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魔國舊事 - 第三章魔劍之後是什麼？ (18)

　　火光只照著紀香的手邊，讓有利看不到肯拉德的表情。

　　「可是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是我的聲音聽起來這樣嗎？」

　　「才不是。」

　　「為免被大規模的追擊隊追上，我們打算趁夜離開這裡。古恩達魯已經讓部下們準備好了，陛下也……」

　　「那其他人呢？」

　　紀香的指尖好像觸摸到什麼東西，她輕輕叫了一聲並把它挖出來。

　　「就是在這裡飽受虐待的女人們。她們腰上綁著鎖鏈，被迫進入又窄又熱的礦坑裡。我是不曉得那是什麼魔法石頭或是值錢貨啦，總之她們是被人利用的。她們能不能回到自己的故鄉呢？」

　　「牢門已經開了，她們暫時算是自由的。我們能做的也僅止於此．剩下的就要看她們自己怎麼想了。況且往後要怎麼生活，她們也得自己決定。就算回到生長的土地，很可能會再遭到追捕；或許有人能得到親人或明理的人幫助，平安無事的過下去。總之做抉擇的是她們自己，我們無法強求。還有一點……當初愛上魔族的婦女約有十四人，她們全都，呃——都說想看看丈夫的祖國。」

　　「那跟我們一起回去不就得了！好，就這麼辦。真魔國有潔莉夫人在，可以請自由戀愛同盟保護她們啊！何況有國王的許可，就不會再讓她們遭受這種非人待遇。我們就負起責任帶她們走，來個沙漠大逃亡吧。」

　　「陛下，我謹代雲達勸諫您，有時候深思熟慮也是很重要的。接下來，則是我個人的意見，動物的直覺有時也是正確的。」

　　「那就遵從野性的直覺吧。」

　　一個嗚咽聲傳來，令有利刹時嚇得渾身一縮。畢竟腳下踩的是墳場，誰會在黑夜的這種場所哭泣？可是那既不是幽靈也不是吸血鬼，而是一個尋找親生骨肉的母親。

　　「找不到呀……別說是身體，連一根骨頭或頭髮都沒找到……完全找不到那孩子曾經存在的痕跡。」

　　「畢竟都十年了嘛。」有利想安慰她，卻只想得出陳腔濫調。肉體要經過多少歲月才會回歸塵土，魂魄要經由什麼管道才能上天堂，有利對科學、生物及宗教都沒研究，實在很難解釋清楚。有利把手伸進她挖的深坑裡。白天地表的高溫都不見了，反而有一股教人直發抖的冰冷，指尖還碰到硬硬的東西。

　　「這是什麼？」有利用指甲把它勾出來。那東西細細長長的，還有許多突起物，說是骨頭又太光滑。一個是長的，另一個像小三角形。

　　「我剛才也有找到，但那並不是我兒子。只是個管子罷了，不是人體的一部分。」

　　管子。

　　一部分。

　　細長管子的某一部分。

　　「難道？」難道難道難道？會在這種地方？既不在地牢，也沒有中頭目跟寶箱？

　　有利從胸前的口袋拿出比姆指梢粗的那個深褐色圓管。輾轉被送來集中營時，警衛雖然檢查過他的隨身物品，卻沒認定它是武器而沒收。這個長約十公分的元件，前面有三個洞，後面有一個，有利一直覺得有點兒熟悉；另兩個沾滿泥沙的則是有著突出的長形物跟三角形的組件。

　　「這……這個米白色跟深褐色的對比……」

　　有利依照著雙眼跟手指的記憶，把這三個元件組合起來。

　　魔笛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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