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外洩,公眾要求交代。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UJE836IdB
「這就是結論?」朗盧失笑,笑聲在戰略會議室內縈繞,在視像會議系統裡不斷輪迴。「這結論如何服眾啊,尤多利大人?你是要士丹被傳媒當場逼死嗎?」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kiiFuuVHw
與會的人通通保持緘默。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PRO1KMhnu
顯而易見,死者沒有自殺的能力;調查局眾人老早認定女孩們死於謀殺。法醫團隊呈上的報告內容枯燥乏味,沒有提出任何其他可能,更是讓他們深信這是他殺。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HMtzxG17P
尤多利的團隊,說實在,心裡都這麼相信。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DvgeAYUKm
「大人。」調查局的法務主任巴克問道,「請解釋一下何謂死於自然。」似笑非笑地彎了彎咀角。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J7CNCo585
在希述的法典中,死於自然涵蓋範圍極廣。假設一個人在街上忽然暈倒死亡,及後發現是心臟病發致死,並無其他外來因素牽涉在內,法律上他便是死於自然。在這樣的廣義下,大部分人都是死於自然的。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yR7v3aZkH
尤多利就任首席法醫後的第一項行政任務便是從法醫角度審視並撰改各類死亡的定義。在其推行的修訂中,死於自然形同安詳離世,大概只有老死才符合其定義。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J90Z45iUL
此番修訂,令法醫專業與政治考慮之間的落差拉闊;由於牽及結案考量,影響深遠,即便是法醫界的指引性改動,也掀起極大風波。法律界和相關界別提出重大質疑,警務廳和軍方直接質問;甚至法醫行內亦是討論激烈。
傳媒形容此番修訂為『死神來襲』圖文並茂指出各種法醫和法律不相容的例子,並為尤多利扣上狂妄、機心的帽子。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o6WdGAxvw
「用過份簡單的言詞說明,死於自然就是不為外力所致,身體機能衰退致死。用於刑事呈堂,死於自然是起點亦是終點;如沒任何其他因素提出非自然死亡的可能,便以死於自然作結。」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DYpN7Ohp0
「那豈不是不用查下去了?」朗盧笑得狡猾,往萊特瞧,「那總長就沒有大展身手的機會了。」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ZS2fgIJob
「結案?」戈納提問,口吻正經八百,無一絲挑釁意味,反倒讓萊特和尤多利尷尬不已。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Asj9tsqKU
「這麼草~草~結案,士丹是有東西去跟傳媒交代了,但王爺倒是難跟陛下交代啊!和就都還失踪著呢!」朗盧又是一陣訕笑。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Z1iXUSdcx
「結案與否,不是我來下的判斷。」尤多利心裡暗嘆。氣她就算了;萊特和戈納可是無辜得很。「我只能重申,從法醫的角度,女孩們死於自然。」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zR8514B79
「大人。」朗盧稍稍俯身,冷笑,「沒人比你更近距離見過這些女孩。她們被殘害成這個樣子,人不成人的,說死於自然難道就不牽強了嗎?明擺著是謀殺的,就因為沒有其他反證就當是死於自然了?就算她們真死於自然,也是因為這些虐待、殘害才會把身體耗個不剩,早早死掉。她們多大?二十好不好?三十也是太早了吧!」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mJcoE1cEv
一下子,戰略會議室跌進刺耳的沉默。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alzUOxOif
誰不認同呢?誰真的打從心裡相信女孩非他殺?然而,在這會議室內的每個人都知道尤多利是身不由己;正如自己一樣。能夠坐在調查局怪人堆裡的,都熬過無數次心理批鬥,以求做到客觀。極端的客觀。那是調查局對管理人員的工作要求,也是這份工作的必要生存條件。人是情緒的動物,中立本來就是違反本性;坐在這裡的每一個人無時無刻做著違反本性的事,一如尤多利。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rK1io9Rq9
或多或少,他們都心存惻隱;或淺或深,他們都無可奈何。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4dHijFXWT
「好了。本王明白了。」澄王雙臂交抱胸前,看著視像會議上的誰,木無表情,口吻平淡如水,「本王感激尤多利大人的團隊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你們算是功成身退了。剩下的,萊特,集中火力追查和就的下落。陛下那邊,本王自會處理。士丹,傳媒那邊你看著辦。」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Ly7egyjtA
稍稍給了朗盧一記眼刀,澄王解散了會議,快步離開。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wDilrAZDw
