，外頭是各種說不上來也看不清的東西在游走，這一切就彷彿在嘲諷他的癡心妄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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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真的？不對都是假的，騙不了我的！」他緊緊地閉上眼睛，讓目光不再去直視那些詭異的東西，將自己過於急促的呼吸慢慢平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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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度睜眼時，一切又回到了正常，望著自己租的屋子，那雜亂的環境，陰暗的空間，這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比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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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就快完成的大學學業，還有在本島辛苦工作的母親，家中的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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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患病的事，還不能讓家裡人知道，尤其是這種精神層面的疾病，如果要治療好，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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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上大學的學費、生活費等等日常開銷，都是靠自己申請到的獎學金，還有平時打工賺到的錢支撐下來的，目前家裡根本就承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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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上，他也說不出口，畢竟自己從小到大都被教育是這個家唯一的希望，身上都是他們寄託的強烈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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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他有些失魂落魄地低下腰，從地上拿起那瓶白色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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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個，才能夠讓他稍微正常生活，看著一旁桌面上的白色藥單，上面記載著各式各樣的審查費、藥費、檢驗費......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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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上方的病患名稱：陳道勇，那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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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的名字，陳道勇突然想起老爸在還沒發生車禍前，曾經跟他講解過道勇二字的意思，是指在道路上勇往直前，永不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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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不知道這次的困難，他是否能好好度過，回到以前的那樣，只能先起身將房間內的垃圾整理乾淨，準備好明天上飛機所需要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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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房間都整理好後，陳道勇聞到自己身上傳來的異味，皺起了眉頭，他有點忘記自己上次洗澡是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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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衣櫃中拿了幾件衣物，打算順便去浴室淋浴，剛把手中的佛珠放下時，佛珠瞬間變成眼珠，並且所有眼珠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這讓陳道勇的內心慌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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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都是假的，這都是幻覺，一切都是思覺失調症產生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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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想要集中精神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來緩和腦中慌亂的思緒，卻發現他腦中空白一片，就好像想法被人取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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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在原地數十秒，才勉強緩過神來，感受手中的柔軟衣物，腦中回憶起他原本要去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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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變回正常的佛珠，他搖了搖頭，小聲地說道：「總會習慣的，唉......也只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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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後，他平躺在床上，夜晚的寧靜，伴隨著嘶嘶嘶的雜音，持續在耳邊迴盪，他緩緩地閉了上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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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手機鬧鐘的鈴聲將他叫醒，在簡單的洗漱後，看了一眼時間，就帶著行李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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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機車前往機場的路上，他看著一路上喜氣洋洋的燈籠，各種換新的春聯，有說有笑的路人，陳道勇的心情也變得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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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新氣象，總不能苦著一張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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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鏘，咚咚，咚咚，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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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紅燈時，陳道勇聽到一陣敲鑼打鼓聲，看著前方的舞龍舞獅隊伍，周圍跟隨著人群，顯得異常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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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早就開始舞龍舞獅了？比往年還要早上不少啊。」陳道勇看著上下擺動身子的舞獅，有些疑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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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周圍熱鬧的氣氛，陳道勇決定無視心中疑惑，臉上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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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的表情僵住了，眼前的舞龍舞獅都變了模樣，變得極其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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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舞獅是由彩布條製作而成的，現在它身上飄溢的彩帶變成上下擺動的舌頭，而代表毛髮的彩圈，如今呈現出的模樣是暗紅色的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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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有些憨厚的獅頭變成如同人臉般的詭異模樣，它嘴角極度上揚，口中的尖牙參差不齊，臉上的兩顆巨大眼珠充斥血絲，正在往不同方向掃視，似乎在尋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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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身體開始顫抖，他將目光望向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白茫茫的迷霧，原本看熱鬧的人群，現在變成一群穿著奇特衣物，身高有兩到三公尺高的模糊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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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都是虛假的幻覺，冷靜，我要冷靜。」