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花 - 開往虛無的列車

十二月,森冷的冬日,天上下著森森白雪,溫度驟降

夜晚的街道,汽車仍是來來往往,雖然數量沒有早上的車水馬龍,但也不算少了

在路旁的大樓上,兩只身影在夜風中若隱若現

兩個少女站在天台的圍欄邊,沉默的凝視著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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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輝 ?」其中一名少女有些膽怯,不禁抓握緊了同伴的手,低聲喚道

「我在。」另一名少女回握了她一下,同樣低聲應道

「嗯……我…有點緊張。」少女露出苦笑,臉上有些恐懼,尤其是看到樓下那喧鬧的光景後,臉上憂情更勝

「沒事的。我會陪著你。」蝶輝對少女露出微笑,出聲安慰,縱然自己手心也滿是冷汗

「嗯……」少女不再顫抖,而是慢慢站直身子,試圖像往常般,撐起有些單薄的身體,腰桿挺的筆直,臉上膽怯漸漸消褪

兩人在寒風中依偎,等待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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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蝶輝身子突然一動,面朝著少女,臉上登時綻出笑意,原本蒼白憔悴的臉染上粉紅的淺暈,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到了。」蝶輝摟住少女,用臉蹭了蹭同伴

少女的臉色變得難看,但又立刻回復成平常的樣子

「真的嗎 ?」少女的臉雖然是笑著的,聲音卻在微微發顫

但興奮過頭的蝶輝卻沒發現,在圍牆邊東張西望,臉上表情殷切

「有的 ! 我…我有聽到聲音…」蝶輝輕聲應道

忽然,她跑向少女,抱住了她,緩緩道謝 :「謝謝妳。」

「謝謝妳在我成為眾矢之的時,願意站在我身後支持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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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陪我一起面對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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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在我住院時對我的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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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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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輝真切的告白,令少女留下淚水。淚水在低溫下迅速結成冰,像水晶一樣掛在少女雙頰

蝶輝說完,轉身往天台邊緣慢慢走去,每走一步,臉上的笑容便加深一分

過於浮誇的笑容幾乎占滿了蝶輝的小臉,讓她的臉變得格外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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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輝…不..」少女探出手,想要抓住同夥

蝶輝如同沒聽見少女那似輕喃又像啜泣的一句,繼續向危險邊緣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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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鈴 !」清脆的鈴聲響起,提醒旅人收拾好行囊,準備上路

列車進站了,閃爍著細碎星光的列車門在兩人面前大開,蝶輝毫不猶豫地邁足踏入

然後回身,與尚在車外的少女投去不解的眼神。「花 ?」

花不動,只是泫然欲泣的看著友人

「…花? 你怎麼不上車 ?」

蝶輝原本洋溢著幸福的笑臉,突然變得可怖。揉合著憎恨、哀傷、背叛、困惑和氣憤得表情參雜著,瞪視著花

「妳不上車 ?」蝶輝輕語

花仍是不答,但卻伸出了手,想要握住蝶輝,卻被躲開了

「你真的不上車 ?」蝶輝揚聲,聲音不再溫柔

花面色慘白,明明全身包裹在厚重大衣中,卻面色慘白,與穿著輕便,但臉上暈著兩團淡紅的蝶輝反差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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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响,蝶輝冷笑一聲.「也罷。」她旋身上車 : 「反正有你這樣的人在身邊,也只會拖累我 !」

這時,花終於忍受不住,衝上前去抱住蝶輝,把她拉出來,「蝶…蝶輝 ! 不能上車 !」她嗚咽著 :「那裡,明明什麼都沒有……」

聽見這話,蝶輝頓時瞪大了雙眼 !

她猛地推開了花,臉上的不可置信掩過了先前的陰冷

「妳騙人…騙人……」她雙眼無神,原本紅潤的臉頰霎時間血色褪的乾乾淨淨,變的與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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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騙人 !」

蝶輝突然大喊,脫離了花的禁錮,奔上了列車 !

花被推倒在地,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蝶輝離自己越來越遠

最後,翻過了圍起的欄杆,就這麼一躍而下 !

「蝶…蝶輝 !」花的身子猛然一抖,全身劇烈顫抖了起來

才剛起來的身體又這麼倒了回去

花掙扎著想要爬去天臺邊緣查看蝶輝的情況,但自己的身體卻開始支離分解,化作微小金光,漸漸離開她

「不… ! 蝶輝 !」花發出了淒鳴

再這樣的話,她會不見的!

於是,她又強撐著身子,慢慢站了起來,艱難的一步一步,走向危險邊緣

但,她遲了。

全身彷彿被重拳打到一般,她的四肢破碎,幻成了金塵 !

徒留下最後那既似悲鳴,又似宛然嘆息,有氣無力的一句:

「蝶……蝶輝…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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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座公園,一隻蝴蝶在空廣的場內翩翩飛舞著

飛著飛著,在一枝草上停下,休息著不動

忽然,又是一陣風吹過,刮走了蝴蝶

蝴蝶狠狠的刮過粗糙的地面,麗羽支離破碎,華美不再

生命,也漸漸消逝在那陣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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