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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唐飛凌等人已經來到貴州的貴陽城等了許久,遲遲等不到華山和終南的人,又多等了一天,唐姬涯才分別去了一趟華山派、終南派在貴陽城的分舵,說是分舵其實就門派的辦事處,專門處理一些和本門門派對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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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走了一圈也沒人知道怎麼了,這個世界裡旅途遠一些遲到個一兩天都是正常的事,但這也得分事情,尤其是他們九派四世家這種身份,但最重要的是為何兩派第一批接頭的人到現在都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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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這是唐姬涯的第一個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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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他很快就收到消息,荊州很多中小門派消失或者被滅門,當地屬於九派四世家的西門世家炸鍋了,因為他們分布在荊州的領地很多也受到襲擊,死傷十分嚴重,華山派和終南派在貴州和荊州花了不少力氣經營,他們幾乎所有的分舵也都在這波名單內,這一下讓他們不敢怠慢,人手急忙抽往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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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武林盟也炸了,這些中小門派基本上不附屬於九派四世家就都是附屬武林盟,於是他們也派了大量的人手湧往荊州,一時間裡,幾乎眾人都往荊州擠,但他們有目標嗎?當然有,因為這些人下手幾乎沒有想隱藏身份,還大喇喇的在滅門後留下大字的血書:七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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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是否被人盜名冒充,人家都指出個方向來了,豈有不查的道理?特別還是這個本來名聲就有點臭的七殺盟,一時間裡,人人都想把這個藏得極深的地下組織挖出來,畢竟大家都知道,七殺盟主地是在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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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姬涯打發了華山、終南派前來送信的人,他早先一步透過血衣樓得到消息,如果荊州被這些人翻完還沒找到,下一個目標就會在貴州,又或者在義賓城大搖大擺出現的七殺盟,真讓他們卯起來,估計也只有一至兩周的時間,起碼先派出人手來查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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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派的屬地裡冒出七殺盟,這一下人說不定就都改往那裡靠了,唐姬涯想著在義賓城拍賣場得到的消息,難道青城派和七殺盟有掛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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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姬涯在貴陽城的血衣樓據點裡,他的桌前擺著數份書卷,不少還是請求要協助找出七殺盟的委託,唐姬涯現在手上倒有消息,但他要評估這棋是要先下還是先揣著,能給他的時間也不多,義賓城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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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姬涯玩著百藥門送來的手球,這東西有一堆名字,也稱鋼膽、掌球、手球、手輪珠等等,這東西據說發展於冀豫,約莫是兩顆鐵球為一組,球像小一號的球頭,一掌剛好可以勉強握起,通過手掌不斷轉動這兩顆球,進而刺激手部的穴道,增加氣血活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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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武林不少人用,只是都用來保養活絡身體,另一用則是當武器,要說雲南百藥門玩這東西也是玩到出神入化,甚至出口販售這種東西,而貴陽城為貴州與雲南的交會處,這邊百藥門的產業不是一般的多,但出奇的是五毒教的店頭卻比百藥門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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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因為這裡是繞過百藥門的領地,五毒教唯一保有連向瓊州和貴州的商路,只能和在地的門派與城主保持好關係,畢竟也是唯一不用遭青城派剝削就能連通到武林的商點,這使五毒教下了不少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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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藥材由南繞東繞了這麼一路過來,其價格和成本,本就不是直接領地就在旁邊的百藥門能比的,這其中百藥門的東西價格高出不少,但五毒教要的是這個地方的主動權,基本就是賠本在此地玩,讓其利給貴陽城主,這才讓不願低價競爭的百藥門直接抽手讓出這個地方,當然百藥門硬要壓低價斷其市場還是做得到的,可這得看貴陽城主願不願意站在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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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和毒蝠長老兩人,老樣子在市場裡閒晃,這讓唐飛凌開了不少眼界,看了很多武林販售的奇怪東西和當地特產,這其中讓他在市場上看最多的是被稱為糧丹的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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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約一個小丸子大小,說是丹藥其實是食品,主要方便攜帶和保存,大多做法都是用米類的東西,磨成粉狀搭配各種藥材,再用酒替水進行搓合後製而成的一種丹藥,一般用於戰時,這東西方便攜帶,基本上富有各種人體所需的營養素,只要服用一顆就能抵快一天所需的能量,但缺點就是極其不好吃,就像丹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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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在市場上一路看去,各家都在賣,還有各種口味,他忍不住問毒蝠長老道:「這東西貴陽城的人常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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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蝠長老搖頭道:「當然不是賣給在地人的,他們在這邊賣,還不轉手給百藥門跟五毒教的人買去,平時除非出趟遠門否則誰有飯不吃,吃這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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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這才想起來出門前,隨人行囊都有一木盒,他曾好奇的打開過,那東西原來就是糧丹,看起來像團黑漆漆的炭球,根本聯想不到是吃的東西,他還有試著摳一下,發現整團硬得誇張,要不是那兩個侍衛解釋說這是糧丹,他也不知道,但同是糧丹怎麼跟市場上五花八門的長得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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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蝠長老解釋道:「這東西每個門派多少都會做,本就是出外應急用的,好不好吃是一回事,重點是要擋得住餓且得夠有效果,也要能放得久,你看看這些稀奇古怪的,都沒有我唐門的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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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直接走到其中一個攤位,一看果然各種花樣,打聽下才知道,每種作法都不一樣,有專門用來久放的也有針對口感做調整的,聽到還有能放至少二十年的,唐飛凌眉頭都有點皺,這還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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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手買了各一盒,居然就有四種口味,肉味還分於豬、馬、魚,犬四種,毒蝠長老見唐飛凌買了也沒有多說什麼,直到離開攤位才說道:「說得好聽,但不要指望好吃到哪兒去,也不要吃多,這東西吃多鐵定長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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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蝠長老,怎麼我們的不也做得像這樣,起碼比較像吃的東西。」