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養愛情 - 4-4 小王子的過去

「多報幾所吧。」郭醫師說。「姐姐有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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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真是討厭啊。」我跟郭醫師說，「妳覺得社會系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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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系是很厲害的科系哦，我同屆的某幾個同學，好像都上街頭去替弱勢族群勞工團體爭取權益了，某個學長還進了立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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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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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一定要到那種程度，但是能夠擁有宏觀的視野，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面向，是很了不起的。」她從背後動了動滑鼠，瀏覽了相關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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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覺得有點痛苦。我是說她握住我的手動滑鼠，還有背後被她的毛衣輕柔的滑過的感覺，她剛剛說話的內容是什麼，我有點沒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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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五月有排六天年假，想要去日本走走。」她說，「那時候放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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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九號放榜。」我說。要我看家嗎？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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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到時候變成我的學弟，就帶你一起出國吧。」她笑著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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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國？真的嗎？我心裡頭小小的雀躍起來，出國應該算是我一輩子的夢想呢。雖然除了日本之外，還有好多好多國家想去，但是因為家境不怎麼樣，父母狀況又特別，從來沒有想過真的可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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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現實的情況的我，嘀咕了一聲：「但是我沒有護照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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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麻煩的，跑個流程而已，只是你未滿二十，要經過父母同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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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有些洩氣。「啊，父母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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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們國內旅遊也可以啊，可以去花蓮玩。」她看我有些失落，馬上又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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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她從來沒有主動問過我的事情，當初阿然跟她介紹也只是簡單帶過，她對我就這麼不好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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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這個我再想想辦法。」這麼說來，四月又要跟父親見面吃飯了，一年就見這麼兩回，要個同意書應該是不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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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啊，這是問題嗎？我跟郭醫師出去旅行，是單獨兩人嗎？怎麼睡覺怎麼過夜才是問題吧？我一時傻了，不知道該不該問清楚這個問題，還是一切都交給她來處理？但要是她給安排同一間一起睡的話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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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醫師！」一時調整失敗，聲音太大聲了，而且那個「師」字還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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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我一跳！怎麼了？」她嚇了一跳，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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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事。」我問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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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出口不就代表我想得很變態？要是她已經安排好一人一間，那我這心情不就簡單暴露了嗎？算了，到時候看是怎樣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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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筱妍的頭從房間門口探出來，她過兩天就開學，就要回台中了。「姊，明天的婚禮，需要穿正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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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正要跟你說，我都忘了。」郭醫師說，「明天我的同事結婚，我是伴娘，筱妍也會去婚禮幫忙，想說你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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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嗎……？」都是陌生人，本就怕生的我有點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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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啦，可以看到我姊爆乳的樣子。」筱妍小聲的附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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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去。」聽懂了我馬上就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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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感情不錯嘛，到底是跟他說了什麼讓他這麼乾脆？」郭醫師皺起眉古怪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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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妳……」筱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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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說！」我趕緊阻止筱妍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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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筱妍穿著香檳色的小禮服和高跟鞋在家等我，我下課回家，她便準備了稍微簡單但算正式的衣服給我換上：黑色長褲，襯衫加深駝色毛衣。換好之後她帶了我坐計程車到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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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被騙了，根本沒有爆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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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郭醫師穿著短裙小禮服的樣子還是很漂亮。粉紅色平口高腰小禮服，下擺是有些不規則裙襬。她的膚色非常白皙，化了自然的妝容，長髮斜綁了馬尾在左邊耳後，耳邊也戴了漂亮的珍珠耳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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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瞬間我就想把她娶回家了，即使我根本沒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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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娘怎麼可能爆乳，這種沒品的事情我姊才不會做，你想太多了。」筱妍笑得奸詐，我也懶得怪她了，看到郭醫師穿裙子，我已經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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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被分配在大廳進場的部分，幫忙接待和收禮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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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筱妍不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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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數學系的嗎？」郭醫師安慰道，害我差點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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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一個算錢一個登記，忙了一陣之後才得進場，進場之後，發現我們這一桌整桌的醫生護士，連上次那個對郭醫師竊竊私語的護理師也在，她跟著自己的男友還是先生一起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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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我眼睛對到的當下，僅是微微點頭，沒有什麼異常，應該是不記得我了吧，這時候新郎新娘準備進場，郭醫師也在後面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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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有些年長男子說，「這不是我們家麻醉科的筱羽嘛！今天穿這樣好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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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快要把新娘壓過去了呢！」大家讚嘆道，筱妍似乎也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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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上次那個護理師說話了。「真美啊，平常怎麼不化妝呢，總素著一張臉。」聽起來沒什麼難聽的話，所以我也沒想太多，正常的繼續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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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身邊的男伴看著漂亮的郭醫師看得有些呆了，她好像有些不耐煩的拍了對方一下，那男人才回過神來繼續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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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溫馨的婚禮辦得很盛大，也很成功，我不懂這些，只是許久沒參加這種場合，也很久沒吃到喜宴菜餚，覺得蠻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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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來晚了。」一個熟悉的男聲從我耳邊響起，我轉過頭一看，是上次出現在我們家的刺青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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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李醫生嗎？」大家像是很熟稔一樣的喚他。「遲到要罰三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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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做醫生很久啦！」他笑著說，跟我和筱妍微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筱妍問我他是誰，我告訴她他是郭醫師的「好」朋友，她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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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尷尬，大約是他又高又帥，然後跟郭醫師有種曖昧不明的關係吧。他倒是對我很有禮貌，充滿了大人的餘裕。比對起我的焦躁，我就像個長不大的屁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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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就是個屁孩啊。我有什麼好惋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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