陳道勇緩慢的安撫心理，將目光下移，試圖不去直視這腦中幻境產生出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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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視線看到舞獅的腿部，那裡有四條沒有皮膚的臃腫人腳，每走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血紅色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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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鏘，咚咚鏘……。」舞獅樂隊傳來的敲擊聲，每一下都彷彿敲在陳道勇心頭上，讓他異常緊張，額頭和手心上都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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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用眼神不經意地去偷瞄，看看它們走了沒，剛好抬起頭來時，看到一顆跟他頭顱一樣大的眼球，正目光無神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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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幹他媽的……。』陳道勇強忍住心中的髒話，穩住了差點側翻的機車，裝作沒有注意到面前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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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依稀的白霧中，陳道勇看到了更多細節，剛剛看到的眼珠，是舞龍身上的一塊鱗片，它每一塊鱗片都是各種模樣的眼球，這些眼球到處張望，注視著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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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陳道勇對視的眼球，不知道為什麼如同死人一樣，無神沒有聚焦的，似乎沒有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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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陳道勇來說算是個好消息，哪怕是幻覺，被這種鬼東西盯上，那也是非常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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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迷霧的遮掩下，陳道勇只能隱約看到它的一部份，原本舞龍下方給人抓的木桿子，變成昆蟲一樣的細長節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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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它的龍頭會長成哪樣？」這問題在陳道勇腦中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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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心中猛地一驚，將腦袋用力的撞在機車儀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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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會好奇它的模樣？等等，這些怪物我都沒有看過，精神病應該沒有辦法幻想出我沒有看過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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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是我的精神病……變得更加嚴重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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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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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位！你他媽的！要看舞龍頭，你就去看，不要擋路，現在綠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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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後方傳來怒罵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陳道勇抬起頭來向周圍看去，一切又恢復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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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遠去的敲鑼打鼓聲，陳道勇心中莫名的放鬆，轉頭望著後方按喇叭的中年男子，只是微微點頭表示歉意，就接著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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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來到了機場，將機車停好後，他朝著門口走去，一到門口，就看到有人在量體溫，填手機號碼與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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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都快結束了，還有人在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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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戴起口罩，望著沒有人阻礙的大門，猶豫了一會後，才走向體溫測量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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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時間還夠，做一下也不耽誤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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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逼，溫度正常，36.6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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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體溫測量儀傳來的冰冷機械聲，陳道勇低著頭填寫手機等基本訊息，填了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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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他卻感覺到哪裡不對勁，目光下意識地往右手看去，自己用來寫字的原子筆，變成了一根沒有指甲的斷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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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身體一顫，後退兩步，在低頭仔細看時，發現那沒有指甲的斷指已經變成了最普通的藍色原子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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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旁邊圍聚來的目光，陳道勇咳了兩下，假裝喉嚨不舒服，快步走進了機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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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報到大廳的皮革座椅上，陳道勇隔著眼皮揉著自己的眼晴，口中不斷呢喃道:「不要在這個時候，不要這樣，假的，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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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後，彷彿是上天對他開的惡意玩笑，陳道勇眼中的世界開始變形扭曲，逐漸往怪誕邪異方面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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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報到大廳都變了一個模樣，迷霧漫漫，暴露的鋼筋，模糊不清的人影，由鮮血書寫的邪異封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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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應，要適應，假的，都是假的。」陳道勇閉上眼，試圖靠自我催眠來緩和他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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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度睜開眼，沒有任何的變化，眼前一切還是那麼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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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狀真的更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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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陳道勇彷彿聽到了什麼聲音，轉頭望去，透過機場透明的落地玻璃窗，他看到了一隻有公車大小的紅色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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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身上長滿了各種生物的肢體，有人、牛、羊、鳥......