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魔國舊事 - 第三章魔劍之後是什麼？ (15)

　　那玩意一動，皮膚就開始濕答答地滴融下來，可是沙子又會回歸塵土。

　　這時，氣喘噓噓的軍馬跑了過來沖散到處亂竄的人群，馬背上的人鑽過泥巨人的腳，在有利附近跳了下去。那人毫不猶豫地走向前．用左手揪起他的衣領。

　　「哥哥？」

　　渾身是傷的馮波爾特魯卿，這會兒根本聽不到弟弟的呼喚。

　　「這是在、做、什麼？」他一字一句的，語氣聽來十分堅定。「你要殺多少人才高興？說啊？」

　　「汝乃何人……朕不識——」

　　「到此為止，聽到了沒，有利。把這些無聊的泥偶恢復原狀。」

　　有利被古恩達魯抓著脖子猛搖，幾乎腦震盪。「汝不惜挺身直諫，勇氣可嘉。好吧，看在汝之忠心……朕就……收手……」

　　說著，有利突然一癱。

　　肯拉德趕過來代替已經沒剩啥力氣的古恩達魯，接過昏厥的有利。沃爾夫拉姆則跑過來扶住自己的哥哥。

　　四周只剩下一片狼藉，和還在顫抖的婦女們；應該負責守衛的獄卒們，不是昏厥在地，就是憑僅剩的能量死命的逃得遠遠。風，捲起地上的沙子，吹拂眾人的面。

　　「哥哥，你還好吧？」沃爾夫拉姆憂心忡忡的看著古恩達魯身上的傷痕。

　　「沒事，皮外傷而已，只是這裏的法石量讓人很不舒服…」古恩達魯深呼吸一口，讓自己儘量立正，瞄向肯拉德懷中的有利。「想不到事情還是讓他這樣解決了…」

　　「哼，如果這樣算是解決了的話。」在沃爾夫拉姆眼中，這一切簡直是一團糟。

　　「嗚…嗚……」

　　那邊的婦女們傳來一陣騷動。

　　騷動的中央，是個抱著襁褓的女人，正緊緊抱緊自己的孩子，哭得呼天搶地。原來發生剛才驚天地一幕之前，就是這裏的守衛強行搶走了一位女工已經病得半死的小嬰兒，要將它活活埋葬了，才惹得有利動怒，因而發動了魔力。

　　古恩達魯邁步走向哭聲的方向。沃爾夫拉姆也扶著他跟著他走。

　　昏影掩過眼前亮光，嬰兒的母親瑪爾塔抬起頭來，那雙淚眼看著這兩位魔族男子。她懷中的嬰兒卻沒有睜開眼，死灰的面色就如同他們身邊的土地一樣，小巧可愛的小手連握緊成拳的力氣也沒有。已經逃不出死亡之門了吧；這點，在場眾人都心裏清楚，所以只能黯然。

　　瑪爾塔卻不願放棄。她從地上爬起來，抱著小嬰兒以雙膝走近古恩達魯他們。

　　「你們是魔族吧？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們！！」

　　沃爾夫拉姆蹲下來，察看小嬰兒的狀況。剛才還存在的餘溫，現在已經被冰冷取代，嬰兒胸膛的起伏已經無法察覺。沃爾夫拉姆抬頭以目光詢問大哥。

　　古恩達魯也看著那小嬰兒，從來沒有鬆過的眉頭此刻皺得更緊。他看向那位母親：「這裏是你們人類的地方，我們的魔力作用有限，即使派得上用場，她看來已經不行了…」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的世界裏就只剩下她了！我什麼也沒有了…什麼也沒…」自從被送進集中營來，瑪爾塔一直沒有哭過，即使是在剛生下來的嬰兒被搶走時，此刻，悲傷和無助透過兩行眼淚盡情舒洩。

　　「抱歉我們無能為力。」肯拉德也抱著有利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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