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魯蛇大戰小學博士 - 6-7 （第六章完）

6-7

我回連隊上，已是吃飯前的洗澡時間。弟兄們下了操又戴著PS跑了三千，都在洗衣服洗澡。

我拿了換洗衣服，排隊等待浴室，打開手機，收到了妍宣的發來的消息。

開頭的一張照片，妍宣一身共軍水藍色軍便服，肩上已掛軍階章。

「一凡哥，告訴你個好消息，我通過了測驗，現在我是空軍了！」

我胸口一沉。她加入解放軍，我跟她成了敵人。她是空軍，她在天上飛，我在地上爬。

「一凡哥，你參軍平安嗎？我也很困惑，直到剛才通知我錄取報到，我才知道招募我的是空軍。我也很困惑，什麼時候空軍需要起體操專長的人？

「不過沒關係，上級在撥交前，終於給我們發了工資，我不但能還錢了，還有時間回家看媽媽。」

她用微信轉了200元人民幣過來。

「一凡哥，我知道還有一部分沒還你。但我放假回家需要路費，也要給媽媽買點補品，給媽媽吃點好的。等我拿到下個月工資，一定還給你，一定。」

她發了一張貼圖。一個「饅頭人」擠出苦笑，說「唔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凡哥，你的訓練咋樣？是不是很辛苦？雖說兩岸中國人昨天還互相往來，今天變成敵人。但我相信上蒼自有安排，一凡哥，我最喜歡茶花了。假使哪天你看到了紅色的茶花，或許就是我留下的提示。萬事保重呀！」

一朵沾上了晨露的紅色茶花素描，是訊息的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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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她回覆現狀，特別說了我們黨開始代表了動員兵，向政府爭取分配住房的訴求，「不管和平還是戰爭，我們都只是努力追求著幸福的未來。這點沒有立場的區別。但是，你說喜歡紅色的茶花，是暗示扔過來的炸彈還是導彈，上頭貼著茶花嗎？」

唉，不管茶花還是菊花，被炸彈砸中，腦袋一定開花。

我盯著螢幕，眼前浮出一枚貼著茶花貼紙的炸彈脫離機翼，傾斜轉向地面下墜的光景。

一陣衝擊湧來。

當然不是幻想中的炸彈爆炸。坐自己床邊的我，被別人推了一把。

那人衝來的風裡挾著汗臭，「嗨！一凡哥，跟老婆聊天嗎？」

來人一身迷彩，一條胳膊搭上我肩膀，我一鼻子都是他汗水裹著沙土的鹹臭。他轉過我手機，「一凡哥，哪個是你老婆？」

「婆你妹啦。你看清楚點，這是共軍。」

「呦，共軍妹子。我們臺灣砲兵團，砰砰，砲打共軍妹子，一凡哥神砲飛越海峽，砰砰砰——」

「最好是，鞭長莫及了啦。」我小小吹牛：「愛人都變敵人了。」

「相愛相殺！這樣最好啊。她自己過來，一凡哥就發動壕溝刺刀戰，衝鋒！前進突刺——刺！」

「刺你個頭。什麼事啦？」我正視來人，那人方面大耳，大眼，塌鼻，掛著一臉壞笑，正是下午帶頭唱歌「放進去一下下就好」的調皮鬼。

「欸，一凡哥，就是你今天下午說的。我覺得很好耶。我們就是窮，買不起房子，打完仗，就有自己的房子了。你看，換算成薪水，當兵一天至少好幾十萬耶。」

「是喔。你提醒了我，我還要加一條，陣亡了也要送塔位。」

「不用啦，一凡哥，陣亡了有忠烈祠啊。」

「你別信塔綠班隨便講講啦。忠烈祠只有一個靈位，能放一套衣服進去就要偷笑了。美國人天天打仗，是真的有一大片草地讓陣亡將士一個個土葬的。我們吼，亂葬崗招待，改天要都更還要請法師通通超渡，挖起來燒燒埋掉。」

「別鬧了啦，一凡哥，我覺得你的點子很棒耶。我也想加入你的行動。」

這個調皮鬼叫李嘉豪。又一個阿豪。我請他下載equip手機端，加了他ID，對他說：「我們會不定時開會，你看著我們開會，說不定會指派你任務。我們離開砲兵學校以後，說不定我們會在不同的單位。到時，再把這個想法傳達給你相信的人。」

「蛤，只能跟我相信的人說喔？一凡哥，如果跟不相信的人說會怎樣？」

「那就太好了，很多人都會知道這個理想。」

「為什麼？」

「因為，你會被檢舉，被出賣。那時保防官就把你揪出來當共諜一樣法辦。」

調皮鬼被我嚇得夠嗆。

結束砲兵訓練前，部隊沒有放假，而是在學校辦了一次懇親會。懇親會前兩天才宣佈我們這梯動員兵要派駐到澎湖。眾所周知，東沙、金門、馬祖相繼失陷或撤退，本島西面的離島只剩下澎湖。現在的澎湖根本是面對共軍的第一線。共軍若奪取澎湖，則澎湖免不了要爆發慘烈的戰事。

共軍若跳過澎湖，直攻臺灣的話，澎湖島上全是珊瑚礁岩，幾乎無險可守。臺灣本島失陷，一旦被四面包夾，也只有與島共存亡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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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湖水冒出來的小精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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