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濁酒屋
作品名稱：烏托邦災難
簡介：這是有關一個被稱為間諜的男人的故事。他在一次行動中被敵人捕獲，唯一能逃出生天的辦法就是進入車諾比，取回一個特殊的電池。男人和其他二人組成了臨時的小隊，朝向車諾比核電廠遺址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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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綱：
西柯爾斯基是一名專業的俄羅斯間諜，他在一場任務中被美國抓獲，並且扔到了戒備最森嚴的軍事法庭審判。西柯爾斯基決定最後再為國家效力一次，試圖殺出重圍。最終，被無數的軍警壓制，進入到了一個漆黑的房間內。在那裏沒有陽光或者聲音，甚至沒有空間的概念。此刻，一個男人找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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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自稱是美國的負責人，他希望西柯爾斯基去完成一項任務，去那個發生過核災的車諾比核電廠遺址，取回一個電池。若不這樣做的話，世界可能將迎來第三次大戰。西柯爾斯基將國家擺在第一位，決定幫助被眾國唾棄的俄羅斯。他與其他兩名隊員浣熊、基凱進入到了車諾比的城市內。此刻，他們才發現車諾比已經不是人能待的地方了，是變異動物的烏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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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遭受到猴群的攻擊、進入人面鹿的地盤、被鼠群襲擊等等。雖然沒有一路無事，但最起碼克服了難關還活了下來。西柯爾斯基三人進入核電廠內，根據猴群所言，裡面藏了一隻不屬於任何生物的怪物：龍。三人為了任務，不怕危險地進入了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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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植物園內，三人發現了負責人的計畫，而失控的西柯爾斯基殺死了其他兩人。最終，他在核電廠內進行無線的徘徊，直到遇見龍為止。西柯爾斯基離開了核電廠，開始了尋找自己的苦難道。當他越發感覺痛苦，就越發覺得自己還存在於世上。最後，他見到了兩人的靈魂，也知道了自己是自由的。他在象徵自由的機場上，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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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3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XhGI9vyA
我討厭超人，要論我在所有超級英雄中最討厭誰，莫過於超人了。我討厭所有關於美國的一切，不只是討厭，更是憎恨。我那偉大的黨告訴我，不可以相信美國，以及美國人。除此之外，我也不相信美國人的神明。對我來說，美國人的一切都是罪惡的，我黨要我相信這件事，所以我願意毫無理由地相信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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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正在教堂懺悔，告知神父我的罪惡。我為了我的黨，去到了那個被稱為自由之地的美國。那裏跟俄羅斯很不一樣，不只人的身材、衣著不同，就連食物、禮貌、文化都大相逕庭。為了適應那裏的生活，我只能每日每夜在自己的床前禱告，祈禱黨與天父不會拋下我，並且帶我進入所謂的烏托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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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都是相信黨的戒律的。我不只將所有有關美國政府的資料傳回俄羅斯，還把那些有濃厚俄羅斯口音的人，調教為純正美國南方口音。我不斷告誡自己，將那些有關武器、軍隊、政府手續、交通等等資料傳回國內，是為了世界大同。為了對抗邪惡的美利堅共和國，我與我黨的成員必須站出來！我會遵照我黨給予的戒律，光榮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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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請您寬恕我的罪過。我不只殺了人，還大啖所謂的美食與酒。神啊！請您寬恕我的不成熟，為了黨我跟美國人起了爭執。神啊！請您寬恕我的忌妒，我忌妒那些好死不如賴活著的傢伙。我害怕自己成為那種沒有用的人。至少，在我年輕有為的時候，請不要帶我走。神啊！我榮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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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自殺突擊隊，集結3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gOmhqHpp
事情發生在美國地下三層的秘密法院，這裡的氣味很是讓人不舒服，很明顯用了被聯合國禁止的氣體藥物。我估計應該是吐真劑一類的東西，味道像是清潔劑混合香精油的氣味。除此之外，這種藥物因為有微粒子，會讓人打噴嚏。若打噴嚏了，表示這種吐真劑已經進入肺中了。幸好，黨有教我如何用特殊的方式呼吸，應該可以少吸入一點微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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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周圍，所有的警備人員都拿著步槍。這些人的年齡大概是三十上下，既成熟又有體力，我若抽出藏在袖中的小刀，應該會立刻被制伏吧！我改變策略，觀察周遭是否有能用的武器。法庭工作人員的鉛筆、玻璃裝飾品、警徽上的別針等等，我若偷偷藏起這些日常用品，也會被立即制伏。那麼，最後一個選擇就是奪槍了。此刻，我發現這些人的心跳速率都很快，一定服用了興奮劑一類的東西。若不是，至少會是含強咖啡因的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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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旁邊的工作人員，似乎是現役軍人。我問他能不能給我一根香菸抽，不然我不好說話。隨後，他塞了一根香菸在我嘴裡，並且點燃了香菸。在這一瞬間，我用被手銬銬住的雙手，勒住了對方的脖子。緊接著，用對方的槍打出一連串的子彈，殺死了幾個軍人。然而，這還不夠，這樣做還遠遠無法逃出去。當我看向審理法庭的法官時，從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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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倒影與後方的十字架變成了扭曲且血腥的耶穌像。在這耶穌像中，我找不到自己。我在她的眼中，看見了一直以來支撐我的神。不，我的心只遵從於黨，我只能照著黨的指示前進，成為一顆有用的螺絲釘。我在這一瞬間恍了神，被眾多的軍警擊倒、倒了下來。我好像在在海裡一樣，我的呼吸變得很阻塞。此刻，氧氣變成氣泡填入我的肺中。我的肺感受到爆炸性的膨脹，能明顯感受到微粒子進入我的身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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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呼吸很急促，因為吸不到空氣。除此之外，肌肉也陣陣發疼，我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器官正在受損。不知道心臟有沒有問題，但我很清楚肺、肝臟、腸胃、膽囊都出現了問題。我能清楚聽到骨頭被折斷的聲音，卻不能感覺到痛苦。或許是尼古丁的作用，我的身體並沒有想像的那樣難受。至少，我還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犯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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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一位軍人用瓦斯將我迷昏了。通常，這種瓦斯不像電影所演的那樣，能夠立即迷暈人。但是根據我以前發回去俄羅斯的資料顯示，美國情報局已經改用一種特殊的生物鹼混合無機鹽的混合物來代替麻醉瓦斯。據說，這種藥劑能在廚房用品中提煉出來，所以很受軍方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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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醒來時，我身處在一間全黑的房間。全黑這件事不是開玩笑的，我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一點點光也沒有，所以無法推測這間房間有多大。我大喊了一聲，想要根據回音的時間來判斷長短。然而，完全沒有頭緒。不只左右前後沒有任何像是盡頭的牆壁，甚至上下也是如此。此刻，我才發現我被倒吊在房間的某處。繩子很長，同房間的空間一樣，沒有盡頭。當然，我無法看出繩子的材質，因為這裡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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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空中晃了晃，想說把自己弄下來。想想，袖中的小刀還沒有用上就被拿走了。隨後，我想到了其它問題。我若下來了，該不會是會無止盡往下掉吧！一想到這裡，我就感到害怕。那種對黑暗與無限的恐懼，更勝於死亡。當我祈禱有人會聽見我說話時，我心中的勇氣才漸漸冒出來。算了！就這樣吧！想辦法脫身、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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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斯少校，你好啊！或者該叫你西柯爾斯基呢？」一個用電腦拼湊出來的軟體聲音出現在腦海中。我並沒有聽見任何人說話，或者機器開機的聲音。這個聲音就是這樣莫名地出現在腦海中。無法判斷對方的年齡、性別、國籍、健康與否以及口音，唯一知道的就是這聲音跟我腦海中所有軍方政府高層的聲音都不一樣。是個怪物的聲音，我只能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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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談條件吧，想必你也想要快點逃出去。」對方用的英文體系不屬於美國或者英國等地的國家，應該是故意用了俄羅斯方面的文法。我能精準判斷出對方有意無意地在改變自己的說話方式。不過也沒關係，這只代表說話的是一台才剛學會說話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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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我下來吧！」說罷，四周亮了起來，而綑綁住我的繩子也鬆開了。我掉到了地上，這很莫名其妙，因為方才沒有的盡頭，此刻卻出現了，一點也不合理啊！不知何時起，我的身子是正的，並且穩穩坐在一張椅子上頭。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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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抽著香菸並且故作優雅地表示方才在我腦內說話的就是他。我無法判斷這個情報的對錯，只能順著他的話，多得到一些關於對方的情報。然而，當我開口時才發現，這傢伙不是軍人也不是政府人員，而是一種非人的生物。會這樣說，我只是想表達這男人身上沒有弱點。若長年學習武術的話，就能看出人身上的弱點。然而，這男人的一舉一動，都像一隻裝了掃描器的炮台，無法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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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ＤＣ漫畫嗎？你最喜歡的腳色是誰？」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大多數的超級英雄我都不喜歡，唯一能稱上還可以的莫過於火風暴了！當我這樣說時，對方笑了出來。他表示我的選擇很是經典，居然選擇了一個核能災難創造出來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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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想做甚麼？」男人叫我先別急，他想要我完成一個任務。若我完成了就把我遣送回俄羅斯，不用再去進行軍法審判，有關我當間諜偷軍事機密的事情，也一筆勾消。當我看向對方的眼睛時，就能知道他並沒有說謊。我看了看四周，無法突破，也不知道金屬門的密碼。我想，就算我試驗到死也無法突破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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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他繼續說下去。隨後，他從突然冒出來的桌子上拿了一疊資料，是有關電池的論文。他只是問問我對電池有沒有了解，我點點頭表示高中的化學課，還有軍隊曾教授我相關的知識。他望向我的眼睛，緩慢點頭稱是，表示我似乎沒有在說謊，可以信任。他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表示若我想要挑戰他，來取得逃出去的資格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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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這樣做的，和實力未知的對手打，根本不划算。」開玩笑地。論體格我應該在他之上、技巧也是。除此之外，若他使用武器我也能當場壓制對方。然而，我就是想不出他輸掉的樣子。該怎麼說呢？就好像外星人一樣，是個完全無法想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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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示意對方說下去，他才表示要我去車諾比取回一個電池裝置。車諾比就是那個核災難發生的地點，據說現在已經是回復到安全的狀態了。我翻了翻那疊資料，是一個特殊的電池。雖然有很多細節被隱藏住了，但我還是能推測出來，這玩意兒可能可以抵一整座最先進的核電廠。我將所有的資料紀錄在腦中，想找出有關電化學的回憶。然而，這種新型態的電池卻根本不屬於電化學的範疇，甚至超越了我們現有的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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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問這玩意兒的運作方法嗎？」男人沉思了一會兒，表示可以透露一點點東西。隨後，他開始講起了特斯拉電圈、宇宙電波、太陽光子的波動等等東西。他表示將所有物理、化學、量子領域的知識合在一起，就能找到答案。他告訴我，這東西可以實現拿走「過去」的能量，填補「現在」能量的空缺。簡單來說，無數世界中多出來的部分可以藉由傳送的方式，進到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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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表示自己完全聽不懂，但已經完全背下他說的話了。等我回到俄羅斯就會向我的黨提出意見，要回來奪走這玩意兒！然而，這男人說的話卻讓我陷入泥沼。他告訴我，俄羅斯不會再接納一個接受敵國憐憫的士兵，我回去就是死。他表示若我想要成為美國公民的話，他願意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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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與鞭子嗎？你們美國人真愛玩這一套！」男人指了指自己，露出狐疑的眼神。他表示自己不是美國人，他沒有國籍也不存在於這個地球之上。那麼，他就是外星人囉！我笑了出來，表示自己最討厭打著正義大旗的外星人了！