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plestory楓之谷同人】《惡魔復仇者：劍血燃成薔薇》 - 第十二章魔法森林的漢斯

第十二章魔法森林的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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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森林的起始點，這裡與弓箭手村和六條岔道的地形很不一樣。

將樹木鋸成一節節，鋪平在草原的泥地中作為道路，同時亦有盤根錯節的藤蔓作為裝飾。

這座森林雖然被巨木所迴繞，但陽光還是能透過大樹間隙照耀進來，並不會讓人感到陰森。

「往村子的方向是這邊嗎？」

「我想想……不是的！應該得從上面的入口進入才對。」

克里斯示意安提娜跟著自己。

兩人踩著木製繩梯與巨木藤蔓，一路爬到了高處的樹洞入口。

「這裡如果沒人帶的話，真的會迷路呢。」

「沒錯，雖然我前不久才從這裡離開，但還是覺得很複雜。也怕會給妳帶錯路。」

聽他這麼一說，少女突然想到昨天和艾瑪聊天的內容。

「話說，你是什麼時候立志要當法師的？」

「這、這個⋯⋯」

剛好昨晚從艾瑪那裡聽到他的過去，就順勢這麼問起。

不過被這麼一問的少年變得口吃，顯然有些答不上來。

或許真如艾瑪說的一般，克里斯突然選擇法師的背後，真有什麼難言之隱。

兩人雖然對話著，但是步伐沒有因此而停下；不過對於少女的問題，少年隔了一下子才給出回應。

「大概是一年半前吧。」

「為甚麼沒當劍士呢？」

克里斯突然驚訝起來，立刻想到唯一的可能性。

「是艾瑪說的嗎⋯⋯？」

「昨天我們剛好有聊到。」

少年的表情看來似乎有些消沈，安提娜察覺後，覺得自己應該別問才好，而且也並非真的很好奇。

「抱歉，是我多嘴了。」

「沒關係⋯⋯其實理由挺無聊的，所以我才不太想說。」

克里斯尷尬講道的同時，表情充斥著一絲沮喪。

之後，或許一部分也是想轉移焦點，輪到他向少女詢問。

「那妳怎麼想當劍士？」

「算是個偶然吧。」

被如此問到的少女思考了一會。

「會讓我成為劍士的原因出在幫助我的人身上。因為他本身擅長劍技外也瞭解我力量的特性。」

「力量的特性？」克里斯不太明白。

「嗯……該怎麼解釋才好……」

少女遲疑了一會，才接著向他解釋：

「這股力量是從魔族根源延伸而來的憤怒之力。」

「原來是這樣⋯⋯。」

出乎意料的，聽到少女提到魔族，少年的反應來得普通。

而少女也想到了最大的可能性。

「難道你已經知道我是魔族混血了嗎？」

「因為一開始，就有從艾瑪那裡聽說了。」

果然是這樣——不過安提娜並沒有責怪艾瑪的意思。

「米特哥和維德哥也知道嗎？」

少年嗯聲點了點頭。

「那你們，為什麼還願意跟我一起組隊呢？魔族在人類的眼中應該沒留下什麼好印象。我之前剛來到弓箭手村時，也曾主動透露自己是魔族混血的事情，結果差點引來大麻煩⋯⋯」安提娜說到這裡，不禁嘆了口氣。

少女因此有點想知道艾瑪之外的這些少年對自己又是什麼樣的看法。

克里斯聽見她這麼一說，稍微陷入了沈默。

「雖然有聽說過曾經的魔族軍團長幫助人類一起對抗黑魔法師，但前幾年剛發生的世界樹事件，一時間也讓人很難不對魔族起防範之心吧……」

少年說出自己的觀點。雖然身為普通人並不了解當時事件的細部內容，但其中的部份情況即使是普通百姓也都略知一二。

然而，克里斯接下來對少女說的才是重點，也是讓少女感到欣慰的理由。

「不過這些事情都與妳無關，我們自然沒有必要害怕或者防範妳不是嗎？而且當初艾瑪還特地下了馬威，叫我們不能對妳有偏見；其實就算她別提，我也絕對不會做那種事的，相信米特哥和維德哥也是如此。」克里斯繼續說道：

