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結束,肉人也把手上的烤魚吃淨。1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BVZuiOegi
作為久違的進食,肥厚魚肉足以填飽因為長久飢餓而縮小的胃部,但它看著另一尾還插在地面上的烤魚,料想要是自己沒能吃完,說不定又會讓山神誤以為自己還在惦記部落裡的居民,於是猶豫半晌,再度拿起烤魚大口啃食。
吃相荒唐,一方面是已經有些飽了,另一方面是緊張的情緒隨著滿腹感逐漸流逝,如今才真正品嘗到鮮魚的香甜。油脂沾染上它的唇瓣,這是好些年都沒有過的體驗,而咬破漁腹的口感更是,那樣柔軟又鹹膩的氣味,令咽喉激動的不斷吞嚥,不同於乾硬的樹果、稻麥、草葉,充滿著令人發狂的奢侈生命力。1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ZrzcbxOu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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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肉人沉醉在進食的表情,山神笑了。
呵呵兩聲隨著風傳進肉人耳裡,令它馬上又戒備地縮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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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山神說:「吃飯本該如此,像個野獸般進食沒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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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人瞬間紅了臉,「不,我、我會像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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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它說到一半又頓住,它本不是部落裡的上等階級,吃飯也是以果腹為主,自然不知道所謂的餐桌禮儀。何況眼前並非人類,就算要應對,亦不知道該以何為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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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也會吃飯嗎?」因此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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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剛吃了一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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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吃了一口,我是說像三餐那樣,每天固定進食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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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意識到似乎有些遲了,對於自己來說過多的兩條魚,只因為山神拒絕就認為都是自己的份,如此荒謬的妄想使肉人雙頰更加通紅。
它慌張地扯著自己衣襬想要解釋,害怕被誤認為貪婪的人。
然而山神卻拿起它吃到一半的烤魚,塞回那張幾次張闔卻吐不出任何話語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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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真餓了拿你來填牙縫都不夠,別白費力氣擔心那些你無法處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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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有肉的!」肉人趕緊反駁,它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跟屁股,「這裡、還有這裡,雖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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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把山裡的動物都吃完了,還要這座山幹嘛?」1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Co1ew2z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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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又彈了它的額頭。
可肉人這次沒有退縮,反倒好奇地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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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連年的大雨也把山裡的動物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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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山神改捏它臉頰。1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wJp5DyVyT
山神不吃獸類也不吃蟲草,是不用吃,不是不能吃。對山神來說,這些都是山裡的生命,是山的一環,也是它自己的一部分。即是說只要山還在,山神就在;不用進食或睡眠,也無法感受歡愉跟休閒,山神就是這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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