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養愛情 - 7-3 化作春泥更護花

從光復糖廠出來之後，一路上我們有些安靜，只有導航生硬的聲音指揮著，但看著這條台九線上一路筆直，也沒有什麼需要轉彎注意的地方，所以整車上剩餘的只有涼人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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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羽。」我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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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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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穎都知道了，我跟她說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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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筱羽的表情仍舊淡然，只是問了句。「不想被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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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這樣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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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她笑，「會娶不到老婆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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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娶老婆，我娶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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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二十一歲。」她瞥了我一眼，「別這麼想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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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麼時候才可以？什麼時候妳才會把我說只要妳一個人的這句話當作是真心的？」我雖然有些氣憤，但開口還是很輕柔。跟她這樣不慍不火的人相處，本就很難激動，漸漸的摸索出與她的對話模式之後，發現我越來越懂得如何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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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希望你後悔。」她的表情有些無奈。「等到你三十歲的時候，我就是個四十歲的阿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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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幾歲，在我心裡妳還是一樣美。」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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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她笑著親吻了我一下，又專心開車。我看著她的漂亮的側臉線條，拍了幾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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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然沒有說愛我，沒有承認我們兩個的關係。但是我已經能夠理解她的一舉一動，那些表情與行動都有語言，都在訴說著她很在意我。我知道她介意我們兩人的年紀，所以並不想逼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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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像個孩子嗎？對她來說我還是有很多的不足嗎？雖然剛認識她的時候，我只是個臉上冒青春痘的孩子，現在的我已經不同了。是否我太急切的證明自己，還需要放慢速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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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的每一字一句都是認真的，即使她不願去接受也無法動搖我的想法，我要證明給她看。到了瑞穗的溫泉會館，我們的房間就有泡湯的露天浴池，所以到了之後就先放水準備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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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水帶著淡淡鹹味與鐵鏽味道，泉水滑膩而呈現灰黃色，看著她泡進池子裡頭舒暢的嘆息，我也替她捏捏肩膀，撫慰她平時忙碌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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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細白的皮膚仍然很美，毫無細紋，跟我擁抱過的那些十幾二十歲的女孩並無太大區別。讓我很懷疑，平時三十歲的女人都長這個樣子嗎？是保養品用得好還是什麼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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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我，刻意錯過了很多她的缺陷與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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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一直盯著我看？」蜜月湯屋中的浴池雖然是露天的，因為溫暖的煙霧繚繞著，一點都不冷。她抱擁著我輕輕微笑，濡濕的髮梢還滴著水，只是這麼簡單的畫面就讓我心蕩神馳，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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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現在是屬於誰的？李承佑？還是我……？」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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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勾起好看的唇角，覆上了我的唇。「我不屬於任何人，傻瓜。」這個答案雖然不是我要的，但我仍然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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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要一輩子就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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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糾纏著彼此，炙熱的擁抱與愛撫使得我們不需要任何衣物，連續三天的時間，除了去外面覓食之外，我們只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中索取彼此的慾望與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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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進入她的體內，沒想到這一切比我想像的更加美好，到底是因為思念貪戀這軀體而造成的風暴，還是因為溫柔使得我有足夠的時間去品味享受？但是為什麼掏不空呢？為什麼永遠無法滿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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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在這場夢中，永遠不要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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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我明白，我要她永遠不夠是因為，我還沒有聽到她口中說出那句話。那句能夠證明我們兩個人這麼多年來的糾纏，那句能夠安撫我幾年來的不安與疼痛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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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屬於任何人，已經很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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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過了會因為這些不合我意的話語就隨意哭鬧的年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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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妍姐錯了，出來走一走可能是因為少了那些電腦電視或是煮菜的事情分散注意力，沒想到比待在家裡頭還要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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