唐飛凌說道,一邊掏出一顆,長得像是風乾後的肉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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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蝠長老搖頭道:「要這麼做也簡單,但你要記得這東西重點在哪兒,我們唐門所做的糧丹少說放個三十年不出問題,還有每家做的重點都不同,我們重視的是你吞一顆這東西夠不夠你撐一天,身子會不會受影響,有時候得連吞個十幾二十天,這丹裡的東西夠不夠維持你的身體,也不是飽就行了,只想要飽去啃樹皮也不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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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那麼久還能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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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論哪家最少都一兩年,以前我們唐門做過最長的,我記得能到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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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有些乍舌,這東西可是以前魔法世界沒有的,人都得吃飯,哪怕你是高階魔法師不吃飯也不行,只是在那裡沒有這麼方便的東西,難怪武林裡乞丐不多,這東西不貴又這麼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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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嘗試含下一顆,這不亞於含了一顆石頭,說好的肉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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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一點味道都沒,只是隨著時間在嘴裡慢慢化開一些,確實出現一些味道,但那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怪味,心得只有一個:真的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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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唐飛凌把它吐了出來,毒蝠長老輕笑道:「早說什麼肉味都是噱頭,要做這東西不用烈酒蒸個三天三夜是做不出來的,事後還得填加各種藥材,要有什麼味也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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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人群冒出兩個青衣裝束的唐門侍衛,正是與唐飛凌等人同行的那兩人,那兩人說道:「蝠長老,少主,姬長老有事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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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那兩人回到據點,那是唐門的一家當舖,走入暗房內,唐姬涯對兩人說道:「少門主、蝠長老計畫有變,得往百藥門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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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藥門?」毒蝠長老一摸下巴,聽到這個心裡有了個大概,便問道:「來求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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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姬涯點了點頭,一封請求信被他推到桌前,還有另一封是唐門從蜀中主地快馬飛信而來的同意書,家主已經同意,但必須秘密協助,不得大鼓聲張,唐門為百藥門在武林西部的大客戶,單交易藥材關係就十分密切,雖然近年交易量有所下滑,但還是保持一定的量和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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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五毒教的產業結構和百藥門基本雷同,唐門和五毒教的關係不佳自然和百藥門更加親密一些,百藥門和唐門也有一些協議,就是宗門危急時希望能夠提供援助,也就是如今這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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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蝠長老掃了一眼,心裡咯噔了一下,五毒教也太猛些?這是都打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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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湊頭一看,只提及百藥城已淪陷和周遭一些像是村鎮地名的地方,他看完再次抬頭,只見唐姬涯說道:「門主有令,不得協助攻城奪回一事,只能協助駐守百藥門主地不被五毒教功陷,此外得留意武林盟插手,事已至此,五毒教速度太快進展也太多,多添太多變數,若不敵以保全自己為主,此趟只配有二十人行動,其餘人待命留守,最大規模不超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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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蝠長老往椅上一躺,問道:「頭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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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姬涯說道:「是大姐頭,此趟毒房只有蝠長老你和蝶長老會參與,其餘人手大多是暗房隊伍,而這趟一樣由我們這邊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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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一拍桌面,說道:「有個隱密的消息,趟據說五毒教有請七殺盟協助,所以對於百藥門的布置一清二楚,這點得留意,而百藥門要求援也不單只會有我們,大致情形如上,據門主命令,即刻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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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五毒教已佔據百藥城數日,正與百藥門主地遙遙相望,其中雙方教主和門主分別帶人交手過兩回,結果是平局和五毒教小贏收場,五毒教似乎吃定了百藥門,以百藥城為點開始往東北和東南緩慢包夾,似乎想將百藥門形成包圍網,這是在告訴百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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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嘛,百藥門與門派主地共存亡,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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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嘛,放棄主地的所有身家,滾到東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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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教論實力確實比百藥門強得多,此刻又佔有要地和先機,現在情勢對百藥門可是大逆風,對方確實隨時都可能往主地進攻,但此舉打破平衡,百藥門也不傻,一封封求救信已經撒了出去,這些和百藥門關係較密切門派絕對會支援,而支援不一定得是實質上的,只要有站出來喊個聲都算,如此一來,武林盟也不會袖手不管,他們要等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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