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威爾與菲露
-菲露視角-
“早安,菲露小姐。艾克殿下已經回去了唷。”晨間的光亮與窗外的鳥鳴將我從睡夢中喚醒,解除了隔音魔法的伊莎貝拉有如銀鈴般的問候聲與那無論何時都會使聽者沉浸其中的弦琴聲作為宿醉後的餘韻未免有些太過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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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拉小姐,難道是妳為我更換了衣服麼?為妳添了麻煩實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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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菲露小姐不必這般同我客氣也無妨哦。原本身為公爵千金的妳願意和寄居於花街的我成為朋友就已經是一件十分值得感激的事。若妳今後也能繼續與艾克殿下來這裡陪我練習……哎呀!如果這是個會令妳感到困擾的要求,便只當作是我的自言自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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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會來的。若是威爾都不在身邊的話,在正式演出時緊張的伊莎貝拉小姐要怎麼辦才好呢?”在我笑著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伊莎貝拉的視線也定格在了我的臉上。半晌之後,她才別過染上薄紅色的臉頰與耳尖,磕磕絆絆地說道:“請、請妳一定要遵守約定哦,菲……威爾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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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也曾經歷過被許多以‘友人’自居的同齡人將自己的側近圍得水洩不通的時光呢。可在成為艾克殿下最初的婚約者候補之後,願意將這份友情延續下去的便只有屈指可數的數人而已。那時感到失落的自己自暴自棄地以這個因為母親的一時興起而誕生的姿態結識了或許完全不會與‘原本的菲露’產生交集的人們,就連與艾克殿下和希洛殿下的距離都變得觸手可及……謝謝你,‘威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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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卡王都紀911年10月50天
“今年的年末比起去年還要寒冷呢。傑拉德,難道你真的打算讓菲露穿著那件單薄的禮服在室外過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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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莉爾,我怎會願意讓魔力還未安定的菲露置身於那樣的險境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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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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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我們因為菲露與眾不同的裝扮而受到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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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拉德,即使讓菲露背負著被凍傷的風險你也會優先顧及艾特家的評價麼?……如果這就是你作爲艾特家家主的決定的話,那當初的我真是錯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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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莉爾,若是有能夠同時顧全菲露與艾特家的選擇,我又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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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只不過是需要我在室外待上一夜而已,請不要再因為這種微不足道的理由與母親爭吵了……母親,我的臉上粘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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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推門走進威爾的房間時起,母親的視線便一直在我的面龐與威爾的肖像畫之間來回遊移。在自己開口詢問的同時,母親也似是茅塞頓開般地輕輕拍了拍額頭:“哎呀!我竟然沒有注意到還有這樣的方法呢。傑拉德,由菲露代替威爾作為長子出席不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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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菲露與威爾相似到外人不依靠魔力便難以分辨的程度,我也從未想到過還有著這樣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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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拉德,沒有為這樣的事感到消沉的必要哦。正因為你有著誠實且不會變通的個性,扎克陛下才會如此的重視、信任著你哦。而且……我在最初也是因為你這與我在不同意義上的笨拙才會對你感興趣的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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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尤莉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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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即使你這樣注視著我,對現狀的改變也沒有什麼助益呢。所以傑~拉~德~,可以請你暫時到外面去嗎?”在母親為了掩飾微紅著的臉頰將父親推到門外之後,與平時負責照顧威爾的莎娜小姐一起以像是在謀劃著什麼壞事般的表情小聲地交談了片刻。之後莎娜便取來了原本為威爾定制的白色套裝,將我帶到穿衣鏡前進行了一番比對後穿到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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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消再對菲露的髮型做些調整,看上去就完全是威爾了呢!喂~,傑拉德,已經可以進來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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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莉爾,妳真的要讓菲露去參加年末的祭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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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樣還不行,裡面還需要再加些保暖的內襯才好。畢竟今年寒季還未到來時米亞王都的氣溫就已經降到冰點以下了呢。在往年還是炎季末尾的7月初就已經出現10緹米這樣即使下雪也毫不違和的溫度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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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大人也是因為缺少應對這般極端氣溫變化的經驗才會不慎凍傷的。”莎娜似乎也對我目前的形象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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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罷。菲露,這次的年末祭典就由妳代替威爾參加……真的能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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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時後-
