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今天也在煩惱戀愛的事情！ - 【外傳——大小姐今天也在煩惱哥哥的事情！】5-4 替他延續，繁花盛開的溫暖夢境

席娜・特里亞看著潔白的禮服套到了伯納德的身上。

——哥哥成為了宴會中最漂亮的花。

她打起黑傘，輕飄飄的越過散亂的人群，穿過無數飄浮提燈構築而成的璀璨銀河，來到伯納德・特里亞面前。

她看向伯納德。

「哥哥。」

潔白的禮服底下，破碎的紅色鏈條仍然纏繞伯納德的身軀，束縛他的手臂，桎梏心靈。他抬起頭，看著席娜，張了張嘴欲說點什麼，卻沒能說出口。

——就像長年關在牢籠中的雪鴞，早已失去飛翔的能力，只能望著籠子外的藍天。

他散亂的髮絲沾著水滴，胸膛微微的起伏。

「⋯⋯對不起。」

「哥哥？」

「——那個時候，傷害了妳。」

「⋯⋯」

「我⋯⋯其實很羨慕妳。有著健康的身體，天賦異稟的才能，父親的偏愛。而我一無所有。」

「——」

「成為繼承人後，就連僅有的自由都失去了⋯⋯我所能做的，就是待在特里亞的領地中，向著黎明賢者的偉業灌輸魔法，維持永遠的牢籠。在成年以前，停駐在此處，只能目送妳越飛越遠的背影。」

伯納德的嗓音凝結。

「——嫉妒。我嫉妒著妳。」

「哥哥⋯⋯」

「那肯定是，夜民的低語⋯⋯三百年來最強的魔法天才，稍微讓風雪更猛烈也無所謂，反正，妳不可能會有事的。輕率的想法，不是嗎？而妳為此付出了代價。」

席娜靜靜的聆聽。時隔多年，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哥哥提起這件事。

這樣啊，原來，哥哥一直是這麼想的嗎？

——就和她一樣，不停的在內心深處祈求著原諒。

席娜望向伯納德的臉龐。

總是冷漠的臉龐被驚慌、後悔、恐懼佔據，在這之後則是長年被困在籠中所生長出的嫉妒蠹蟲，被不安的晦暗滋養，啃噬著他的心靈。

忽的，席爾威・格雷赫爾的嗓音傳來。

「——就是這麼一回事，席娜・特里亞。」

席娜轉向聲音的來源，看見了現在的席爾威。

他已經掙脫了精心改造的「永恆魔龍」噸位壓制。身軀破爛的像是長年使用的破布娃娃，羽毛散亂，鱗片脫落，手臂不自然的歪曲。即便如此，他仍然撐著殘破的身軀，向著他們一拐一拐的爬來。

「——黎明賢者遺留下來的傳統，成為了扭曲伯納德的枷鎖。」

「所謂的血脈魔法和祖上的榮耀，束縛著你們，將你們——無論是血脈貴族抑或是普通人——困在這片山脈之中，遠離富饒的王都。血脈貴族們構築虛假的冰雪牢籠，邊境的冰雪平等的降臨在普通人和夜民身上，造成無數的悲劇。這是長達三百年的刑期。」

「那麼，理應斬斷這一切的牢籠。」

就在這個時候，只是重現著歷史的黎明賢者幽影，也開口。

「——在魔龍的眼中，我的生命如黎明短暫。」

「——但是，我們的後裔將會延續這個魔法，銘刻在他們的血液中，代替我，將短暫的黎明化成永恆。成為比魔龍還要長久的存在。所謂的人類，就是靠著無數同樣短暫的血脈堆疊延續，達成奇蹟的存在。」

「——打造出堅不可摧的牢籠，籠罩這片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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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娜注視眼前半透明的黎明賢者。

他透明的身軀和伯納德的身影在此刻重合，就如同三百年前亡魂的期望，跨越漫長時光的消磨，束縛在伯納德的身上。

「我也曾經嫉妒過哥哥。」

伯納德望著他。「小席⋯⋯」

「成為繼承人，是特里亞至高無上的榮耀，也會是特里亞中最受寵愛的那一位——就像是所有黎明的光芒只投注在你身上。就算我再怎麼努力，擁有再強的魔法，也無法變成哥哥，得到同等的愛。成為繼承人的時候，哥哥笑得很開心⋯⋯我想啊，或許我永遠也無法成為哥哥。」