他立即反駁我，表示自己不是超人，沒有這樣偉大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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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我不太想答應，他又提出了下一個回報，一大筆金錢還有一棟房子。除此之外，若我成為美國公民，他們願意無條件供我活一輩子。聽到這裡，我原本想告訴對方，那就表示這顆電池可以賺到的錢比我一生的花費還要多上許多！我告訴對方我大可不必幫助美國，可以偷走電池給我的黨，他們會讓我將功贖罪的！說到這裡，這男人只是嘆了一口氣表示我甚麼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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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了人類生存與發展，才會要求你執行任務的！」剛剛說自己沒有理想與抱負的人是誰？現在居然又跟我講起了理想！總算露出馬腳了，這隻老狐狸！我要他對我進行全面的說明，讓我了解這顆電池對我以及對美國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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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政府要垮台了，你知道這件事嗎？」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一點也沒有聽說。男人僅僅是告訴我，現在的局勢動盪不安。總統早已經歷過三次暗殺，雖然都沒有成功，但東歐國家對美國的反對聲浪正在提高！石油的價格會在近期內產生波動，而這波動會讓石油的價格高到只有權貴階級的人才能享用。當然，對美國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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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來了，美國的石油儲存量，就我所知還非常多，可不是十幾二十年會消耗殆盡的。」他表示不是實際石油量的問題，而是人們認知中的石油量的問題。隨後，他提出薛丁格波塌函數的概念，表示人所認定的事實可以改變客觀存在的事實，這點在許多量子物理書籍都有提及到。簡單來說，美國的石油正在大量地自動消失，而全世界的石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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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石油量不夠了，就表示第三次世界大戰要開打了！」男人告訴我，光是車諾比核災就用了幾十年修復。那麼若投下一顆氫彈，世界又要花多少年來填補這傷痕呢？他拿出世界地圖，上頭標明了美俄雙方陣營的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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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你很熟悉吧！看過幾次，對吧？」我看向上頭的標誌，大部分的國家都跟美國關係較為密切，而俄羅斯只有中國和幾個零星的小國支持。除此之外，俄羅斯內部的紛爭也不斷。普丁的任期還有法律條文的修改，都讓俄羅斯股價貿易受到衝擊。簡單來說，我若不同意這件事的話，俄羅斯可能會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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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表示自己會去找這顆電池。隨後，要他將地圖傳一份給我。他表示我做出正確的決定了，並且告訴我那扇金屬門一直都沒有鎖。我走了出去，才發現自己在一台軍用直升機上頭。這不可能！剛剛我根本沒有感受到地板的震動，或者有一絲正在移動的感覺！我搞糊塗了，而男人則開始介紹我旁邊的幾個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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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第一個隊友，叫做拉昆，代號浣熊。他是美國亞利桑那州的黑色五角大廈死囚，已經殺了四十六個人，還有數不清的動物，或許對任務有所幫助。這傢伙擅長飛刀，據說能在五十米開外射殺蟑螂。」我看向這名瘦弱且頭髮蓬鬆的男孩子。他臉上有一點點雀斑，加上圓潤的大眼睛，讓人完全看不出來是個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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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是基凱！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負責體力活。他是非洲一隻野戰部隊的隊長，主要強項是暴力破解機關。他吃過的類固醇可比你們吃過的飯還多！」我望向眼前的黑人大隻佬，他的眼睛似乎戴著某種芯片，似乎是加強視力的裝置。對方向我點點頭示好，隨即表示跟他說話也可以用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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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這次隊伍的組成，祝你們好運。」才剛說完話，男人就要我們跳傘下去。當我要問他這兩位隊員到底對電池知道多少時，男人大腳一踢，我被踹了下去。最後，我只聽到他說了一聲，祝我們摔斷腿！旋即，直升機就漸漸消失於我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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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空中馬上恢復冷靜，到了適合的高度後就打開降落傘。當我開啟的時候，浣熊卻沒有開傘，而基凱則跟我同時開傘下去。浣熊到了一定得開傘的距離時，才緩緩打開降落傘。他表示自己想當第一個接觸大地的人。我們就這樣被扔到了一處廢棄荒地之上，一旁似乎就是男人為我們準備的武器和聯絡設備。我嘆了口氣表示，現在就連電腦遊戲都不會這樣設計，實在太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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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說，為何你們來參加這種任務？」我看向浣熊和基凱，他們只說因為可以赦免罪刑和有錢兩個答案。浣熊才表示，這次任務不是只是帶回路上發現的生物的樣本嗎？基凱聽到這裡嘆了口氣，表示自己也是這樣聽說的，但那很明顯是騙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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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科學家、動植物專家、核電廠工作人員以及重機械。想當然耳，不可能是研究方面的任務啊！」我點頭同意，拿出了一把沒有型號的步槍。這把步槍的子彈似乎是特製品，不能填裝一般步槍的子彈。墊了墊重量，不重也不輕的，但比起一般美軍用的步槍，算是相當輕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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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基凱立刻朝我這邊射出了第一顆子彈！子彈劃過我的耳邊，擊中了一隻長相詭異的猴子。而此刻，我們才發現自己被這種怪異的猴群給包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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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至黑之夜3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sxov9IxR
頓時，我們被一大群猴子包圍住了。這些類似猴子的怪物有著四隻長長的手臂、兩隻細長的腿腳，以及一根長尾巴。牠們的臉上有各種不同顏色的花紋，估計是靠花紋來辨認階級。我能看到方才被射中的猴子，像是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才發現子彈似乎被牠用手擋了下來。雖然牠的手受了一點輕傷，卻並無大礙。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問問另外兩個人，這種狀況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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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群正在觀察我們，我們拿起了足夠的武器後，就立刻跑了起來。起碼得甩開這群猴子五十公尺吧！在跳傘之前，我問了問男人有關載具的問題，他只表示確實有一台悍馬車，但不在我們降落的地點。我們一邊往悍馬車的位置奔去，一邊攻擊追在身後的猴群。這些猴群的破壞力強大，經過的地方寸草不生。除此之外，牠們還會爬樹並且從樹上躍下來攻擊！我們穿過了一片開著無數奇異花朵的平原，才發現猴群似乎沒有再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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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的位置大概是在車諾比的郊區，離廢棄的核電廠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我們觀察了四周，都是紫色和紅色的花朵，雖然認不出來確切的名字，但能夠依稀知道是溫帶品種的花朵。浣熊告訴我，這應該是一種生長在溫帶到亞熱帶的毒花，他在一本植物病理大全中看過類似的花朵，只不過沒有大得如此誇張。我碰了碰這種花的花瓣，手並沒有刺痛灼熱的感覺，甚至有些許涼意。我判斷這種花應該對人體無害，但猴群為何看到這種花就不追上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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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摘一朵回去做研究嗎？」浣熊問了我這個問題，我只示意他請自便。他摘了一朵花後藏在胸前的口袋中，看起來鼓鼓的口袋有幾分滑稽。看了看四周的花海，有一股淡淡的甜味。雖然心想可能會遇到蜜蜂之類的昆蟲，但直到現在也沒有看到過任何一隻六腳爬行的蟲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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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熊呢喃自己不喜歡蟲子，但看到蟲子仍會去戰鬥。他的刀子隨時都在袖中，在零點幾秒的反應時間中，可以射出五把飛刀。聽起來怪嚇人的，但我並沒有把這種想法透露出來，只是告訴兩人，我們需要警備四周，我總感覺有些古怪。我們點燃了香菸，好讓自己冷靜下來。雖然我們仨都抽不慣男人準備的香菸品牌，但根據基凱所言，這似乎是相當高級的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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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走一邊閒聊有關家鄉的事情。浣熊告訴我們，他在十六歲就逃家來到了美國討生活。剛開始，他只是一名公務人員，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電腦前打字。無聊的生活讓他爆炸，所以開始玩非法的遊戲。尾隨女顧客回家、虐待交到的女朋友、監禁路上抓到的小孩子等等。直到他殺人後，才發現他真正想要的不過就是這種廉價又低回報性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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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凱的人生經歷就很正常，他出生在非洲的軍官世家。一出生就被決定了命運！或許是因為自己不善長思考未來的緣故，他欣然接受了成為野戰部隊隊長的使命。每天晚上，他都在告訴自己，這樣的人生是他最好的選擇！不必再去多想。他表示，自己喜歡煮菜、打球、玩電動、猜字等等活動，但那些都跟軍隊無關，所以在他進入野戰部隊後就全部放棄了。對他來說，自己就是一個放棄一切的棋子。將來，只要繼承父親的巨大財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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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名間諜。」我告訴兩人，我在俄羅斯長大，一生的目標就是報效我的黨。我的黨教會我許多，像是殺人的技巧、開槍的技巧、面對酷刑的技巧、呼吸的技巧等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黨而存在的，我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直到見到了那個男人，我才懷疑黨是不是拋棄我了這件事。我的黨應該已經接到我被抓的消息了，對吧？但他們沒有派人過來接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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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兩人，我已經不知道要相信誰了。男人說可以幫我弄到美國公民，還特意準備了一大筆錢讓我揮霍。我的神與精神都在告訴我，不可以相信他。但我的眼神卻告訴我，他沒有說謊。當我陷入矛盾的時候，我找不到未來也看不到神了。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閉上眼睛祈禱，祈禱神寬恕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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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天空暗了下來。根據我們手中的錶來看，現在才下午兩點，沒有理由會變得如此昏暗。當我們懷疑手錶是不是出了問題時，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一點陽光也看不到。根據男人所言，主觀事實會影響客觀事實，或許就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會落入一個黑暗的環境之中吧！黑燈瞎火的狀態維持了幾秒鐘，我們便同意都打開手電筒來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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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穿越過大草原，在草原對面是一大片的雜木林。這些樹木看起來很是粗壯，根本不像只經過幾十年載而已。我摸了摸粗糙的樹幹，總感覺有些違和感。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我們並不清楚。只能知道，這些樹木好像在呼吸一樣，不斷地起伏，感覺讓人很不舒服。此刻，我們照了照這些樹木的樹皮樣貌，一些樹葉掉了下來，看起來像是松樹的樹葉，但又有點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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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粗糙的樹皮，為甚麼在動呢？」浣熊摸了摸有白色紋路的樹皮，並且撥下一點點碎屑。樹皮聞起來像是橡膠一樣，有股淡淡的橡皮筋味道。除此之外，這種樹似乎不開花也不結果，地上看不到任何生殖器官的蹤跡。我們採集了一點點土壤樣本，似乎摸了也對身體沒有大礙，只是有點麻痺而已。當我們想要繼續往前走時，只聽一聲巨響！所有的樹都動了起來，就好像巨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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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不及反應，只能用手電筒亂照，想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這些樹動了起來，原來這些不是樹木，而是巨大的蠕蟲。在最遠端的樹冠是頭部、葉子則是它們的毛。至於我們摸到的粗糙樹皮，則是它們的鱗片。那些蠕蟲正仰著頭在休息，或許是受到浣熊撥下鱗片的刺激，所以蠕蟲都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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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求所有人快點撤退，退到市區之中應該就沒問題了。我們將槍背在身後，已經沒有時間可以開槍了。這些蠕蟲不斷鑽地，造成強烈的地震。地震讓我們站不住腳，只能祈禱這些蠕蟲是吃素的了。當我們還在思考對策時，一隻蠕蟲從側邊撞了過來！基凱立刻防禦，但還是被撞裂了手骨。