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記］深海魚 - 出鞘。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jerphHII

最後，茉莉也不清楚十一部隊的軍官與士兵們，究竟有沒有好好享受勝利的榮光，自從那日離開了會議桌，她便將自己重新安放回原本的小小世界，每天顧著打掃、裝飾宿舍，即使清楚明白只有兩個禮拜的時間，她仍然用盡全力「正常的」生活著。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vOTF91Sw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眨眼就來到了啟程的前三天，而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想。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7bC6VbTFh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KCAgjob9

買菜，借用公共廚房煮飯，散步，發呆，打掃，茉莉細心的規劃打理環境，日常趨近於理想——這般安穩的生活之中，唯一不可控的因素，便是偶爾會突然出現在窗口的渝。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ZwpPM3YDS

報時器般，不速之客提醒著這一切並不是真實，她感到煩躁，卻又無可奈何，像回到了剛進入隊伍的時期，渝再度成為生活之中，她唯一有所互動的人。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eAPpiDI7e

「早呀。」

「午呀。」

「晚呀。」

「我要飯。」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eONq8tVJ

看著這謎樣的彷彿能夠感應到食物的渝，茉莉便會從白日的夢境之中清醒。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FN88dLCH

也不知道渝是怎麼想的呢？

就像進行著無謂的扮家家遊戲，看在眼裡，或許會覺得好笑吧？又或者他並不在乎，茉莉想了想，大概是後者。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8fSErBhjK

這天中午，完全摸不透在想什麼的生物，又一次的出現窗口。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8ySaGjUV

「我抓到兔子，你看我完美的燒掉外層了，清潔溜溜。」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HOU80R7pN

渝將雙手提著耳朵的新鮮肉製品，往廚房的地窖一塞，便轉而提起茉莉，從廚房的鍋爐前撈出來，大老遠丟到練習場上，然後——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XeUbgfaQ

飛走了。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1wCNs28PX

等等，就這麼飛走了？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0ucfbDK11

原本內心大張旗鼓戒備的茉莉，愣愣的坐在平坦無草的細沙地面，仰望空中就快消失的紅色背影小點點，內心瞬間擠滿了問號。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3Qst95sci

『！』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UDAAIwGt

「你是不是很容易嚇到？」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6z26Y0F4l

呼！地一聲，身後突然跳出個人影，茉莉的肩膀抖動，環抱著身體一縮，下一刻，卻意識到是認得的聲音。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fbTrwQqT

——是桂樹。

茉莉轉頭，便看到了一褐一藍的一雙眼睛，既熟悉又陌生。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oT4VVbzZ

「那是？咦咦咦？你怎麼會有那個？少校送你的？」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VcV69Yw2

練習場上到處都是移動的人，忙碌的搏擊、拋射，反覆閃躲，眼花撩亂的光芒和乒乒乓乓的能量爆破聲響讓人無從專心，沒有人有心思注意他人的事情，茉莉疑惑的看著桂樹，看來，他真的去裝了藍色的假眼，色彩鮮明的不對稱感之下，茉莉不自覺的盯著多看了看。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OOP1wnZ2

『哪個是那個？還有，桂樹，怎麼會在這裡？』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00YHFYjmF

茉莉從口袋撈出了紙筆，高速書寫。

多日前，桂樹片段的過去與⋯⋯激烈的情懷，在茉莉的心中不斷反芻、發酵，就算只是口型也好，她暗自決定，再也不會在對方面前開口。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OXzPCEgK

⋯⋯以防萬一。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1l3OIuWGu

桂樹雙手撐著臉頰，湊過來看字，近的能夠感受到呼吸，還有方才或許激烈運動的熱氣。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dPLyqNr5

「少校叫我來的，雖然我不知道他要幹嘛，還有，我說的是『那個』啊，那個。」桂樹歪頭，指了指茉莉的腰際，「你怎麼會有折疊紋刀？」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0AWr9BH93

她順著桂樹的指尖方向低頭看去，灰黑色的小匣子用皮繩子吊掛在腰環的穿孔上，散發著霧面的光輝。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RaW5sBXuA

茉莉收緊掌心，掂了掂小方塊冰涼的觸感，她搖搖頭。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NXbkC9FyG

『⋯⋯原來叫做折疊紋刀啊。鐵樹士官長給我的。』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uCYjCoEk

遲疑了半秒，茉莉便坦率回應道，應該可以說吧？畢竟如果真的遇到危急的情況，想來還是得交代來源的。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ZIRr6xHB

「你不知道啊，難道⋯⋯該不會？！」

『該不會？』

「渝少校今天叫我來是為了這個？」桂樹的雙眼倏地放光，而茉莉有了不妙的預感，小小後退了一步，「哇啊，這代表他認可我的教導能力，還是體術？還是——」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L1gSiW3SA

「喂，」桂樹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鐵樹士官長沒教你怎麼用對吧？」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O4wPElvT

茉莉再次搖頭。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vD4zeEZn

「就知道，看你這樣把刀掛的像裝飾品一樣就猜到了！」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tsrmVniS

