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善雅 - 第三課　出院

「外傷已經都處理好了，也都沒什麼問題，初步判斷腦袋也沒有受損。」

「謝謝醫生。」

「等等可以去辦出院了，不過呢！善雅媽媽，我還是要請你注意兩點。」

「醫生你請說，我一定會好好注意的。」

「第一，她的記憶可能不會恢復，但是恢復後，也不一定是好的，有可能失憶之前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情，恢復了記憶反而會有二次傷害。」

「好……我知道了，那第二點呢？」

「第二點是有關於她的外傷，那些外傷看起來是不久前受傷的，除此之外，她的身上其實有滿多大大小小的疤痕，這個很有可能跟她失去記憶有關，如果真的有一天她恢復記憶了，可能需要好好地問一下，那些傷口的由來。」

「傷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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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與高善雅的母親幾句對談後，身旁的人看見了高恩靜的憂心，決定先行把話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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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跟娜拉會幫忙照顧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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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世英在一旁推了推眼鏡冷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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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醫生謝謝你。」

「不會，等等去幫妳女兒辦出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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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恩靜與韓世英一起鞠躬，高善雅的主治醫生看見後便也點了點頭離開了兩位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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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辦手續，你進去陪一下善雅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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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世英走進了病房，看著眼前對著自己沒有任何印象的高善雅，推了推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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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醫生說什麼？」

「沒什麼，等等阿姨辦好手續你就可以出院了。」

「是嗎？」

「是的，不過已經一星期了，你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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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世英聽到後搖了搖頭，接著翻開了放在一旁的課本，高善雅在看著身旁的人許久後，便再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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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麼？」

「看書。」

「我知道，我是指你看的是什麼科目，或是什麼範圍的。」

「下次段考的考試範圍，語文。」

「所以你的功課很好？」

「班上排名通常排名在第二。」

「聽起來很厲害，那我呢？失憶前我的功課好嗎？」

「有些好，有些壞，你的數理類很差，但是語文類很好，所以在班上排名都在中段班到前段班，有時候可以考進前十甚至前五，有時候又會掉到二十，排名好壞取決於數理類科目的考試難度。」

「是嗎？可惜我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會想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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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世英推了推眼鏡，接著看向了高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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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會想起來的。」

「謝謝。」

「你還是趕快恢復記憶，跟我們說謝謝既不符合你個人風格，又不符合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

「是嗎？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不會吵到你讀書吧！」

「我習慣了。」

「之前娜拉說我情緒起伏大的那段時間，是我失憶前的時候吧！」

「嗯，大概是你失憶前的一個月。」

「那麼這一個月，我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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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世英停下了在書上比劃的手指，幾秒後，敲了敲書幾下，隨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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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發生最大的事情，就是你的親生父親過世。」

「蛤？你是說我的爸爸？」

「你不太叫他爸爸，因為他對你其實沒有很好。」

「是嗎……」

「總之，這幾天我們跟恩靜阿姨聊過了，你的情緒開始有起伏，就是從你親生父親過世後的那天開始的。」

「那一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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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門被打了開來。2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081n2u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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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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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恩靜從門口走了進來並把話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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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親在快離世時，在病房中最後請求跟你獨處，把我支開。」

「然後呢？」

「等到我再次回到病房中時，他已經斷氣了，而你，張大著雙眼流著淚，像是被嚇到一般的驚恐，當下我甚至不知道要先安慰你，還是先叫醫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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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恩靜坐到病床旁，握住了高善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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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之後，你的情緒就不太穩定，我常常聽到你躲在房間哭，跟你聊天的時候你卻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不只如此，那天之後你就常常在有空的時候離開家，我有好幾次說我可以開車載你，你也沒有答應，就自己坐計程車不知道去了哪裡。」