等等，這些肢體就隨意的安插在這紅色怪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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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畸形肢體手上都掛著或拿著拳頭大小的古銅錢幣，伴隨著它的移動微微擺盪，而在怪物身體處下方的肢體卻如同植物一樣交錯扭曲在一起，變成較明顯的巨大四肢，幫助它四處攀爬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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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咬緊了牙齒，表情變得很難看，他以前的幻覺頂多是幻聽、些許的幻覺，比如眼球佛珠，四處瀰漫的白霧，看不清的人影，現在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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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紅色怪物，還有今天在路上遇到的舞龍舞獅，這些顯露出來的種種跡象，都在表明他的病情變得更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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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我的症狀真的更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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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說出這句話時，那隻紅色怪物原本沿著玻璃爬來爬去，似乎在找什麼東西，猛地將那看似頭顱的部位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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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全身如同觸電一樣，身體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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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哥，你沒事吧？看你臉色也不太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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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回過神來，眼前是一位中年阿姨在詢問他的情況，周圍都是被自己奇特的舉動吸引過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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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又回到了正常，沒有迷霧、人影、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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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硬是擠出笑容，對著那位阿姨說道：「沒事，阿姨…..我就…..有點累了，恩，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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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齁，在外很辛苦，自己的身體要顧好齁，那衣服多穿幾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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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哥，我跟你說啦，阿姨我也是有小孩的人齁，你們小孩沒有賺錢沒關係，身體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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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不認識的阿姨對自己的關心，還有周圍正常人的目光與吵雜聲，這才讓陳道勇緩和了一點害怕的情緒，為了遮蓋住身體忍不住的顫抖，他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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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不知道他是不是看錯，望著外頭看到紅色怪物的位置，那裡只有一輛等候遊客的紅色遊覽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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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回憶起，他剛剛看到的細節，那紅色怪物頭部位置，好像有兩個象形文字，陳道勇腦中不斷的思考，最後他才確定了那兩個字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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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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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行春？帥哥，你穿那麼少，阿姨這裡齁，有一件衣服，來你穿穿看合不合身齁，就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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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不用啦阿姨，我有啦，謝謝，謝謝，真的不用啦，啊，我的飛機要來了，真的，真的，掰掰阿姨，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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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如此熱心的阿姨，陳道勇有些招架不住，望著阿姨身後的電子鐘時間，發現時間差不多了，只能一邊道謝，一邊拿行李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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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行程都很順利，都沒有出現任何幻覺，陳道勇看著窗外機翼和螺旋槳，終於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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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空姐在前面教如何穿救生衣，陳道勇沒有理會的心思，只是祈禱在飛機上不要出現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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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飛機就起飛了，陳道勇左手靠著額頭，閉著眼休息，不知過了多久，在他意識模糊的時候，飛機突然一陣顛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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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才從迷離狀態下醒了過來，打了一個哈欠後，目光望向窗外，外頭場景變成各種破碎的金瓦玉樓，其中隱藏在雲霧中的巨大存在，更是讓他心裡感到異常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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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在內心害怕的瘋狂咆哮道：『這是他媽怎麼回事？我搭個飛機，直接登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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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假的，一會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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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迫自己不去看窗外的場景，陳道勇將目光轉移到飛機內，卻驚奇的發現飛機內的人們，這次竟然沒有消失都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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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讓陳道勇感到奇怪，以前出現幻覺時，都是看不到現實的正常人類，這次怎麼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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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咚，各位旅客早安，歡迎您乘坐本次航班，請扣好安全帶，我們遇上了亂流，等等......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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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我的天啊！那是龍，我看到龍了，等等，它是由各種動物的屍骸拼成的怪物，塔台！塔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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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陳道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精神病更加嚴重了，還是機長在開玩笑，竟然聽到這麼離譜的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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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飛機突然向上爬升，周圍的人開始尖叫，陳道勇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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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嘶嘶嘶......它在拉著我們往上，呼！呼！呼！