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善雅 - 第三十四課　思念的人

夜越漸越深，權善美在經過了下午那一大段時間的折騰後，加上打了針，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高恩靜也在傍晚的時候回來與兩位男生交班，對於權善美出手傷到了姜宇彬，高恩靜不斷地鞠躬對著姜宇彬道歉，但姜宇彬並沒有把傷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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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你不用一直道歉，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還有一直昏迷的原因是什麼。」

「可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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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恩靜摸了摸權善美的臉頰，淚眼汪汪的看著這位最近才出現的女兒再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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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是不是不該讓你擔起那麼重的任務，是我害了你嗎？」

「阿姨，你不要太自責，我們都只是受害者，真正需要道歉的人現在還沒受到任何處罰，之後我會努力讓那些人受到懲罰的。」

「不用了，我聽說你最近家裡也遇到很多問題不是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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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宇彬這時候看了看一旁的金亨柱，但是金亨柱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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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孩子告訴我的，她說她有一個平常很照顧她的同學，最近因為家裡發生了事情所以都沒有來學校，也沒有回復她的訊息，她很擔心，雖然她沒有明說，不過我猜應該是你。」

「我沒事，家裡的事情也大部分都安頓好了。」

「是嗎？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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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恩靜整理了一下權善美的頭髮，接著轉過身對著兩人再度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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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你不要這樣！我們承受不起。」

「今天謝謝你們兩位，這個星期是期末考，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如果有什麼狀況我再通知你們。」

「阿姨，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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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宇彬本來要接話，但是卻被金亨柱搭上肩的手打斷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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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姨，那我們先回去了，保持聯絡。」

「嗯！」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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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亨柱拍了拍姜宇彬的肩膀，走出了病房外，姜宇彬看見後也鞠了個躬，跟著金亨柱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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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讓阿姨自己一個人顧她？你明天又不需要考試，我也不需要複習，期末考根本不需要擔心。」姜宇彬皺起眉頭說著。

「我們的事不用擔心，但是恩靜阿姨的事呢？」

「嗯？」

「我跟恩靜阿姨認識很久了，我知道這段時間她雖然也把裡面那位當作自己的女兒一樣，但是她還是有在不斷地打聽著善雅的消息，幾乎可以說用了自己全部的人脈在打聽，但是卻沒有任何成果，她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高善雅突然失蹤的原因是什麼，現在她的另外一位女兒又出事了，她一定很自責自己沒有盡到照顧的責任，所以，我覺得需要讓她自己一個人靜一靜，讓她自己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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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金亨柱說的這些話，姜宇彬緩緩地回頭看了已經關上門的病房，想像著裡頭那位婦人哀愁的樣子，緩緩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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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說的沒錯，是我想的不夠多。」

「不過也難得，你居然也會有判斷失誤的時候，真是稀奇啊！班排第一名。」

「挖苦的話就省下來吧！既然這裡有恩靜阿姨在顧著，那麼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會去學校，還要看好轉學生才行。」

「那我也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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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各自離開了醫院，但是兩人卻沒有馬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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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亨柱騎腳踏車回到了學校，去到了籃球場若有所思的投著籃，籃球從手中投出，空心入網，在球落地後，金亨柱卻沒有立馬上前撿球，反倒是任憑球在地面上滾著，一直到它完全停下來，自己才踏出了撿球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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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自己撿嗎？又要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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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般，金亨柱朝籃球的地方望去，然而，卻沒有任何人站在球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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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我心情不好在投球時，你總會在旁邊幫忙撿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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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亨柱走到了籃球旁邊，將球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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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撿球，但是你省下來的那些撿球的力氣，最好用在解決問題上，趕快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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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亨柱來到了三分線外兩步的位置，兩隻手交互運著球，並且看著籃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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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的心情爛到影響你的球技，就連我在這個位置就能守住你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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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不斷出現對方跟自己說過的話與場景，金亨柱露出無奈的微笑，接著收球跳投，從三分線外兩步的位置出手，籃球再度空心入網，而這次籃下依舊沒有熟悉的夥伴，幫自己撿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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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幫我撿球真不習慣，現在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如果是你，會想怎麼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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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亨柱走過去將球拿起，接著再度走到三分線外，將球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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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雅，你在哪裡？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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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姜宇彬則是走到了自家住處附近時，發現關東煮攤今日也有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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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有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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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宇彬看著店面，思考片刻之後，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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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

「老闆娘，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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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姜宇彬才想起來過往權善美點餐時，根本就沒有說過詳細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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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之前一樣就好了嗎？」

「痾……嗯。」

「妹妹今天有事情不能來嗎？」

「嗯……」

「是嗎？真難得，先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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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宇彬走進了座位區，坐到了過往兩人都會一起坐的位置上，只不過，這次桌子的對面，卻沒有那位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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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空蕩蕩的對面，本來應該要有的疑惑哀愁，又或者是分享解答，全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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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善美……」

