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 - （04）接二連三

星羅勝利後，許多人湊上去恭喜，顯示他的人緣很好。

他打得太漂亮了。亞柏非常欽佩，也跑到他面前，跟他搭話。「你好厲害。」

星羅仰望亞柏的眼睛，溫和微笑。「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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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人的交流僅只於此了，亞柏實在想不到接下來還要講什麼，呆頭呆腦地抓了有些癢癢的獸耳，傻笑退開。

贏家可以決定去休息，或是留下來觀賞剩餘的試煉。

星羅不像涅立刻躲得不見人影，他和第二、三場的贏家一起待在場邊觀賽，儼然是個勝利者聯盟。

再兩局，第二輪篩選就完成了。

吳瑕以為應該不再有意外發生，殊不知他還是太天真了。

最後一場出了事故。

並非亞柏跟涅打到見血的那種——第四位1萬數值、半戰鬥半輔助異能者，一招就將對手拍成氣絕狀態。

明明量表還有近半，怎麼會瞬間清空？

傷害值遲了幾秒才刷出來，4099……

來自山嵐基地的里奧，乍看是一位金髮碧眼美男子，豈料竟然比黑色獸人更兇殘。

吳瑕迅速反應過來，呼叫回復異能者立刻上前急救。

里奧卻先一步出手，白皙手指在倒地的人胸口輕輕一點，滲出一片緋紅光暈，傷者就醒了。

那人除了臉色有點發青之外，似乎沒有大礙。

經驗豐富的吳瑕跟雷鳴，對於里奧擊倒敵手至救醒之間，操作了什麼一目瞭然。

里奧絕對是個危險份子，但是吳瑕曉得，變態上校一定很欣賞他。

雷鳴宣佈里奧通過，這樣第二輪打完了。

吳瑕鬆了口氣，總算。

「特別加賽。」雷鳴突然語氣愉快地道。

「周亞柏，對戰吳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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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鳴開出條件，3分鐘內，亞柏碰觸到吳瑕就合格。

這可說是極度嚴苛。

眾所周知，吳瑕名號「玻璃屋」所代表的意義。

遠距離操控空間壁，可攻可防，單比防禦力的話，吳瑕在新世界異能者當中，絕對排得上前三位。

如果是吳瑕防守，即使雷鳴出馬也不見得能輕易攻破，這樣的敗部復活機會，旁人怎麼看都沒生路啊。

亞柏傻傻的，她不知道吳瑕實力，伸展了一下手腳，一副欣然接受的樣子。

吳瑕走上擂臺，由雷鳴親自主持比試。

上校喊開始的語尾將盡，亞柏就全速衝向吳瑕。

轟隆一聲，黑色野獸撞上看不見的牆壁。

是初遇那天的奇怪障礙物。

亞柏拿黑溜溜的爪子試探它，發出尖銳刺耳的牙酸音。

想要打破玻璃屋，瞬間輸出強度必須超過1萬，這點雷鳴非常清楚，戴著抑制具的亞柏，怎麼可能超過限制……

就算給黑色獸人三天三夜也敲不破的。

吳瑕靜靜站在防壁中心，看亞柏努力思索該怎麼辦。

三分鐘……

亞柏繞著圈，爪子劃著透明障壁，尖端反饋的堅硬觸感，冷硬光滑有如玻璃。

剛剛她全力衝撞，一點都沒壞，而她必須碰觸到吳瑕才過關，所以一定得想出方法來。

印象中，哥哥閒聊時說過，人類所製造最強大的力量是……

要怎麼做才能模擬出類似效果呢？

亞柏握緊拳頭，專注地想像。

她站到防壁的尖角側，微微蹲低，做出蓄力姿勢。

認為亞柏不會成功的人，都以輕鬆的態度等著她失敗。

雷鳴感覺到能量場正在莫名擾動，瞇起眼審慎觀察亞柏。

最接近亞柏的吳瑕也察覺異樣，他猶如身處暴風中心，某種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

黑色獸人向防壁揮出一個樸素的直拳。

瞬間爆炸的巨響與以及強光覆蓋了玻璃屋，擂臺的混凝土地板跟著迸裂，噴向四周，兩人腳下崩壞，形成一個三米見方的凹坑，大約就是玻璃屋的防壁範圍。

這是什麼？威力居然跟高能炸藥一樣。

吳瑕自己曉得，透明防壁此刻佈滿蛛網狀裂紋，若非讓抑制具限定了輸出值，亞柏已經打爆了他的玻璃屋。

驀地，三分鐘計時音嗶嗶響起。

亞柏雙肩一垮，很失望沒有達成條件。

「周亞柏，」雷鳴宣判。

「合格。」

「為什麼？」亞柏愣頭愣腦問。

「我只說妳碰得到吳瑕算通過，」雷鳴一張嘴，勝過天下鬼，解釋權在他，想怎樣都可以。「並沒說碰不到就淘汰。」

喔喔喔喔喔，有道理。亞柏乖乖點頭。

其他合格者端詳著半毀擂臺，心想，擁有那樣摧枯拉朽的力量，不讓晉級第三輪才叫奇怪好嗎？

吳瑕拍拍沾染飛沙的衣服，指揮起現場，吩咐人該幹嘛去幹嘛。

明天還要弄最後測試呢，他真的是好忙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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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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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新世紀7年5月22日。

地點：處刑公爵．雷鳴私宅。

事由：雷鳴上校直屬小隊甄試會。

最終參選者：涅、莉露、詹姆士、星羅、何婉兒、里奧、周亞柏，總共七名。

規則：雷鳴單人一組、參選者七個人一組，異能質量超過1萬需配戴抑制器，時間無限制，攻擊可用冷兵器，輔助則允許援護與回復，戰鬥到其中一方總量表不足一格為止。

雷鳴以一打七，同樣戴著抑制器，這回規則似乎對參選組極度寬鬆有利。

上校留給七人組一個鐘頭討論配置，上午10點整，在私人校場準時開打。

莉露、詹姆士、婉兒建議由她們三個攻擊雷鳴，而皮厚肉粗的亞柏與攻防一體的里奧負責掩護，讓走刺客路線、高攻擊力的涅站游擊，最後是星羅在外圍放輔助干擾。

亞柏聽不懂。

星羅反對。

里奧沒意見。

至於涅……

他戴著護目鏡與防毒口罩，看不出任何眼神表情。

算了，他是幽鬼，肯配合組隊就好，其他不強求。

星羅覺得不能以常理對待雷鳴，提出了大膽的奇兵計劃，應該拿己方傷害點數折換雷鳴的，可惜說服不了以莉露為首的三人，最後多數派敲定，採取安全為上的中庸策略。

「祝我們武運昌隆。」會議解散時，莉露朗聲鼓勵道。「一起成為雷鳴上校的直屬。」

里奧笑得花開般燦爛，星羅暗暗嘆氣。

七人邁向校場，決定命運的一刻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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