「而且雖然跟妳沒有講到很多話，但我依然覺得妳與我們沒什麼不同。」

不只是艾瑪，少年克里斯此刻說的話也讓少女感到欣慰。

「而且我甚至將妳視作學習的對象。」

「誒？」

少女突然聽到什麼奇妙的話，發出疑惑的聲音，接著問道：

「學習的對象，這怎麼說呢？」

真的無法理解，安提娜認為少年應該是誤會了什麼。

「妳的認真，還有妳面對怪物時那種無所畏懼的姿態。」

果然，如她猜想的一般，他是真的誤會了。

自己才不是所謂的強大，甚至無比懦弱；讓自己邁出步伐的，也只是建立在悲哀之上的意念罷了。

「其實我並非你想的那樣。」

這次輪到少女沉著頭部，流露出和剛才少年類似的表情，無奈地道出這句話語。

「以前在魔族時，我通常都是群體裡面最弱小的，甚至到後來⋯⋯能活著離開也是因為他以自己生命保護了我。」她的聲音有點顫抖與沙啞。

克里斯第一次看到這麼消沈的安提娜，有點驚訝的同時也想給予她安慰，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好。

對於少女來說，那可能是永遠的痛楚，也是讓她堅定信念的理由。

僅僅如此而已——少女並不是很想要講到這些，但對於他人在誤解之上的欣賞，便覺得更沈重。

所以有必要讓少年明白，自己並非他所看到的表面模樣。

少女說完後，這一次在兩人之間的沈默，維持比剛才還要更長的時間。

兩人已經穿過森林外圍的道路，又向森林的中心點接近了一些，開始可以看到零星的樹屋建築。

這時，少年終於開口，並且像是鼓起勇氣般先深深吸了一口氣。

「⋯⋯就算是這種原因，我還是喜歡這樣子的妳。」

彷彿告白一般的話語，讓少女不得其解。

而少年雖然低著頭部，但並非是剛才的那種消沈；只是因為說了那樣子的話，一時間也有點難為情。

不過他還是繼續催促自己說下去。

「這反而讓我知道，原來我和妳並不是那麼遙遠，搞不好還有些相似⋯⋯」

少女一時間答不上話，但是隱約明白了少年話中的含義。

這時，少年像是又獲得了勇氣般，將頭重新抬起瞟向少女。

或許是聽到了少女的過去，使得少年終於跨出屬於自己的一步。

向她說的內容，是關於剛才少女的疑問，也是他原本不想面對的自己。

「其實我從小就很沒勇氣，或許是因為這個緣由，才特別憧憬常常衝在最前線戰鬥的劍士。」

「可是當我實際拿起了劍，卻覺得一切離我好遙遠。尤其劍士又特別需要近身戰鬥，對於當時的我來說實在是很大的挑戰。」

安提娜對於克里斯主動坦白的行為，感到有些意外。

「所以當時依然膽怯的你，才選擇不用近身戰鬥的法師嗎？」

少年對此點了點頭。

那對於他來說，應該是最不願意面對、也最脆弱的一部分。

許多人都習慣隱藏脆弱，就算是在熟人面前，也不代表就能卸下包袱。更何況是對一個認識不過數天的陌生人。

但是，很多事情確實無法用時間來衡量。

探其緣由，或許只因少女的話語，讓少年產生了共鳴，促使他打開塵封起來的心門。

「不知道妳從艾瑪那裡聽到了多少。其實她知道的也只是一部分罷了。⋯⋯從小就特別懦弱、總是被欺負的我，實在很想要改變什麼，所以我才跟她一起成為了冒險家。」

「表面上也許看不太出來我的膽怯，但其實這得多虧艾瑪，才讓我比較自在一些；否則獨自一人時我可能還是會做得一團糟吧⋯⋯」

少年已經完全打開了心扉，這是少女沒有料想到的事情。

而聽完了他的經歷，少女也終於明白，正是如他所說的那般——自己與他的確有些雷同。

即使現在懷抱的信念各有所異，但溯其本源，那裡有著極為類似的東西。

不知不覺間，兩人都向對方傾吐了自己的一些心聲。

在這一趟短暫的路途裡，少年與少女，彼此之間都沒有想過，能夠成為對彼此敞開心房的好友。

而在兩人之間的氣氛，也隨著彼此的心意交錯，稍微活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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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閃爍森林的道路後，樹屋建築變得密集起來，而且除此之外，眼前的大樹更是島上數一數二的巨大。

