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輕輕 - 才不是心疼

「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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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站起身一邊鼓掌一邊大喊，殿內的人紛紛學國王起身致敬，掌聲如雷般響起，見國王如此高興李隼也笑著拍手，一旁的司徒蓉內心十分不甘，她咬牙擠著笑但臉上青筋全爆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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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和李滄起身，國王歡呼一聲，原本要停下的掌聲又響起，持續了不少時間才逐漸平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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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道：「這真——是一場精彩的演出，宛兒娘娘今天早上才受了傷，和親王一起演奏肯定是臨時起意卻有如此水準，兩人默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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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和周琬伶彎身向國王道謝，李滄道：「謝謝國王陛下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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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道：「看來國王不僅對舞蹈，連音樂都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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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對生活可是很重要的！」國王笑呵呵地，指著古箏問道：「那是什麼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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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古箏，國王有興趣嗎？」李隼道，「不如朕讓人準備幾張，給國王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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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真是太好了！」國王眼睛都亮了，「女兒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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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就坐在麥吉爾旁，他翻譯的她當然都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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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情不是很開心：「皇上陛下送給我們女兒當然開心，只不過收了箏但西域裡可沒人會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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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頓了下，假裝思考了一霎，高聲地道：「就讓宛兒娘娘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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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吉爾還沒翻譯完，周琬伶聽得懂就先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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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去教凡妮莎，那她會西域話遲早會被識破，況且她有直覺凡妮莎不是想學箏，只是針對李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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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李滄瞟了一眼周琬伶，扶起她的左手神情只帶著淺笑拒絕：「但是宛兒手受傷，公主還是找別人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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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的李隼皺了眉，來者是客，李滄連番和凡妮莎作對可不禮貌，在麥吉爾傳話時他道：「宛兒手受傷對教琴沒什麼大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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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不發一語，他轉眸向凡妮莎看去，國王似乎正在念她，她回了幾句後就和麥吉爾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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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說完，麥吉爾翻譯道：「潁親王殿下請放心，公主不會佔用宛兒娘娘太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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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道：「和時間無關，宛兒受了傷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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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吉爾又替凡妮莎發聲：「公主明白潁親王殿下是心疼宛兒娘娘，但公主向您保證，絕不會讓娘娘做出影響傷口癒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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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公主不想影響宛兒傷口癒合，那就應該讓宛兒得到妥善休息。」李滄沒好口氣地道，「教琴不僅要花時間準備還得示範，宛兒怎麼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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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手一舉，李滄話就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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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教個琴，被你說得像件大事。」李隼很不耐煩，道：「這事由父皇做主，宛兒就負責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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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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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臉色有所不甘，還是低頭道了聲是後牽著周琬伶回到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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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結束時剛過未時，周雪明在宴會途中就以身子不適為由提前離席，因此回親王府的路上只有李滄、周琬伶和身後跟著的島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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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李隼要她教公主彈琴之後，李滄便沒多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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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就走在李滄跟前自然地瞥了他一眼，他神情泰然，和宴會上拒絕凡妮莎要求時差距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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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李滄順著凡妮莎的話讓周琬伶表演開始她心裡一直覺得奇怪，她左手受傷，依她對李滄的瞭解，他不可能閒著沒事硬要她彈琴；教琴也是，李滄如果真不想讓她去，不會輕易就被李隼說過，至少也得再吵個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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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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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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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在親王府的大廳前讓島符退下，一方面是讓他休息，另方面是讓他能去看看青綿和阿州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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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符拱手喊了聲是後，便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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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去休息。」李滄是想和周琬伶解釋目前的狀況，但她幾乎陪他忙了一天，便決定明天再說，他道：「你明天還得去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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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周琬伶比起累更想知道李滄的盤算，她道：「⋯⋯殿下不是心疼宛兒才拒絕公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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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不是認為周琬伶不會起疑，只是沒想過周琬伶會直接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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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周琬伶而言，她不得不開口問的理由很簡單，就是有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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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們倆是互利的關係，李滄要讓她做事，只要合理、做得到她就會去做，而他在最後會讓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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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李滄連個原因、目的都沒說，用著她就像顆棋子，感覺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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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繼續道：「殿下有什麼事沒讓宛兒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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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的表情和語氣接近逼問，不過李滄一點也沒覺得不開心，反而忍不住微笑：「到書房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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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領著周琬伶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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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對了一半。」李滄從闔上的門前轉身面對周琬伶，她站在紅木桌前看著他走過來，「我不是心疼才不讓你去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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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什麼寶物，要有人搶才顯得珍貴，人也是。」李滄示意讓周琬伶坐到紅木桌前的椅子，自己則坐到對面，「人也是同樣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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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指她嗎？