只聽見一聲脆響，他告訴我手臂有點受傷，但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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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你都撐不住它們的一擊，我們就更不可能了。」基凱表示，若它們再次進行攻擊的話，就放低身子、讓重心下移。這樣或許就能應對那大而不講理的破壞力了。我們一邊快速奔跑一邊想對策，我認為這種蠕蟲若平常生活在土裡，對光應該會很敏感。瞬間，我要兩人閉上眼睛，丟出一枚閃光彈，想要試試看有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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蠕蟲發出了尖叫聲，這樣做讓它們更加生氣，但活動力瞬間下降了許多。我看見蠕蟲張開血盆大口，衝向我們並且把我們吞了進去。蠕蟲的牙齒就好像七鰓鰻一樣，無數尖牙羅列成圓形。我們在蠕蟲的胃中，感覺不到動靜，這隻蠕蟲似乎死了，所以才不再移動。在胃中，能聞到淡淡的草香味，還有腐爛植物的氣息。除此之外，沒有動物或蛋白質壞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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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開了幾槍，蠕蟲的胃瞬間被貫穿，配合刀具的使用，很快就破開蠕蟲的身體，走了出來。此刻，天空仍然黑暗，我們只能步行前往市區。根據男人所言，悍馬車就放在市區的中心。若能得到那台悍馬車的話，我們的旅程會輕鬆許多。當我們這樣想的時候，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了，沒有太多力氣奔跑向前。此刻，浣熊則問了我們兩人，要是悍馬車被猴子或者蠕蟲破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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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能祈禱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吧！」穿越過草原，我們來到了市區。此刻，天空似乎快要變亮了，所以特別黑暗。我們找不到前後左右，只能像隻無頭蒼蠅亂跑。當我們找到一處大地標後，才終於發現了市區的地圖。看來，我們離悍馬車的位置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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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敢怠慢，只能憑意志力讓腳往前走。周遭的房屋大多都變成破爛的廢棄物了、各種植物以及動物在這座市區中悠閒地生存。我們能看見鹿的蹤跡、馬奔跑過的痕跡，以及各種野狗的叫聲。除此之外，這裡的空氣也非常乾淨，雖然很早就知道這裡已經沒有輻射了，但當我們聞到清香的空氣時，還是忍不住讚嘆。原來，花幾十年停擺的世界，真能成為一處嶄新的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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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只要穿越過大橋，我們就抵達了市區的中心。我要兩人停下來，靜靜聽周遭的聲音。我用無聲的方式要他們準備好武器，因為我們被包圍了。我能清楚感覺到殺意，對方雖然隱藏了氣息，卻沒有掩蓋住那股懾人的視線。此刻，我能聽見呼吸聲，在完全安靜的夜晚下，那沉重的呼吸聲特別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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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基凱注意身後，我與浣熊注意左右和前方。此刻，浣熊射出了一發飛刀，刺在一隻準備突襲的猴子身上。這隻猴子的面部有綠色塗料，看起來應該是士兵階級的樣子。當牠突襲失敗後，猴群又冒了出來。牠們死死盯著我們，不打算進攻或者撤退，只是像木頭一樣呆呆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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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包圍了，要再用閃光彈逃跑嗎？」我搖搖頭表示，閃光彈我想要留在核電廠遺址再用。我告訴二人，我想要衝到悍馬車那裏，用悍馬車甩掉這些猴子。話雖這樣說，但我們心裡很清楚明白，在衝上悍馬車之前就會被猴群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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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兩人掩護我，並且讓我駕駛悍馬車，在衝刺過程中要他們跳上來。此刻，浣熊表示，那隻站在建築物最上端的猴子，有彩色的塗料塗滿臉，應該就是猴王。在國家地理頻道曾說過，猴王若死了，猴群就會群龍無首、自相殘殺到選出下一個猴王。如果我們能夠殺死那隻猴王，就有機會逃出去。然而，我們還是不能確定，對方就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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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兩人找機會確認對方猴王的身分，我趕去悍馬車上，兩條計畫一起執行。基凱試探性的往猴王的方向射出一槍，對方就好像擁有超群的動態視力一樣，一下子就躲過了。其他的猴子躲不過攻擊，但牠可以，就說明了對方的身分應該很高才是。我們不想浪費子彈，既然對方不進攻了，就換我們奔跑吧！衝刺！不斷往悍馬車的位置移動，雙腳無力也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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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群似乎知道我們的想法，一擁而上了起來。我們瞬間被猴群吞沒，三人緊緊靠在一起，無法做出反擊。此刻的我又想起了我的神，我的黨要我遵從的神。神為甚麼這時候還不過來幫助我呢？我已經陷入這般田地了，但神明卻不出現！難道說，神明要考驗我甚麼？又或者，我被祂狠狠拋棄了呢？我搞不明白，但當我看到這些猴群時，心中只有憤怒，想要逃出生天的想法滿溢腦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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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隊長是，誰？」那隻彩色臉的猴子說話了。牠用不成熟的語言跟我們說話，那樣子看起來很是滑稽，但卻又有一種親切感。我站了出來，告訴對方我就是這隻小隊的隊長。隨後，我反問對方是不是猴王，而牠點了點頭。當我發現對方似乎能溝通時，就鬆了一口氣，或許我們能說服對方，讓我們進入核電廠遺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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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住在這，已經很久了。這裡是，沒有人的，烏托邦！」猴王告訴我們，人類只會造成破壞，不應該出現在這片土地上頭。無論是基於怎樣的原因，都不該再來打擾這片土地。牠要我們望向四周，廢棄的汽機車、建築物、電線桿、消防栓等等，難道人類造成的破壞還不夠多嗎？若我們想要回來這片土地，牠們只能殺死我們了。隨後，猴王拿出一把石頭製成的小刀，要我跟牠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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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猴群的，規則。你們要，在這裡，證明，自己。」我抽出大砍刀，表示同意這項建議。並且告知猴王，若我贏得勝利，牠可不要出爾反爾喔！而對方只是笑了出來，表示自己不會輸給沒有毛的動物。我們對視了許久，不斷環顧四周的變化。此刻，天終於亮了起來，我趁太陽光照射到猴王眼睛的那一瞬間，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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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揮舞大砍刀，劃傷了猴王的胸膛，但對方似乎沒有受太大的傷害，只是要我繼續攻擊。我再度衝向前去，但這次猴王有了準備，牠兩隻手握緊刀，用刀刃擋下了我的攻擊，並且用剩下空的兩隻手揍了我一拳。我沒想到動物的拳勁會如此之大，讓我吐了出來。對方眼看得手了，也衝了過來，我使用柔術中的技巧將其摔了下來。原本想進入寢技的，但對方立刻就掙脫了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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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擺好架式，用刀刃當成手臂，揮了過去。對方擋下來的同時，我使出踢技。然而，四隻手的猴子果然不好對付。牠用兩隻手抓住了我的腳，並且立刻學我使出摔技與寢技。我被撂倒在地上，而石頭製的刀子緊緊架在我脖子上頭。看來，對方想要就此了結我，但牠沒有想到，人類是很卑鄙無恥的。我掏出方才從浣熊身上拿到的花朵，糊了對方一臉。猴王大叫並且撤了開來，如同我想的一樣，猴群不靠近這種花是有原因的。這花對牠們來說，是種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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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準備叫所有猴子鳥獸散的時候，基凱射出一槍，穩穩打在猴王的腦袋上頭。基凱告訴我們，不可以憐憫敵人。既然對方已經承諾了敗方死亡，那就該貫徹這條規則到底。他面無表情說著這句話，而此刻天空完全亮了起來。猴群散了，我們則走向悍馬車，準備前往核電廠遺址，拿走那顆該死的電池。至黑之夜總算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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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毀滅日時鐘3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2XKHLHC0
坐上了車子，我們開始鳴笛，把所有剩下的猴群給趕了出去。雖然剛開始這樣的舉動被基凱至止了，他表示若發出聲音，那些與猴王一樣擁有智能的動物可能會過來攻擊我們。但是，我持反對意見。第一，若不在這裡嚇跑那些猴子，可能會被暴動的猴群攻擊。第二，剛剛猴王說這裡是烏托邦，表示應該會有社會勢力分布。我想，若發出聲音就能讓其它有智慧的動物來找我們。或許，對我們的任務會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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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在那猴群的世界中，也會有神存在嗎？」我突然拋出這麼一個問題，想知道那猴王死了後，牠會不會去牠夢中的天堂呢？我抱持疑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殺死了智慧動物的自己。然而，基凱卻跟浣熊表示，我在殺死這麼多美國人後，會跟現在一樣有所猶豫嗎？我不知道，只知道或許我跟以前的我不一樣了，變成有點扭曲的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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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凱談起了自己在加州的訓練課程。他在美國生活的時候，會有許多假扮成間諜的臥底探員來攻擊他。他必須保護他電腦上的資料，不只需要防範網路上的駭客，還要準備應對那些裝扮成政府人員、消防人員、警備人員的傢伙。除此之外，偶爾還會出現真正的間諜，來自非洲其它國家或者東方。當他聊起自己最艱難的任務，正是保護他手上的那隻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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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錶據說是美國總統送給非洲某部落酋長的禮物。簡單來說，用這支錶拿到了大量的土地資源。」根據基凱的說法，這隻手錶代表了美國與非洲之間的友好交情，是更甚外交文件的歷史代表物。明明已經過了一百年以上，但這隻手錶卻不曾慢下來過，甚至就連停下來修理齒輪都沒有過。基凱告訴我們，這隻手錶用到的科技，跟特斯拉電圈、太空船、航太望遠鏡之類的東西有關。他曾經試圖拆開這隻手錶，但很遺憾的是沒有找到任何縫隙讓他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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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開車一邊接過那隻手錶，上頭的雕刻確實非常精細。花紋是用上了典型的西方簡約藝術，而指針則是後現代主義的造型。除此之外，錶帶很明顯許久沒有清理乾淨，但卻一塵不染，似乎是奈米技術的應用。錶的背面有美國人的簽名，大概是總統的，但不知道是哪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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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美國總統的簽名，而是美國的負責人的簽名。」我有點疑惑，美國的負責人是甚麼職位？基凱表示，就是那個在直升機上看到的男人。那男人有太多假名、假身分、假的國籍資料等等，所以通常軍隊還有政府高層都只會稱其為負責人。簡單來說，就是實際掌控美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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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凱告訴我，俄羅斯學的那些都是騙人的，世界局勢根本沒有那樣簡單。我並沒有動怒或反駁，只是想要知道我的黨會不會拋棄我。此刻，浣熊才剛從小睡中醒來，看他沒有任何擔憂的睡覺模樣，就讓人感到有點心煩。基凱繼續表示，俄羅斯只說了對自己有利的事情，而美國也是如此。應該將兩國背地中隱藏的事情合在一起看，就能知道美俄雙方其實一直溝通有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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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的間諜也好，俄羅斯的間諜也罷，都只是為了讓國民覺得自己國家看起來很正常的工具。實際上，這兩個國家一直都相當友好。所以，戰爭、紛爭、冷戰、軍備競賽都是騙人的，無論黨說了些甚麼，基凱都叫我不要相信。我無法接受這觀點，甚麼叫做美俄雙方一直溝通有無、關係良好？我的黨與神都告訴我，必須摧毀美國的勢力，才能夠解放這個被美國掌控的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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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當俄羅斯是正義之士嗎？」我不知道，我很想相信俄羅斯一直都在幫助這世界上的弱勢。我也同時想要相信，美國就是讓世界無法和平的兇手。但當男人告訴我，俄羅斯會在我回去後殺死我，我就開始猶豫了。我知道對方沒有說謊，我也知道俄羅斯背地裡做的那些事，但我無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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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兩人，等完成任務後，我會找自己的長官問清楚。浣熊聽到這裡，他要我僱用他當保鑣。他告訴我，給他一把刀就能解決一整支軍隊。他不希望我回去送死，若有需要我們可以一起逃出去！我深深感謝他的誓言，但我要他回歸到正常生活，不要再殺人了。明明有機會回到人類社會，就不要再因為殺人而回去監獄了。我告訴兩人，我會自己想辦法的。畢竟，我可是間諜中的菁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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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搔了搔腦袋，從後照鏡看到了一隻奇怪的動物一直跟著我們。牠的速度很快，在廢墟之間穿梭。我能隱隱約約感受到，牠並沒有敵意。既然沒有敵意，我就沒有再去理會對方，只是靜靜開車向前。此刻，街上的風景似乎因為越來越靠近核電廠遺址，越發混亂。各種叫不出名稱的植物、腐敗的動物肉體、巨大的昆蟲、重複追著自己尾巴的貓狀生物等等，讓人感到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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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過幾條大馬路後，經過的是墓園。墓園內有許多藍色、白色的花朵，這些花朵的個頭很大，傳出一股臭味。似乎是因為輻射的緣故，花結出來的果子看起來很是畸形。