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鏡詩紀：星花火下的詩歌【子鴿版】 - 第5回上：記憶之花（一）

在自己來到黌院之前，發生的最後一場戰事。對於當時黌院裡的學生而言，誰也沒能預料，學生會的軍步艦，會對著光武門的軍步艦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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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門所屬汝南戰區旗艦，戰列軍步艦「玄武」，在壓迫穎川中途，遭到四艘學生會的試製天音型驅逐軍步艦襲擊而停止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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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艘天音型軍步艦，羽音、商音、角音旋即遭到光武門埋伏的試製反艦異光弩反擊，造成羽音艦重創，商音、角音二艦中度損傷。而反艦弩的陣地也在羽音艦的回擊下全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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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旗艦戰力的光武門，面對後續建安門伏齡的地面部隊、徐獻的愛宕重型巡洋步艦艦隊回防。評估戰勢為「海場劣勢，不利地面部隊進攻」，依循傳統戰法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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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門也在尚未釐清受學生會襲擊原因的狀況下，迎來休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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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這場戰鬥被院方標記為「建元-光武，穎川保衛戰。」，列入一等密級戰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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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紀錄上第一次，雙方以「敵方軍步艦停止運作」為目的，發起軍步艦對軍步艦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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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次1.5.1：等待飛翔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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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入港的氣音高鳴，宮音艦高懸掛著學生會的旗幟，再次駛入朝歌主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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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要執行任務，被稱為「朝歌山偵查作戰」，乃建安門藉由學生會名義，統合各指揮司的兵力，搜索在院內殺害學生的刺客門，其中樞所在的任務，若能成功找到刺客門，便會由院方率兵討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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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表達對這個無人願意接下的任務的重視，學生會幹部全員親自到場迎接，會長劉晏為首，相迎如賓，書記三姊妹當然也在場之外外，還有一位天藍色衣服的男子，他是副會長郭襲，字嘉震，是三姊妹的長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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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兄妹，服裝制式看上去和郭紙的服裝形制有些相似，畢竟是同族，但色調明顯不同，學生會的幾位郭家子弟，才是穿著家族嫡統的服制；如在炫耀創辦黌院之偉業，大晃晃地把代表朝廷的天藍衣在身上，宛若長翅般，烏黑色的肩帶隨風而展，這正是天朝十五大姓，掌管試政的「郭」族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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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之白燕，郭之烏鵲」有些人是這麼駢稱兩個以鳥類作為族徽的家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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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郭紙嗎？沒有翅膀，倒是背來不知道是哪裡撿的龜殼的兄弟。」郭襲一開口便是嘲謔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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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什麼？！」陸百合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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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含姑娘莫怒，只是我郭家堂堂大天朝，天地人十五姓之一，卻有一小子把龜殼背到背上，怎麼？飛不起來嗎。」郭襲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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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些有什麼目的嗎？」郭紙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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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你不知道嗎？」郭襲瞬間透露出了一點失望，又轉化為憤怒。「這種東拼西湊的隊伍，劉晏大人還不知道你們的實力，我必須先考驗你們，你就充當是這麼一回事罷，嘉誩吾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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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郭紙並沒有回答，而是陸百合質問道。「你在開玩笑嗎？英明的『會長』大人即將面對刺客門，你們卻要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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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奈何，刺客門則如其名，擅於單獨戰鬥，此番任務，事利在彼，今日打揚學生會旗號，不打量爾等實力，如何讓『會長』大人安心？」郭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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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如何測定？敵陣之前，總不能自廢武功吧？」此時郭紙才開口，他不願無謂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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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到即止而已，以腹部或是背部觸地者勝負，如何？」郭襲的用更為輕謔的語氣說道：「嘉誩老弟，你若不行，同伴們可以一起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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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自己都在一旁聽著，但對於郭襲如此自大的語氣，不明由地感到討厭，不禁暗想怎麼一個符術士會如此的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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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紙喚出武器：「還有一事相問，學生會究竟是要勝要負？如果我們輸了如何，難道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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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意這種小事，那麼我若獲勝，指揮權便給我好了。」郭襲喚出三股槍，佇槍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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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在說什麼？！」自己的心中一陣怒吼。回過神來，異歸洪流钂的钂尖已經促臨郭襲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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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竟然對郭襲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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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衝動，騰空的瞬間，彷彿讓風給吹停，留給人反省一般，自己的目的只有神書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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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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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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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紙與左慈的聲音同時傳來，金屬聲的餘鳴蕩在耳邊，武術士獨有的氣光所構成的氣盾，化解了不知何處過來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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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有些不對勁，方才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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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符術世家，郭家的人，是武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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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郭襲竟不是使用符咒戰鬥，而是舞動著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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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思考間，郭襲已回身一槍。自己雖然招钂去擋，郭襲卻在武器將要碰撞的一刻，逆方向把槍一轉，反把異歸洪流钂往上勾開，再順勢一記迴刺。自己情急之下，趕忙退閃，因而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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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郭襲也沒想到有人在郭紙之前先動了手，表情有些驚訝，但他也沒有留下給對手休息的機會，流利地從袖口掏出一張符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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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術！」自己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郭襲竟然同時操縱兩種神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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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漪一振，符光自符場篡出，分作七股，撲面而來，無法閃避之間，一面狀似氣盾，卻更接近真正盾型藍色的光體，展在面前攔下了符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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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郭紙打開的符術盾，並張開雙手擋在了前面。