周琬伶聽不懂李滄的話，微蹙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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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說——」李滄道，「我想讓公主把設計圖交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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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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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點頭，「如此一來，北方既能獲得武力，又不會讓司徒蓉得到設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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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圖的軍事價值很高，就算是親生兒子，李隼怎麼可能絲毫不吭聲，歷史上有多少皇帝是為了利益和自己孩子反目成仇，難道李滄沒想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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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還有司徒蓉在，要是她在李隼耳邊說個幾句、搬弄是非，李滄可能就被安個叛國罪名發放到邊疆，甚至關進大牢裡，怎麼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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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越想越不安，道：「但皇后娘娘肯定會趁機挑撥離間，要是皇上被說動了，那殿下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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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知道這麼做危險，但也別無他法：「我當然不會直接收下，多少會裝難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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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您演得再好，只要拿著設計圖，皇后娘娘抓到機會就絕對不會放過您，殿下還是再想想吧。」周琬伶還是覺得不妥，說話語氣都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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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主李滄見周琬伶為他擔心，說明對方多少有要緊他心情不免得好起來，但臉上的表情倒沒什麼變化，他道：「再想，交易就要簽約，到時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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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說的確實如此，周琬伶無法反駁，但司徒蓉可是瞞過一整座青峰塔的事，要論李隼有多信任她就有多信任，到時也不用司徒蓉廢三寸不爛之舌，沒準幾句話就能讓李隼信了李滄拿了設計圖會意圖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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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為什麼李隼那麼相信司徒蓉？根本是無條件信任了，難道躺在自己身邊的人作惡多端、野心多大，他都沒察覺嗎？周琬伶一邊想著臉上寫滿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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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開心歸開心，還是不想見她愁眉苦臉的模樣，便開口安撫：「你擔心這些，不如想怎麼讓公主把設計圖給我們，之後的事情我來煩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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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瞥了李滄一眼，他看來沒有要給她二話的機會，於是她答覆：「⋯⋯是。」但她在心裡暗自想，這事不能走到這樣的地步，得想別的辦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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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說完，李滄之後還得處理公事便送周琬伶到書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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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道：「殿下也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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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頷首，終究忍不住微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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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也向李滄點頭後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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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圖的事得另外有個解決方案，絕對不能在李滄手上，對他太危險了，就算北方有需要，但若是司徒蓉能用的把柄，不如不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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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看來最好的是讓交易失敗，可李滄不會答應。若拒絕交易的是西域那方，且不是因為硫磺量的問題，那李滄就沒機會改變，李隼或是司徒蓉也無法怪罪李滄，或許這會是比較好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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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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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才轉身走沒幾步，思緒連同腳步停了下來，她回過頭：「殿下還有事情交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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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告訴你——」李滄跨步向周琬伶走來，臉上帶著淺笑停在她面前，「——你說錯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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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叫住她，她搞錯的是很重要的事？周琬伶挑起眉抬頭看向李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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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細細地看著周琬伶戴著面紗的臉，才道：「『我不是心疼你，才拒絕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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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收起笑容，眼神很認真卻溫柔，也像凝著一片鍾愛的雪花，深怕一霎就會失去，「是很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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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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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花了一瞬理解李滄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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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像跌入一池熱泉，耳根發燙，面紗下塗著厚妝的臉頰也透出紅潤，上一秒自己想著的事全被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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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莞爾，柔情似水的眼裡映著周琬伶的臉，「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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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低頭撇開眸子，連忙點頭：「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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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就趕緊休息。」李滄摸了摸周琬伶的頭，「我想再聽你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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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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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漲紅著臉又慌了手腳，莫名地向李滄大大鞠躬後，轉過身，近乎用跑的離開，路上遇見千千和她行禮也沒理人家，一股腦地就往院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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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寢室內周琬伶氣喘吁吁，她拆掉面紗兩手撐在茶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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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著眉頭在心裡想，李滄怎麼能說那種話，那是能隨便對人說的嗎？難不成是入戲太深，忘了分寸？他們可沒什麼特別關係，都怪李滄老說這些有的沒的，害得她一個姑娘家常常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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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開了窗，坐到梳妝台前一手搧風，讓還有些寒氣的春風吹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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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一陣子後，總算是沒了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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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撐著額頭，腦子冷不防又想起方才李滄的臉，心跳又紊亂起來，她倏地趴在桌上：「殿下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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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找個時間好好和李滄溝通這件事，要他懂得保持距離，頻頻被他像戲弄一樣的對待也不是辦法，這不是第一次，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她要是沒說個明白還得受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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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要如何開口？總不能直說「您讓人很困擾。」感覺有些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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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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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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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每次都讓她滿臉通紅，困擾是有的，但要說討厭卻一點也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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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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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周琬伶至少確定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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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伸手拍了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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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小雲說的——摸頭，心情的確能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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