我無法控制飛機了，也聯絡不上塔台，所有聯通外界的電子產品都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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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窗戶，陳道勇能看到周圍越來越模糊，天空與雲霧開始扭曲成一條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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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一聲，他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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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來的時候，撲鼻而來的是濃厚的血腥味，陳道勇感受全身上下的疼痛，想要站起來，卻感受到阻力，向下察看後發現是安全帶阻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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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解開安全扣，順手拿掉了口罩，陳道勇才站起身來，往四周看去，發現他的位置變成了飛機最後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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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還在懷疑怎麼位置變了，卻感覺到哪裡怪怪的，再仔細觀察後，才發現是整個飛機後段部分都被不知名的原因擠壓變形，才讓他產生了位置變成了最後一排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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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後段飛機變成這樣子，陳道勇也知道不可能有倖存者，而經過剛剛的掃視，其他前段中段座位上的乘客，大多數都被飛機撞擊後變形的殘骸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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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驚悚的場景，都在反覆的沖刷他的心理防線，陳道勇緩和了許久，才平靜下來，畢竟被壓爛的屍體，可能有些人一輩子都看不到，更何況去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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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緩慢移動，小聲的喊道：「有人還活著嗎？還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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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確定，周圍是否安全，只能這樣小聲詢問，忽然他看到座椅上有一位小男孩，閉著眼睛，陳道勇輕輕搖了一下他的身體，希望可以叫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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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小男孩的頭，向前掉去，滾落在地上，從脖子處看去，裡面是各種指甲大小的暗紅色蟲子在爬行，嚇得他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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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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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沒有問題後，陳道勇才站起身來，繼續尋找其它倖存者，經過其中一排座位時，他看到座位靠外有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他的腹部被上方鋼架刺穿，看衣服樣式，應該是一位中年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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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旁邊靠內的座位上，有一位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小姐，閉著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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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不確定是否還是活人，他有點怕跟剛剛一樣，外表沒事，其實內部已經爛死了，在稍作猶豫後，才鼓起勇氣，小聲喊道：「小姐，你還活著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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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段時間的叫喚下，她才有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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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怎麼睡著了？飛機到了嗎？爸？」她右手遮蓋住嘴巴，睡意朦朧的打起了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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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看到還有活人，心中的害怕和慌張情緒降低了許多，正要開口時，那具屍體的胸口接近腹部的位置抖動了起來，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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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種情況，陳道勇將手放到了嘴巴上，身體慢慢後退，口中不斷小聲地說道：「小聲點，小姐，請妳小聲點，不要引起它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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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原本要去拍旁邊的中年男子，看到他已經腐爛成屍骨模樣，正要尖叫，看到屍體的胸口下方冒出了數條類似昆蟲的節肢，正不斷的張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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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右手死死摀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叫出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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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不是白癡，不然可能就完了。』陳道勇在心中評價後，開始思考有什麼辦法可以處理這怪物，不然自己跑了，那女的為了拖他下水，來個同歸於盡怎麼辦，現在的他只能用最大惡意去做好各種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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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又開始了變化，四周變得陰暗詭異，陳道勇望向那具腐爛的屍體，他被一顆類似心臟的怪蟲寄身，各種絲線纏繞在屍體內部，而從胸口冒出的節肢爪，現在能清楚看到是怪蟲的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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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先是低頭看向自己身體，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在看向座位上的小姐，她也沒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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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環顧起四周，除了一開始掉落在地面的頭顱，裡面各種噁心的蟲子外，沒有其它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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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沒病？我以為的幻覺，其實是隱藏在世界背後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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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打斷了思緒，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看到地上有一片飛機殘骸，望著鋒利的尖角，他對那名小姐比了禁聲的手勢，深呼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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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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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一聲怪叫，在陳道勇視角裡，他成功將屍體內的怪蟲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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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掙扎兩下，隨即就不動了，陳道勇為了確定真的死透了，還用力按了幾次鐵片，要不是在肋骨下方，沒有骨頭防備的位置，陳道勇都懷疑自己能不能一刀斃命這怪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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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吧，應該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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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陳道勇一眼，又看了屍體一眼，眼神中透露出悲傷，沒有起身出來，坐在位置上小聲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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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好像有聽到她說爸，陳道勇大概知道了這中年人的身份，雖然他知道家人去世的悲傷，但是現在沒有時間在這瞎混，開始向前尋找其它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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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最前方，才看到了一位戴著眼鏡的大叔，神態緊張，似乎在查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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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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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人說話，他猛的抬起頭，停頓了一會，將手中物品放進口袋，態度強硬的問道：「沒事，你叫什麼名字？