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 無常

「由冬！」小程走進衣店內，笑容猥瑣。由冬睨視他，故意走開，隨手從衣架上挑了件給若切。

「是這件嗎？」

若切見是和尚裝，猛然搖頭，繼續認真在架上找尋，由冬以沒趣的眼神向他橫掃兩下。

「不認得我嗎?」小程的語氣突變得友善，由冬方才回望小程，低頭一笑，兩人坐於門外抽煙。

「怎麼來到這鬼地方？」

「我剛想問你！」小程眼瞪得特別大，指向站於衣架間的若切:「你怎麼帶著傻頭傻腦的傢伙來這裏挑衣服?」

「我的小跟班！」由冬半開玩笑:「先對他好些，日後就不難控制！」

若切手拿僧侶服走過來，小程苦笑一下：「你的眼光真特別……捍仁呢？怎麼不見他？」

「大概……死了吧。」

「什麼！？」小程一時無法接受。「怎麼死了……俱樂部那邊發生什麼事？」

「沒什麼。」由冬有意轉換話題……

去年冬夜，金光俱樂部的一所夜店內，音樂依舊吵得聽不到人聲。十幾個少年手扶巨型喇叭，頭搖得比音樂的節奏還要快，紙幣和藥物在組織流氓的手中打轉不停……

由冬緊跟捍仁，摸黑來到夜店的辦公室。捍仁扭開燈，一下了坐到大椅，再使力打開椅旁的鐵箱：「打開了！這老頭總想不到我們有此一著！」

眼見他從鐵箱取出一疊疊的紙幣，由冬站於辦公室前，沉重急速地呼吸著，不停打量門那方。

捍仁回望他，譏笑道：「你怕什麼？這些錢本該屬於我們的，老總卻吞了！跟著他遲早垮掉！我們還留下幹嗎？來！去吃一頓好的再作打算吧！」

兩人步出大樓，竟見幾名同幫兄弟憤然跑來。他倆先是愕然對望，隨即轉身逃跑。於黃中帶綠的微光下，組織的青年貼著追上，由冬走於前方，不停回望無法跟前的捍仁。

兩人跑入破樓，捍仁突將由冬推進一房，那是間女人閨房。兩人壓制喘氣，保持沉默，外面幸沒絲毫動靜。

「他們怎樣知道？」

「還不是有人通風了！」

「是哪個傢伙……」捍仁憤然將錢放進床下：「看他們能搜出什麼！」

「你打算給他們逮到嗎？」見由冬罕有地怒罵，捍仁笑撫由冬的肩膀，向他嘴上親了一下：「別氣了！我出去看一下，你跟錢留在這兒，行嗎？」

由冬一直等著，可惜捍仁再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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