「那我教你。」像是瞬間打了發提神咒，桂樹拍拍胸脯，自告奮勇地說道，他煞有介事的將雙手插在腰上，從蹲姿一躍而起，中氣十足的對空大喊了聲「好！」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uhJPaUNsA

「愣著幹嘛？解開來呀。」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XllNYHqQ

茉莉跟著起身，將小方塊邊角的繫繩解開。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33HNuYYIj

她偏頭，用肢體動作詢問桂樹，桂樹卻沒有多說，興奮的搓著手，繞到了茉莉的後方，直接抓著她的手背，用力握了下去。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RqkTNs7e

齒輪卡榫的清脆聲響，細小的震動之中，桂樹放鬆力氣，茉莉攤手，只見方塊迅速彈開，那夜曾見過的銳利的刀鋒，熠熠生輝，白天的充足光照之下，符紋黯淡些許，像是一層薄薄的虛影。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k2bPmAr8g

「握住。」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kF4E7J4m

該怎麼握才對？茉莉心想，笨拙的照著平時握菜刀的方式抓握。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7jvF1zHt

「大拇指不要縮在裡面，如果硬要這樣使力，關節會因為衝擊力扭到，輕一點的情況下會腫起來失去行動力，嚴重一點，瞬間脫臼都有可能。」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fxeLMzmjr

聞言，她將拇指抽到了外圈，回頭再度以詢問的眼神看向桂樹，桂樹推她的肩膀，直接又將她轉回去。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jwmboSzC

「往前揮，往前揮，不要想太多，我看看你的臂力。」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lWReuB0l

茉莉茫然的揮了一下，兩下，桂樹抓握住他的上臂，「如我所預料，一點力都沒有，這是要幫蔬果削皮做藝術雕花嗎？」

『⋯⋯』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dxxYBOTj

「反正，你拿這把刀多半也只是防身爭取時間吧，不如這樣，你今天就先練——這個。」桂樹沈吟道，將她的手心翻轉了方向，「對，就這樣，從下往上甩，甩就對了，靠慣性！你力氣不大，但這招的話只要是人，不管是誰都做得到，靠速度！」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aiKjA0ZR

桂樹拍手，一、二、三，一、二、三地數著節拍，茉莉手忙腳亂的跟上，一面留心聽著對方的講解，「雖然我很想說，你可以瞄準眼睛和鼻子，但以你的身高，要打到臉部說不定會不太順手⋯⋯光打下巴，我又怕你被奪刀⋯⋯嗯，哎，果然還是只能『那個』嗎？」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Fui2XOd1

『？』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7SxrGTjY

「下三濫之術。」桂樹說得毫不猶豫，卻緊接著自己感到痛似的抽氣，「下體。重要的子孫所在，不管有沒有打到，是個男人都會下意識防衛的，這樣，可以幫你爭取一點逃跑的時間。」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LaXcdw0I

啊⋯⋯這⋯⋯是沒錯，兵不厭詐，但是，怎麼說呢。

茉莉的嘴角抽了抽，卻很好的克制住了——由一個男孩子說出口，總感覺稍微有一點⋯⋯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8lr5bjiG

「懂嗎？」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W66m8uCC

心想著好險，不用說話——她草草的點頭。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S5vrAtG3

接下來十數分鐘，桂樹便繞著茉莉觀察，並調整姿勢，兩人不斷協調著較為省力、又不容易脫手的握刀方法。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PdDHIvHo

桂樹熱情地從旁搬來了一塊木板，「現在，你要習慣將刀拔回來的手勢和力道，如果戳一次就立刻失去武器，可是很虧的，說不定還會被反殺哦？」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eTqat7IwY

茉莉出手，桂樹卻忽然發難，反腳一踢，突如其來的動作將她的手臂震得發麻，刀柄脫手之際，她歪曲身體，向前一撲——「反應還行，是因為視力的關係嗎？就是平衡感差了點，可惜。」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443MciaHh

這麼一抓，茉莉確實如桂樹所說的，當下失去了平衡感，膝蓋一陣鈍痛，單膝撞擊地面，又立刻被桂樹拉了起來。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8FWruROL

「再來。」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WF5rTQNg

茉莉不確定桂樹說的再來是再次攻擊木板，還是對方會再次攻擊阻撓。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gpwt6xyE

「快啊！你猶豫的時間，早就翹辮子了！」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6cYUFP5H

於是茉莉決定先行動再說——桂樹側身一抓她的手臂，借力便再次將她拉的失去平衡，若不是最後一刻，桂樹強行攔住了腰，她百分之百直接臉部接木板。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NIntFCmC

力道之大，她感覺胃都痙攣了一瞬。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cuDLjBsDo

茉莉無聲喘息。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VqF4DcO4

「好，用這個。」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VMQJRDcZ

桂樹不知何時抽出了他自己綁在腿際的小刀，將刀鞘一扔，茉莉慌忙抓住。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zt45GyqXY

『？』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nwO7DapT

「你也看到了，」桂樹敲了敲茉莉手中的黑銀紋刀，示意她收起來，「上面有符咒，那是有使用次數限制的，一把刀能融入的福石粉有限。」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8eu1xR5N

