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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睿啊,你太客氣了。」幸好胡媽媽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笑著拉梁一睿坐下,「你一路開車過來,中午吃了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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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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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有很多餅乾瓜子和點心,還是叫欣妤樓下煮點什麼給你吃?」胡欣妤的媽媽拿了好多食物來,對著梁一睿熱情招待,「這麼多年沒見面了,怎麼瘦了這麼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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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婷用著阿釣的面孔傻笑,幾句話間才發現阿姨的熱情是對著梁一睿,並不是自己,於是只好自討沒趣的狂嗑桌上的點心餅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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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看見你還是高三那年呢,工作如何呀?學校忙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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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梁一睿點點頭,跟著話題順順的寒暄閒聊,讓身為阿釣的梁舒婷有些欽佩,梁主任不愧是個成熟的大人了,回答應對都這麼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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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媽對梁一睿非常親熱,但是對自己卻是冷冰冰的,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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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過去,胡欣妤上來了,「我帶你們去房間吧,我有重新整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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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欣妤和阿釣所住的家,裝潢不像梁一睿家的那麼簡約講究,老舊壁紙、牆壁斑駁,雜亂中帶著生活氣息,卻不會有太多討厭的感覺,梁舒婷也是住過幾天的,當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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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欣妤和阿釣的房間本來很大的,但胡欣妤開了門的房間卻很小,大約只有五六坪大小,她特別把這間客房的床立起來,將厚墊舖在地上方便三個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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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個人一起睡嗎?」梁舒婷看著三顆枕頭,傻傻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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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因為隔壁房間給我爸媽睡了,他們難得回來,弄一間大的給他們睡,我們一起打地鋪,就像我們高中的時候一樣。」胡欣妤笑著,臉上帶了一絲疲憊,卻是在對上了梁一睿的眼神後,不好意思的低頭斂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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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婷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過節,但總覺得他們之間的尷尬是很微妙的,好像只是胡欣妤單方面的討厭梁一睿而已,明明梁一睿就對她很好,而且她也知道,但就是不願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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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高中是怎樣的?」於是梁舒婷好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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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時候,阿釣總是翹課,不愛上學。」沒想到梁一睿接話了,「幾次之後經常和住在一起的表舅起衝突,後來欣妤為了阿釣,把他偷偷帶到家裡面來,因為怕爸媽罵,連我也一起叫來,一起在家裡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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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在班上都是第一名,……所以我爸媽認為只要跟你混在一起,就不會覺得我在玩……」胡欣妤尷尬的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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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婷似懂非懂的點頭,所以胡媽對梁一睿才會這麼熱情,對自己比較冷淡嗎?「阿釣是壞學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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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梁一睿放了行李,坐下來,倒是胡欣妤接過了話,「你只是對未來比較徬徨,對念書也沒興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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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婷發現梁一睿會把「阿釣」獨立出來講,講得好像是他們的過往,順便介紹給梁舒婷聽,但是胡欣妤不會,她說起過去的故事,用的都是「你」,好像代表認定了面前的梁舒婷就是阿釣,沒有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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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理解原因,卻還是對於梁一睿那種怪異的介紹方式感到有些開心,或許這樣也代表,他是相信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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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就介紹你來家裡做餐廳學徒,你也做得很好。」胡欣妤說。「我爸媽自從你來這裡工作後,也就再也沒有唸過我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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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阿姨和叔叔都不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吧?」梁舒婷皺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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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欣妤點點頭,「我有說你因為一些事情最近心情不太好,但是確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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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欣妤!」突然門被打開,一個有點胖的男人態度不客氣地走了進來,「給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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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欣妤臉色鐵青,「你怎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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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這我家,我還不能回來嗎?」男人身上刺青爬得滿身,看起來並非善類,「快給我錢!我欠人家五千還沒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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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外面欠錢了?」胡欣妤皺著眉從旁邊的櫃子中拿出了包包,打開自己的錢包,「我只有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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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好妳那個男人就好了啦!管那麼多幹嘛?爸媽都不管我了!」男人抽走了鈔票,轉身就想要離開,「下次讓我直接從餐廳拿!妳跟下面的工讀生講一聲,不要讓我特別跑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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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樣我的帳會亂掉的……」胡欣妤追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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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我屁事啊!你他媽少囉嗦啦!滾開!」男人不想聽胡欣妤說教,轉身直接推開她,她被用力一推,差點撞上後頭的衣櫃,幸好眼明手快的梁一睿從後面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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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浩翔!」胡欣妤站穩後放下錢包追上前去。「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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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連串事情的發生,讓梁舒婷有點傻住了,偷偷問梁一睿,「……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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