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屆黑正杯創作挑戰【樂器】 - 心做し

　　飆速宅男，樂團AU

　　私設：今坂+寒咲幹是青梅竹馬，坂道和手嶋先天女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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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團主唱小野田坂道和鋼琴手今泉俊輔是一對青梅竹馬，坂道從小學習聲樂，今泉則是鋼琴。他們相識於一場音樂教室的聯合音樂會，他們各自所屬的音樂教室在那場聯合音樂會上合作，獲得好評，尤其是坂道和今泉的搭檔演出。之後，坂道和今泉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然而，坂道13歲時一場酒駕造成的車禍，因而失去了行走能力與雙眼視力嚴重退化必須戴眼鏡，也開始了漫長的復健和手術治療，不再去聲樂教室；而今泉則是繼續在千葉各個鋼琴大賽上奪冠，進階至全國大賽。而他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淡了。

　　然而，國三時，坂道接受了最後的療程手術，那是一場大型手術，但成功率高；而今泉則是準備去東京參加一場世界蕭邦大賽的日本代表預賽，他是熱門冠軍人選之一。

　　然而，他卻還沒上場就退賽，直奔醫院。坂道永遠忘不了那時的情況。當她從麻藥裡甦醒，聽醫生說她在手術中途血壓和呼吸狀況有些不好以外，其他都很好。

　　但應該在比賽現場的今泉突然現身在醫院，只見今泉顫抖的跑到她的床邊，不斷地確認她的狀況。除了剛從麻醉中醒來而感到迷糊外，其他都好。

　　但原因，他從來不說。全國性的音樂雜誌以「冠軍熱門人選今泉因不知名的私人原因退賽」，用各種謠言報導的沸沸揚揚的，完全不顧今泉還只是個國中生而已；直到高中時他們都進入了以自由屬性的樂團為聞名的總北高中，參加全國樂團大賽時，坂道才知道那時的事情是如何發生……。

　　手術前，坂道和今泉簡短的打電話，給彼此互相打氣。那時京都代表御堂筋翔無意間聽到了通話經過，而且深知身為千葉代表的今泉是熱門冠軍人選，於是欺騙今泉說他聽工作人員說他在醫院動手術的朋友出事，今泉連忙退賽，從東京趕回千葉。

　　這件事情，給坂道不小的震驚。雖然最後他們在全國高中樂團大賽上奪冠，但坂道……，賽後無法唱出自己想要唱的歌。即使自己拼命的練習也唱不好，練到嗓子都啞了，幾乎要傷到聲帶的地步。

　　「休息也沒關係，擔心也沒關係。只要有向前，慢慢來沒關係。」樂團新隊長手嶋純子這樣安慰道，因為坂道不斷的練習，再這樣下去會傷到聲帶的。與其冒著會讓聲帶永久性傷害的風險，不如讓坂道暫時休息一下比較好。

　　坂道點了點頭，低頭駛著輪椅離開社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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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泉從手嶋那邊拿到了新樂譜，那是蝶々P作詞作曲的歌-心做し，是講一個機器人男孩愛上了一個女孩，兩人一起參與戰鬥後，損壞嚴重的機器人男孩對女孩的告白……。

　　「學姐，這是……？」今泉愣住了，問道。他一向彈奏注重高難度技巧的曲子，這樣的曲子完全不是他擅長的曲風，也不知道如何表達。

　　「下次演出，你和小野田一起表演這樣的曲子吧。等小野田休息好後，和小野田說吧。」

　　「是……。」

　　今泉翻開樂譜，開始視譜。曲子對他來說非常簡單，難就在如何表現出來。音樂，可以表現人的心境，但今泉過去一向注重自己的技巧而不是音樂的表現。

　　這時，寒咲幹剛好經過。她和今泉是青梅竹馬，但純粹是因為小幹本身是音樂迷而成為朋友的。

　　不過，身為鋼琴天才卻有對樂譜感到煩惱的今泉，非常的罕見。於是，小幹幫忙今泉看了看樂譜，一看到曲名，她愣住了。

　　這時，她放下樂譜，問道：「今泉同學，你覺得小野田是怎樣的人？」

　　「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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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坂道用手機聽了一遍又一遍「心做し」，她想起了過去。