「如果刀是鐵樹軍官給你的，那大概有十次吧？我記得那是他習慣的比例配置。」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jBC3MiDQ

茉莉需要說話，快速將刀鋒收回小盒子的形狀，匆匆地掏口袋，舉起另一隻握著刀鞘的手揮舞示意暫停，靠著木板，克難的在凹凸不平的表面書寫了起來。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3EUyJDFV

『符咒可以做什麼？』桂樹眯眼湊近深色的木頭表面，打量，順勢唸了出來。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WVipwdsY

「最直觀的，上面的現成咒陣，可以加強攻擊的力道，例如你剛剛那種輕飄飄的打法，正常情況下，就算好運打中了，大概也是個皮肉傷，了不起肌肉撕裂的輕傷，但是有了符咒，入骨不是問題。」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qMECh53r

茉莉屏息，『怎麼用？』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b9cVaUv7O

「不用怎麼用，自然就會啟動了，就像海月背的傻瓜器械一樣，哈，」桂樹哼笑，「所以才叫你收起來，現在拿來打木板是浪費。另外的話，還有一個功能，晚點你需要練習的是——」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EJ8OLyycS

眨眼之際，桂樹的手似乎從腰後的皮帶劃過，再次出現在視野範圍內時，茉莉看見他也握著一把符紋刀——然後，鬆了手。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Q0WsBTRF

茉莉雙手抱著頭，早在大腦能夠思考前，便蹲到了地上，頭頂立刻聽見桂樹打趣的調侃。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vn8FSddXr

「攻擊不在行，閃避的本能倒是還算熟練。」他評價到，「抬頭。」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duCEMeDj

一聲命令之下，茉莉瞇著眼，小心翼翼的往上看，只見像是星星的東西反射著午間的陽光⋯⋯？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8Hb8UbZ1D

「短距連結。」瞳孔習慣了向光的亮度的瞬間，茉莉發現，那是剛才桂樹從腰後拔出的符紋刀，桂樹舉起手臂，銀色的「星尖」筆直朝著掌心飛去，卻在最後一刻完美的反轉，刀柄收入掌心。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R7DHojvi

桂樹再一次鬆手甩開，刀刃以常理絕對不可能的軌道飛出，轉彎，回歸。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KJqdfBR6

「這功能麻煩的是消耗福石的速度和量拿抓，還有，小心不要讓它飛太遠，超出範圍，你就算哭天喊地祈禱上神保佑，都沒辦法召喚回來。」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J6YQj4I0G

桂樹走近將他的符紋刀平放到了茉莉的手中，「我這剛好快報廢了，拿去戳木板吧。有什麼疑問嗎？」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QFrkgxnH

茉莉疑惑的舉起另一手的刀鞘。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Z4sZEuK6

「那個啊，是用來格擋我的。開始！」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796IK621h

茉莉大驚失色，直覺就往地上縮，還沒落地，桂樹就用三根手指將她輕鬆拎起來，「躲避姿勢太單調了，沒幾次就會被預料到。往旁邊跳也好啊，再來！」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ubcJKWF0z

茉莉心中叫苦不迭，閃躲的方式是本能，她慌慌張張的單手戳木板，一緊張，完全拔不出來，索性直接將木板轉向桂樹，格擋在兩人中間，桂樹哈哈大笑，「不錯，不錯啊，也行！」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RHKNfsQd

意外！茉莉汗顏，卻無暇多解釋什麼，桂樹的腿又從眼角餘光飛了過來，她抱著木板往地上滾，一邊滾一邊繼續掙扎的試圖將刀拔出來。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5g6xBpr9

「晃動！上下左右晃動！切割出一點鬆動的空間！」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DxxLDDRm

桂樹單腳踩在木板上，半身的重量壓了上去，木板重重敲到茉莉的鼻子，霎時一陣酸痛，生理性的淚水麻煩的模糊了視線，茉莉用力眨眼——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xHj8n9jy

她憑著聲音辨識的大約方向，雙手握著刀餅，將木板用力往估計是桂小腿高度的地方，使勁推去。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BfczmAC4Q

父親很久很久以前說過，正面小腿的骨頭，還有後方膝蓋窩，都是防身可以攻擊的要點，雖然她一次也沒有用過。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pM6iTmMh

桂樹向後一跳，趁現在！

身上不再有窒息的重量壓著，茉莉改往上推木板，使勁吃奶的力氣，砍鑿式往旁一揮，沈重的木頭終於順著慣性飛脫，悶悶地平拍在地，沙土飛揚。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bNRq5sez

桂樹手腳靈活地一踹邊角，木板再次立直，「再來。」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64Kcm70z

他簡單的宣告。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Cb1jMiQx

茉莉喘著抹掉刺激眼睛的汗水，往前衝去。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7brYTWqD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zldbAMaz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zxFYVTyK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C2Vp3MQy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wQJPe4xe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pJZ1XOgi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XiaU4pwGr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BKhkcow2

ns216.73.216.198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