離開調查總局,尤多利讓佐治送她回昂山郡封地,離開帝都的煩擾。如澄王所言,她和她的團隊功成身退;即便再發現屍體,她和她的人都無須再參與調查局的內部會議 ,只管把遺體剖檢,呈上驗屍報告即可。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pEyFFSc3M
不必掛心往後的政治糾紛,是好事;心裡的糾紛無法化解,只能自求多福。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tOfcALKiM
沒想到萊特竟早她一步來到其莊園門口候著,見著她便笑得燦爛,連忙把煙擠熄在手裡的紙杯裡,上前替她打開車門。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iwmqWxG50
不禁皺眉。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zJSYl1mlw
「大人。」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bFnXevT0N
「你怎麼來了?還比我要快?」牽強地微笑。心裡的疲累讓她想要送客,「若是為了娃娃案就請回吧。要說的我都說了。」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pandPWY98
「我知道你很累。不過,」萊特笑得帶點不合其身份和年紀的佻皮,「大人應該會同意,一次過累透,總比沒完沒了地累下去好。」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6wzu6FBNj
「我真的把要說的說了。」尤多利嘆了一口氣,沒他好氣地咀角上揚,「多爾。沒遺漏,沒補充。你回去吧。」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rk5nzBLHz
「首席法醫要說的都說了,很清楚,我都記進去了。」一派賴著不走的尾隨尤多利進入大宅;尤多利只輕嘆一聲,並沒阻止。「但我那位高智商戰友倒還沒機會發言哩!」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T7oRjF4u4
尤多利停下腳步,往萊特瞧;那副天真爛漫的笑容在其滄桑的臉上很是突兀。她無奈地搖頭,輕嘆了一聲,便讓管家把人帶到偏廳。爭取了一點點時間,洗了個澡,讓自己的身體放鬆下來,順便偷點時間思考。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DCS5D4ZHS
食人案以後,萊特便總會到訪其莊園;從來兩手空空,腦袋裡卻是好一大堆議題,一派要跟尤多利徹夜詳談的模樣,絕不放過她。對於甚為喜歡思考的尤多利來說,這一般都是讓她很享受的時光。萊特的聰明和見識,給予不一樣的觀點,都讓尤多利很是享受這種交流。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hKNnm16OO
只是,這回全然不同。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XYkCAv0I8
娃娃案帶來陌生而濃重的情緒,嚴重影響她的中立,尤如一直把風雨擋在外頭的玻璃突然碎裂;本來輕而易舉的工作變得累人,瑣事也能爬上心頭,給她情緒勒索。在這樣的狀況下,她自覺思考能力不會達標;思考再刺激也是累人的作業,能把這刻的她折磨成人乾。
但她過不了自己。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b9Zu2dbLy
選擇從醫並主攻法醫,對尤多利來說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她對屍體並不好奇,亦不厭惡;相比起來,她對活人更不好奇,卻多帶點厭惡,輾轉便選擇了相對較少需要跟活人接觸的法醫工作。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0ACx4qoRu
這個選擇下得容易,卻是克服了不少難關才能達到。世襲一等侯,與王室相輔相成的尊貴貴族,尤多利選擇做這樣厭惡性的工作並不為負責皇室和貴族事務的內務府接納;加上她和澄王的關係,成為皇子妃幾乎是篤定了的,內務府直接就把事情提送赫菲士王了。若非三位與她青梅竹馬的皇子難得地站在同一陣線為她爭取,她再固執也不可能懸壺濟世,更別說與屍體為伴了。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H61IPMMoo
克服了最難的一關後,自然沒有怠慢的道理,她傾注了全力在法醫事業上。法醫生涯算來並不很長,她卻已收獲豐富經驗,習得高超技術;超凡的觀察力和智慧讓她在帝都醫學界和警界極速建立信譽,織了一張極廣人脈網。奇案都落在她的刀下,接觸的盡是轟動全國的案件,很多老法醫窮一生都沒她的見識和經驗。除了那些故意把費寧的死和她拉上關係的,無人質疑她坐上首席法醫這位置的認受性。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jr6WFLo22
然而,娃娃案卻讓這傳奇女子坐立不安。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4852n5JNi
「死於自然的概念,簡單來說,就是造物讓一個人安詳地離開人世。沒有痛苦,沒有再多的傷害,人們最期望的死亡方法。」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DGYzPJKXo
她喝了一口管家送來的茶;茶讓她的思維放鬆。她並不認同萊特在探討案情時喝酒的偏好。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JSWm9VaOD
「那,姿行,我來問你,」萊特並沒向尤多利言明,只有在喝了點酒的情況下,他才敢直呼她的名字。「你覺得她們到底是怎麼死的?那怕是猜想,但說無妨。」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5tHaS9e5I
