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感覺非常深刻,因為我竟然有機會可以再一次成為那個生活在高雷中學的預科生。
即使,那只是在夢境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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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10:13 a.m.,Day 2。
“ 咯咯咯~ ” 這是我身穿校服步行時,皮鞋錚子觸地所發出的聲響。 沒錯,今天我一如往地由觀塘步行至學校,當然,我也一如以往地遲到。
“ 早晨呀! ” 我走過學校前的小徑,抵達學校大門。
“ 嗨,迪仔,今天這麼晏? 差不多小息時間了。 ” 大門接待處的嬸嬸笑著向我打招呼,她嫻熟地遞來「遲到登記冊」。 由於我幾乎每天都填這個,所以校工嬸嬸也給我逗樂而認識。
“ 哈哈,是遲了丁點兒,今早又懶床了。 ” 我脫下Discman耳筒,在名冊上寫下新的遲到紀錄。
“ 都不是丁點兒喇~ ”
“ 不談了,要上課啊,明早再談,呵呵! ” 我揮了揮手告辭,就往校園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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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際,下課的鐘聲「呤呤呤」響遍校園,代表接下來就是小息時間。
我仍然慢條斯理的步行入內,目的地是二樓課室,但途中先要進入禮堂方可到樓梯上二樓。(註:夢中的學校環境與現實並不相符,若要到上層的話,不知為何必須先穿過禮堂,然後到後台才有樓梯往上層,有趣的是,我在夢裡卻不感到奇怪。)
小息時間,禮堂正舉行一個講座活動,場內放滿了椅子供同學就坐參與,可是活動似乎不怎麼吸引,因為很少同學到場出席,禮堂上滿佈空座。 看到這情況,我也不好意思地快快從旁走過,然後到達後台,期間看見在後台支援的同學忙得不可開交,真佩服他們的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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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穿過後台到梯間,沿樓梯上二樓。
我心想趁小息還有些時間,不如先去洗手間才到課室吧,於是我到了二樓梯旁的男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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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沙~~ ” 這時男廁沒有人,我隨便走進一個廁格就解手,沖廁後,打開格門就向前方洗手盆走去。
“ 咯咯咯~ ” 步行時,鞋錚觸地的聲響迴盪男廁,我站在洗手盆前望著鏡子,感覺自己就像米高積遜一樣有型,然後模仿他的舞步又高叫了一聲「呀嗚」!
正在陶醉當中,我卻忽然從鏡子的反照中看見,男廁裡頭近窗戶那邊原來還有其他同學在場,這頓時教我尷尬萬分! 不過,我仔細再看,卻發現那兩位同學的校服好像有點奇怪…… 怎麼會穿短褲? 哦,那是校服裙才對…… 甚麼? 校服裙? 是女同學? 我嚇得馬上回頭望過去——
“ 黃尼、阿Sam?! ” 我心內震驚! 怎麼班中兩位女同學走進了男廁? 雖然她倆是班內公認最「諸事八卦」的人,為求打聽消息會無所不作,但這次調查到男廁忒也誇張了吧。
“ 嘶嘶…… ” 她們仍在那邊自顧自說,似乎毫不介意有男生隨時入來。 對於她們的「出格」舉動,我見慣不怪,亦懶得理會她們為何進來,其實之前她們一班女生曾因為貪玩闖禍,害我也無端被波及,趁這次仍未出事兒,還是快溜好! 於是我洗手過後就快步動身離開。
“ 呤呤呤~ ” 剛巧小息完結的鐘聲響起,接下來就預備要上課。
“ 咦,阿迪在那邊啊! ” 忽然聽到身後黃尼的叫聲,她們終於發現我在這裡。
“ 不如也向他打聽一下吧。 ” Sam提議道。 隨即聽見她們踏步過來,我瞪大眼睛、心感不妙,難道今趟又要被捲入是非漩渦嗎?
“ 喂! ” 當Sam上前拍打我肩膀之際,我也剛好走到男廁門口要跨步出去。 滿以為可以逃出「虎口」,但我又有預感下一波心煩事情已在前面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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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阿迪! 怎麼現在才出現呀? ” 甫踏出男廁半步,就看見班中幾位男同學正在不遠處走來,想進入男廁。 男生們習慣每天小息時間到操場打籃球,完結後到廁所梳整一下才回去上課,現在剛好是這個時刻。 走在他們最前面的就是最愛與女生鬥嘴的阿聰,我知道他待會看見黃尼和Sam在男廁,必定又引爆一場激烈的「牙骹戰」——
“ 咦? 黃尼? 阿Sam? 幹嗎妳倆會在男廁內? ” 阿聰身材高大,比我還高,他一走近門口就看到我身後的她們,然後指著她二人問道。
“ 哈哈,陰森人,不干您事~ ” Sam瞇起眼掏氣說,又叫了女生們替他取的暱稱。
“ 對啊! ” 黃尼同樣笑著,她們彷彿對「自己身處男廁」一事感到毫不尷尬。
“ 哦? 怎會不干我事,妳們犯校規啊,怎麼走進了男廁? ” 阿聰總愛跟她二人打鬧!