在靠近墓園的大馬路上，能看到許多帶殼的果實。有些果實被鳥類啄破了，裡面有蛋黃色的果肉。果肉看起來一絲一絲的，有點像芒果，但聞起來卻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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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穿越過墓園的時候，發現了牆面被吊上了無數具人類的屍體。根據它們的衣著判斷，這些都是軍人，似乎是在我們之前進入車諾比的人。我們下了車，看了看它們身上的狗牌，都被拿走了。除此之外，也看不到槍和刀械。這些被風乾的屍體中，沒有任何有關它們的個人資料。沒有家人的照片、身分證、信件，甚至就連證明自己是哪國人的手寫痕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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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是打算毀滅烏托邦的軍人。」一個女人的聲音如此說道。當我們轉過頭去時，發現對方就是一直在跟蹤我們的動物，一個長有人類頭顱的鹿。她的神情凝重，看起來很是不開心。我們對這個類似恐怖谷怪物的傢伙感到害怕，基凱跟浣熊立刻拿出槍與刀，想要當場制伏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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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示意他們不要衝動，抬起了手要他們將武器放下。既然這裡是動物的烏托邦，那麼應該不會無緣無故殺人吧！當然，我們深知這樣的規則可能對入侵者無效。我脫下了帽子，向對方打了招呼並且向這隻鹿介紹我們三人的身分還有目的。當然，在這層面上我並沒有說出所有事實真相。只告訴對方，我們是科研團隊，想要進入核電廠遺址去尋找能用的新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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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鹿對我們鞠躬，自稱為車諾比的無人小鎮的鎮長。她的名字叫做坎貝爾，似乎是取自其中一個吊死軍人本名。我看向套在她脖子上的狗牌，確實寫了坎貝爾的個人信息還有部隊資料。人面鹿表示，在這烏托邦中擁有人類般智慧的動物並不多，她則是其中一個。她告訴我，她從那些吊死軍人的說話方式中學習到了人類語言，甚至開始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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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遠處的圖書館，表示那就是無人小鎮的據點。我們看到了圖書館的屋頂上有具十字架，難道動物也信奉神明嗎？當我疑惑這個問題時，坎貝爾只嘆了口氣，告訴我們牠們不需要神明，那只是引誘那些軍人的陷阱。當牠們知道那些軍人的目的是抓具有人類智慧的動物回去做研究時，牠們就只能設陷阱將那些人殺死了。至於放過我們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我們殺死了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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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猴子殘暴無道，仗著擁有智慧而去侵略。」簡單來說，這車諾比雖然被稱為烏托邦，但還是有角力鬥爭。這些鬥爭會出現在具有人類智慧的動物身上，對於其他普通的生命來說，確實是個烏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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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進化到不需要神明與信仰的程度了，我們需要的只有智慧。」我們跟著坎貝爾進到了圖書館內，大多數的書本看起來都很破舊，能發現被翻閱無數次的痕跡。稍微摸了摸地板，灰塵與植物落葉許多，沒有打掃過但卻很讓人感到舒適，不會打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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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圖書館的中央有一座大鐘，鐘的時間很是奇怪，不是用十二個阿拉伯數字，而是七個。除此之外，也不是照順序排列，而是１、２、４、５、６、９跟１０。而指針則只有兩個，沒有秒針。這七個數字的間距也不同，似乎也不是代表一天時間，而是一個週期。我搔了搔腦袋，總感覺有點不明白。當我問起是誰做了這麼個工藝品時，坎貝爾只告訴我，不是牠們做的。牠們雖然有智慧但沒有能夠製作的手。所以，這只大鐘很明顯是那個美國負責人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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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感謝你們幫我們處理掉了猴子，所以我願意給你們一點東西回報。」說罷，附近的動物們怯生生地過來此處。有的如同人一樣聰明，有的則表現出一般的動物性。這些動物我叫不出名字，只知道大概是郊狼、野兔、蜜獾、負鼠一類的動物。但是，牠們看起來確實有些古怪。多一隻眼睛的、擁有兩條尾巴的、嘴巴牙齒無數的、少了半邊臉頰的等等。我要其他二人不要露出害怕的表情，但他們還是拿出了武器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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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要拿甚麼東西給我們？」坎貝爾指向牆壁，那是核電廠遺址的地圖！而且還是被遺棄後的最新版本，哪裡已經倒塌了或者無法進入都寫個一清二楚。除此之外，也標明了那顆電池的位置。坎貝爾很清楚我們是為了電池而來的，而不是像前面幾次的人，採集動物標本為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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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了下來，要另外兩人也坐。我們需要休息了，至少要將猴王給我的口子包紮好。我將藥水、縫紉工具、麻醉藥、繃帶等等拿了出來。替自己做了一個小手術。原本那兩人還想要幫忙，但我示意他們先休息，順道警戒周圍。過不到一小時，我就把身上的傷口處理好了。雖然塗了麻醉藥，但當針線穿過身體時，還是很痛。坎貝爾誇讚我是個能夠忍受痛苦的人，這種人很是稀少，就連牠們吊死的軍人都沒這種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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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軍人都只是在工作罷了，不需要果敢的勇氣或智慧。」我告訴坎貝爾，那些軍人都是無辜的。它們無法為抗上層的命令，只能像個機器人一樣工作。坎貝爾對此反駁，表示每個人類都擁有強大的力量，絕對可以反對無理的要求與條件。最終，會來到烏托邦的人都是自己選擇的！既然它們選擇了攻擊烏托邦，那烏托邦也會選擇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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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擁有無盡的智慧，卻為了錢拋棄了它。人類還真是可悲！」我無從反駁，只認為或許這種只有數十年歷史的新生命，更了解何謂智慧吧！我告訴坎貝爾，軍人它們是因為信仰了錯誤的黨與政府，才會選擇侵略的！若是俄羅斯的話，絕對不會沒有理由地攻擊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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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俄羅斯也好，美國也罷。只要出現了爭奪利益的狀況，就會開始侵略。這就是人類，對吧？」不管信仰了誰，或者哪個政黨。當人類放棄思考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坎貝爾告訴我們，在烏托邦的動物們不需要信仰或者宗教，只要知道牠們都是為了其他動物而活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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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需要神明！因為神明也不需要我們！」坎貝爾下了這麼個結論。她告訴我，這些動物都是為了活下去才會聚集到此地來的。牠們也曾離開過烏托邦，但卻被當成怪物一般對待。牠們受夠了那樣糟糕的生活，所以回來到這個沒有人類的聖地。牠們跟坎貝爾一起，想要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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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這是天方夜譚，不是人類的動物想要建立國家並與人類對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要牠們重新思考自己的定位，坎貝爾卻只告訴我們，人類殘害太多動物了。太多的動物討厭人類而躲了起來，若現在坎貝爾不能為牠們站出來，建立一個如同烏托邦的新國家的話，那她愧對自己擁有智慧這件事。她嚴正告訴我，她的傷就是動物的傷、她的愛就是動物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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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吃肉、虐待動物、進行動物實驗時，有想過牠們的感受嗎？」烏托邦的生物也有自己的生態系，但牠們進食是為了活下去，而我們進食是為了享受。至於虐待動物和動物實驗，就更不用說了。那妥妥的只是單純傷害動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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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要求你們道歉或改過，只希望能夠給予我們一個生活的空間。這樣卑微的請求也做不到的話，我與我的同伴們會召集兵力，進行反撲！」我猶疑了一瞬間，我不能代表任何國家說話。當我把這樣的觀點告訴坎貝爾時，她表示我很可悲，就連代替國家發生的權利都沒有。她要我將她的想法轉告給美國負責人，這些話語她已經想對那傢伙說很久了，但一直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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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幫助她，這個世界可能就只剩下這些動物是善良的了！」基凱似乎被方才的話語打動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自己生活的地方很靠近大自然，才會這樣說。但從他的眼裡，我看見了決心。我總感覺他跟我不再是同一類人了，變得很是高大、嚴肅且偉大。而浣熊也點頭表示同意，他也不喜歡人類，所以才會殺人的。他們問我，憑甚麼只有人類能擁有國家？其它的動物也應該有屬於自己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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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我嘆了口氣，若這烏托邦真發展起來了，那麼遭受全世界人類討罰的就是這些動物。人類需要的自然資源，都會從這烏托邦掠奪而來。除非有個能夠象徵權力的東西，鎮守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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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錶，你們就拿去吧！」基凱表示，自己會向負責人說清楚。若這支錶在烏托邦，就表示它永遠與美國締結了和平條約。這件事是不可撼動的，比任何歷史文件都還要具有象徵意義。當我望向基凱的表情時，就知道他心意已決了。他表示，在這支錶跟隨他這麼多年來，總算第一次找到它存在的真正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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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天空下起了雨，坎貝爾要我們快點上車去核電廠遺址，因為那群傢伙要來了。沒錯！那群傢伙就是人類世界最惡臭的存在：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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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金屬3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mlukqxHq
天空下起了雨，那些雨滴似乎沒有對人體有害的成分。我們用手腕的部分觸摸了雨滴，除了顏色有些黑以外，並沒有任何特別之處。聞了聞味道，有點淡淡的草料清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輻射的緣故，觸感有些黏滑。坎貝爾告訴我們，這種雨的成分不只是水和灰塵等等，更是一種動物賀爾蒙。不曉得原因為何，但是這種動物賀爾蒙會讓老鼠變得狂躁許多。牠們堅稱，下雨的時候人類千萬別出現，老鼠受到刺激後會攻擊人類，但不會攻擊其他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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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貝爾很是憂心忡忡，她告訴我們她的想法。若我們把電池帶走，說不定美國會加速發展，成為獨裁國家。在場的三人都不清楚美國政府的真正作風，明明長時間接觸政府，卻無從看出端倪。我反駁想要同意的基凱，他認為美國確實會變成獨裁國家，只要看看美國人對待公民的方式就行了。那些美國公民在吵人權的時候，政府有出面嗎？沒有！這就是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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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還是下定決心相信那個國家，對吧？」我反問基凱，若他不相信美國的話，怎麼會一直帶著那支錶呢？又怎麼可能會將其送給坎貝爾，並且打算與負責人談判呢？這些不都基於他相信美國政府的作風嗎？當他聽到這裡時，只能同意我的話。雖然他心底不想去相信美國，但又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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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我曾經過古巴危機，知道美國在我黨、其它獨裁國家的形象。沒錯！這是我第一次承認，俄羅斯是個獨裁國家，以及其它由軍閥掌政的國家也是如此。我們無法投票、無法決定國家走向、無法說話、無法到處旅遊等等。我黨跟古巴都是如此，只是一味地去憎恨美國。我告訴大家，我必須承認我對黨的信仰在這一天內翻轉了無數次。現在，我已經搞不懂誰才是正義了。我握住了兩個人的手，表示希望他們相信我，我打算這一次相信美國，就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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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圖書館坐上了悍馬車，立刻前往核電廠的遺址。根據坎貝爾所言，我們直直通往核電廠的路線，會被一座金屬加工廠堵住。若要繞過去的話，會浪費大量時間。估計，若不能早點離開車諾比，負責人就不要我們了。現在，最佳解就是我們徒步直直穿越過金屬加工廠。一過去就能看見核電廠遺址了。她表示，我們絕對不會錯過的！只要看到巨大圓柱的建築物，就表示核電廠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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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開始駕車前往金屬加工廠，一路上的景色從廢棄建築物變成空曠的腹地。大部分的建築物都消失了，偶爾我們能看到一兩座公廁，不過門牆都已經爛掉了，不能進入。除此之外，地面上還有汽車上都有塗鴉的痕跡。看來，美國政府不是唯一一個進入車諾比的組織。我要其他二人警備周圍，至少拿出望遠鏡看看有沒有老鼠出沒。他們說著有關小時候畫畫塗鴉的故事，還有夢想成為畫家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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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在國中就沒有畫畫了，一直到了出社會都沒有繼續下去。」