席娜頓了頓。

「所謂的魔法天才，也就只是擁有魔法而已。」

「——」

「你說得沒錯。充滿漂亮花朵的王都，不歡迎我們的到來。其實，我在王都能夠稱得上真正朋友的，只有庫雷因而已。」

席娜望向遠方。

「冰雪暴力魔女——他們私底下這麼稱呼我。暗殺、排擠、嘲弄、背叛⋯⋯多到都記不清楚了。庫雷因——他們稱呼他『被豢養的小白臉』，不是什麼溫和的稱讚。」

「⋯⋯」

「溫暖的天空很漂亮，但有時候，我會覺得比要塞之城永遠下雪的天空還要冷漠。」

伯納德紫色的雙眸閃爍。

「妳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這些。」

「因為，不想讓你擔心。」

「可是，小席⋯⋯既然如此，為什麼——」伯納德抬起頭。「為什麼妳還是堅持飛向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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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娜沈默了好一會。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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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黎明賢者繼續向著盛大的舞台述說。

「我——不，我們所犧牲的自由，將會換取到永恆的和平。即使這裡將永遠埋在雪地中，那又如何？」

「在界山以外的區域，將會是溫暖繁榮的安逸之地。」

「這是榮耀，也是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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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口謊言的腐朽之物。」

一旁的席爾威笑了起來。

「席娜・特里亞——瞧，這一切根本不值得。」

「正如同我所陳述的。」

他背後的龍翼再一次的開展。儘管薄膜已然破損，羽毛脫落，雪白的龍身上沾染著黑色的污漬，原本柔順的長髮猶如乾草堆雜亂，但他仍然挺立了起來，身後，無止盡的低溫凍結一切。

「王都的安逸蠢貨，不值得你們替他們賣命。」

「這種腐朽老舊的東西，根本不值得你們奉獻上一生！」

鮮紅的鎖鏈已經破碎，即便如此，圖騰還在流轉聚合，組合成一個又一個玄秘莫測的圖案，持續著儀式的進行。

挾帶寒風，乘載著怒氣，撲向了席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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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娜・特里亞看著席爾威的巨大龍身壓來。

她聽見了黎明賢者的演說。

那個幽影只是重複著久遠以前的紀錄，如實的呈現在他們的面前。

瞬間，她想起了總是在這座城中的伯納德。

在很久很久以前，當他還不是繼承人之前，雖然常常發高燒，咳到彷彿要將內臟吐出來，但是，他偶爾還是會跟著他們，坐在馬車上，飛往繁花盛開的溫暖王都，塵埃和花瓣一同落在他們的鼻尖和髮絲上，咯咯的笑聲充斥，溫暖和太陽的氣味流進鼻腔。

——其實，伯納德也很喜歡不會下雪的溫暖天空，五顏六色的花和香氣，甚至還忽略了花莖上的刺被刺得皺起眉頭。

現在的伯納德，已經不會咳嗽了。也不再對花朵表現出任何興趣。

成為了堅毅的，不會哭泣也不會發燒的可靠青年。就如同每一任特里亞的家主，隱去自我，為了家族以及領民奉獻上所有，成為黎明賢者冀望的永恆。

——但再也不會跟著他們一起飛了。

迎著風，席娜的思緒輕快了起來。

在馬車上看著繽紛花朵的哥哥想著什麼呢，在要塞之城中看著無垠藍天的哥哥在想著什麼呢，摸著她的頭說「辛苦了」的哥哥又在想著什麼呢？

是在懷念著芬芳的花香嗎，還是在嫉妒著欄杆外的藍天呢？

席娜並不清楚。

她收起傘，從傘柄拔出銀色的劍身。

她身上漆黑的禮服飄揚，遮擋撲面而來的白色暴風；她手上，精心改造的傘劍反射著耀眼的銀光，橫亙在伯納德面前，直面風雪；她的身後，無數把空想魔法召喚出來的「假想聖槍」並列，散發晨曦般的光芒。

「那當然是因為——」

——就如同長年跟隨在伯納德身旁的騎士，守護著他。

「——我要成為哥哥的護花騎士。」

困在牢籠中的雪鴞，只能望著眼前的風景，那一望無際的茫茫白雪，沿著地平線一路延伸，單調又重複。在那片白雪中，什麼都沒有。

於是，席娜飛向了牢籠之外。

翱翔在廣袤的藍天之下，鳥瞰生機勃勃的城市，綻放的絢爛花朵，五彩的煙花在她身邊盛開。吵雜的，溫暖的，充滿塵埃的，炎熱的，雜亂的事物，盡收眼底。

並不是全然那麼的美妙，也不如他們預想的都是燦爛的陽光。詭譎的陰影盤踞在繁花之中，花莖上的棘刺隨時會背刺大意的人們，埋葬旅行者的希冀。

只有親身在王都中飛翔過，才能理解當中的美好與失落。

所以，既然伯納德無法飛翔——

「那就成為他的雙眼，代他見證這個世界。」

「代替他的翅膀，飛翔在晴朗的藍天下。」

「替他延續，繁花盛開的溫暖夢境。」

席娜高舉銀劍。

無數生機蓬勃的花，憑空出現，綻放出芬芳的氣息。絢爛的色彩點亮原先昏暗的世界，溫暖的空氣驅逐寒冷，點點的花瓣隨風飄零。

王都的花海，簇擁伯納德的身軀。

他嘴巴微張，怔怔的望著花叢。

就如同那些消逝的，早已被放棄的夢境，隨著盛開的花朵再一次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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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席娜離開要塞之城的理由。