「猜想?」尤多利忍不住笑,「別告訴我你破案都是靠猜想?」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EVrgI8bEM
「能破案的話,有何不可?」說著,便又喝了一口。就只差斗膽要求她讓自己點根煙了!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aC1p3ky1E
「你真是的。」尤多利又喝了一口茶,「那好,真確只是猜想,沒有任何證據的。」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o6eSHwwr9
「嗯。你說。」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WUSOkTJpc
「我覺得她們是被死於自然。」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16f0F57Hc
「還嚼字了呢。怎麼說?」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m0nwmI7ph
「就是,有人以造物般優雅的方式,讓她們離開人世。」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Rz5Nh0s8r
「也就是手段高明的謀殺。」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yVSkAT7SI
「嗯。」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yyG31nZRY
「怎樣做到?」萊特沒拿著酒的手在空中劃了幾個圓,「就是,做到不留任何痕跡?」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WuDOO0TNJ
「其實很簡單,在女孩們身上更是容易。」尤多利呼了一口氣,喝了一口茶,放慢動作,放下茶杯。「殺人而不在死者身上留有任何痕跡,用氮氣就可以。以氮氣取代氧氣讓對方吸入,騙倒對方的大腦,讓對方在沒有任何窒息感的情況下失去意識,然後死去。這不是什麼高明的手段;隨便找一本安樂死指引都能學到,氮氣亦不是想像中的難以購入。」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scks21FzX
「兇手替這些女孩做安樂死?聽起來,倒真讓我有點感動了。」咀裡卻是笑了!「誰會為這些沒有身份的女孩這麼費煞思量?」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HrFRNQWnN
「多爾。」手指在茶杯的杯沿上劃,沒直視萊特,倒是看著壁爐裡的火炎,若有所思,好一會兒後才再看過來。「鬥場裡有很多獸籠,關的不是野獸,而是奄奄一息的人。我讓人送他們一程,用的正是氮氣。」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NdvlFz0zA
「對不起。」萊特愣了一會兒,才吐出這麼一句話,把半瓶啤酒喝下去,才又說著,「你是為那些人尋求解脫,說得過去。但一個將這些女孩弄成活死人,以殘缺不全的身體鎖住她們作為人的意識,對這些難說是生是死、僅有脈膊心跳的女孩進行性侵的變態,會以這樣優雅的方法殺死她們嗎?」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pTGCkUbri
「如果那是一盤生意,」這回,尤多利把茶喝掉,拿過冰桶裡的一瓶啤酒,學著萊特灌了好大的一口。「我們在追的就不只是一方人物。」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3NJum9VKE
「弄殘她們的變態、性侵她們的變態、殺掉她們的變態。」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pif0uxws3
「嗯。」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3aiH0TDkk
「賣家、買家、架樑。」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1xokZji3v
尤多利苦笑,點頭。她曾經就是這樣一個架樑。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CE7L0fRZC
「看來,這事情又得偷偷自己去調查了!」萊特深深嘆了一口氣,把啤酒喝光,「不能跟王爺說。也沒幾個能信的人。」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EcFLSnwf0
「寧不是不講道理的人。」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Y2RS6ymT2
「我知道你的為人我才會這麼說;你別怪我多咀。」萊特笑了笑,站了起來。「撇開政治因素,王室和貴族們之中有胸襟去接納不一樣意見的人沒幾個。澄王是我的老闆我也是這麼說;他沒那個胸襟。我看在這件事上,王爺只想找到和就。」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1LvU9HNLU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偷偷去做?做那麼多,不怕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嗎?」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V8DAXVc7Y
「我過不了自己。」萊特笑說,讓尤多利一愣。他面向壁爐細想了一瞬,才又轉過身來向著她說,「剛進學堂的時候,有個老差骨問我為什麼要當差。」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s5FIxqym8