浣熊拿著在圖書館找到的麥克筆和紙，一邊畫畫一邊傾聽周圍的聲音。我並沒有阻止這樣的行為，因為我知道他現在很是專注，一點點風吹草動他都能感覺得出來。當他畫好一幅又一幅的漫畫人物後，便將畫丟了出去。雖然我很想隱匿我們的行蹤，但看到泥巴路上的車胎痕跡，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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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我開始妥協各種事情。我覺得比起以前那種禁慾般的生活，這樣輕鬆活下去也沒有甚麼不好的吧！浣熊問了我，是不是真打算拋棄自己的國家？老實說，我不清楚，只知道若我回去了應該確實會死。至少，我認為普丁總統不會留我活口。若我將電池送到俄羅斯的話，估計也活不下去。不管我怎麼思考下一步棋，普丁總統都有資格決定我的生死。而他不需要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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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的，我幫你殺了那傢伙！我們仨一起去肯塔基州吧，據說那裏的炸雞賊好吃。」浣熊突然用鄉間口音說起了他的夢想，他一直都夢想去肯塔基州吃肯德基炸雞。他告訴我們，以前家裡沒有錢的時候，都會去教會蹭免費的飯。有一次，他與他家人吃到了來自肯塔基州的炸雞，非常好吃且能夠感受到製作人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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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我一直想找出那是哪一家店。最後，我才知道是肯德基。」浣熊拿出包包中的食物，他吃著炸雞塊並且抱怨，這些食物達不到高熱量美食的精髓。我要他不要丟掉包裝紙和廚餘，那些可能會引來老鼠。他乖乖將垃圾收進包包之中，並且要我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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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熊告訴我們，老鼠過來了，並且數量非常多。他無法估計這些老鼠的數量有多少，大概幾百到千隻吧！他要我往右邊看，那些樹叢中正在奔跑的巨大黑影就是老鼠。那些老鼠大到不像話，大隻的老鼠只比小馬小上一點點，而小隻的也像土撥鼠一樣。那些老鼠以極快的速度狂奔，很快就從後方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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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兩人不要衝動，看看老鼠奔跑的軌跡，我想要知道多久會被追上來。他們告訴我，大概五分鐘就會追上來。我加速往前，想把時間拖得更久一些。基凱射出子彈，試圖將最靠近我們的那群老鼠殺死。然而，當他殺死一隻後，下一隻就會遞補上來。這樣重複幾輪，我們的子彈減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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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扔出手榴彈，希望能夠消滅一部份的老鼠，但一隻巨大的老鼠用身體覆蓋住了手榴彈，犧牲了自己讓其它老鼠往前。這種巨型的老鼠還有無數隻，我們不可能為了消滅牠們就用上所有武器。我只能告訴他們，要抓緊車子，我估計要直接衝入金屬加工廠，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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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靠近金屬加工廠的時候，車胎被巨大的老鼠咬破了。當然，對方的臉也被輪子扭爛了。我們摔下了車，立刻用受身的方式臥倒，所以三人都並無大礙。至於老鼠，似乎都躲了起來。我們用槍警戒周圍，能聽見許多吱吱喳喳的響聲，估計那都是老鼠在攀爬鋼架的聲音吧！我沒想到自己要在這裡面對一整群的老鼠。據坎貝爾所言，老鼠是唯一一種會透過觀察來學習的動物。牠們對於同樣的陷阱不會中招兩次，並且極度憎恨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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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得先到Ａ棟的四樓，才能進入Ｂ棟，下去到Ｂ棟的地下室後，再從停車場上去就能抵達核電廠遺址。問題是我們該怎麼躲開老鼠的追擊！我們走進樓梯，但鋼製的樓梯已經斷裂，只能用巨大的鐵箱來跳躍過那個大洞。我們立刻從角落推來一座鐵箱。當然，兩個人推，一個人警戒。此刻，或許是老鼠聽到不尋常的聲音，都躲了起來。當我們推到一半的時候，一隻巨大的老鼠出現在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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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鋒嗎？居然特意找一隻老鼠來試探我們。」警戒的浣熊射出飛刀，刺中了老鼠的眼睛，但牠還是不停下來，只是不斷繞著我們跑，想找到突破口。老鼠在我們眨眼的那瞬間衝了上來！我原本打算就此先放著推鐵箱的工作，但浣熊示意我繼續前進。他在老鼠跳躍的時候，砍掉了牠的腦袋。然而，狀況還並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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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腦袋的位置長出了奇怪的枝枒，就好像喪屍電影的怪物一樣。那隻已死的老鼠正在爬行，好像在吐孢子一樣的東西。隨後，倒了下來。當我們吸入那些孢子，瞬間開始猛咳嗽、吐出濃厚的鮮血。是毒！不可以殺死這些老鼠，不然牠們身體的破洞會吐出毒物！我們加緊速度推好了箱子，跳過了那個大洞。我們開始盡全力往上爬，身體開始感到麻痺劇痛，但我們管不了這麼多，只能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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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找了找二樓有沒有能用的武器，若我們用槍的話，可以遠距離殺死老鼠以解決太靠近會吸入孢子的問題。但是，這麼多的老鼠藥怎麼殺完？並且也不能保證老鼠不會近身。當我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基凱拿來了鐵撬和鋼棍。看來，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用鈍器打死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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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搜刮了二樓的器材，找到了可以射出釘子的發射器。氣瓶居然都有氣，看不出來是幾十年前的產物。或許，這是負責人留給我們也說不定。我們帶上了新武器，也遇上了新的怪物：會自爆的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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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小老鼠從牆壁的縫隙竄了出來。當我們用釘槍射殺對方時，牠的身體會立刻膨脹，然後爆炸。想當然耳，爆炸過後體內的毒物也會散發出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鈍器在一瞬間敲死對方，要讓牠們還來不及準備爆炸就先昏死過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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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邊殺死巨大的老鼠、爆炸小老鼠等等怪物，一邊前進。此刻，我總感覺空氣變得好稀薄，明明只是四層樓的高度，我卻感到非常不舒服。隨後，我吐了出來，大量的血液與牙齒從我口腔掉了出來。我的頭髮也一絡一絡掉了下來。浣熊看了我的眼睛深處，眼睛紅腫不堪、指甲也掉了下來幾片。剛開始我們以為是方才的毒，但其餘二人沒有事情，所以應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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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輻射，對吧？」當兩人想看看自己有沒有問題時，我才回答。輻射這種東西本來就是有些人有事、有些人沒事的傷害。不過，我們也不可能這樣斷定身體沒有問題，很有可能三人都已經染上癌症了。這樣，俄羅斯是更不可能要我回去了。我用鋼棍當成拐杖，慢慢往前走。此刻，腳趾尖端有很重的搔癢感。一看才發現，腳趾都已經發黑變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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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邊驅趕那些老鼠，一邊往前進。現在，只要穿越四樓的窗戶就可以進入Ｂ棟了。我們緩慢前進，此刻才注意到詭異之處。太過安靜了，要論這些攻擊實在太沒必要了！沒有必要只叫幾隻先鋒部隊來對付我們啊！就好像牠們正在等待我們沒有體力前進一樣，牠們只要在出口處守株待兔就沒問題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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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釘子、玻璃碎片、鐵罐、火藥做成簡易的炸彈。這是在遊戲中學來的技巧，所以不知道是否真有用。我們穿越到Ｂ棟的時候，被窗戶玻璃割傷了。雖然口子不大，但血液卻一直流出來。現在沒時間包紮了，我們只能用衣服加壓強制止血了。在往下走的時候，我們看見了Ｂ棟一處開放的房間，似乎是一個簡易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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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也有樓梯可以往下走，或許這樣就不用面對來襲的老鼠了。我走向教堂十字架前，重重跪在了地上，我需要喘口氣的時間。我開始祈禱，祈禱我的黨與我的神能夠幫助我。至少，給我一點點勇氣也好。我口中低喃祝禱詞，希望神能夠幫助弱小無助的我。此刻，天空響起了電閃雷鳴，整座車諾比都彌漫了一股燒焦的味道。雷電的聲音很大，讓我不禁感到有些許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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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閃電打在十字架上頭，瞬間金屬製的十字架被硬生生切成兩段，掉了下來。好像是在嘲笑我一樣，我的神在此刻死了嗎？我不懂，我已經完全搞不懂自己為甚麼在這裡了。我像是行屍走肉一樣，走向斷裂的十字架。一股濃厚的金屬融化的味道傳了過來，我並不在意，只是摸了摸沒有融化的部分。告訴自己，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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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教堂旁邊的小樓梯往下，封住樓梯的木門被基凱一腳踹破。我們直直地往樓下前進。外頭天閃雷鳴，但我們進入樓梯時就聽不見了。只知道整棟建築物因為大雨的緣故正在震動，類似於地震的感覺十分糟糕。我們不斷往下走，直到看見地下停車場時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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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場內的車子估計都沒有電了，除此之外，原本還能用的應該也因為動物尋找裡面的食物而故障了。這些線路是動物磨牙的好器材，牠們不會放過的。我們看了看幾台汽車，想要知道回來時能不能取走幾條輪胎，裝在悍馬車上頭。但事實是顯然不行，這裡的輪胎都老化了，一碰就碎，根本無法使用。知道這裡沒有可用的道具後，我們便決定走出去，到核電廠的遺址內去尋找電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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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離開停車場，來到外面時，一整群的老鼠包圍住我們。這些老鼠似乎擁有一定程度的智慧，雖然不能說話或者做出明顯的有智慧的行動，但判斷局勢還是做得到。我們看了看身上的鈍器，雖然有些許生鏽了，但殺死四五十隻老鼠應該還是沒問題的！我告訴兩人，我會替他們爭取逃跑的時間，要他們進入核電廠遺址內呼救。這次任務宣告失敗，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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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群內有多少兵力，我們無法得知。剛開始認為只有幾百到千隻似乎是錯的，現在看來大概有上萬隻。我要兩人在我發出信號後衝出去，我會拿起槍械盡量掃射出一條血路。我不准二人違抗這項命令，他們跟我不同，對生活還有希望，也不是非得要死在這裡的人！此刻，我扔出了方才製成的炸彈，我加了非常多火藥與釘子，應該會有很不錯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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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的炸彈在空中畫作弧線，兩人接到信號後立刻衝了出去。在老鼠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我拿出步槍開始射殺牠們。炸彈炸了開來，許多老鼠因此喪命，但毒物也漸漸擴散開來。我們會中毒這件事，我想負責人也料到了，但他還是沒有給我們防毒面具或防護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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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已經要面對死亡了。才剛過十來分鐘，我的子彈就打完了。我望向成群的老鼠，想到牠們肯定會將我啃蝕殆盡，就覺得害怕。沒有黨也沒有神依靠的我，就是個懦夫！我不斷用鋼棍打擊老鼠的頭部，直到牠們的腦袋被衝擊力傷害到擠壓變形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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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沒有力氣了。我沒有力氣活下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當我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那一刻，事情有了轉機。無數的尖嘯聲傳進我的腦袋之中，那些熟悉的身影重新出現在我的眼前。無數長了四隻手臂的猴子，出現在我面前保護了我。牠們正在跟這些老鼠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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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我們新王，而戰！」一隻帶頭的猴子這麼說道！牠們將我團團包圍住，不再讓我受到老鼠的傷害。頓時，我不知道該說些甚麼，只知道自己好像被救了下來。當我還搞不清楚狀況時，鼠群就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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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這名人類，加冕為我們新的王！」無數的猴子如此大吼！牠們剛得到了戰爭的勝利，不斷尖嘯狂叫。牠們不斷重複「加冕新王！」這句話，並且將我帶到了猴群的中央。我的臉被牠們領頭的猴子塗上各種顏色的染料，牠們一一向我屈服，並且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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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是我們新的王！」我吞下了一口口水，不知道該怎麼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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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庇護所3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4IxzawSV5
