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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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瀰漫著化學藥品的氣味,眼前的男人依舊遮著臉,我就這樣和他隔著一張實驗桌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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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緩慢的繞著桌子,試圖接近他,他則是像要回敬我般的,一步一步往一個方向靠近-窗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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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移動到他和窗戶之間,而他只是再次退向一旁,看起來並沒有要正面交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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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打算為放火的事自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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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先和你認真打上一架,如何?要是你贏了,就不用擔心我自不自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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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他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我的眼角便瞥到他從我的右側使勁向我揮來一拳,我立刻做出應對,用右手臂擋下這擊,並用空閒的左手出掌,試圖回敬他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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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掌也被擋下了,或者說,被反制了。他以使用慣用手的優勢架住了那一掌,並試圖將我拽倒,但我並沒有因此失去平衡,而是以右手輔助掙脫了他的鉗制。但這次攻防讓我意識到,這個男人具有不遜於我,甚至更勝於我的打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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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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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被掙脫後,稍微和我拉開了距離,然後哼笑著說出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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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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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數秒,並沒有回答,而是試圖襲擊我的後頸,當然,我並沒有讓他得逞,而是做出了後仰的姿勢來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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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似乎正合他的心意,他用右腳將我踹倒在地,撞上一旁的桌子,桌子因此而移位。就在他正要坐到我身上壓制我時,我伸直了腿,掃擊他的左腳,雖然他並沒有因此而倒地,但因被掃到腿而展現出的些許不穩讓我有了機會,穩穩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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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目前為止都是被動還擊,似乎戰況正朝著他預料的方向走。我決定主動出擊,於是我將目光掃過他的全身,嘗試尋找他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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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依舊被他搶先了,他這次抬起手臂向我逼近,試圖將我壓向後方的牆面。我雖然試圖反擊,但頸部已經被他以手臂壓制住,他以全身的力量將我推向了牆面。我直接撞上了後方的藥品櫃,似乎有幾瓶藥品因此傾倒、濺了出來,而那或許是強酸之類的藥品,那男人的衣物上被濺到的部分迅速地遭到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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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濺出的強酸濺到了他,我藉他注意力被吸引的一瞬間用雙手的力氣掙脫了他的壓制,而被他擋住的我幾乎沒有受到波及。於是我出手了,我先是踢向了他的腹部,隨即以手肘撞擊了他的右手,瓦解了他準備發出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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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況似乎正逐漸對我有利,我集中攻擊他的右側手臂及側腹,使他下意識的以偏左側的站姿朝向我,並逐漸向窗邊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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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該拿下可笑的遮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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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著的同時,我緩步逼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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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答,而雖然我無法窺見他在墨鏡下的神情,但我想,他正瞪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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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他的動作出乎了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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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恢復了標準的站姿,隨後摘下了風衣的帽子,脫下了一直拿來隱藏自己的黑色風衣,向我這拋來,那風衣上有著某種男士香水之類的氣味,但並不是特別濃厚,一般人或許無法聞出來。接著,他以右手摘下了遮擋住雙眼的那副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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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那雙眼有著莫名的熟悉感,然而接下來,我知道了從最一開始就感受到的熟悉感,究竟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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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下了口罩,映在我眼前的那張臉是我被創造以來,最常看到的一張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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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得和我記憶中曾出現過的長像十分相似-不,應該是幾乎一樣,聲音也令我莫名熟悉,這表示-眼前這男人也是「人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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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有一點不同,他並不是「瑕疵品」,是個有情緒的,貨真價實的人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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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夠了吧?我只是來試試你到底有什麼程度的實力的喔。看來被閹割的只有你的內在啊,欸,笑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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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做出回應,而是再次以手肘撞擊了他的胸口,他隨即往後撞上了另一側的藥品櫃。這次傾倒的是無色的液體,但那氣味毫無疑問的就是-乙醇,即「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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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給他下一擊,壓低了身子,但是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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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濕的。不是流淌著傾倒的酒精的地面,而是我準備出手的右上臂。上頭正插著蝴蝶刀之類的利刃,不停有血滲出傷口,弄髒了穿在外的白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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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嘲諷我般的,他不知何時已站起身,開啟了牆上的窗,並拋下了一樣物體,那物體正閃著橙紅色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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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樣由窗戶翻出,彷彿剛才的打鬥沒有發生一樣,轉眼便消失在我的視野中。而他留下的物體-那是張紙,但不是普通的紙,它正燃燒著,而當燃燒的紙接觸到遍地的酒精時,結果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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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勢迅速的蔓延,藉著木製的桌子和藥品櫃,實驗室瞬間陷入了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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