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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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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螺與響這天一起去打獵,她的箭法經過幾個月的磨練,雖然沒有能夠進步到百發百中的程度,但以女人的射程和準度來說算是相當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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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在宮裡頭有磨練舞藝,所以身體靈活柔軟且學習得非常快速,幾次之後已經能夠自己去附近森林裡頭尋找獵物,雖然勤練射箭使得她手腕手指到處都是瘀傷破皮,但是她很樂在其中,這也讓身為師父的響相當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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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她走得稍遠,翻過了河流淺灘到了森林的另一頭,看到了一頭雄鹿剛好正在河邊喝水,便一箭射去,射中眉心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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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開心地跑上前去,確認雄鹿已經斷氣,因為這頭雄鹿有點重,黛螺只能用身上象牙製的口笛當作是暗號,讓響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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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箭是她射過最準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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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後,草叢裡頭跑出來兩個陌生男子,看裝扮似乎是附近的獵人,黛螺原發現不是預期的響,掛在臉上的笑容馬上斂起,本能的站起身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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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小姑娘,真了不起,妳這箭真是神準啊。」年紀稍大的獵人笑著說,嚇得黛螺的眼神馬上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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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鹿很大啊。我們跟了牠一天還獵不著他。」另個獵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反正妳也帶不走,分給我們一些吧。」黛螺的身體被突然的碰觸到,整個人嚇了一跳彈開,拔出身上備藏的小刀,滿臉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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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兩個獵人自然也是嚇到了,只能退後。「小丫頭!妳不給就不給!幹什麼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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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響遠遠的跑了過來,趕緊收了黛螺手上的小刀鞠躬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妻子耳朵有點問題,又不常見人膽小怕事,把兩位驚著了,真是對不住。」看到響來了,黛螺鬆了口氣,回過神後也趕緊跟著鞠躬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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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連迭的道歉,還送了兩人一隻鹿腿當作賠罪,這才化解了狀況。待兩人離去,響問,「還好嗎?嚇著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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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緊。」黛螺有些驚魂未定。「抱歉,我膽子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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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別來這裡了……這裡人多。」將鹿扛在肩膀上,響安慰的。「沒事的,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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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才要起身的黛螺,稍微踉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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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響問,但沒得到回答,黛螺只搖搖頭,乖乖跟在後頭,於是他繼續往前走,只覺得黛螺走得較平常緩慢許多,所以有些擔心的不停回頭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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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溪水河床,黛螺似乎又稍微絆了一下,響只好放下手邊的東西過去,看到黛螺腿上原來是有些小扭傷,雖不嚴重,響還是幫她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先這樣,等等到家再幫妳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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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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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可能心中有些疑慮,將黛螺的手拉過去診脈,果不其然,響當下馬上詢問,「妳!妳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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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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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雖不是醫術高超,但是有孕的脈象如此特殊,他的心裡很確定,根本不會相信她的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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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螺看著響的表情如此不能動搖,只好放棄。「……不要告訴蒲和遠羚。拜託您,我不能要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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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不能理解。「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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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螺滿臉憂愁,低聲的有些語無倫次。「小王子不能有我這樣的母親,而且我怕要是萬一不是…………拜託您幫我拿掉這個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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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耳中沒有略過她說的那句萬一,但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拉她起來。「孩子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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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少三年了。」黛螺終於忍不住眼淚,坐在河床的大石頭上哭了起來,三年孕期相當於人類兩個月接近三個月左右,響仔細推算。「我一直到你的藥材櫃裡偷黃連來吃,據宮裡的人說黃連味苦性寒,清熱燥濕不宜養胎……但是怎麼都沒有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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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這才知道短缺的藥材是到哪去了。「黃連的確不易養胎,但是每人體質不同,影響效果也就不同。走吧……我回去再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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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螺點點頭,好不容易斂起眼淚,跟著響乖乖回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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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兩人對此事也一直絕口不提,由於響一段時間就會回到榭州城中交換藥材與一些食物等等,於是把此狀況報告給接管從官家中藥舖子的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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