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巴斯的診斷 - 舊大鐘與晶石耳環（3）顛簸馬車

「抵達後，要立刻寫信給我！」老女人說。

「會的。您不能一起去，我才感到遺憾，諾亞要好好聽院長的話喔。」男人摸摸老女人懷裡熟睡的嬰兒。

老女人懇切地說：「娜布蘇也會過去，再幫我和她問好。」

「我知道。院長，宮邸還會定期送物資來，缺什麼就和他們說，注意身體，別累壞了。」男人蹬上馬車，車廂裡的孩子用力揮動小手。

車夫催著馬，四駕馬車裝飾象徵王室的黃絲帶，在鎮裡總招人注意。

「我要關門囉，小心手。」

周圍人聲嘈雜，關上車門才隔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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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走得再慢也難免顛簸，孩子吵著不和男人分車廂，只好讓四歲的蘇卡坐在自己腿上，空出位置放簡便的行李。

「蘇卡頭暈的話，可以睡一下。」

「馬什麼時候會走到？」

「抱歉，我也不太清楚。」

「辛多尼斯沒去過嗎？」

「沒有，這也是我第一次去中央。」

蘇卡挨著辛多尼斯睡著了。

坐在對面的列夫不受暈眩的影響，興奮地問：「辛多尼斯！我可以去看城主嗎？院長說是他幫我們蓋新房子！」

辛多尼斯笑了笑：「我也想感謝他，我會再問問看。但城主可是很忙的喔——」

「我知道！」列夫用力點點頭。

尤拉額前的黑髮扎至頭頂，拿出方巾包裹的三明治：「列夫要吃嗎？」

「什麼口味？」

「番茄和雞肉。」

「噢，不。我討厭番茄。」

「我和辛多尼斯喜歡。」尤拉伸長胳膊遞向辛多尼斯，對方接下咬了一口。

懷裡的蘇卡起伏規律，窗外的樹木陌生，辛多尼斯想起最後見到娜布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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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辛多尼斯到育幼院後三年，應是熱鬧的晚餐時間，但餐桌的氛圍顯然不太好。

女人重重拍桌大罵：「娜布蘇！妳就這麼執意要去？」

蠟燭嚇得飄忽但未熄，院長的動怒讓一旁的孩子沒忍住眼淚，哇哇大哭起來。

「對！你們要把我困在這裡多久！我可以自己做決定！」娜布蘇十二歲，不甘示弱的大吼回擊，孩子又哭得更響。

「我有我想做的事，別一直管我老太婆！我明天一早就走，讓你們不用多浪費一碗湯！」

娜布蘇摔下湯匙回自己房間。晚餐搞砸了，辛多尼斯安撫哭鬧的嬰兒，院長手肘撐桌，年邁的雙手蓋住眼睛，後悔剛剛說出口的每一句話。

隔天辛多尼斯只有追到馬車的風沙，娜布蘇就這麼離開育幼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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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過了四年還是五年？他只知道娜布蘇去別的城邦讀書，不知道現在還是短髮？或者已經找到收養她的好家庭也說不定。

若沒有，孤兒院還是會歡迎她回去，辛多尼斯想著，這是他和院長共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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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驛站休息一晚，隔日中午才抵達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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