在我以威爾的身份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時,滿溢而出的不安令我背後的雙翼不由自主地顫動起來。直至父親與母親同其他貴族的例行問候告一段落時,才終於有了自己未被認出的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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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你的身體沒問題嗎?如果有在勉強自己的話,就由我去向父親與祖母說明狀況,即使安心地回去休息也沒關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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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的。謝謝妳的關心,希洛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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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我的回應之後,希洛殿下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她走到我的身側繞行一周,稍顯淡漠地說道:“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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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殿下,我無法放任妳獨自一人去那樣危險的地方赴約。若是出現了妳無法獨自解決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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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成為我和阿爾巴的弱點。明白了嗎,威爾?”對於威爾與希洛殿下平時在地下迷宮街區做些什麼樣的事情這一點,身為妹妹的自己遠比其他人知曉得更多。自從威爾5歲第一次與希洛殿下一同出門之後,父親的眉間便時常因為威爾的所作所為而浮現皺紋。像是連續三天夜不歸宿、歸來時因為沒有及時治愈而使身上的傷口被莎娜和母親發現這樣的事在最近三年間時有發生。可即便察覺到威爾那份並非戀心的憧憬,父親和母親也未曾加以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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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你的這份心意我收下了。可是這次也會有海倫閣下指派的護衛跟著我,所以你不需要過度擔心喔。而且你多半已經忘記了這次要處理的也不是必定會演變成戰鬥的事件,我會盡量讓它悄無聲息地結束掉,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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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當天火再次升起時,我會在冒險者公會旁的入口等您,請一定不要失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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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聽到我的回答之後,希洛殿下將另一隻手放在了我的頭頂:“這次威爾想要我帶些什麼作為給你的伴手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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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您能在天火升起時準時出現便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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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不過……既然這是你完全出自真心的期望,我就也以同樣的決心全力以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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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算是……矇混過關了嗎?不過,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去在意艾克殿下的反應呢……】除了艾克殿下向我投來疑惑的目光之外,直到祭典結束爲止我都安靜地待在角落的桌前。可即使是威爾與菲露僅剩的幾位友人,也沒能識破莎娜小姐爲我做的變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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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被認出來呢。菲露,我們先回去了喔。”母親便將依舊以一副悵然若失的神情凝視著劇目單的父親帶回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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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威爾。你果然不會錯過今晚在花街的演出呢。”繞開地下街區的入口抵達花街時,突然出現在身後的人使我迅速展開三對羽翼做出了應對襲擊者的姿態。當我認出那是艾克殿下的瞬間,在感到安心的同時驅散了掌心中隨時可以擊出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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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也能和艾克殿下一起共度……就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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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艾克殿下。我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被希洛殿下拋下的一天啊。太過分了,不僅把我丟下還說我會成為她的弱點什麼的……就算是事實也不可以直接在我的面前講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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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婉轉地暗示一下就沒問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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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可以……笨蛋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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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麽……威爾,既然繼續消沉也已於事無補,那還是不要再放在心上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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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艾克的安慰使我的心情更加低落了少許。在我無言地偏過頭的同時,他也用一副驚奇的表情瞪視著這樣的我:“原本以為你會更失落些,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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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那請問我要做出怎樣的表情才能滿足艾克殿下的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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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就像是……這樣!”艾克殿下以我無法閃躲的速度將臉湊到了我的面前,這是自己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與或許會在之後成為最初婚約者的艾克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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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現在的模樣就足夠有趣了哦。”因為察覺自己無法如想象中那般輕易地從他的擁抱中掙脫而呆呆地與他四目相對時,他那誘人的微笑亦在短短地一瞬間崩壞殆盡。