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之間 - 第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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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算是問題吧？！」李宇恩驚愕反駁。

「所謂的問題不是在句子後面加上問號就可以算是問題，應該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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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可以嗎？】而曾瑋勳打斷了他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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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換成面對面，李宇恩確信自己會毫不猶豫反駁。

但變成無法判斷情緒的問題，李宇恩不敢保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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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拒絕後會有什麼後果，只非常確定被關在這裡的自己就如同籠中的實驗兔一般，曾瑋勳一個彈指便足以令自己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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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知道理由嗎？」

「畢竟你上次才說看了我的裸體也沒有感覺，卻突然要看這個，太、太突然了。」慌張到詞窮，李宇恩摀著臉坐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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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靜靜，也需要安慰，因此沒有多想便伸手抓來枕頭抱進自己懷裡。維持著縮成團的姿勢，李宇恩好一會才終於抬頭確認曾瑋勳的回覆。

然而停留在螢幕上的字句，讓他受驚的心臟直接涼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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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沒錯。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有必要再次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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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了，要是曾瑋勳還是沒有感覺該怎麼辦？可是現在的自己真的有權利拒絕嗎？

莫須有的平等感在一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更大的鴻溝，以及彼此的階級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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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著嘴唇的顫抖，李宇恩捏緊枕頭說：「太突然、這太突然了，請讓我思考一下，明、明天再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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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跟他的猶豫相反，曾瑋勳倒是不介意的馬上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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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過輕鬆，令李宇恩不由得開始懷疑起問題的意圖。

說不定曾瑋勳只是故意用問題欺負自己，說不定睡一覺就可以當作沒這回事；帶著過於繁複的思緒，李宇恩把吃空的碗放回送餐檯，在猶豫是否要洗澡之前先逼著自己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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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醒來，李宇恩直接洗了個澡。

他並沒有晨浴的興趣，老實說因為寫作的關係，作息時間通常亂七八糟到常常忘記洗澡的程度。現在之所以可以維持一日一浴，除了不想被認為自己太髒以外，也是因為房間內並沒有衣櫃，必須把髒衣服放進送餐檯，曾瑋勳才會把乾淨的衣服送回來。

維持著最低物資的房間乾淨到彷彿飯店一般，從某種角度而言真的很適合拿來閉關寫作。而且最大的好處是，乾淨的空間可以避免某些生物的出現，要是在這種沒有門窗又毫無避難處的地方遇到ㄓ開頭的生物，他真的會第一時間慘叫到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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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離題了離題了。」察覺自己的思緒飄得太遠，李宇恩拍拍自己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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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聯想到飯店，是因為他突然想起高中的畢業旅行。

雖然不是他所在的那房，但聽說隔壁房間的同學偷偷帶了筆電跟Ａ片，除了共賞以外，甚至在房間互打起手槍。這個現在想起來還是忍不住「哇喔？！」的故事，在當時只被其他同學以白癡跟神經病笑罵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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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說，當成男同學間的幼稚比拚就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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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冒險承擔拒絕的後果，不如表現得有誠意一點。這樣一想，李宇恩一等到曾瑋勳打完早安招呼，便迫不及待地幫自己爭取除罪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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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阿勳，關於你昨天的問題，我想先詢問，如果你看完之後還是沒有感覺的話……有打算怎麼處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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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這個用詞聽起來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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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大概是職業病吧。」李宇恩摸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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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並不想傷害你，所以就算沒有感覺，我也會再試著努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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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容發言意外的讓人完全開心不起來，李宇恩這時才發現原來自己內心還在偷偷期待可以輕鬆地被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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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的答案是可以……但你最好不要太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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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幫你放個片子助興嗎？】

【說起來，雨魚平常應該看的都是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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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個、放一般的Ａ片就可以了！」李宇恩趕緊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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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鬼才顧得上人設跟面子，光是要在不認識的人面前自慰就已經夠令人緊張，萬一再放他這輩子從來沒看過的光劍對決，他敢保證自己絕對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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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曾瑋勳不僅沒懷疑，反而覺得有趣地調侃李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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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雨魚是會把自己代入到女生的那類型啊。這樣正好，雖然長幼有序，但我實在無法想像自己被壓在同性底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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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在同性身上難道就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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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恩忍住吐槽，虛情假意地回了問題：「啊，這麼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今年幾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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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他的是低沉的嗓音，看來是因為要放影片不好同時打字，才改成用麥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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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小一點，我今年剛滿２８。」

「題材普通的可以嗎？如果有特別偏好的可以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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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一般的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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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掙扎的李宇恩坐在床沿，他緩緩拉下褲頭，並開始想像自己是個善良的捐精者，縱使他沒有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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