　　她初中時，確實因那場車禍，幾乎要放棄自己身上任何一切。那時，一直守護她的人，除了家人，就是今泉。今泉總是在她復健時在她看不見的角落默默守護她（負責指導她復健的醫生和護理師無意間透露的）。坂道希望能夠回報今泉，才會選擇千葉縣音樂名校總北高中，即使自己有幾年不練聲樂了。

　　但現在的她，感到害怕；她的存在，未來是否會阻擾到今泉的音樂之路？她不知道。

　　她不想成為負擔，她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因車禍而永遠不會好，她……。

　　「這不是小野田嗎？」

　　「小野田醬？」

　　原來是總北高中和神奈川音樂名校箱根學園的OB-金城真護和荒北靖友。兩校在去年全國樂團大賽上曾一決勝負，後來是坂道和今泉的搭檔演出以些微的差距打敗了不敗王者箱根學園，賽後坂道和箱學的荒北成了朋友。後來三年級前輩們畢業後，前團長金城與箱學的前貝斯手荒北成了大學同學，他們組成了「凹凸組合」的雙人樂團。

　　「你怎麼哭了？有人欺負你嗎？」荒北問道。

　　「欸……？抱歉，我在想事情。可能是被下一次要演出的曲子代入了心情。」坂道這才驚覺自己居然哭了。

　　「哪首曲子啊？」金城問道。

　　「心做し。」

　　「我聽過，很悲傷的曲子。」

　　「小野田。」金城看著自己的學妹，問道：「你有心事嗎？能被這樣的曲子代入心情而哭泣的話，就代表你有心事。可以聊聊嗎？」

　　「算是……有吧。」

　　坂道將自己國三的那場手術與今泉因御堂筋的謊言而退賽，到了全國大賽時才知道當時發生的事情，還有自己害怕自己可能會成為阻擾今泉的音樂之路的障礙而打算高中後不再唱歌並到遠方讀書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自己信任的前輩們。

　　荒北和金城聽完後，沉默了許久。這時，金城說話了。

　　「在總北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們倆很重視彼此。而那份感情，不是每個人都能干涉的。」

　　「欸？」

　　「小野田，你愛今泉，對吧？」

　　「但是，我的存在……，絕對會阻擋他的。我已經讓他失去了與國際競爭的機會，我不能……。」

　　「國三發生的事情我很遺憾，小野田醬。不過，那不是你的錯。小野田醬，你不能一直為不是你的錯的事情而自責，那樣反而是傷害到你自己。聽你的聲音，我看你已經快要傷到聲帶了吧。」

　　「我同意荒北的話，小野田。但是，如果你刻意逃避今泉且為這件事情苛責自己而傷害到自己，不管是什麼，那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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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幹看著今泉，說道：「你喜歡小野田，不是嗎？」

　　「寒咲……？」

　　「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喜歡她。當然，我很支持，我只有將你當作哥哥而已。」

　　「別鬧了，又不是你愛看的那些言情小說……。」

　　「坂道醬一直很在意那時的事情！你退賽那件事情，大賽後雖然她不說，但其實她一直為此自責，那就是她練到快傷到聲帶的原因，手嶋學姐不得不強制她休息。」

　　「……！」

　　「她比任何人還要知道你對鋼琴的熱愛，她是因為你的影響才能一次次忍受這些治療帶來的痛苦。她加入樂團的原因就是希望能幫助你，她一直害怕自己會成為你的負擔而決定高中畢業後離開千葉到遠方讀大學。我確實不懂浪漫的感情，但我很確定那不是『喜歡』，而是『愛』。」

　　「我……。」

　　「我知道你不擅言詞，那就用你自己擅長的東西去告訴坂道醬。對你而言坂道醬是誰？普通的青梅竹馬還是樂團搭檔？還是希望能夠一直珍視的人？」

　　今泉看著樂譜，陷入沉思。

　　「今泉。」小幹離開前留下了這句話。

　　「愛一個人，不需要任何一個理由的。」

　　這時，他收到了一通電話，立刻抓件暖和的大衣和外套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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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分鐘前

　　坂道向金城和荒北道別後，獨自駛著輪椅回去。這時，有個騎腳踏車的人騎車沒有看前方，直接撞上坂道的輪椅。坂道連帶輪椅倒地不起。

　　肇事者嚇壞了，直接騎車逃跑。坂道勉強撐起上半身，輪椅壓在她多年來早已沒有知覺的雙腳，她只能奮力挪開輪椅後爬到牆邊，透過一點點的光線和自己不錯的夜視力，可以看到她的輪椅輪子撞歪的很嚴重；四周沒有人，她也不清楚自己的確切位置。好在手機乖乖地躺在衣服口袋裡，她摸出手機，從通話紀錄裡隨機按下一個人的號碼。

