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巴斯的診斷 - 戰爭的少年（8）翻越

他找來乾燥的樹枝、樹皮，沿著樹枝外皮削成火煤棒，打火石抵上樹皮屑，用刀背來回刮，竄出火花和白煙後，再疊上火煤棒引燃，霹靂啪啦一下子就燃起小火。

小隊裡，辛多尼斯不常負責生火工作，久久練習一下，沒有想像中費力，還蠻有成就感的。

抬頭看一下天色確認時間，天有點灰濛，不是天色未亮，是燃燒的灰煙。

辛多尼斯爬上草坡高處，往層層樹林看去，小隊木屋的方向，濃煙覆蓋天空。

還沒燻出兔子，剛升起的小火被蓋上的土壤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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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多尼斯抄近路，在草長過肩的小徑狂奔，他第一次感到身上的槍械，是如此龐大的負擔。

幾公尺高的木屋在燃燒，麥斯的倉房、烤爐都被烈火吞噬，四周的草地也染上火苗。

「阿吉——麥斯——」辛多尼斯大吼，屋內結構崩塌，窗戶嗆出火舌，沒有人給他回應。

壓縮的高溫逼急辛多尼斯，他知道他們都是聰明、訓練有素的士兵，不會傻傻待在屋內，想必會逃到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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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辛多尼斯在二十公尺外找到幾個空彈殼和沾血的樹幹。

這裡是全戰爭最安全的中立區，不會發生任何衝突。

沿途地上拖著鮮血，辛多尼斯找到河岸邊的麥斯，下半身泡在水裡，雙腳焦黑，金髮亂得狼狽，後腦的傷口還在淌血。

手指按在對方的手腕，「麥斯……」，體溫很涼，脈搏跳得很慢。

辛多尼斯不知道要說什麼，有太多問題了。

「麥斯，你要不要喝水？」

「……好啊。」

麥斯接過水壺，淺淺啜一口。

溪水流過的地方已經沒有感覺，麥斯看著天空發呆，他很慶幸最後能和辛多尼斯共享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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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斯死了，他說不用埋葬，自然腐敗就好。

辛多尼斯用力拍響發麻的雙腳，他要趕在入夜時，翻進愛巴斯城邦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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