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之三月 - 第十六章

九月天空還算晴朗無雲，一片湛藍之中，林思柔的尖叫聲劃破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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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凱——放我下來！」她緊緊抓著元蕾背上的毛，但也不敢用力扯怕弄痛他，整個人十分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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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凱坐在她身後，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哈哈大笑著：「很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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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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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帶著姐姐玩太久她會殺了自己，於是林昱凱只在學校上空繞了一圈，就選了一棟樓的屋頂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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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扶著元蕾偌大的身子喘氣，「林昱凱⋯⋯你是瘋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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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笑嘻嘻地摘掉了臉上的墨鏡，一雙漂亮的眼睛笑瞇起來：「你不覺得吹風很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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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瞪著他生氣地道：「不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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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林昱凱將墨鏡咬在嘴裡站到了她面前伸出手，垂著八字眉眼眸子心疼，說話有些模糊：「姐姐我要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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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林思柔同意或拒絕林昱凱就抱住她，他本來就常這麼做，只是以往都是向林思柔討抱，並不會主動抱她，她一頭霧水：「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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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凱放開了林思柔，瞅著她流露不捨神情，「再抱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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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僅抱著她還拍了拍她的後腦，簡直當她是孩子，被他肉麻一下林思柔害臊起來，眉頭微豎推開他：「你很噁心，不要一直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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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凱鬆開手，直勾勾地盯著林思柔，她臉上的傷看起來就很痛，更不用說昨天還遇到那種變態，雖然她本人不知情，但他捨不得自己姐姐要受這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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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也沒說就一臉心疼地看著林思柔，她有些不耐煩：「幹嘛這樣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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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凱把墨鏡勾上領口，直接了斷地道：「這次的委託你不要再管了，剩下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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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皺起眉頭，「頭都洗了，我才不要半途而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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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凡哥把事情都告訴我了。」林昱凱一臉擔心，「你就別再管，回林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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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不理他，接著問：「既然又凡都跟你說過了，那你對犯人有頭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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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幾個懷疑的對象，不過你們給的資訊不多，我不能確定是誰。」林昱凱皺起眉頭一臉為難，「但不管是誰都絕對不是好妖怪，你放棄這個委託，交給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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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柳眉微微豎起語氣煩躁，「我接下林家也有四年了，你不要把我當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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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事犯人明顯就是針對你。」林昱凱神色很是擔心，「你再繼續調查下去會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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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疑惑起來：「不過是被闖空門，有什麼好緊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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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只是闖空門了？」林昱凱想起來還是憤憤不平，「那已經是——」他沒把話說完，改道：「反正你回去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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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心裡的好奇一直沒有獲得解答，林思柔第一個想到讓他出現這種反應的，就是床上犯人留下來的東西，她瞇起眼睛看他：「……所以你知道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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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凱愣了一下，「那是什麼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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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皺起眉頭，林昱凱反應和又凡幾乎一樣，三個人就她不知道讓她有種被排擠的感覺，她語氣不悅：「你們一個兩個都說不重要但都一臉擔心，為什麼就是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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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凱一臉為難，不管是他或是又凡要對林思柔解釋都難以啟齒，他道：「你不需要知道那是什麼，不要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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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知道。」林思柔不死心地追問，「我昨晚想這件事差點沒睡著，你再不告訴我我真的會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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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會失眠？」林昱凱笑了出來，「別開玩笑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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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話什麼意——不要轉移話題。」林思柔差點被牽著鼻子走，把話又說了回去：「林昱凱，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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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閃著求知欲的眼眸，林昱凱知道自己勢必得要說些什麼安撫她，無奈地開口：「你想想，有什麼事只有我跟又凡哥會知道，而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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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思忖了一會腦筋一片空白，她想不出三人之間只有林昱凱和又凡會有交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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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一臉茫然，林昱凱又道：「我跟又凡哥有什麼共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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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煩人。」林思柔瞅著他不假思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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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凱哭笑不得地笑了出來，「不是那方面的——你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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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林昱凱和又凡共同點除了煩人林思柔還真想不出別的，就算想破頭她也只想到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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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決定半投降再問他一遍：「你就不能直接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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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結果和林昱凱料想的一樣，他笑著道：「你如果想不出來，就不要想了，那不是什麼有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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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問了——」他拍了拍林思柔的肩膀，「尤其是對又凡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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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直勾勾盯著他，他乾脆別過頭去走到元蕾身邊，元蕾正理著毛，他摸著元蕾的背道：「總之這件委託就轉給我，我會再通知總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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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林思柔很堅持，「總督府說我可以，我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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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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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兩個選擇。」林思柔舉著指頭道，「不要插手、告訴我那是什麼，然後不要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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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絲毫不給他轉圜的餘地，晃著兩根指頭道：「你選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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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凱嘆了口氣，他姐姐常常在奇怪的事情上有所堅持誰也勸不了她，他只好道：「那你答應我，不要讓又凡哥去保護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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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睨了他一眼撇過頭，「我怎麼用又凡跟你沒有關係，不要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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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凱也猜到她會這麼回答，「那我只好寫信給莉莉絲，叫她直接把你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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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神情不悅咂嘴一聲，「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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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凱笑了一下，「我怎麼不敢，就算你要打我，牙一咬就過了，反正我傷好得快。」他晃了下在教室裡被元蕾抓傷的手，上頭連疤也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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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各退一步，我不插手、你不讓又凡哥離開你，怎麼樣？」林昱凱揚著眉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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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一臉不情願，但要是讓林昱凱寫信給莉可莉絲，那她鐵定會被踢出這份委託，她已經下定決心要救岡田了，不能這樣放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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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點了點頭勉為其難應了聲好，林昱凱笑著鬆了口氣，至少有又凡跟著林思柔他比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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