「不只是恩靜阿姨，就連我跟娜拉，甚至是……甚至是金亨柱，我們都不知道你自己一個人都去了哪裡。」

「我們以為你只是因為親生父親在你面前過世，你打擊太大所以想要自己出去走走，但是想不到……想不到居然差點就讓我們失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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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眼前的兩人說到這裡，高恩靜的眼眶中又出現許多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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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發現你的時候是在河岸邊，你被很多路人包圍著，大家都在想著要怎麼救你，有人正在幫你做心肺復甦術，他一直幫你到急救人員到了現場接手，接著就是你在醫院醒來了。」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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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高恩靜，高善雅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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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橋附近的監視器都是對準了車道，只有吊橋路口處的監視器有隱約拍到你走上吊橋鮮少有人走的狹窄人行道，聽說當時幫你做心肺復甦的人全身都是濕的，所以很有可能那個人就是把你從水裡救起來的人，但是急救人員說他們接手之後，他就離開了，當時他穿著一件黑色大外套，又帶著帽子，沒有人看清楚他是誰，至於你為何會走上吊橋，最後為何會在水裡被救起，在岸邊被發現，就要等你恢復記憶後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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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世英推著眼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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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現在沒事了，我們之後會更照顧你，更關心你了，所以不要再自己亂消失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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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恩靜摸著高善雅的臉說著，高善雅看見了高恩靜眼睛裡的擔心與不捨，便給出了笑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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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吧！手續都辦好了，可以走了，世英你要回學校吧！」

「嗯！我要回去上最後一堂課，因為有考試。」

「辛苦你了，你先走吧。」

「那你們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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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世英將桌上的幾本書抱著，緩緩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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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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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兩人將一切收拾完畢之後，也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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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裡等我吧！我去開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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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獨自一人站在了外頭的人行道上，看著一旁的高樓，與那藍藍的天空，這四周圍的一切她都沒有任何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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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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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看著天空，用手掌擋去大部分的陽光，接著感受著陽光灑在自己身上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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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在高善雅的背後，一個人影緩緩地靠近，就在他走到了高善雅背後時，突然將手架在了高善雅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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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看看這是誰啊！」

「這個聲音，柱？」

「答對了，恭喜你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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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之餘，金亨柱突然的出現，也讓高善雅短暫的露出一點點發自內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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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在這裡，聽娜拉說你每天不是練習賽就是正賽，所以除了我住院第一天就沒來過了。」

「昨天打了一場有兩度延長賽的比賽，累得半死，教練怕我們身體不堪負荷，今天沒正賽，就讓我們放假一天，世英剛剛傳訊息給我，通知我你今天要出院了，我就跑來了。」

「你放假不好好休息，跑來這裡幹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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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突然往金亨柱的頭打了下去，金亨柱還因此差點站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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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好心來探望你，你還打我。」

「是！謝謝你喔！」

「你這個謝謝的口氣有夠酸，不過也好，這比較像你，欸！這個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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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亨柱拿出了一個小娃娃，娃娃上頭有著一個鑰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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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禮物，我特別去找來的，它是全白的娃娃，為了對比你最愛的黑色，如果以後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不要再亂跑了，可以跟它說說話。」

「你有病吧！叫我跟娃娃說話。」

「反正呢！以後你不準再一個人亂跑了，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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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亨柱比出了食指，接著用指尖抵著高善雅的額頭說道，而這時，一台車停在了兩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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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上車了！」

「阿姨好！」

「亨柱啊！你是來探望善雅的吧！謝謝，要不要順便載你。」

「不用了！我騎腳踏車來的，只是來送禮物的，看到善雅沒事，我也該回去了，阿姨再見。」

「那你路上小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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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亨柱對前方車子裡頭的高恩靜揮了揮手，接著轉過頭看向高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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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囉！有什麼事情記得傳訊息或是打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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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亨柱拍了拍高善雅右邊的肩膀，接著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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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善雅在看見金亨柱離開後，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聳了聳肩，抓了抓癢後，接著便坐進了車中，與高恩靜離開了醫院院區，而在走了幾步路之後，金亨柱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剛剛母女兩人離開的方向，接著看了看自己的手之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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