當我因為在他臉上捕捉到原本不應出現的滿溢著悲傷與歉意的神色而失神時,艾克也悄然拉開了與我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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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要不要到上面尋一片不會被其他人打擾的區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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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儘管先前的那一幕早已如幻象般消散,可我卻並不打算放棄追究他這異常的舉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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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之前的那一幕應該並不是自己的錯覺。可是艾克殿下為什麼會在接近我的瞬間做出那樣的表情呢?】在演劇開幕之後,這一最初就十分渺小的疑慮也隨著時間的流逝從思緒中消失。當來自各地的藝人們獻上的魔法演劇落下終幕時,已是往常的我早已進入夢鄉的凌晨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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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你都是在半途就已經沉沉睡去了呢。第一次完整地從起始觀賞到終幕有什麼特別的感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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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幕都十分精彩哦!尤其是出演還未加冕的扎克陛下和米勒閣下的兩位更是如同本人站在台上那般神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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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同感。不過還是會有人對這樣的形式多少有些無法接受的樣子。尤以近期進行過全員調換的瓦爾德和艾利涅兩國使團的各位為最,那樣的神情就像是目睹了那位幾乎不曾離開極地的妖精緹米來訪般不可思議的場景,反而使得那些原本想要對這一失禮行為加以嘲諷的人無從下手了。距天火升起還有一段時間……威爾,比起在這裡漫無目的地彳亍徘徊,之後去我推薦的歌姬那裡聽些曲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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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克殿下微笑著提出建議的瞬間,心中的從容也再度得而復失:“我、我拒絕!那、那樣的事,殿下為什麼能像這樣若無其事地向我提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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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看,這附近除了精靈之都就只有那種地方了唷?”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一位作冒險者打扮的男性正朝著一位衣衫不整的女性所在的床鋪走去。在那盞點亮房間的月燈熄滅的同時,我費力地驅使著變得僵硬的頸項緩緩轉回了視線:“為、為什麼那樣的店會在地下街以外的地段開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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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我也無從知曉。不過威爾你會對迷宮街區的花街展露興趣這件事也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呢?”他微笑著偏過頭迎向我飽含責備與憤懣的視線。在我感受到來自頭頂的涼意的同時,艾克也於同一時間收起了輕浮的笑容,望向繁星閃爍的夜空:“也不知莎娜小姐和希洛姐會不會準時抵達,所以請你收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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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著的艾克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衣襟中,用刻意到像是戲法表演般的動作將一條圍巾遞到了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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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菲露有提到過自己最容易感到寒冷的部位是脖子,我便想著威爾你會不會也是同樣的體質。不過……既然來迎接你的人已經抵達了,與那位歌姬小姐見面的預定就延後到下次吧。那麼,晚安。”又一次因為他的話語變得悵然若失時,艾克迅速地將呆立於原地的我拉入懷中。但還未待自己在那份令人安心的暖意中沉淪,那黑色的身影就像是匯入河流的溪水般毫無痕跡地融進夜晚的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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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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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露小姐?”莎娜小姐關切的呼喚聲於耳邊響起,預想中的安心感卻完全不曾於心中浮現。以緩慢而深沉的呼吸壓下這份原本不應存在於此的悸動,在臉上勾畫出與平時的自己無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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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沒有發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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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卡王都紀912年1月1天-
【又做了與艾克殿下初遇時的夢呢。】新年的第一天,於天空飄落的雪花再一次為米亞王都換上了白色的新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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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菲露。謝謝妳把昨天發生的事這般細緻地講給我。”得益於母親與莎娜徹夜不眠的照料,威爾原本需要靜養三天的傷勢已經恢復到了可以出行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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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你無論如何都要趕往地下街區與希洛殿下會合麼?”為了使自己的心情得到緩和,我一反常態地在早餐後問起了哥哥今天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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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露妳在問些什麼理所當然的問題呢?若是艾克殿下被捲入麻煩而妳又有著能夠幫助他的力量,妳會因為少許會使自己受傷的顧慮而作壁上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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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晚餐前我會在宅邸後門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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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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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樣假哭著撲過來啊!莎娜小姐的努力都要白費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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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啊,總是粘著艾克殿下不放的妹妹竟然也會主動說出‘會等我’這樣的話了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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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你差不多一點!真是的……為什麼我會比你晚出生3分鐘啊!”奮力地將黏在身上的哥哥推開之後,我再度以光魔法做出鏡面確認起自己的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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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露妳只需要保持此時此刻的這個狀態就好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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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在目送威爾離去之後,女僕長莎娜小姐將幾乎要被威爾破壞殆盡的努力成果奇跡般地恢復成了能夠前往王宮的狀態。當我和母親降落於宮門前時,意外地目睹了正被預想中不會出現的希洛殿下說教的威爾。只比我和威爾年長六歲的她難得擺出一副與年齡相符的成熟模樣,用像是對待年幼的弟弟般的態度和仿佛事不關己的言辭指責著哥哥的希洛殿下,一定沒有留意到垂著頭的威爾臉上正浮現著足以令母親的目光中流露出嫉妒意味的神情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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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哥哥對希洛殿下抱持的憧憬或許有些過於沉重,可如果我也可以像他那般毫無顧忌的與自己傾慕的人相處,那個遲鈍到連白神海蒂都會扶額的艾克殿下或許也多少能夠察覺到一點了才是……如果能像威爾那樣……威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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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天晝間12時-