人們於數百年前開始在這個巨木叢林中建立村子，利用木製繩梯連結樹與樹，讓人們可以自由地在大樹所長出的巨大藤蔓中走動，而不用到達陸地。因此，魔法森林也能算是另類的「浮村」。

至於會被稱作魔法森林的原因，得從久遠以前說起。

這座森林在數百年前叫做艾靈森林，是妖精的居住地，但隨著人類的湧入，漸漸地改變了原有生態，而人們也因此與原來的住民妖精產生了嫌隙，使得這數百年間彼此存有很深的隔閡。是一直到最近幾年，因為眾多冒險者的協助，妖精才逐漸釋懷人類曾經對他們的驅逐。

而在這數百年當中，有一位魔法大師——漢斯，在英雄封印黑魔法師的數十年後，選擇在這裡落腳和收徒，並建立起魔法圖書館，使得這裡的魔法師人才輩出，久而久之便得到了「魔法森林」的美名。

「漢斯大師是在魔法圖書館裡頭嗎？」

「沒意外應該是。老師他終日埋首於研究魔法與知識，所以大多的時間都在圖書館裡。」

克里斯這麼說完就帶領安提娜移動到一間大樹中央的樹屋，那便是魔法圖書館。

一進入內，迎接兩人的是烏黑一片。

這裡的光源僅僅靠著牆邊的幾支蠟燭來維持，讓頭一次來到的少女浮出了問號。

不過也在這一刻，少女發現有人在上方的閣樓。

剛好如同安提娜與克里斯的組合，分別是一個少年和少女；但稍微不同的是，他們明顯都很有活力，為略顯晦暗的圖書館帶來了生機。

上面的少年注意到兩人，首先跳了下來。

「請問兩位要找什麼書呢？還是來到這裡是想轉職成為魔法師？」

「都不是的。嗯⋯⋯恕我冒昧問一下，你是？」

安提娜詢問這名年紀看似略長自己一些的少年。

但在少年開口回答前，就有另一道聲音搶先代替他回答。

「他是我的師兄！叫做艾爾文，是老師的首席弟子。」說話者是克里斯。

「師兄？…………啊！我想到了。你好像叫做克里斯對吧？」

那名叫做艾爾文的少年思考一會，終於憶起說出自己名字的克里斯。

「這麼快就忘記我！真過份欸！」

「啊不是啦！誰叫這陣子的事情太多了嘛……」

正當艾爾文說到一半，在上方的另一名少女也跟著來到兩人面前。

「你好呀克里，好久不見！最近魔法練得如何呢？」

「馬馬虎虎吧，目前正透過冒險中的狩獵努力變強中。」

面對少女的詢問，克里斯搔了搔自己的後腦勺笑著說道，然後他隨即向一旁的安提娜正式介紹眼前的兩人。

「跟妳介紹一下：他們是艾爾文和莉莉，都和我一樣是漢斯老師的弟子，而且他們比我還要早接觸魔法，所以是我的前輩。」

「然後這位是安提娜，是我旅途中結識的朋友。」

克里斯這次換成向艾爾文和莉莉介紹。

之後兩方對彼此簡單點頭致意。

「話說你們的身高差很萌欸！」莉莉揚起了嘴角。

「啊沒辦法，我就是長不高嘛⋯⋯」克里斯只好這樣自嘲。

「不過很相配喔！」

「「欸⋯⋯⋯⋯？！」」

這是少年與少女第一次的同步動作。

兩人不約而同地互相看了一眼，之後是安提娜對他們解釋：

「我想你們誤會了什麼。」

「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只是剛好一起來出任務⋯⋯」

「喔喔抱歉，哈哈哈⋯⋯」莉莉只好摸了摸頭，尷尬笑著。

「就跟妳說不要亂幫人家湊cp厚！」艾爾文對莉莉吐槽。

「那你們說是出任務，是關於什麼的？」短暫的插曲過後，莉莉向兩人詢問道。

「我們其實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當面找老師報告。」

艾爾文與莉莉聽克里這麼說道後，皆好奇地歪著頭，同時詢問：

「難道你們就是……赫麗娜教官信中說的兩位嗎？」

「沒錯，我們正是為了弓箭手村騷亂事件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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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師他……」

