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討厭梁主任 -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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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禱告奉我主耶穌之名，阿門。」眾人睜開眼睛，彼此這才拿起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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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啊，吃。」王仁珠對阿釣笑得和藹，「這豬腳阿姨燉了一個小時半呢，吃吃看軟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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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阿姨。」梁舒婷看著眼色，點點頭乖乖接下，但是她很明顯知道，對面坐著的奶奶王仁珠非常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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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擺滿了食物，糖醋魚、紅燒豬腳、四喜丸子、三黃雞，道道都是色濃味厚的本幫滬菜，看得出來奶奶可是花了大把心力準備，弄得豪華精彩，只是爺爺梁國棟還沒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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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似乎也沒怎麼見過爺爺梁國棟，小時候回老家時候因為年紀很小，見面也是匆匆幾瞥，連抱她的印象都沒有過，後來上國中爺爺就生病離世，所以總沒什麼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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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舒婷的腦海中，記得爺爺是個個子高大，有點啤酒肚的老伯伯，這點印象還是從照片裡頭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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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梁一霏搖搖頭，夾起飯菜吃得很隨意，就算被飯桌對面的媽媽瞪了一眼，也絲毫不在意，「又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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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婷看了一眼坐在斜對面的梁一睿，他只是點點頭，讓她安心用餐，於是梁舒婷只好低著腦袋，想著趕快吃一吃躲進客房休息，快速的扒著碗裡的飯，囫圇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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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碗已經幾乎見底，這時候聽到門口哐的一聲，大門撞擊到門口放置的傘架，一架子雨傘手套帽子散落一地，梁一睿起身去幫忙，王仁珠只是坐著動也不動，梁舒婷從自己低著頭的視線看向斜對面的王仁珠，她滿是青筋戴著翡翠戒指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不用想，她的臉色也一定是鐵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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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婷站起身來用力鞠躬，「謝謝梁媽！我吃飽了！」然後轉身逃回客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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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沒有想像的大聲吵架，只有窸窸窣窣的人聲，也難怪，奶奶似乎是個極要面子的人，自然不會想要把家醜隨意外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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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床上，阿釣的個子好長，腳丫子會超過床一點點，一般標準雙人床是180公分長，所以阿釣他超過180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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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釣叔叔，快回來啊，說不定她就不用承受這些本來不屬於她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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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啊，梁舒婷想了一會，又皺眉搖頭，這明明就是屬於她的事啊。她自己的爺爺、自己的奶奶，這些人都是她的家人，只不過是比較久遠的過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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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年紀小，老爸又不曾跟她說太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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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婷不知道自己躺在床上多久，她沒睡著，只是面向著天花板和旁邊的牆壁發呆，想著如果絕望會死掉的話，她是不是已經死掉了？或許原本世界的她是被雷劈死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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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洗了個澡，經過客房浴室的鏡子前，才發現自己的背後，接近肩胛骨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紋身，「Jo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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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ker？是撲克牌裡面的小丑鬼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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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阿釣叔叔的日記本裡面，好像有幾張撲克牌，她記得好像有鬼牌，但好像也還有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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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呢？她想不起來了，當時看到就只是匆匆一瞥，她根本沒有想太多，現在回想起來實在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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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紋在背後，也已經有段時間了，她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這個紋身，Joker是什麼意思啊？除了小丑鬼牌之外，應該還有很愛開玩笑，有趣的人之類的意思吧。不知道能不能問問看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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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應該是到了很晚很晚的時候，梁一睿敲了她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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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開門的時候，梁舒婷看著進屋的梁一睿的表情有點頹喪，好像心情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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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梁主任。」梁舒婷問，被自己習慣性的稱呼給尷尬了一陣，「啊，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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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梁一睿點頭，感覺疲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無力地趴在桌上。「你高興怎麼叫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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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不在意，梁舒婷鬆了口氣，「外面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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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又出去了。」梁一睿說，「沒什麼，每個家都有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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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情我想問你。」梁舒婷問，「Joker是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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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梁一睿的眼中有一閃而逝的痛楚，像是被燙到一樣的反應，「你……怎麼知道這個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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