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n't Afraid To Die - 思念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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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都看到了。

——葉澄薰跪下了。

回想著不願看見的畫面，秦艾粗魯的拉扯兜帽，卻無法阻止雪團開始浸濕衣服的布料，更停不下齒根因此開始脆弱似的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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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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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澄薰跪下了，那他⋯⋯也認同那樣的話嗎？

明明說耳釘好看的是他，好奇的問著，用清澈的嗓音問著『可以摸摸看你的頭髮嗎？』的也是他，說金髮最適合自己的也是，總是比故意磨蹭的自己還準時到頂樓，從打盹中被吵醒也不生氣，只會溫和的笑一笑，說『你來了啊』的，全部，都是葉澄薰啊。2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09L4DJ7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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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可以隨便翻臉不認帳嗎？2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9PbWZ7rMH

如果不是，那為什麼要屈服？為什麼？因為那是父母嗎？因為是家人？所以那樣難以理喻的對待，通通都可以忍受？

如果，如果，腦海中滿是假設，但其實最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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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澄薰眼中，自己到底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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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艾停下腳步，盯著腳尖，長長的影子落在潔白剔透的薄雪上，再被匆忙的路人踩的過。

低垂著頭，秦艾趴嚓一聲將塑膠袋扔在地上，啤酒罐鏗鏘撞凹嘈雜的滿地亂滾，他原地蹲了下來，臉埋在膝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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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澄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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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都沒有屬於他的容身之處。誰最重要最先考慮的人都不是自己。永遠有其他優先順位，總有一千一百萬個藉口嫌棄自己哪裡不好，卻一個理由都不需要，就能夠轉身擁護其他更重要的人。

而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是一點都不討厭薰，他沒辦法像是過去討厭自己虛偽的寄養父母、單純一樣討厭他、憎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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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活該！亂跪下的人都一樣下賤！2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mk9JTkFI

他咒罵著，手一下一下敲著自己發脹的太陽穴，拉扯頭髮——簡直要瘋了，到了現在，滿腦子都還在想著，對方給出什麼樣的藉口，什麼樣程度的道歉，就可以稍微考慮原諒。

簡直遜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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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艾？』

別開玩笑了，饒了我吧。

想也知道，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人呼喚自己。是酒的關係？才喝了半罐不到，自己的酒量有這麼弱嗎？酒精真的是這麼神奇的東西？

要是這樣，秦艾想，大概能理解擁有一半相同的血液的那人，為什麼總是發瘋，真是可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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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站得起來嗎？你…不介意的話，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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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背？？

到這個地步也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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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瘋了我。以後還是戒酒吧。」

思念到了這個地步，便再也無法欺騙自我，所以，拜託了，快點停下吧？

秦艾兀自後退了十步。

「⋯⋯幹。幹，我是喝到假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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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某個人的幻覺了。

完蛋，該不會要瘋了吧？跟那個男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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