書上有提及過，符術也是能展開盾的，只是符術展開有所延遲，效益不佳，幾乎沒有被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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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光與符盾的碰撞，炸出了火花，在此之時，又傳來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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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襲在紫色的符光之間被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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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郭襲發出了符光彈幕後，利用符光的掩護突襲而來，卻因為郭紙突然的出現，直直地撞上。他的三股槍槊在郭紙背後的龜殼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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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龜殼儀甚是神奇，竟然發出一陣紫色了符漪，便若無事發生一般，化掉了郭襲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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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原來是這個用途啊，看來我是低估了戰力。」「但我也更確定沒有看錯你了，就算抱著這個龜殼，也還是隻不會飛鳥罷了。」郭襲說道，他將三股槍架在肩上，戲謔地看著郭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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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接受……。」郭紙低著頭，默默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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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不接受與我何關？」郭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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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所價值的名號，不是用來輕蔑別人的，尤其是守護他人的信念……。」郭紙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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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紙……？自己是第一次見到郭紙如此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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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生氣了嗎？你就是這樣顧著背後的事物，所以才無事是成！」郭襲輕視地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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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紙聽完，緊握著槍桿，他的手因為憤怒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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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才終於知道，方才為何如此衝動；最早的時候，的確是因為郭紙長得像是原本世界的朋友，而成為與大家接觸的契機，但在心裡，這個人無疑是重要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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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襲對自己同伴的輕視，實在令人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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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自己是那麼容易被煽動的人嗎？好吧，這次要幫郭紙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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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會長大人！你們郭家不是符術世家，可是你不也用起神武術了嗎？」自己插入了郭襲與郭紙的對話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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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你的措辭！我可是郭家在黌院的代表！學習神武術未嘗不可！」郭襲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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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隨你喜歡！沒錯，就是隨你喜歡！」自己嘲諷著眼前，學生會的二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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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喜歡？」郭紙也小聲地重複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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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傅升。」郭紙道，隨後便舉起龜紋三尖槍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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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先替郭紙出頭，但這次換成郭紙先出手，只是身為武術士的郭襲面對郭紙的攻擊，僅僅轉槍一繳，郭紙便無法抓穩，武器逕被倒扣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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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郭家的槍術，人稱水花槍，如同在空中舞一個「水」字，他人之力，或則借，或則卸，似水柔，虛實萬變。先前蘿甫在郭家大院教的，就是這種技術的變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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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成功把對方的武器扣在地上，就會抽槍立刺。」郭襲按著套路，槍刃逕叩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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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倒插在地的龜紋槍，不只是被扣到地上而已，槍上的機關流出符水，把串在槍尖的符紙濡濕。一陣風旋出，把雙方吹開，郭襲也因此刺空，郭紙尋空隙把槍一甩，敲到對方的槍上，兩者黏在半空中，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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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對方無法控制力量，從而黏滯對方的特殊格擋技。」身為郭家的雙方，當然都會使用這個招式，但郭紙卻把防禦的招式反過來作為攻擊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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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現在！」郭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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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自己聽到訊號，毫不思索，將神武術的氣擊在地面，利用反作用力彈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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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課程所教導，氣盾的展開是耗費心力的，不論對於自己，或是之前所看過林彰與梓帰的戰鬥，雙手正在攻擊或是防守的時候，都是難以展開氣盾的。所以「氣盾不過是手的延伸」而已，既然郭襲的雙手已經被限制，就有機會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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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確實是這樣，現實又不盡如此，在快到郭襲跟前之時，郭紙力盡，竟被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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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沒有輸，攻擊既未被中斷，對方亦無力即刻回防，若能於氣盾再開之前刺中郭襲，就能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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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郭襲的身後開始發出如閃電般的光絲，空氣中浮游的電場，牽擾著肌膚上的一根根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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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手！」左慈急呼，讓自己遲延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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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襲則是抓著自己遲疑的空檔，旋以槍回防，先把異歸洪流钂凝住，再將人挑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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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被郭襲挑翻之後，郭紙也被打翻在地，見到兩個人都平躺在地上，郭襲背後那不知名的擾動電氣也消散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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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就要走，並沒有多說什麼。其實，沒有贏過他，任務也是照常執行吧，畢竟已經說好的事情，背後肯定有更深的互利關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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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來這是一場鬧劇，而鬧劇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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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襲你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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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聲怒吼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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