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人一直誤會 - 憤怒

把落葉堆成堆，肉人俐落地升起火，並用樹枝穿過魚身，將那兩尾有他手臂粗長的肥美鮮魚戳架在火堆旁。

時間臨近正午，肉人看著久違的藍天，聽著火堆的劈啪聲，終於有了自己被獻祭的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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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它看向站在一旁的山神說，「河裡的魚蝦都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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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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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抱著臂膀皺緊眉頭。

祂思考半晌懂了人的意思，人類自願奉獻自己成為肉人，是為了增加部落裡的糧食，再加上今日晴朗過頭的天氣，自然會對著區區兩條魚產生誤會。這樣一想，山神好笑地鼻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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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兩尾魚是我去隔壁山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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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山上沒有鬧糧荒嗎？」肉人好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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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隔壁也要徒步兩三天的路程，印象中部落裡的大人並非沒有去求助過，只是沒有糧食的部落，又怎麼擠得出得以兌換的財物。

所以幾次之後，便沒再聽到相關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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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山神回，「不過鹿霓那傢伙來我這裡借了點東西，算是擺平了吧。」說完掏掏耳朵。2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1JXWCSv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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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態度彷彿這只是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小到比談論天氣還淡薄，令肉人錯愕一瞬才回神。2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fKHHm9q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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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的意思是……這些天災是、可以擺平的嗎？」它顫抖了語氣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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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可是神。這山裡就沒有我無法擺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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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為什麼……」肉人還想再問，卻察覺到自己失態地咬住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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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山神並沒有放過它，那漂亮的薄唇微微抿緊，即使看不見也能感受到面具之下的臉色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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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是要問我為什麼沒有拯救你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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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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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人趕緊跪到地上，它低垂腦袋，連臉上的布簾都掃到地面。

但那股怒氣並無消失，隨著山神的腳步靠近，壓迫感也越來越明顯。2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KW6JYzwr

就像是反映山神的憤怒一般，原本還能聽見鳥鳴的山裡，現在只有樹葉沙沙的聲響。不敢抬頭的肉人，此時此刻感覺到自己被山神的影子完全籠罩，那道從頭頂刺下的視線，銳利地彷彿要貫穿它的內心。2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fM3ZLz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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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要浪費心力拯救你們這些無可救藥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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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馬上，又像是玩笑一般，山神蹲下來敲了敲它的腦袋。2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S9p9l8O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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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也回答不出來，別跪了，魚要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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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手腳並用，肉人慌張地爬到火堆前把烤魚翻了個面。

烤脆的魚皮傳出陣陣香氣，化解了剛才尷尬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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