「你的餐來了，趁熱吃喔！」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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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騰騰的關東煮擺到了姜宇彬面前，姜宇彬看著眼前的食物，並沒有馬上動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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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趁熱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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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一般，姜宇彬緩緩地抬起了頭，然而，桌子的另外一邊，卻依舊沒有任何人坐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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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覺嗎？也對，一個人來這裡吃，已經不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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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宇彬將食物夾了起來，放到了口中，品嘗著關東煮的同時，也緊盯著對面空蕩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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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你不是才說有事情要跟你說嗎？不管是之前掃黑遇到的事情，還是一些之前高善雅跟我之間的小摩擦，突然間，我有很多東西想跟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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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宇彬的筷子再度放下，低下了頭，不知不覺中，權善美已經成為了姜宇彬身邊不可缺少的一份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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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善美，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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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回到家了朴貞利，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斷的回憶今天在醫院看到的權善美，並且腦中也不斷地出現當時在樹林看見了一模一樣表情的權善美，在不斷地做對比的同時，朴民勇也在這時候，慢慢地走到了朴貞利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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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資料給你，這次應該可以好好的讓她吃鱉了，雖然她現在已經很慘了，但是還不夠，不能讓她繼續待在學校，只要她還在學校，就有可能爆出以前的事情，阻礙你媽媽的仕途。」

「當然！對了！爸，一個人有可能因為太憤怒或是情緒太激動，變得過於憤怒，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嗎？」

「每個人生氣的程度不一樣吧！有些人生氣起來很可怕但是有些人還好。」

「不！不是那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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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貞利不斷地回想自己遇到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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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是怎麼樣？」

「就像是……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的樣子，好像變成了長的一樣但是個性作法完全不一樣的人。」

「你在說什麼啊？真的有人會那麼生氣嗎？」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我的感覺，就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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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剛洗好澡的白智敏，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走到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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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洗好了？」

「嗯。」

「對了，上次提供給你的掃黑機會，之後怎麼樣了啊？有幫你多做一些形象嗎？」

「做形象？我只能說，小朋友你想的太淺了，你真的以為形象有那麼重要嗎？資源才重要。」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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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智敏搖了搖頭，再次對女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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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配合警察去掃黑，雖然可以幫助我在媒體與一般大眾眼裡做出好的形象，也可能因為這樣，我能夠在下次大選時得到比較多的選票，但是實際上地方事務，權力，資源，很多東西都是掌握在黑道或是廟宇相關人士的手中，所以就算我利用掃黑得到多一些票，之後當選立委，但是因為掃黑行動而造成失去地方資源挪動的機會，當上的立委這一職務也是形同虛設，最好的做法就是在兩邊都討好，所以我只是假掃黑。」

「假掃黑？」

「做做樣子，實際上早就跟一些黑道高層串通好了，後來也跟幾位比較不同立場的黑道大哥談好條件，請他們保密，並且低調一些，稍微避避風頭，配合一下，之後我會在他們申請一些政府補助或是資源時幫忙，大家互利互惠，這不是很好嗎？」

「所以你其實沒有幫我修理姜宇彬？」

「嗯……還是有給到一些壓力，近期之內，為了配合警察眼線，他們應該不太敢亂來。」

「那就好，給他們吃點苦頭。」

「不過，你剛剛跟你爸爸在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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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民勇這時候將剛剛兩人聊天的話題說給白智敏聽，白智敏聽完之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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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又出現了一些有趣又巧合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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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白智敏，將手機打了開來，在網路找尋著資料，最後將手機頁面停留在了一位醫生的介紹上，接著將手機拿給了自己的家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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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仁表醫師？他不是……」

「權善美以前最常掛號的精神科醫師，這個人最近剛剛回國，我稍微調查了一下他的過往資料，還有這次他去國外開的研討會，發現他一直以來都在研究一種疾病，甚至還在國外幫助因為這種疾病而成立的各個組織，融合你剛剛說的那些東西，如果能夠證實我的猜測，那麼之後，不管權善美說什麼，那都不重要了。」

「什麼疾病？」

「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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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智敏將手機頁面再滑動了一些，亮出了蘇仁表醫師一直以來在研究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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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沾濕的毛巾，稍微擦拭權善美的身軀，高恩靜幫權善美做了皮膚初步的清潔，將毛巾放到一旁後，高恩靜雙手撐著膝蓋，緩緩地坐了下來，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孩子，高恩靜嘆了一大口氣，接著將手伸到了對方的臉上，撥著有些凌亂的頭髮，在幫對方把頭髮撥到耳後時，這才發現了被頭髮蓋住的地方，權善美臉上沾到了姜宇彬的血，高恩靜趕緊將毛巾拿起，走到了洗手台稍做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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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著眼前鏡子中氣色不太好的自己，高恩靜也藉此想到了過往一直被欺負的權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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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擔心你們一段時間，氣色就變得那麼差，那麼一直受到欺負的你，應該更慘吧！善雅，你呢？現在的你，氣色好嗎？是故意躲著我嗎？為什麼我不管怎麼努力都找不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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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一道身影，一步一步地走在了病房外的長廊上，最終，那人停在了高恩靜與權善美所在的病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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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毛巾清洗好的高恩靜，走出了盥洗室，準備幫權善美清理掉那塊血漬，就在這時，走廊上的身影將手搭上了門把，緩緩地將門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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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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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恩靜下意識地轉身詢問，然而出現在她面前的人，卻讓這句詢問的話語嘎然而止，驚訝的讓高恩靜的手漸漸失力，手中的毛巾掉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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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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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恩靜的步伐緩慢的移動了幾步，門外的那人也踏進了病房中，將病房的門帶上，而好像是感應到門外那人的出現，躺在床上的權善美，竟微微張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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