「最近都閉門不出嗎？」

果然如傳聞中的一樣，而且看得出來莉莉與艾爾文對此很苦惱，但艾爾文為了不讓安提娜與克里斯無功而返，決定再試一次。

他來到老師的房間門前，折了一下手指、甩了甩手臂、伴隨著一陣吸氣吐氣，最後他使出了唯一的絕技。

——瘋狂敲門！

即使這個方法少年已經試過不下百次，但始終得不到漢斯的理睬。可現如今有著人們需要幫助，難道這位賢者還是打死不肯出來嗎？

在一陣猛敲過後，少年疲累得癱坐在地上。如果今天換成一般的木門可能早就塌陷了，但是魔法森林是魔法人才輩出的地方，尤其這裡更是漢斯的居所，看上去普通不過的木門可是上有重重的強化魔法。

少年比起身體傳出的疲勞感，更多的是心理的勞瘁。看來今日還是等不到老師出來了——他心想。

不過就在此時，傳出了「嘎吱」的門把轉動聲，瞬間讓眾人死灰復燃似的抬起頭，艾爾文更是直接彈跳了起來。

從房裡走出的是一位全身雪白的長者。他身著白袍、頭戴白帽，配上及胸的白鬍，與這裡的晦暗環境形成鮮明對比。

他正是楓葉世界智慧與魔法的極致；數十年來培育出無數優秀的魔法人才，身為魔法師協會的代表導師，漢斯。

四人皆喜出望外地說不出話來，喜悅之情頓時浮於顏表。

艾爾文和莉莉搬出了簡易的木製桌椅，之後五人圍桌而坐。

「我有從赫麗娜捎來的書信中大概得知了，不過詳細狀況還請細說一下吧。」漢斯伴著沙啞的嗓音緩緩說著。

首先開口報告的是安提娜，她在整理思緒後說道：

「三日前，弓箭手村附近的怪物變得異常兇暴，造成不少前去狩獵的居民受傷，然後到了隔天，就發生了更嚴重的事，怪物入侵了弓箭手村並大肆破壞。」

「嗯……」漢斯邊聽邊點頭，「到底是結界年久失修，還是另有原因呢……這真的得好好調查一番。」漢斯摸著自己的白鬍若有所思地回應。

「所以，我們這次來便是想請您幫忙分析怪物異常的原因與重新打造結界。」

安提娜說完，便從背包中拿出了赫麗娜交予兩人的麻布袋。

「老師，這些就是昨日入侵村子的菇菇與巨人的遺骸。」這次換克里斯開口一說。

「好，分析結果我會盡快做出來。」

「十分感謝！那是否能再麻煩您幫忙修復結界呢？現在聯盟的援兵到達雖然暫時安全，但一直守在入口也不是辦法。在沒有實際根除怪物入侵的問題之前，居民們各個都人心惶惶。」

「當然沒問題。既然影響到了居民的生活起居，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不過因為分析術式屬於高階魔法，仍需要花費一點時間，因此我無法同時兼顧兩者。」

漢斯搖著頭，並帶著有點抱歉的語氣說道。

「老師，還有我這個大弟子不是嗎！結界任務就交給我和莉莉吧！」

一旁默默聽著的艾爾文毛遂自薦，但卻換來漢斯的冷眼一瞪。

「你比那些變異怪物還可怕，這樣的任務交給你不知道又會搞出什麼名堂。」

漢斯同時用法杖敲了艾爾文的頭部。

「哎呀呀……」

少年因此哀嚎了一聲，然後像是習以為常般地開口：

「不會啦！至少魔法方面是絕對沒問題的嘛……」

艾爾文雖然是正經八百地講道，但是語氣總讓人感覺吊兒郎當。

「我會盯緊哥哥的，不會讓他再搞出更嚴重的事情。」

在旁的莉莉清楚明白老師的擔憂，因此她這樣說來。

漢斯微嘆口氣。

「結界這事確實辦好就行了。我途中也會請赫麗娜教官多注意你們，尤其是艾爾文你。」

漢斯再次朝他瞪了一眼。

之後，漢斯對著前來的克里斯與安提娜鄭重說道：

「那這事就暫時這麼決定。稍晚我會讓莉莉與艾爾文前去協助，我則是會加緊分析來找出原因。」

安提娜與克里斯聽完都開心地行禮致謝，隨即透過卷軸開啟的特殊魔法陣傳送回村。

不過，看似一切都已經有了著落，卻有更大的危機在等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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