什麼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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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強硬的詢問，陳道勇感覺到不舒服，不過還是開口說道：「我叫陳道勇，還是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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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遇到其它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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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有，就一個女的，她在接受家人去世的事實，人現在在後面平緩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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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叫什麼名字。」陳道勇說完後，抬頭看向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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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視陳道勇的目光，停頓一下後，張開嘴說道:「我......叫我徐先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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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把她叫過來，這整台飛機，只剩你我他三個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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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那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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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剩我們三人了嗎？」一道女聲傳來，他們向後看去，看到她擦著眼淚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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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再度開口問道：「名字？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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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何曉春，職業是服裝設計師。」何曉春也感覺到他語氣中的強硬，但是現在情況不明，她也只能小聲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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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何曉春的回應，徐先生滿意的點點頭，才對她說道：「叫我徐先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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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你知道現在是怎麼回事嗎？」陳道勇不確定他醒來多久了，只能先問問看，是否有其他有用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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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不過我能肯定整台飛機上，只剩下我們三人是活人了，而且這裡不是我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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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徐先生說的話，陳道勇思索其中的資訊，也產生了兩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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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問題是，他怎麼能肯定飛機上，只剩下三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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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問題是，他怎麼知道這裡不是我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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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還沒開口問，旁邊的何曉春就先開口發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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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飛機上只有我們三個活人？還有這不是我們的世界，這個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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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何曉春一眼，又看了陳道勇，抬了抬眼鏡後，才開口道：「第一個問題很簡單，因為我剛剛是從駕駛艙出來的，裡面的情況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強行拖拉出去一樣，到處都是血跡，沒有看到任何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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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剛剛陳道勇是從後頭走上來的，只遇到了妳一個活人，那就代表飛機上只剩下我們三個活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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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舷窗，才繼續說道：「而為什麼說我們不屬於這個世界，那是因為我透過舷窗，看到外頭有許多木頭組成怪物，正常來說，我們世界會有這些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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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陳道勇跟何曉春聽完後，已經透過舷窗向外看，外頭是各種由木頭組成的巨型樹怪，它們的樹枝上是掛滿了屍體，而周圍的環境也以不合常理的速度在快速變換天氣。

陳道勇看著這些只會在幻覺和小說中出現的場景，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在迷霧中他隱約看到遠處的建築，等要仔細看時，雙眼突然劇烈疼痛，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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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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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勇揮揮手，表示沒有問題，等眼睛稍微緩和過來，勉強睜開眼後，看到一臉擔心的何曉春，還有注視外頭的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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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找這裡的行李，看看有沒有吃的跟喝的吧。」看到陳道勇沒事，徐先生制定起了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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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了好一會後，他們將所有行李翻了個遍，才找到不多的七包零食，兩瓶罐裝水，還有一些生活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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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食物分配好後，他們幾人坐在了前排座椅上，將小桌板打開，慢慢吃起了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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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望著手中的餅乾，突然說道：「不知道我們昏睡了多久，起碼在我們上飛機的日期是除夕那天，這一頓某種意義上，應該也算是我們的年夜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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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徐先生的話，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感觸，何曉春嘴唇緊抿，強忍落淚的衝動，而陳道勇想到家裡的人，發現自己失蹤後的情況，表情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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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可以來到這裡，應該也可以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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