　　而那個號碼，剛好就是今泉俊輔。因為在所有的聯絡人裡是第一個。

　　「喂？」

　　「小野田？」

　　「我……，可能……，真的很需要幫助。」

　　「怎麼了？」

　　「我從輪椅上摔下來，貌似有人騎腳踏車撞到輪椅後背……。輪椅壞了，我可能……，真的需要幫助。」

　　「我馬上找你。給我手機定位！」

　　坂道照做了，她發出定位後，感覺自己渾身無力。現在是接近冬天的晚秋，地板是磚瓦地，很冰冷。她穿著暖和但她感覺自己快要凍得失去意識了。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個急切的跑步聲靠近她。先是暖和的大衣裹在她身上後將她打橫抱起；之後是一個暖和的室內，那是今泉的私人練習室，剛好在附近。

　　坂道恢復意識後，發現自己在今泉的私人練習室。她躺在沙發上，身上裹著毛毯，室內非常的暖和，而她手腳上的瘀傷都處理好了。

　　「今泉……？」

　　「坂道！你醒了。」

　　「……。」

　　這時，今泉突然抱住坂道，將臉埋進坂道的黑髮裡。

　　「我好害怕……。」

　　「……。」

　　「真的，13歲的那場車禍，我還以為你會死，醫生都開了病危通知。」

　　「……。」坂道知道，醫生有提過。但她不知道今泉知道這件事情。

　　「蕭邦大賽預賽時，當我聽到御堂筋說你手術出事了，我真的很害怕。在電車上，因為買不到特快車的票而只能搭普通班次，我一直在祈禱你沒事。當我一進入病房時，我有多鬆了一口氣。」

　　「……。」

　　「我真的很害怕，13歲時可能會失去你的時候，我覺得與你保持距離是最好的。我以為……，最讓我絕望的事情是不再彈鋼琴，但不是的。」

　　「是什麼？俊輔君。」坂道開始流淚，問道。

　　「是失去你……。不管是那場車禍，還是剛剛發生的事情。都讓我感覺絕望。很痛……，真的很痛。」

　　坂道自認自己在那場事故後，能夠忍受任何的疼痛。但現在，她感覺到了完全的心痛，非常……痛，痛到無法忍受，是古文課時提到的「撕心裂肺」的感覺。

　　她可以永遠不能唱歌，也能接受終生不能走路的現實；但她唯獨不能忍受的是，有人傷害了她的俊輔。但現在，傷害俊輔的人卻是自己。

　　她現在做的只有，緊抱著自己從小就愛上的男孩。

　　他們因音樂而相識，也曾被現實和不如意而傷害，也曾因那些傷害而不敢面對彼此的感情。但命運，始終將他們相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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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演日

　　在表演日前，因為坂道突如其來的意外，她不得不多休息一段時間。在那之前，他們只能各自練各自的，完全沒有配合過。

　　然而，鋼琴聲一下，震撼了每一個觀眾和看著他們的團員們。坂道開始輕聲歌唱，他們配合的很好，讓人不禁讚嘆果然去打敗了不敗王者箱根學園的組合。然而，坂道的每一字句都用很普通的輕聲唱法，直到中間……。

　　到了中間，她使用了重音。她一向很少使用重音，因為要用的力量很大。但那重音，卻透露了害怕失去的悲傷。接著，聲音裡開始哽咽。

　　而俊輔，他表情一開始是平時的嚴峻。接著，他彈琴的力道加重，他的眼神透露著悲傷，可能想到了那時的情況。

　　一曲完畢，坂道才驚覺自己哭了，她看了看鴉雀無聲的觀眾後，看了看今泉。今泉低著頭，看著黑白琴鍵。

　　坂道輕輕牽起俊輔那因長年彈琴而修長的手後，提起裙擺，與今泉一起鞠躬後下臺。這時，觀眾席裡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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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臺，俊輔直接從背後抱著坂道，問道。

　　「吶，若然能將一切捨棄的話，笑着活下去這樣的事就會變的輕鬆嗎？」

　　「不會。」坂道回抱著俊輔說道：「但你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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