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出木杉，我要對大雄復仇》 - 三十七、安部漓子（下）

「這句話，遲到太多年了。」靜香聽了，臉上帶著一個惋惜似的笑容搖了搖頭。

「還可以的。」出木杉不甘心地說，「我答應你，我可以帶給你幸福。」

「現在的我，已經很幸福了。」靜香微笑著，肯定地回答出木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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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出木杉根本不相信大雄能夠讓靜香幸福。

出木杉嘗試從靜香的表情、動作、甚至是眼皮的顫動去找出一絲她正言不由衷的證據。

可是，他失敗了。

此刻的靜香，散發著由衷的幸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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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木杉，你是我遇過最聰明，最能幹的人。我祝你幸福，也祝願世上有一個女生能夠獲得你的幸福。」靜香溫柔地笑著說。

這笑容，再一次讓出木杉記起母親被捕前，向自己展露的微笑。

微笑，對出木杉來說，是一個最溫柔的方式，包裝了最殘酷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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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當天，出木杉下了一個決定。

他跑到珠寶店買了一枚鑽戒，然後當晚就在自己的家裡向漓子求婚了。

這突如其來的決定當然使漓子不懂反應，可是驚訝過後，漓子就首肯了。

於是，理性的二人轉眼就定好了婚期，而婚期，剛好比靜香的婚期早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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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木杉與漓子的婚禮辦得冠冕堂皇，畢竟漓子的父親是政壇中有體面的人士。

而在婚禮前出木杉早就跟漓子的父親協議好，出木杉家族的人一概不會亮相，盡量避免傳媒在婚禮上提及出木杉的母親是殺人犯的事情。

雖然出木杉的婚禮規模盛大，可是他並沒有邀請任何一個小學同學，包括大雄和靜香。

在整場婚禮中，出木杉幾乎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

他只是像個聽話的孩子，逐一按照婚禮主禮人的指示完成程序。

對出木杉來說，這場婚禮，只是一場交易，象徵他徹底放棄了對愛情的追求，並將「愛情」改為押於「人生」這個戰場上的籌碼。

既然得不著靜香，他情願用「愛情」，為自己換來更美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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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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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出木杉如今靜坐在病榻上的靜香身旁，任由回憶在腦海中洶湧地翻滾著。

目的性的婚姻，確實讓出木杉擁有了更進一步的仕途。

可是，他亦同時發現，原來仕途，並沒有終點。

每進一步，就代表你需要付出更多心力和努力去再邁進多一步。

出木杉換到了他期望的人生，可是，他始終未擁有過快樂，也未品嚐過愛情的真正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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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出木杉呆望著熟睡中的靜香，回想著自己剛才問出的一個問題。

「如果我當年夏祭我有開口約你，又或者你願意多等我一年，我們今天的故事會有點不一樣嗎？」

人生，就是可惜在從來都沒有「如果」。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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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可是，直至最近我逐一跟胖虎、小夫、大雄和你重新扣上關係的時候，我回想起許多往事。我發現，時間原來不能沖淡一切，它只能夠像沙土一樣將回憶和感受埋在記憶之中。表面上看似忘記了，但其實只是讓那些未處理的感受埋得更深入。」出木杉伸手推住了靜香的手，然深邃的眼神望向她緊閉的雙眼，「例如，即使事隔這麼多年，我發現自己其實仍然喜歡你。我仍然介意，你的幸福交了在一個比我差的人手上；我仍然不忿，為何命運要令我們走得那麼近，最後卻擦身而過。」

說完這番話後，出木杉猶如失重地挨在椅背上，仰望著灰白色的天花。

他覺得疲倦了，無論是因為執行完一場復仇計劃，或是因為人生對他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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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百寶袋中沒有「時光機」，出木杉一定會乘坐「時光機」回到孩童的時候，然後阻止多啦A夢出現在大雄的生活裡，讓這個世界可以按照原有的規則運轉。

如此一來，出色的自己也許就可以跟富有的小夫成為朋友，而胖虎也可能因為自己的運動細胞而邀請他進入棒球隊，甚或跟靜香可以成為幸福的一對。

如果一切能夠改變，出木杉深信，他更有資格取代大雄成為故事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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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出木杉為過去的人生而懊悔和怨恨的時候，手指上傳來的觸覺使他猛然回神過來。

出木杉定睛一看，發現本來由他握住靜香的手，如今已變成靜香握住了他的手。

出木杉移動眼神到靜香的臉上，然後他驚訝地發現，靜香正以一雙清澈明眸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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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香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