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師短篇同人合集(主忘羨) - 樹下

「誒，江澄，你有想過我們的未來會是怎麼樣的光景嗎？」

魏無羨雙手大開，成一字型，悠悠躺在蓮花塢歷史最悠久的一棵樹下，樹枝濃密得幾乎透不進一絲陽光，那是每逢盛夏，蓮花塢眾人最喜歡去的乘涼好去處。

躺在他一旁的少年撇了撇嘴：「你說未來？在你魏無羨的字典裡還有這個字的存在，我還以為你是要等著我養你呢。」

「你這就不對了，我怎麼就沒有理想了，那可是很偉大，很多人都羨慕都嚮往的。」魏無羨邊說邊用雙手朝天比了比個很大很大的模樣。

「喝酒，抓山雞，調戲姑娘，還是什麼，你說。就沒看過你正經幹過一件正事。」江澄掰著手指頭數，說一樣，掰一指。

「怎麼就沒有了，我覺得這些事都挺好的啊，你不也都跟我一起嗎？」少年笑笑用肩頂了頂江澄。

江澄嘴上嫌棄，但明顯也是想到了些什麼，笑意若隱若顯「滾滾滾，你調戲姑娘我可沒摻一腳過！」

又過了好一陣子的兩相無聲，兩人都只是靜靜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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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會跟父親一樣，接下家主…….」江澄說著說著，垂低了眸，表情黯淡了些，噤了聲。

一句看似沒頭沒尾冒出的話，但魏無羨知道江澄是在回答他剛剛的問題。

魏無羨嘻嘻笑，注視著江澄道「那我們分工明確呢，將來你作家主，我就做你的下屬，你負責處理那些條條框框的大小事，我呢，就辛苦點替你跑山跑海解決管轄地或附屬宗門的委託，我辦事，你放心。」

魏無羨描繪的那個未來，在兩人腦中形成鮮活的畫面，那一個未來裡，他們一個埋首於整堆整堆的文書，另一個在外頭揮劍除邪祟兼東逍遙西逛逛。

一想到那個未來，他們雙雙噗疵一笑。

江澄挑眉道「得了，你就是想遊山玩水，別以為我還不清楚你。」

江澄清楚魏無羨，魏無羨又怎能不清楚江澄，他倆可是自小一塊穿一條褲子，互相鬥嘴，一起練劍，無時無刻不在對方生命留下足跡，長大的。

雖然魏無羨平時總是一派輕鬆、輕浮，就好像什麼針對他而來的風言風語，他都不甚在意，但都是人，到底不可能全當這些從沒發生，只不過是選擇自己比較快活和身邊人比較安心的方式來活、來應對罷了。

魏無羨沒有看漏江澄轉瞬即逝的徬徨。他受到太多比較後內心產生的不平衡感和疙瘩，他也感受的到。

他說的那一番話自是真心，可也有一半是想說給江澄聽。他不希望他們因為誰說的什麼話而生任何嫌隙。

就這樣，無形中，結被看不見的手給輕輕化開。

接著，此方小天地又再度重歸靜謐，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兩個人都很享受樹蔭蟬鳴，好不悠閒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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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下一秒彷彿就要飄飄入睡時，遠處一個人兒踏著草皮而至的沙沙響動吵醒了他們。

來人是江厭離。

兩人看了看，發現是他們的師姐(阿姐)。

爭相一前一後朝師姐所在的方向，大聲吆喝江厭離一起盛涼，還不忘叫師姐慢點來慢點來小心摔倒。

江厭離小跑，提著裙襬，匆匆尋來，上氣不接下氣道「阿澄、阿羨，娘剛剛在找你們，你們快些回去吧！」

一聽此話，魏無羨和江澄都雙雙暗道「不好」。

江厭離說的平淡，不過光是看她如此著急和想一想就能知道虞子鴛鐵定不是和和氣氣在找他們，是怒氣沖沖要抓他們。

而且，據他們推斷，虞夫人此時有極大概率，一路跟著江厭離，找到這了。

果不其然，怕什麼，什麼就來。

虞夫人正不緊不慢走過來，一開口就是「江澄、魏無羨，你們不去練劍，在這做什麼。」

這平平無波聽不出情緒起伏的聲音，給兩人嚇得渾身一激靈。

剛好夕陽西下，橘澄澄的光逕直傾灑在神色各異的四人身上。

魏無羨看了過去，江澄也反看了回來，兩人都在對方眼底看到某種默契。

下一秒兩人撐起身子，拔腿就跑，跑的之快，活脫脫像後頭有什麼千年妖獸在追殺他們。

怪的是，虞夫人走著走著，只是走到了江厭離旁邊，竟也不似以往每一次那樣要追上前。

「阿娘~」江厭離小聲喚道。

虞夫人望著他們遠的成一小點的背影，淡淡道「去尋他們回來吃飯吧，別等等你父親見不到人，又該跟我吵了。」

不待江厭離回話，虞夫人轉過了身，沿著剛剛的來路，又走了回去。

眼看兩人就快跑得不見其影，江厭離看了眼阿娘，便又接著踏上覓她倆不省心弟弟的路。

江厭離不知道的是，等她走後，虞夫人之後又轉了回來，靜默凝視他們三的背影。

還有，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除了大樹下遺留下的兩個人形痕跡，附近亦有塊地上的草久久陷下去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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