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 - （38）內心深處

兄妹倆併肩坐在長椅上，聊起重逢的過程。

莉莉絲最先是入侵夢境，幫亞柏修復輪核的一部分，阻止她死於非命的糟糕結局。

他能控制異變動物當耳目，所以他不必離開巢穴，也可以瞭解外界一定範圍內的情報，一路追蹤著亞柏，直到她跟雷鳴小隊分開。

擄來亞柏的新型異變體則是莉莉絲的眷屬。

說到異變體，亞柏驀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對了哥哥，你有見到我的同伴嗎？」她居然一時忘記了。「他們過來討伐泰坦，現在怎麼了？」

哥哥就是第五泰坦，雷鳴早就領著部隊來殺他了，不曉得如今情況如何。

「呵呵，他們現在我的玩具箱裡面，玩得很開心。」莉莉絲分享影像給亞柏瞧。

映射紫光的洞穴裡，星羅與9名組員，被綁縛在刑求的吊架上，有如等候宰割的牲畜，許多戴著動物面具的奇怪男人在吊架間走來走去，並且不停拿皮鞭虐打他們。

畫面切換成許家雙胞胎。橙光洞穴擺放了餐桌，他們並肩坐著，一名中年女性不斷送上餐點，兄弟倆則是拼命把食物往嘴巴塞，一直吃到統統嘔吐出來，接著重新開始吃。

然後再下一個，本來要窺視緋紅洞窟，莉莉絲想了想，將那邊省略。雖然他很欣賞那男人的慾望，但太淫亂了，不適合給單純的亞柏看。

最後則是黑色洞窟，無限生成的破壞者，被雷鳴殺到蓄出一片血池，人類少女的碎屍在池面浮沈，構成殘酷至極的地獄畫面。

「上校……星羅……大家……」亞柏見到夥伴們正在飽受折磨，懇求莉莉絲。「哥哥，請你放過他們好嗎？」

「在這座巢室裡，眼睛所見皆非真實。」

「我的『夢魘』只是提供了環境而已，他們內心的恐懼和慾望，才是把一切具象化的力量，進入夢魘的人必須自己醒來，我沒辦法解除的。」

莉莉絲狡獪眨眼。「我跟妳不同，身體非常脆弱，也沒有什麼攻擊技能，唯有夢魘可以保護我。」

「如果他們不醒會怎樣？」亞柏有種不妙的預感。

「陷入迷夢至死，然後，成為我的糧食。」一口氣捕獲這麼多強大人類，莉莉絲覺得非常滿意

「怎麼會這樣……」亞柏跳起來，試圖尋找離開莉莉絲房間的出口。「我要去救他們。」

「妳打算跟我作對嗎？」莉莉絲嘴角往下撇了幾度，明顯不悅。「那些是我的食物，難道妳要害哥哥挨餓嗎？」

「你不是說過我們能夠選擇嗎？哥哥想吃什麼，我再去找給你，拜託你，別吃我的同伴！」亞柏在哥哥面前蹲下，低頭央求她。

「我的食物是人類的意識，尤其死亡前，受盡各種折磨的痛苦意識，對我而言更是無上美味……」

莉莉絲舔著鮮紅如血的唇角，眼露輕蔑。「而妳，忘記了真名，憑什麼認為自己有辦法去救他們？」

「哥哥？」怎麼突然生氣了？

「人類是獻給神之卵的祭品，搶奪祭品是我們的大忌，不要以為我是妳哥哥，就會寬恕妳的愚蠢。」莉莉絲嚴厲責罵了亞柏。

地面倏然隆起許多支白色柱子，迅速直橫交錯成長，形成一座牢籠困住了亞柏。「給我待在這裡好好反省。」

語畢，邪美身影瞬間消失。

無論亞柏如何大喊，他再也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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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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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亞柏對人類的執著這麼深，令莉莉絲很不開心。

他決意加速夢魘的侵蝕，盡快結束那些人的生命。亞柏遲遲想不起真名，一定是人類害的，迷惑妹妹的東西不在的話，她就會醒悟了。

莉莉絲放出分身，讓它附在各個夢魘關鍵角色上，操控他們行動。

紫色洞窟裡，虐打星羅的狼頭面具人，將沾血的馬鞭扔棄，換成一把斧頭，掄起來往星羅的頭剁去。

橙色洞窟的母親，站在雙胞胎後面，兩手各握了一把刀，將亮晃晃的刀尖朝他們背部刺下。

畫面不可言說的緋紅洞窟，擁有亞柏長相的少女，跨坐金髮男人腰際，手裡拿著長長紅繩，纏繞到男人的脖子上，猛然拉緊。

屍山血海的黑色洞窟，支離破碎的少女恢復完整身體，她燦笑著走向雷鳴，舉起手裡的槍，抵住他心臟的位置。

莉莉絲邪魅瞇眼，控制分身在夢魘裡殺人。

在他的惡意將近成功的瞬間，變故陡生。

星羅突然掙脫了束縛，翻身避過狼頭面具的攻擊，順勢奪走斧頭，反手一劈，砍飛了那傢伙的頭。

雙胞胎及時往左右一倒，雖不幸被插中肩背，但逃過了致命一擊。兩人轉過身，一邊流著眼淚，拔下背上的菜刀，運行異能控制刀刃飛向母親，刺入她胸口。

里奧繃緊全身肌肉，手指插入絞繩，將它扯開後，掀翻了女孩，雙手握住纖細頸項，親手掐死了她。

雷鳴的妹妹正要扣扳機，葉刀就穿透了她胸口。她軟軟倒下。

幾乎在同一時間，莉莉絲的四個分身全部被人殺死。

禁錮意識的夢魘空間失去效能，幻覺構成的事物頃刻化作無數泡沫，在原地消散。

莉莉絲遭到反噬，受了不小的創傷，立即躲回巢穴。

只見關著亞柏的牢籠被破壞了，她逃走了。

莉莉絲發出憤怒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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