又從冰桶裡拿來一瓶,手刀一劈竟然就開了,瀟灑地喝了一大口。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jhQLUkyTs
「我跟他說,我住的那條村很小,就那麼十來戶,很窮、很落後。就連說起村的名字,不是沒聽過,就是聽過無數有同一名字的村。不過,在那裡生活很優悠,很快樂;不求大富大貴的話生活其實很不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歲月靜好。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551ED1caN
「我本來打算跟老爸一樣做工匠,弄什麼木傢俬那些。那時候我大概十四、五歲吧,弄得出一張不錯的椅子的。後來來了一幫小流氓,白天就吃喝睡,晚上不是到處搞事,就是在那個破廟裡開賭。我老爸把身家賭了進去,輸光了,隔天跑了。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ZklSdb4yi
「那幫流氓就開始天天騷擾我們。是他們逼著老爸捲款逃了,還問我們他在哪!整條村子的男人逃的逃、死的死,女人就只能哭叫;什麼都突然不好了。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X0IdWL30C
「後來,我媽就讓我逃出去;我再也沒見過她。我當差,就是要除掉這幫人。就是想回家,想一家團聚。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H4DgCITQM
「你知道那老差骨聽完了我說這些,他是怎麼說的嗎?什麼也沒說,繼續抽煙,冷笑。我看他那副咀臉,像是在嘲笑我是個天真無邪的白痴一樣,心裡就很不爽。於是我反問他又是為了什麼而當差。他跟我說,就是為口飯而已;當差的,不會丟飯碗。永遠也不會。因為有人的地方就有罪孽,一種罪行沒了,自然就有另一種罪行興起。世界不會有天下太平的一天,當差的永遠不愁沒有需要追捕的犯、需要破的案。」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p9jEK4Bqq
尤多利沒有答話,臉上無甚表情地看著萊特把酒又喝掉了一半。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dGfG8C8VZ
「當了差那麼久,自然知道老差骨說的一點也沒錯。是我幼稚。就算肅清了那幫小流氓,很快就會有另一幫小流氓出現;今天冚了他們的賭檔,明天只會見著另一個賭檔、煙館、妓寨。這些罪犯就像草,春風吹又生,怎麼燒都燒不光!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0DGtLRNp3
「不過,那不代表我就像那老頭一樣認命。人都要死,難道就不活了嗎?有些事,就是明知道結果是這樣也得做。我現在也是個老差骨了,還撈到了這調查總長的位置;要是我抱的就是那老頭得過且過的心理,就是對自己的一抹嘲諷了!」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KiB6S7gUo
「我從來欣賞你查案的熱情和幹勁。」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KPi5JqhdI
「你知道嗎?你我合作過那麼多次,都是噁心得不得了的大案,但我覺得那過程都是爽的。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人。所以,我不管那些明文法規、禮節、官階什麼的,也要來找你。」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BTTCNHTjt
「其實我很怕自己會因為與你合作無間而說太多。」尤多利微笑,「做法醫,就要跟從做法醫的規矩,要持平,只談事實證據。」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8CXfSJhTx
「我明白。但我更明白那個把鬥場拆掉的一等侯,和所有人都是與別不同的。就算是三位王爺,也難以和你爭一日之長短。」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xRVhszIn5
「太誇張了,多爾。」尤多利苦笑,又喝了一口。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hTcb9ieJP
「得了!」萊特說罷,仰首大笑,讓尤多利不爭氣地紅了臉,「反正,我說的是我的想法,我說是就是了!」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Iz7HRyDlx
「說不過你。」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NGDJWMHBL
「自然!」更是笑得大聲了,卻又突兀地停在一瞬,他多帶了一絲哀傷地看著尤多利。「姿行。上兩個星期,那村子被阿刻河岸那幫瘋狗給移平了!」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xd7YDdLua
「這,」尤多利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錯愕。「我很遺憾!」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N8vsKvfoq
「所以說,我已沒有退回去的地方。我只能繼續咬著這些瘋狗不放。瘋起來,我也不好惹的。」把酒乾掉,空的瓶子置在茶几上,他向尤多利躬身行禮,「我也該走了。一如以往,感激不盡。我回去了!」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Kpe3JVYHH
尤多利沒再說什麼,看著萊特離開了偏廳,才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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