屬於騎士的銀劍，揮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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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帶著瘋狂暴風雪的席爾威，壓了過來。雪白的，冰冷的水氣欲凍結一切，如同靜止了時間，抹去躍動的思緒，平等且一視同仁的降臨在萬物的身軀之上。

他開口咆哮。

「晨曦之槍⋯⋯妳這傢伙，簡直是黎明賢者！所以，我憎惡著妳——」

騎士的銀劍刺穿他的右臂，血流如注。

閃耀的假想聖槍，貫穿他的左臂，將他固定在冰雪的地面上。

現在，席爾威已經無法動彈了。他橫躺在地上，胸膛一起一伏，喘著氣，隨時都會沈沈睡去。他淡藍色的雙眼，依舊注視著席娜。

席娜看著他，搖搖頭。

「你不是都說了，哥哥是最像黎明賢者的人？」

「妳總是讓我想起那個小子⋯⋯」

「是嗎？」

從畫像中的長相來看，哥哥和黎明賢者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當然，在席娜心目中，哥哥還是最帥的。真不知道席爾威的眼睛哪裡有問題。她撇開思緒，將注意力投到哥哥身上。

——哥哥受傷了。

她邁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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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爾威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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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繼承儀式』是特里亞的重要儀式。絕對不允許被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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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的，紅色的鏈條疾射而來。

纏住席娜的手腕。

「！」

「如果有其他特里亞或是血脈貴族想要中途介入，可是會被捲入其中，抽乾魔力喔？」

赤紅如同鮮血的圖騰瘋狂的湧動，如同吞噬一切的災厄。在得到了魔法天才恐怖的魔力量後，「奪取儀式」總算開始了真正的進程——在效忠的家族見證下，奪去伯納德的繼承人資格。

霎時間，席娜的眼前，只見到一片血紅。

無數魔法的囈語在腦海中響起，吞噬著轉化著她的思緒，她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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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爾威大笑。

「瞧，庇佑你們的風雪已然停止。」

破開的穹頂，是一片澄淨的天空。在那之中，什麼都沒有。

很快的，虛假的積雪將會徹底回歸幻想之中，不再覆蓋這片山脈。

城外的夜民，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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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白色的粒子再次降臨。如同傾瀉的瀑布，直接澆灌在席爾威的頭頂、肩膀及四肢之上。讓他不禁打了個噴嚏。

那是真實的，無法被消融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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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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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已然飛奔到永恆黎明大人身邊。

他手上的跳動肉塊，不停噴出火炎，燒灼周遭的空氣。

——就在前方。

永恆黎明大人被紅色的奇怪鏈條綑縛起來。就連他前面的大小姐，也被鏈條捆住手心，掉入陷阱之中。

奇異的魔龍大笑。

「瞧，庇佑你們的風雪已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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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雷恩心領神會。

果然，他準備的驚喜是正確的選擇。風雪引領著他的到來，而如今，他要展示信仰的成果了——

他掏出用繩子繫在手上的「女巫之尾」。

拿起跳動的肉塊，朝女巫之尾噴火。

女巫之尾粗大的觸手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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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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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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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雷恩讓它吞噬的整屋羊皮紙，被嚼碎成片片的碎屑，如同瀑布一般從它的胃袋中吐了出來。

無數的紙屑在空中飄盪，就像是乘載黎明的暴風雪，再次從澄澈的天空傾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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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高舉右手，指向天空。

「無論如何，邊境的風雪，平等降臨在眾生的身軀之上。是要塞之城的保護之刃，也是我們永遠的黎明！」

只是紙張製作，卻擁有實體的雪花灑落在他的身上，如同黑夜中的黎明，帶來希望。

配合他的行動，千萬盞「永恆黎明大人是我們的光」的燈，照耀宴會的會場，劃破黑暗，銘刻在眾人的視線中。

——其餘守夜人替永恆黎明準備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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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異的魔龍咆哮。「你這傢伙！」