方才領頭的猴子自稱為大黑天，是輔佐王的存在。牠告訴我，牠的職責類似於祭司，明明不相信神的存在，卻願意模仿人類將自己的願望獻給天地。就連如此的矛盾，都是從人類那邊學來的。仔細一看，大黑天的臉部有著類似於猴王的花紋，但顏色使用上更加黯淡，讓人有一種壓抑且不舒服的感覺。我望了望牠身上的毛色，是淡金色的外加一些深棕色的毛皮在牠的私密處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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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摸了摸我的手，表示我已經深受劇毒了，若不快點治療會死的。我很是疑惑，這種輻射的傷害應該是不可逆的。除此之外，還加上老鼠的毒。我想，我應該撐不過下個三小時吧！此刻，我看到其他二人折了回來，我要他們倆先進去核電廠遺址待機。我希望他們能在核電廠的入口附近休息，不然我們都已經太累了，無法動彈。當我這樣說時，大黑天表示現在可以去核電廠的庇護所進行治療。那裏很安全，不會見到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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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是甚麼玩意兒？」我趕忙詢問大黑天，有關龍的消息。牠露出疑惑的表情，以為我們這次進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消滅龍。牠拿出其他猴子包中的書籍，表示這些愛爾蘭神話、希臘神話、中國神話都預測了龍的存在。龍不只是神話裡的怪物，更是進化後的頂點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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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秀出一張圖，表示龍的樣貌就是這樣。一對犄角、無數的手腳與利爪、鰓與肺共同作用、鰭與尾巴看起來很像是水中生物、翅膀上有著眼睛的紋路。除此之外，還有堅硬的皮膚與鱗片。最終，我將目光放在那張圖的臉上，不同於牛馬或者鹿一類的動物，更像是靈長類或者猩猩猿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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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龍的緣故，我們一般是不會進去核電廠的。」我很好奇坎貝爾那張核電廠地圖是怎麼畫來的。大黑天表示，坎貝爾會指揮小動物進入核電廠中探查。她擁有超乎常人的智慧，所以很多動物都願意聽她指揮。和人類不同與動物共存的目的不同，坎貝爾目標是絕對的烏托邦，不能接受傷害她子民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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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勢力都互相抗衡，不會特意去騷擾某個勢力，因為有龍的存在，所有動物都願意為了烏托邦盡一份心力。」目前聽起來，龍就是這個烏托邦能夠維持下去的主要原因。大黑天告訴我們，龍並不是神，但卻受到動物們膜拜。簡單來說，若殺死龍的話，烏托邦的動物就會開始鬥爭、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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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牽扯到的也還是人類本身。」大黑天告訴我們，龍不是神，所以可以被殺死。雖然逃跑的機會微乎其微，但遇到龍時請不要試圖戰鬥。牠表示，在一瞬間龍就能毀滅掉烏托邦百分之八十的動物。據傳言，當牠發怒時，大地會震盪、湖水會消逝、點閃雷鳴與滂沱大雨會淹沒烏托邦的所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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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庇護所的椅子上，看不出來大黑天要用甚麼樣的藥物來幫我排除身體的輻射。牠只是要我坐好，牠必須幫我注射一種獨特的草藥。隨後，拿出一只裝滿草藥汁的針筒。草藥汁的顏色是紅棕色的，裏頭似乎還有許多殘渣、氣泡存在。大黑天先排除氣泡，緊接著將藥物從我的靜脈注射進去。我能感受到非常強烈的酸痛感，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隨之而來。我的頭好像要爆炸了一樣！暈眩、嘔吐感、搔癢感、灼熱感還有無法對焦的眼睛等等，讓我失去了意識，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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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厥的過程中，我做了一個夢。我回到了小時候的俄羅斯，那時候的日子沒有現在自由，卻還是讓我深深眷戀。我與母親過著非常普通的日子，每天上學、放學、打雜、幫母親做飯、吃飯、洗澡等等，就是這樣重複且無聊的日子，讓我無法忘懷。直到我二十歲那年，被黨吸收進自願團。然後，去到了表面上專門培育軍人的學校，實地是間諜機構。我們這樣的普通人沒有資格說不，只能任由國家擺布。我並不討厭說一做一的生活，但少了母親的陪伴，確實讓我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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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我也不清楚自己的工作為何。明明想要逃出框架，但黨的教育卻讓我無法自由思考。等到中年來臨時，我才發現無論美國做了甚麼，我都否定它。而無論俄羅斯做了些甚麼，我都肯定它。自詡是菁英份子的我，原來一直以來都只是不會思考的機器嗎？此刻，我又回想起了在軍隊的生活。我們那支軍隊被派發到最邊疆的地區。那裏很冷、裝備很落後，甚至有些地方無法打電話、沒有網路等等。我們在嚴峻的環境下待了幾年，每天都在練習如何融入美國人群之中、如何說道地的美國話、如何模仿美國人吃飯睡覺等等。就是這些無聊的事，填滿了我的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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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夢境變成深海中的泡沫，我順著重力往下游去。我不需要呼吸，只是重複做著吸入氧氣再吐出的動作。我不知道在夢裡的世界呼吸運動是如何運作的，但現在我不想去思考這些，只想要游到最深處去！我想看看最深處有何風景，現在的我不想要去考慮國家、世界大戰、烏托邦或者奇怪的動物等等。現在，我只想要活下去。當我不斷往下時，看到了很多以前的朋友、小時候的同學、軍隊的長官、鄰居以及母親。我的人生就只有這些能被稱為寶物了吧！沒有大量的錢財、沒有值錢的珠寶、沒有能託付一生的伴侶，只有一些簡簡單單的日常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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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抵達最深處的時候，那個美國負責人正在這裡等我。他的樣貌跟在直升機上一模一樣，沒有改變。我知道他不是我夢裡的一部份，而是偷偷闖進我夢裡的不速之客。當我問起對方，讓我們去找電池的依據為何？他搖搖頭表示，他以為自己已經說明清楚了。若不找電池會發生世界大戰，我愛的人事物都會消失。然而，這只不過是表面上的答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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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的是電池的用途！」我告訴對方，那顆電池絕對不僅僅是用來發電的！它的結構很特殊，特殊到若裝載到任何一種載具上頭，都會變成殺傷力強大的武器。這顆電池會讓戰車、戰鬥機、無人機減少百分之四十的重量。除此之外，若將這顆電池變成武器的動力，那麼將會造成不可抹滅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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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人只是笑了笑表示，我不需要知道。他沒興趣說這麼多，這趟出現在我的腦袋內只為了一件事，加強對我的暗示，讓我擁有一顆無論如何都要完成任務的心！他伸出他的食指，點了我的額頭一下。瞬間，我的意識飛了回去，不斷倒退，直到我清醒過來為止。最終，我的腦海中迴盪負責人所說的話，他讓我記得這段夢境，並且暗示我往前。這種矛盾感，讓他感到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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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醒過來，剩下的頭髮都已經掉光了，而牙齒也沒了。我被大黑天裝上了一副鋼製的假牙，牠告訴我若遇到敵人，可以用牙齒擊退對方。我笑了出來，這可不是格鬥漫畫，而是赤裸裸的殺生。若可以的話，我還是想要對自己殺死的動物獻上最高的敬意，所以不會用牙齒來攻擊。至少，我是這樣想的。我告訴其他二人，我們必須完成任務。不是因為負責人的暗示，而是為了保護我的國家與黨。雖然負責人沒有說明，但我想八成那些靠電池作用的武器，都會打在俄羅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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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了大黑天，是否知道裏頭有甚麼動物。牠搖搖頭表示，光是離開庇護所進去裡面就有困難了，更甭提觀察裡面的生態。不過有一點牠很確信，裡面有個植物園，必須小心那裏的植物。根據以前留下來的工作紀錄，植物園似乎在進行植物與動物融合的實驗。簡單來說，讓植物與動物細胞同時照射過量的輻射，看看能不能進行反應。最後一則報告指稱，細胞融合已經完成了，只剩下將細胞植入動物體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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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大黑天拿出一把砍刀、一個手電筒、一包火柴、一袋食物。牠表示進入裏頭等於找死，因為裡面的時間空間都已經不是現在物理法則包含的範圍了。想必，我們在烏托邦已經感受過了奇怪的白天黑夜，以及電閃雷鳴等等。牠告訴我們，必須做好覺悟，因為在裏頭待久了，時間感會錯亂許多，就算戴上手錶也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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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講，時間可能只有一瞬，也可能一進去就是一個世紀。這就是負責人不親自過來取電池的原因。」大黑天要我綁上繩子，或許能像是米諾陶迷宮那樣，靠繩子快速跑回來。隨後，大黑天說出他的擔憂。牠認為地圖可能沒有用，不是因為不準確的緣故，而是因為那裏頭沒有時間感的關係，所以那份地圖很有可能一部份來自過去、一部份來自現在、一部份來自未來。能參考的部分不多，要我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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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相信我們的王會平安歸來！」直到現在，我也沒有問我成為牠們王的原因。或許就如同猴群的規則一樣，殺死王的猴子可以成為新群體的王。此刻，牠們開始低聲咆哮，那似乎是一種歌曲。大黑天表示，那是預祝戰士平安歸來的歌曲，代表了勝利、打倒神、戰爭與和平等等。大黑天告訴我們，從數萬年前的猿猴就有唱歌的習慣了，只是我們無法理解其意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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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牠們的旋律、節奏一起唱歌。其他兩人打著拍子、一同舞蹈。我們在猴群的眼中看來，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呢？不到一天前，才剛殺死了牠們的首領，現在卻跟我們唱歌跳舞。除此之外，也拿了許多食物給我們吃。當我吃下那些樣貌奇怪的水果時，才想起我還沒過問過那深紅色的藥草。隨後，大黑天才告訴我一件事實，那藥草只不過是一般的蔬菜汁罷了。那東西正是安慰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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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體很神奇，具有其他動物沒有的功能，能接受安慰劑。簡單來說，安慰劑只能用在人身上，其餘動物不行。」大黑天告訴我們，人生的病症都不需要對症治療，只要給予安慰劑，自然就會好轉。這點是任何動物都做不到的，所以人類才能如此厲害。因為只要有契機，人就能無限治癒，就像種魔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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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猴群獻上其他軍隊死後剩下的槍枝。我們將這些槍枝整合在一起，挑了幾把順手的物件後，便進入了傳聞中的核電廠遺址。此刻，我們才感受到所謂的壓迫感與恐懼。即便不斷深呼吸，也無法將心臟跳動速率降下來一絲。現在，我們仨的心跳聲大到彼此都聽得清楚。基凱的呼吸很是沉重，他負責後方，所以壓力特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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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聽不到其他動物的聲音，也沒有任何氣息。此刻，我們只能慢慢前進，穿越過各種儀器、植物、燈管、小房間還有各種灰塵髒污。我們漸漸靠近了核電廠的中心位置，逐漸能聽到水聲。除此之外，還能看見一絲陽光從天頂的縫隙穿透下來！明明方才外面在下雨，現在卻是大晴天。我們望向天空的縫，看見藍天白雲經過。似乎還能聽見車聲，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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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警備四周，直到進入核電廠的控制室。這裡已經荒廢了許久，但還是有顆紅色的燈泡不斷閃爍，看起來很是詭異。我示意兩人前進，我殿後關門。我關上了大門，緩緩前進到控制台前。此刻，基凱要我看看這裡的資料，有點問題。他將一大份資料丟給我，我立刻翻了起來。最後才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植物與動物融合的實驗受體已經完成。這個受體正是美國的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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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計畫是甚麼？」我不斷翻找有關這起計畫的目的。最後，找到一則已經被大量刪除的報告。若想要讓人類永存，就必須改造人類。為此，將動物與植物細胞進行融合是必要的經過。最終，將產生新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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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負責人想要電池的目的，是為了打造一台能夠改變全人類細胞的輻射機器？」我回想起他之前所說的，他說自己不是美國人，也不是人類，是因為這點嗎？再來，他不想發動戰爭這點上沒有說謊。第三，他不能進入這座核電廠也是真的，不然他肯定會親自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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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我還沒說完話時，浣熊先開口了。他表示不能將全人類都變成像負責人一樣傢伙！更何況，若照射了大量的輻射，起碼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死亡！就算真這麼好運，百分之一的人變成了負責人那樣活下來了。也不能保證不會發生戰爭啊！所以，浣熊投了否定票。當他一說出這件事時，我的手槍射出了子彈，打在他的肩膀上。我要他照原計畫執行，繼續前進去取回電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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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路上沒有說話，我只想快點取回電池而已。我明明知道自己是受到暗示才會這麼著急的，但我就是沒辦法。我一想到有人要否決這次任務，就會讓我想要殺死對方。我無法抵抗負責人的話語，只能照他所說的，繼續迷惘並且執行任務下去。此刻，我們應該才走幾個小時，但體感來說已經走了四天。我們僅僅知道天空的顏色沒有改變，卻不曉得到底經歷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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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我們抵達了植物園。植物園是一個巨大的溫室，裡面的植物非常漂亮，有各種奇形怪狀的花朵、巨大到如同怪物的樹木、完全叫不出名字的樹葉種類，以及如同鮮血一般深紅的水紋。地上似乎曾有過些金屬，才會產生如此赭紅的水紋。我取走了一些植物的碎片，包括枯葉、樹枝、樹葉以及花。我想，或許有甚麼情況可以用上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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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這個！」基凱發現了一具能夠放下一個人的座艙，就好像科幻電影會出現的東西一樣。他表示，或許這裡就是負責人進行實驗時躺的地方。我們摸了摸上頭的痕跡，還是溫熱的。看來，雖然車諾比核災已經發生很多年了，但負責人才剛剛逃出來。可以論證，這裡的時間感是真不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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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座艙底下發現一本漫畫，是在講大魔頭達克賽德運用植物統治世界的黑暗漫畫。若負責人真在這裡待上很長一段時間，不免會被這些漫畫影響個性吧！我們將漫畫丟到垃圾桶中，緊接著網更深處走去。而我們都聽見了，那聲不像任何一種動物叫聲的，龍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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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達克賽德歸來3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a5PU0gWca
