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成為夜樓的一員。」芸曦注視著黑衣男子,以平淡的嗓音回覆,彷彿就像平常的對話,站在的地方不是夜樓,而交談的人也不是殺手。
「過來。」黑衣男子轉身走進一個隔間,芸曦跟在身後走了進去,裡面很寬敞,沒有放置任何一張桌椅,只有一幅水墨畫掛在牆上,在這安靜且空曠的房間顯的格外突兀。
「十二個時辰後,我會再來。」說完,還沒等芸曦反應過來,黑衣男子就消失在房中。
過了一會,芸曦單獨站在房內,觀察了一下四周,除了那幅畫完全沒有其他的東西,整個房間幾乎是暗色系,唯有一扇小窗帶進了些許陽光。
芸曦試著推開剛剛進來的那扇門,卻驚訝的發現門不見了,而且牆壁上沒有任何一點門縫的痕跡,就如其他地方一樣,「黑盒子」是芸曦想到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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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過去了,一切並沒有任何改變,沒有任何一點動靜,安靜的彷彿能聽見血液在血管裡流動的聲音,芸曦為保持體力而盤坐在地上,警惕的掃視著四周,右手藏在衣襟內握住匕首,就怕有任何突變情況。
「咻!」一聲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芸曦凡射性的跳離原地,只見在芸曦離開的剎那,一隻箭穩穩的插入剛剛芸曦的落腳處。
芸曦還來不及喘口氣便又傳來「咻!」的聲響,連忙一個翻身離開了原地,然而,接二連三的的箭聲令芸曦更加集中精神,閉上眼睛,用聽覺的敏銳來辨別聲音的方向,過了半個時辰,終於停止了。
芸曦半蹲著,雙手撐膝,微彎著背,大口大口的喘氣著。這麼高強的反應考驗,讓芸曦頓時感覺回到了從前,那段慘無人道的訓練。
總是只要反應的比別人慢一秒鐘,死神的鐮刀就會毫不留情的收割著你的性命,童年裡,就是在看著同伴一個個倒下,鮮血四濺的世界裡渡過。
輕閉上眼,那些小刀飛過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那是一首奏鳴曲,伴著咻咻刀聲,在鮮血的滋潤下,奏出最美的樂章。
又過了幾個時辰,萬物寂靜,彷彿剛剛的一場箭雨只是夢一場,芸曦維持著警戒的姿勢等候著。
低下頭,抿了抿乾裂的唇,十二個時辰,沒有食物和水,在體力快速消耗又無法補充的情況下,又要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再抬頭時,芸曦發現前面的桌上有一壺水,高興之餘,飛快的沖向那壺水,想一解口中的乾澀。但是,當芸曦快觸碰到的一剎那,水壺竟然被一隻腳踢倒了,那是穿著名牌球鞋的一雙腳,等等...…名牌球鞋?
芸曦猛然抬頭,對上那一雙深邃的眼眸,她嚇了一大跳,連忙後退卻因太驚慌而跌坐在地面,「銀...…?」芸曦顫抖的聲音,不確定的輕聲喊出他的名字。
銀看著芸曦,流露出濃濃的眷戀,正如那個狂風的夜晚,搖晃的船上,在槍聲過後,那不捨的目光。
「紫...…。」銀喃喃念著,緩步走向芸曦,蹲下身,右手輕撫上芸曦因激動而泛著紅暈的臉頰。
芸曦默默的接受銀的撫摸,她可以感受到那雙溫暖的手,帶著薄繭,曾無數次的在她身後保護著她,她看進銀的眼睛,頓時覺得意識迷濛,芸曦向銀伸出手,像銀撫摸她般,那樣撫摸他。
銀用手描繪著芸曦的輪廓,從眉,鼻,臉頰,至那鮮紅欲滴的嘴唇,如羽毛般撫摸,令芸曦不自覺的顫抖,當他撫上芸曦纖細的脖子,深邃的的雙眸緊攫著芸曦的靈魂。
銀突然握緊右手,芸曦的脖子被銀掐的冒出青筋,芸曦用力掙脫,卻徒勞無功,反而更加動彈不得。
「紫,我愛你...…。」在芸曦快喘不過氣時,銀突然的鬆手,然後又接著抱住她,輕聲的在她耳邊低語。
銀攬著芸曦的腰,頭一低,便吻的了上去,冰冷的嘴唇互相糾纏,芸曦被吻的發疼,卻又無法脫離他的懷抱。
突然,芸曦跌落在地,銀消失了,剛剛在地上的水漬也消失了,芸曦坐在原地,看著空無一物的房間,愣住了。
原本以為這是幻覺,可是脖子上的青紫和紅腫的嘴唇,都明明白白顯示著這不是一場夢,芸曦不知所措的呆坐在原地,彷彿還沒有從剛剛的幻覺裡走出來。
「銀...…?」芸曦低聲的喚著,嗓音在空蕩的房間裡迴盪,卻沒有任何的回應。頓時,那房裡唯一水墨畫上的武器浮出畫面,化成一把把真實的利刃,向芸曦飛來。
縱使芸曦在前世經歷了無數的考驗與任務,但也沒辦法在似假似真的幻覺後保持清醒靈活,僥倖的躲過幾劍後,被一把匕首刺入左肩,麻痺感從肩膀快速擴散,終於,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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