「請稱我『風雪的信徒』。」

「還不明白嗎，所謂的邊境風雪只是編織出來的牢籠，將你們所有人囚禁於此，封印在冰冷的棺柩中！既然如此，你為何——」

「因為，我總是被風雪所拯救。」

「也有人被風雪冷酷的殺死！」

雷恩看向對方。「無論好壞，風雪降下的考驗都成就了現在的我。」

「看來和你多說無益。」

魔龍張開血盆大口，尖銳的牙口對準了雷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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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可不行。」

晨曦之劍庫雷因的聲音響起。

他依舊穿著騎士的盔甲，站在稍遠的人群之中。

他招招手。

一把漆黑的劍飛出，卡住了魔龍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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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暇思考為何王都的災厄要幫忙，趁著這個空檔，雷恩拿出他的「受難的替身」，拔出搖搖欲墜的眼珠，緊握在手心上。

——接著，他將失去了靈魂之窗的小木偶，拋向了永恆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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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受難的替身」碰觸到伯納德・特里亞身上時，纏繞的紅色鎖鏈瞬間消失，儀式的對象轉移到了雷恩・貝里斯身上，雷恩將成為被奪取一切的那個人。

——魔法陣發出劇烈的悲鳴。

不具有特里亞血脈魔法的普通凡人，無法被奪走任何東西。

也沒有任何魔力，能夠讓魔法陣抽取。

本來就已經殘破的魔法陣，無法承受儀式突然被中斷的巨大反噬，終於崩塌了。

有什麼破碎的聲音響起。

沾染上暗沈血跡的鎖鏈，徹底破碎。扭曲的圖騰斷裂，掉落在光滑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變成細小的碎塊。接著，化成粉塵，消逝在風中。連點殘渣都不剩。

「——」

席爾威看著徹底失敗的魔法儀式，愣了好幾秒。彷彿被奪走了所有的希望，什麼都沒有剩下來。

但他的眼神馬上恢復神采。

他抖抖身子，拍掉積累的灰燼和堆雪。他殘破的身軀，迅速的復原，就像是先前受的傷，對他一點效果也沒有。

他拍動巨大的龍翼。

「——你們還沒有贏。」

方才恢復正常的席娜，也整理好了身上的污漬。她看向蓄勢待發的永恆魔龍。

「你怎麼這麼死纏爛打⋯⋯」

「所謂的魔龍，天生的身體素質就比你們人類還要強大，續戰力也比你們都要來得久，這一點皮肉傷根本不成問題。這是我們的優點。」

「你現在努力，也達不成你的目標了。」

「但是，至少能夠發洩怒氣。」

席爾威露出了像是笑容的表情。他弓起身軀，一躍而起。如同墜落的山脈，帶著凍結一切的溫度，撲向席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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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藍的光芒迸發。就像是黎明再次升起，淡藍的天色填滿整座空間。

「永恆黎明」伯納德・特里亞。

揮開了儀式的影響，他脫下了純白的頭紗和禮服，站起身，踏到席娜的旁邊。

「小席。」

「哥哥！」

伯納德抹了抹嘴角。

「我來就好。這是繼承人的責任。」

席娜眨眨眼，鼓起臉頰。

「我是哥哥的護花騎士，護花騎士就是要替哥哥排除一切障礙喔。」

「這樣啊。」

「而且，哥哥都咳成這樣了⋯⋯我可不是什麼殘酷的魔女。」

「嗯，妳是我的翅膀。」

伯納德沈默了一下，接著，朝著席娜伸出手。

「那麼，伴我前行？」

「當然！」

席娜握住伯納德伸出的手，一齊面向了雪白的魔龍。

護花騎士和她所要守護的花，共同面對了巨大的災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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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納德拔出黎明神劍。

藍光乍現。

「——背叛者唯有臣服一途。」

雪白的魔龍霎時間往地上沉。就像是曾經纏繞於伯納德身上的鎖鏈，重壓在魔龍的身軀上。

席娜握緊哥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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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海湧動。

五顏六色的花朵，爬上魔龍的身軀，將其當成養分的來源，瘋狂吸取。食人花張開巨大的花萼，嘶咬住魔龍，啃食肉體。黏稠的花液，沿著鱗片滴落。

溫暖的氣息，驅散凍結一切的低溫。

延續早已遺忘之夢的絢爛花海，張狂的綻放。替茫茫的素色大地，增添色彩。

花海中的伯納德，露出微笑。

「非常美麗。」

「當然啦，這是我挑選的風景。」席娜哼了聲。

「讓我想起以前去王都的所見所聞。」

伯納德帶著她的手，由上而下揮落——

黎明神劍以及假想聖槍，一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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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穿席爾威的身軀，終結一切的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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