“ 甚麼嘛,校規只管男生不許進女廁,卻沒提過女生不許進男廁啊! ” 她倆扠著腰叫嚷。 所謂「好男不與女鬥」,女士爭辯時腦筋轉得極快、反擊也格外凌厲,一般來說男士勝算很低。 其他幾位男生,力王、林亮、Andy、白賴仁、肥仔和阿發等人深明此理,所以置身事外沒理會他們,在旁邊走過就入了男廁洗臉和梳整。
“ 呤呤呤~ ” 上課的鐘聲再次響起,這次真的快要上課啊!
“ 阿聰,其實是我讓她倆進來的,不如就此算了好嘛? ” 雖然大家只是鬧著玩,但我卻不勝其煩,也不想耽誤上課時間,所以幫口了。
“ Hey,阿迪,男生要爭氣唷,怎麼幫她們? ” 阿聰皺著眉又搖了搖頭。
“ ……因為,我想泡她二人嘛,哈哈。 ” 我假假的笑,隨便拋一個借口就想平息這場「孩子氣」干戈。
“ 喲,走了,阿迪~ ” 擾攘一會,力王他們已經梳整完畢也走出了男廁。
“ 走啊,馬上來! ” 於是我拉著Sam行出走廊,黃尼也隨即跟上——
“ 哼,不理您了,陰森人~ ” 離開時,Sam和黃尼均回頭向阿聰作了個鬼臉!
“ 是妳們走了,這次我沒鬥輸呀! ” 他站在門前也伸了伸舌頭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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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樓走廊上,我們一行人步向儲物櫃那邊,打算先拿好課本才到課室去——
“ 阿迪,今天很遲啊? ” 途上,身旁的力王問我。
“ 昨晚功課趕得很晏,所以今早想多睡片刻…… ” 我笑了一笑略顯尷尬。
“ 哈哈,還有將軍澳的塞車問題,對嘛? ” 肥仔挖苦道。
“ 嘩,擠得那麼嚴重嗎? ” 阿發張大嘴巴一臉驚訝。
“ 會啊,看我住那邊多慘,呵呵。 ……對了,力王今晚兼職要上班嘛? ” 我頓了頓,向力王反問。
“ 想約我吃晚飯? 唔,今天是星期……? ”
“ 星期三,Day 2啊。 ” 白賴仁接道。
“ 不行啊,阿迪您不可以,今天要去自修室呢! ” Sam聽到卻忽然插嘴搶著說。
“ 哎呀,拜託,您們也毋須這麼勤力吧? ” 黃尼和Andy都同時攤了攤手,無奈的笑。
“ 唉,那個…… ”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 阿迪不緊要,下次吧,反正今晚我要上班。 ” 力王笑著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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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兒邊走邊說,不久就到達儲物櫃前,各人都打開自己的儲物格整理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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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噯…… 其實昨晚為了趕中史論文才那麼晏,待會上課就要遞交。 ” 我打了一個大呵欠。
“ 對啊,寫論文真難,真羡慕您們,這下沒修中史科就能到圖書館自修。 ” Sam望向黃尼說。
“ 也不是啊,Miss Law給的英文作文還沒完成,打算空堂時候去寫,還有經濟科功課呢…… ” 林亮一臉惆悵道。
“ 嘩呀,那些是兩個月前的功課呀,您竟然還沒做好? ” Andy說。
“ 唉,我中文作文也未開始動筆呢…… ” 阿發也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 哈哈,怎麼你們好像很委屈似的。 ” 黃尼看到他們的樣子就忍俊不住。
“ 要記得,是學生才會有這樣的快樂啊! ”
“ 也對,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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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我們收拾好,就往課室方向走去,看著大伙兒在走廊上慢步的背影,邊說邊笑、樂也融融,後來整個畫面開始慢慢褪淡、漸漸消失於快樂的笑聲之中。 一切最愉快的時光也隨之停頓下來,保留起直至永遠,變成永恆,留待大家成長過後回首時,可以再次用心品嚐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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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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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最純真的時候,就是從前的青春時代。
不知道您也會否這樣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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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只有在夢裡,我們才能真實地回到從前,去體會那種有如面貼面一樣,既真實且快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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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 4 /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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