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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長得正嗎？」說話的這個人是楊邵然，是我唯一的好朋友。長得跟我這種有點遺憾的面貌不同，是個很帥氣個子又高的男生，非常受到學校女生的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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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然跟我一樣是阿嬤帶大的，個性純真而毫無心機，缺點是真的很少根筋，不只腦袋不好也不太認真唸書，成績普普通通，國立大學可能有點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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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小認識，今年同班，也一起參加籃球隊，因為同樣是隔代教養家庭，所以感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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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普通，算可以的長相。」我語帶保留的說。我沒說她笑起來特別好看，沒說她身上的香氣讓人難以忘懷，更不可能說我昨天晚上還夢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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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講出來太可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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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要去吃飯可以嗎？」阿然將作業本給我，他又忘記寫了，總是遲交後在照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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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畢竟阿然更帥，更呆，看起來也更好騙的樣子，或許變態的醫生姐姐會轉移目標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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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會想辦法保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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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機車修了七千多塊，我這個月拚命打工的零用錢看來是沒了，阿然人倒好，每天給我帶了他阿嬤做的便當，一天一餐的補給也算夠了。雖然阿然嬤做的菜不太合我胃口，但至少比在醫生姐姐那裡吃得心安理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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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豬肉了嗎？」阿然的腦袋從便當盒中間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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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似乎味道是有點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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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就不要吃啦。」阿然皺了皺眉頭，夾了我的肉出來，深怕我拉肚子。但我覺得可惜，又用左手笨拙的夾了回去。「你會拉肚子的，何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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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那不是壞掉。」阿然的阿嬤不是唯一一個會煮菜煮失敗的阿嬤，這樣的心意可不能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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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你的頭，我買別的東西給你吃。」阿然把東西丟著就跑去了學校的福利社，沒多久笑著回來，丟給我兩個菠蘿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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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右手受傷，只能單手笨拙地想要打開麵包包裝袋，阿然手伸了過來替我拆好，放在我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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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突然發出這種很智障的聲音：「哎！我好像可以理解醫生姐姐的想法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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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皺眉瞪了他一眼。「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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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你很開心啊。你就像是隻大貓還是什麼的，挺可愛的啊。」阿然很用力地揉我的頭髮，把我的頭髮弄得亂七八糟，然後哈哈大笑。「要不要跟老子在一起啊，我會好好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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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的也是變態吧。」我白了他一眼，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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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阿然看起來吊兒啷噹又粗枝大葉，很多事情都要我叮嚀提醒，但其實平常他照顧我更多。當初阿嬤過世，都是靠他們一家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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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紙蓮花和香爐以及火化等等的後事都張羅好處理好後，我爸才趕到。他就像電影裡頭專門洗地的警察一樣，總是在最佳時刻出現，表達他的毫無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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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面對自己的母親，連假哭的眼淚都不擠出來，是比我媽更不會演戲也不屑演戲的爛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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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這樣，我還是很感謝他的直接和冷漠的，如果他給我太多期望，太多說得出口卻做不到的關心，我應該也會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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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阿然說的沒錯，反正我十八歲之後就沒有人會給我錢了，與其到處找工作應付，這個醫生姐姐願意照顧我讓我念大學，我何樂不為？本來因為家裡因素必須放棄繼續念書的念頭，現在看來似乎有了一線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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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什麼是我？我身高普通，長相普通，還是個只會念書什麼都不會的呆子，除了普通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可以形容我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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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所謂的包養嗎？所以是肉體交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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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醫生看起來並不像是交不到男朋友的樣貌啊，有正常的男人可以選，為什麼要選一個只有十七歲的小屁孩？還是她是正太控？可能變態的程度並不是我能想像的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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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世界太過複雜了，我很好奇，但是現階段實在是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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