“喲!威爾,願意放下心心念念的希洛姐來這裡找我可不像是你會做得出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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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你聽我說哦,昨天我可是被希洛殿下數落到晚餐時間結束為止唷。即使有著飛龍與鯊魚的故事中那般灼熱的情意也會想要給彼此一些時間來轉換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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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殿下應該無從得知午餐結束後就與希洛殿下一同離開的哥哥的行程才是,而且我也已經得到了希洛殿下的協助……沒問題的,菲露。一定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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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被希洛姐那般對待的話,確實會變成這樣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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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呢,我是真心期待著你能夠將自己欣賞的那位歌姬小姐介紹給我認識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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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用勉強自己做出這樣的表情我也不會拒絕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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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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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緩緩地以手背拂過我的臉頰:“不是你想得那樣哦,威爾。她的名字是伊莎貝拉,我們是時常會在同一個房間過夜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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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會在她的房間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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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因為有三張床鋪,即使把其中兩張分割開讓六人各自休息我想也沒問題才是……難道你誤會了些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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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喔。”【……嗚哇!一定是因為昨天無意間翻閱到威爾藏在床下的書才會浮現出奇怪的想法,一定是這樣沒錯……】當我後知後覺地理解了那只是他為了讓自己擺脫昨夜的愁緒而開的玩笑時,我們已經抵達了位於精靈之都二層的一扇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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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艾克閣下,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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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伊莎貝拉小姐。我是威爾,只是艾克的友人而已喔。”【沒錯,只是先借用威爾的友人身份讓自己變得能夠與艾克自然地相處而已……就只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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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威爾閣下。請尋一處能令你覺得舒適的位置坐下吧。”伊莎貝拉小姐為我和艾克的杯中斟滿果茶,將有著十五弦的標準提琴置於胸前。她闔上那對自初見時就不斷溢出著少許怯意的水藍色的雙瞳,深呼吸之後便執起了手中的琴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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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因為有著艾克殿下的背書而提高了期待,她所展現出的水準還是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期:“伊莎貝拉小姐,妳的這一次演繹毫無疑問地有著足以與在獻給初次心動的時節呈現於劇院的獨奏相媲美的高水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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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閣下過、過譽了。”似是還未適應來自他人的誇讚的緣故,伊莎貝拉微紅著臉頰垂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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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拉,妳不需要用這麼見外的方式與威爾交談喔。在妳面前的是妳忠實的聽眾艾克和他的朋友威爾,就只是這樣而已……威爾,為什麼要這樣瞪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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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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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會努力的。”那稚氣未脫卻已十分出眾的容貌與像是童話中的人魚般空靈而悅耳的嗓音,使得自己心中不由地對能夠這般自在的與艾克相處的她萌生了些許憧憬與微小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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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將目光從伊莎貝拉身上移開的同一時刻,艾克也輕輕地舒了口氣:“我原本還在擔心伊莎貝拉究竟會不會因為近在眼前的陌生人而緊張到發揮失常……痛痛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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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分了唷,艾克!””我和她同時捏住了艾克的耳尖與臉頰用力拉扯,直到那對紅黃旋色的雙瞳泛起淚光才依依不捨(?)地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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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將升起的天火為遠方的夜空染上些許光亮時,我將若無其事地想要在伊莎貝拉的房間留宿至午後的艾克拖出了精靈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