我們坐在植物園的旁邊進行休息，我們身上都是各種大大小小的傷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感的關係，我們身上的口子並沒有因為時間而癒合，反倒更加糟糕了。看來，大黑天給我們做的治療，不足以讓我們撐到離開核電廠遺址時。我們吃著味道極差的乾糧，雖然吃起來像是衛生紙，但我們卻心懷感恩地全部吞了下去。除此之外，帶有些許臭味的水也是我們現在的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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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地上，身體很不樂觀。雖然經過了治療，但痛覺還是依舊。我躺在地上緩緩挪動身子，想要找出最好的休息姿勢。我們包包中的醫療器材已經用罄了，而藥水與止痛藥也差不多沒了。除此之外，那些讓我們不發瘋的故鄉照片都開始腐爛了，不知原因為何。或許是因為失去時間感的緣故，導致我們行為有些許異常，所以我們才會覺得照片在發臭。又或者，這裡的輻射真讓人發瘋，我們待越久就越有可能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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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哪個都讓我感到很不舒服。我又開始肚子痛了，已經拉出一堆血塊還有髒水了，但就是不見好轉。不是寄生蟲，也不是因為疾病，而是這該死的輻射。我現在只能將所有的不順遂怪給輻射，不然我應該早就瘋了吧！好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好想死，但身體卻仍渴望活下去！我的矛盾與迷惘變成了怪異，深深次進了我的腦幹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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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義無反顧地擦拭槍枝、上油、重新上膛，並且把每一顆子彈都擦個光亮。當手槍弄好後，就換步槍。當步槍弄好後，又回到手槍。我不斷重複，直到基凱叫我別弄了才暫時停下來。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往前走了，腦海中都是黨與國家，但那些人卻打算背叛我。直到現在，我也找不到任何能夠信任的同伴。我一邊呢喃那些死去的同為間諜的朋友名字，即便我直到現在也不清楚他們的底細，但我們仍能交談、吃飯、共識、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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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這點到了美國之後就不管用了呢？那些傷害我黨和國家的人，居然反過來告訴我，他們才是正義！而我確實相信了。我很懦弱、沒用，才會無法在緊要關頭信任我的黨與國家。我的手臂在不停顫抖，明明才剛擦完槍，但槍身馬上又髒了。我拿出清潔液不斷擦拭，直到我的手因為清潔液的緣故，被腐蝕出一塊凹陷。我不斷清理槍枝，不斷這樣做，唯有這樣做才能讓我不要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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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別弄了！」當基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射出了子彈，殺死了他。我的心臟正在狂奔！腦袋中都是負責人還有那個漆黑的世界。我想要告訴自己，不是我的錯，但一點辦法也沒有！這個人的死是我造成的，而我現在卻一邊哭一邊笑了出來。我扭曲怪異的模樣，被浣熊看在眼裡。他射出飛刀毀了我手中的手槍，但我也立刻拿出小刀，跟他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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哺乳類，此刻在我眼中，浣熊變成了類似於哺乳類的怪物。他的身體變得高大許多、長滿了毛髮、指甲與刀刃合在了一起，變得畸形。除此之外，尖牙與帶有臭味的口水讓他看起來更為凶狠。那長長的臉面就好像狼人般的怪物，鵝黃色的眼珠子不停打轉。他不斷警告我不准靠近，不然他就會攻擊。我的腦袋一下子就接受了對方已經瘋掉的事實，按照我原本計畫的，若對方有反抗的情形發生，就殺死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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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扔出子彈，緊接著抽出第二把手槍射擊。子彈在浣熊面前爆炸，瞬間碎片扎進他的眼中。我衝了上前，想要使出寢技制伏對方。然而，對方明明閉著眼睛卻能跟我應對。他聞到了我身上的氣味，並且以此來判斷。我只好放棄寢技的想法，改抽出小刀對應。剛開始，我認為我的技巧可能沒浣熊那樣高超，但只要將小刀的刃上塗抹毒藥，只要擊中一下就能制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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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毒的效果很快速，但也很容易蒸發，所以必須速戰速決！我近身到浣熊的面前，他的刀子揮了過來，導致我開始往後退。當我後退的時候，他又射出飛刀。刀子被我擋了下來，但第二把刀還是刺中了我的大腿。我因為疼痛而踉蹌了一瞬間，浣熊立刻衝了過來想要把我壓制住。但我馬上後退，並且遁入黑暗之中。此刻，我的樣貌一定很滑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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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氣味、心跳聲、呼吸聲暴露了我在哪個方位，但是浣熊並沒有貿然進攻。我在能夠抓到我的唯一道路上放了玻璃渣子。雖然對方穿著鞋子，但不是軍隊格式的，根本擋不了多少刺穿傷。對方似乎也考慮到了這點，先是用水清乾淨了自己的眼睛。然後乾脆在原地等我出去。我們僵持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我躲在暗處將玻璃渣子撒了出去，而對方射出飛刀，朝我的方向攻擊。飛刀居然隨著牆壁反彈，射到了我的臂膀上頭。幸好，軍用的外套非常厚實，所以只稍微割傷了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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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割傷了皮膚，但也限制了對方的幾個腳步。我衝了上前，要對方就這樣踩上玻璃渣子，跟我對抗！此刻，我的槍被飛刀射穿，而肉體也因為劇烈運動的緣故，導致大出血。我跟浣熊肉體互撞，我想要用玻璃割破他的喉嚨，而他在想甚麼，我並不知道。現在的我無法讀懂浣熊的攻擊模式，就好像一瞬間沒有殺氣一樣。我趁這個空檔，用玻璃渣子割破了他的喉嚨。此刻，他從我這裡拿走了那管植物混合物。他將其注入到我的身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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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人類只需要安慰劑嗎！那就快點作用啊！去你媽的！」當我將手中的玻璃往他喉嚨深處割去時，植物混合物全部進入到我的體內。而我也昏倒了過去，又回到了那個如同泡沫的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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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斷下沉，直到腦袋裏頭都充滿海水為止。明明不想再去思考呼吸這件事，但身體卻一直記得要大口吸氣。我看向一個又一個夢境，都是我幻想的泡沫。我以為這世界上真有烏托邦，就是我的國家和黨。然而，我漸漸不再這樣覺得了，經歷了太多才知道，無論是俄羅斯還是美國，都只是將我們當成一枚棋子罷了。找不到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不知道該去尋求誰的幫助，或者該如何靠自己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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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遺憾在腦袋中成形，告訴自己我是個失敗者。無論做甚麼都失敗，才會進入軍中想要靠執行命令獲得掌聲。明明不適合做間諜，卻還是幹了下去。我一直在想，若我出生在一個和平的世界中，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呢？我好希望自己活在一個烏托邦，就像這裡的動物一樣，明明互相角力卻沒有傢伙真正出手。或許，我真想要的不過就是和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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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海底的岸邊，看海浪不斷將貝殼打起，然後又將貝殼送回海中。如此反覆，無機質的模樣讓我感到安心。我的身體變回了青少年的模樣，不知道原因為何，但我對成年後的記憶確實不多。我唯一記得的就只有，母親的燉菜還有鄰居家的小狗、班上的同學、太陽光等等。我好想再沐浴一次陽光，好想再走在陽光底下。然而，已經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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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沒有機會了。」負責人出現在我身邊，在我旁邊坐了下來。他喝著奇怪的飲料並且遞給我了一罐，我不記得自己是否看過這個飲料，只知道這味道非常熟悉，就好像母親做的奶茶，非常香醇。明明只是一杯普通的奶茶，我卻哭了出來。我告訴對方，我不知道該如何做了，我不想要幫助他，也不希望世界毀滅。到頭來，我想要的東西都會讓我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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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吞著口水，總感覺自己變得很是無力。他告訴我，對我的暗示已經完全解除了，接下來就靠我自己的意志決定了。我是否該將電池取走，讓人類進行進化以逃脫世界大戰的命運。這條路沒有人能夠幫助我，只有我自己能夠決定未來。我看向負責人，他緩緩走進海中，直到海水淹沒他的腦袋後，他才說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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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跟你母親問好，西柯爾斯基。」原來，他不是美國人，而是堂堂正正的俄羅斯人。當我想要開口問他名字時，才發現我的嘴巴不見了。隨後，眼睛、鼻子、臉、身體、腦袋都消失了。只剩下意識還留在那片海裏，而他只是要我回頭，去看看我真正想要的烏托邦是甚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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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醒來之後，浣熊跟基凱的屍體都不見了，剩下來的人就只有我一個。我呆呆站在植物園那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當我看見了浣熊剩餘的衣服後，才知道時間似乎又過了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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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一人走在這座偌大的核電廠遺址，不知道該往哪裡前去。回去的繩子到一半就斷掉了，而路也被巨大的建築物殘骸堵上。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前進。我只能徘徊在這幽暗的空間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的人生與希望，此刻都消失不見了。我在孤單的環境中，呼吸生存著。我不斷思考外界是哪一年，若是算上我在這徘徊的時間，大概也過了六七年吧！沒有時間感，根本不知道現在的年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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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走路、爬行、最終跪倒在地上。我在無數的日夜交替中，看見了那個被稱為龍的動物。我不斷呼吸，跟著龍的步伐往前。我不斷祈禱，想要知道最後浣熊跟基凱到底去哪裡了！明明他們都被我殺死了，我卻不願面對事實。我不斷奔跑想要接近龍，但距離卻越拉越遠。我只能奮力呼喊兩人的名字，試圖靠他們的意志給我一點力量。最終，我沒有追上龍，只是倒在地上痛苦地呼喊兩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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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逐漸失去力氣，感覺我最終也會死在這裡。或許，這才是對我來說最佳的結局。沒有國家可以回去、沒有人能夠依靠、沒有戰爭也沒有間諜了。這些，在這裡都不存在，唯一有的就是我自己。我放鬆了全身的力氣，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當我將全身的力量放鬆後，便找到了自己。我望向天花板，那裏有浣熊與基凱剩下來的血跡。此刻，我接受了事實，我殺死了他們以及我被永遠困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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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沒有力氣去計較甚麼了，也已經不打算活下去了。我殺死了對方也好、世界毀滅了也罷，無論如何我都已經沒力氣去計較這些了。我在躺在地上的時候，看向遠處的角落，微微的空氣從底下滲了出來。當我碰觸到吹出空氣的地下時，突然間地面變成空洞，我落了下去。不斷往下墜落的同時，我不再去祈禱了。我不再祈禱神給我一個安穩的未來，只希望自己這樣一摔就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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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重砸在地面上，雙腳麻痺且骨頭似乎裂開了。除此之外，內臟因為大力碰撞，很多部分都不能再繼續使用了。我望向四周，是一座神壇。神壇上方正是那隻被稱為龍的怪物。龍僅僅是看我一眼，就讓我感受到恐懼。我想起了被派到郊區面對棕熊的日子。那時候，每個間諜都得配戴槍枝。我們殺人也殺動物，直到那個下雪天只剩下我一人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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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趣，對吧？你義無反顧地活了下來，卻找不到出口。現在，你放棄的同時，出口就在你面前。」我對這隻怪物比了中指，要他下來跟我面對面，不然就讓我出去！當我說到此處時，對方才露出富有深意的笑容問我，是否真放棄了？放棄的人眼中不會像我一樣直冒光芒。他的眼神中不懷好意，但我還是接受有個傢伙能跟我說話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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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討論，你活了多久嗎？」我告訴對方，我想我知道已經過了數年，但確切時間我還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那兩個同伴已經離開很久了。隨後，龍只笑我表示，我還不夠瘋狂，不夠讓他看好戲一陣子。他說出了我多活的年數，一千年以上。我已經在這座核電廠遺址活了一千年以上。雖然很瘋狂，但這確實是事實。我能看出來，對方沒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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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表示外面的世界已經毀滅又再次興起很多次，大部分在進化中出來的智慧生命體，都活不過一百年。人類是個特例，能存在上千至上萬年，可謂是人類這個種族最偉大的驕傲。人類能夠適應所有的變化、戰爭、毀滅以及極端氣候等等。他告訴我，身為人類我可以在此刻感到驕傲，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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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我不想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只是有點無奈地表示，我想要出去，若他有辦法就把我弄出去吧！聽到這裡，對方笑了出來，雖然看不出來那類似人臉的皮囊下，到底有沒有笑容。但我只能附和他古怪的笑聲，呵呵呵地要他快點回答我。隨後，對方才表示可以把我弄出去，只是若出去了我一下子就會死去。若我覺得這樣子也沒有關係的話，就把我弄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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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在乎性命了，連個能說話的伴都沒有，一個人活著有甚麼好的？」龍嘆了口氣表示，我不知道自己現在多麼珍貴，是各個動物族群都想要了解的古代人。那些動物會為了爭奪我身上的細胞、內臟、肌肉、血液以及皮膚等等發動戰爭。這樣一觸即發的環境跟人類統治時一點變化也沒有，而龍將這樣擁有緊張局勢的世界稱之為烏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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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順應了世界改變，這件事是相當偉大的。然而，只有爭鬥這件事，一直以來都不曾消失過。」龍開始唱起了歌，雖然他似乎並不明白歌曲二字是何意思，但他試圖用聲音的高低變化告訴我，爭鬥是自然現象，世界上的生物是永遠都不會放棄爭鬥的！他要我好好享受，在那個到處都是爭鬥的烏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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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你真地想死，並且哭著求我殺死你的時候，就回來這邊吧！」他告訴我，在那個歷經千萬爭鬥的烏托邦中，死亡也是一種奢侈的權利。他希望我能夠理解，有些事情比自己的死亡或者他人的死亡更加痛苦。當我想要反駁他時，他便化作一陣輕煙，消失於世界之中了。而我隱隱能聽見他的笑聲，嘲笑我想要活下去的同時，卻又說自己想死。這種矛盾是人類獨有的天性，真是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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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神壇的後邊，一扇門緩緩打開。從門外頭傳出銀白色的光芒，當我進入其中時，無數的火光與熱將我吞噬。我的身體在此刻變成了幽靈，但在一瞬間過後又變回了人類。而在那扇大門後頭的是，無限延綿的焦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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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Ｐ和Ｎ3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VfTV7pgb
我獨自一人走在焦土上頭，明明腳都被灼傷了，卻感覺不到疼痛。我的身體好像太久沒受到刺激，已經不會反應了。當我看向地面時，岩漿與紅熱的火正在往我身上竄。我摸了摸腳，已經完全發黑並且沒有知覺了。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地上的柏油路看起來像是新鋪的。雖然我無法認出這到底是不是柏油路就是了。呼吸很是困難，有很多灰燼與微粒子進入我的肺中。我能感覺到現在地球上的氧氣不多，讓我很難提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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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心情繼續往前進，我看見四周有許多非人的動物。大小大概是半個成年男子，有四肢以及兩個看起來像是腦袋的器官。他們鼻子碩大，似乎是為了適應焦土的地型與氣候，所以四肢相當粗壯發達、口鼻相當大、眼睛也被類似於玻璃罩的東西罩住。除此之外，他們似乎會說一點點有關人類的語言。我仔細聽他們說的話，似乎在談論有關食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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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靠近他們時，他們便逃跑了，似乎沒有動物好奇我的身分。或許，他們的眼睛不管用吧，也或許只是因為不想惹禍上身。我想要開口叫住對方，但聲音卻很是沙啞，說不出半個單詞。我只能嗯嗯啊啊的說話，此刻所有的動物都跑走了，只剩下我還有這片透露奇異紅色的天空。我腳踏大地，走在寬廣的道路上頭，這讓我想起了以前在北歐住的生活。那時候的地面也是如此透露出血紅，只不過那裏只有溫暖，沒有殘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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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線不斷向外延伸，在遠方日乎看得到類似於植物的東西，只不過它們比植物要來高大許多。在遠遠得山頂上，都能看清楚每一棵怪異且血紅的樹木。一經比較，大概能知道樹木有十來公尺，跟我在俄羅斯見到的冷杉等等，完全不同。樹木綻放出火紅的葉片，在那深紅之中又吐露出一絲法藍。我可以清楚告訴所有人，那些樹木正在呼吸！它們吐出含有銅離子的氣體，所以才呈現法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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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苦難道還在持續，此刻再看看我的身子，才發現是如此單薄。我身上的軍用夾克已經破爛到剩下一塊布了，身上披著這件破布，卻感覺不到寒冷。明明天空正在下雨、類似雪的固塊從天空落了下來。雪塊跟植物一樣，呈現法藍的顏色。我的腳底早已磨破了皮，我都已經忘記了是在何時光腳的。只知道當我不斷前進的時候，腳底板那隱隱作痛的感覺，像是千萬針扎心一樣。我吐出的空氣都是穢氣、吞下的口水都被重金屬汙染。除此之外，汗水與尿液都是邪毒，光是排出體外就讓我感受到燒灼與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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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能看見數公里外的景色，卻看不清楚自己的手指。好像我的身體正在發病一樣，即便將我的手指擺在眼前晃啊晃的，卻還是看不清楚食指與中指的差別。這點，讓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負責人時的那個黑色房間。那個房間讓我感受到害怕，每每當我想起那房間的恐懼時，我就會縮在某個角落，靜靜等待痛苦過去。這樣的我，已經稱不上是精銳的俄羅斯間諜了，只是一個找不到路回去的可憐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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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恨這樣的自己，即便拿出玻璃割開我的眼睛，我也無法將這種屈辱感代謝下去。我的身體還在崩潰，血管似乎承受不住大氣壓力，像被人捏碎一樣，全部裂了開來。紅色的血液一接觸到空氣就凝固，不知道是血小板的作用，還是真的太冷的關係。我只是在尋求死亡，希望有人能夠告訴我，現在的我生存下來的意義為何？我在廣闊無盡的幅員下，跪在地上盡心祈禱。我想要知道我的神還在不在我身邊，若祂還在我身邊的話，我就請祂指引我方向！我想知道的不過就是身為人的未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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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就是大海，那邊的海水呈現蔚藍色，看起來不像是原本世界的藍色，更像是各種藍色顏料混合在一起的怪物。我走到海的一頭，一旁是礫石的沙灘，上頭有許多奇怪的工藝品。除此之外，還瀰漫一股化學藥劑的臭味。我認得這種藥劑，是生物鹼加上無機鹽的混合物。當我找到一根能夠支撐我的柺杖時，我感到心安了一點點，因為神沒有拋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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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的另一端是一間巨大的鐵皮建築物，看起來就好像動畫中的工廠一樣。而我這裡剛好有座橋可以過去對面。當我走上這座大橋時，才發現這橋墩刻的銘文居然是俄羅斯文，意思是祝福與和平。這座橋是千年前的人類留下來的產物，雖然已經破舊不堪了，但卻仍舊散發出一股美麗。我輕輕撫摸橋面，那老舊柏油仍發出一股工廠的臭味，熟悉的味道讓我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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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步併作兩步，跑到橋的對岸。對岸的鐵皮工廠毫無人類說話的聲響，只有機器轟隆的聲音正在歌唱。我趕緊繞了一圈，想看看人類是不是躲在這後面。然而，甚麼都沒有，沒有人生活的痕跡，也沒有垃圾或者塑膠產品。我抱持疑惑的心情推開了鐵門，喀拉喀拉的聲響表示，這座大門已經數年沒有動過了。生鏽的味道與灰塵進入到我的鼻腔之中，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時，我才發現我的鼻涕是黑色的，是重金屬中毒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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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沒有甚麼好失去的了，就連自由、人權、生命與交流的對象都已經沒有了，我已經不怕再看到甚麼狗屁倒灶的事了！但當我看到眼前的景色時，才意識到自己太過於膚淺了。此刻，眼前是無數具被吊著的屍體。這些人長得跟我一樣，是不折不扣的人類啊！他們被繩索吊在天花板上，每個人都露出了驚恐害怕的表情。我被這副光景嚇到，坐倒在地上。我立刻閉上眼睛，祈禱神讓這恐怖的幻象結束！當我呢喃起家鄉話的時候，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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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這裡不歡迎你。」是浣熊和基凱的聲音，雖然有聲音卻看不到人。即便我不想相信，但或許他們真死了，只剩下鬼魂還徘徊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告訴我，他們是被我害死的，但他們並不怨恨我，只是覺得必須告訴我真相。至少，在我死前有權利知道他們消逝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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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都是失去了自由的人！他們被詛咒、被永遠困在這座地獄之中。然而，你不一樣，你是自由的。去相信你所相信的吧！至少要讓你抱持著希望而死去。」浣熊告訴我，他們永遠都無法逃離地獄了。至少，他相信這座工廠就是地獄。每日每夜的受盡折磨，在深夜死去後又在黎明升起時復活。如此反覆，已經經過了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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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天大的白痴都會知道，我們已經死了。」基凱露出深有意味的笑容，明明看不到他的臉，我卻覺得他正在自嘲苦笑。隨後，他們的鬼魂要我往天空看去，因為在那天空的遠處，有著自由。他們要我相信，在這個被稱為烏托邦的世界某處，仍然存在著自由與黎明。隨後，基凱引用了蝙蝠俠的名言，要我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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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夜是最黑的，但我保證，黎明即將到來。」基凱說完話後，似乎幫我推了一把，讓我繼續往前奮鬥。此刻，我就像渴求水的魚、渴求食物的野貓、渴求樹木的蟲子，我走出了工廠、越過了那被稱之為地獄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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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飄著雨，卻仍有太陽存在。我望向有點古怪的天空，才意識到天空就好像畫布一樣，不只有紅色的部分，更有如同極光的扭曲色彩。當我還來不及驚嘆的時候，工廠的門自己關上了！此刻，工廠也如同海市蜃樓般消失在我眼前。我明明知道他們兩人就在那工廠之中，卻沒有拯救他們，反倒被他們所拯救。這樣的我，實在太過無力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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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天空上看去，似乎有架飛行機從雲層頂端飛過。那飛機的樣貌十分奇怪，就好像幽浮一樣，但沒有圓滑的曲線，而是稜稜角角的樣貌。明明看不清楚飛機的輪廓，我卻感覺只要上了飛機就能找到目標。我開始奔跑！往飛機出發的方向前進。我不斷大口喘氣，喉嚨好痛，感覺好像有砂礫進入我的喉嚨之中。我不斷咳嗽，直到咳出鮮血為止。我跑到腳變成石塊碎在地上，開始用爬的方式前進，直到我抵達那些飛行機起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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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口喘著粗氣，像是沒受過教育的鄉巴佬一樣，倒在機場的某個角落。此刻，我相信神已經完全拋棄我了，也同時刻完全接納了我。我不再是一個人了，我的心中充滿堅定與愛。我寧願去相信自由，也不願相信我在某一天會孤單逝去。當我意識到神的雙面性時，我輕輕伸出了手，想要緊緊握住那顆，一直照耀我們未來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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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的意識快要消失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男人在我前面。他說了些我不知道的話語，緊接著我嚥下了最後一口氣。我沒有力氣思考男人說的語言，只知道不是我所認識的語系。在迷濛之中，我只聽到了男人說出了「是時候該回家了，西柯爾斯基。」我將母親的照片遞了上去，被對方撕成了碎片。他表示我不需要神以及母親了，因為他已經取回電池了。我的生命在此刻，留在了這座象徵自由的機場上。終幕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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