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女神之筆 - 第四十四章　生命中的缺失

「我不出來了，今日有點累。」又是這個藉由，再一次掛了趙銘賢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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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傷知道已經多天沒見趙銘賢，她已經多次嘗試讓萱萱出來支配身體，但她沒法喚醒萱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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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時候跟趙銘賢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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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說，萱萱似乎有點反應，夢傷終於可以退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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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迷糊，好像睡了很多，不知多久沒見銘賢，很想念他，抓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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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銘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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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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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間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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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不是說很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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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好像是呢，不過不知為甚麼感覺很久沒見你，不如見一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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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好啦！我很擔心你，已十多天沒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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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多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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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呀，我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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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去你家吧，反正我想出外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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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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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換衣服，就匆匆出外。一出外，自然瞇著眼睛，太陽光線異常刺眼，這個世界是熟悉又陌生，是在這裡活過二十多年，可是卻沒有完整二十多年的記憶，她記不起好些事，無論是多用力都記不起來，只要想到這裡，胸口悶著。現在，她大概弄清楚是另有一人為她守著這些記憶，因為她自己承受不了，這就是她的人生，那是她無奈又無力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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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銘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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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萱萱。」說完，就緊緊的擁她入懷，在她耳邊低語：「萱萱，我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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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銘賢的懷裡很溫暖，他的聲音鑽進耳中，是癢癢的，當刻讓她沒了胸口的煩悶。良久，銘賢拉著她入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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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是一大堆書，在桌上堆成一座小山丘。伸出手，去翻一翻看，都是同一個主題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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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研究甚麼嗎？都是些關於精神病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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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興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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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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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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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問題引起疑惑，反問：「我們之間是有甚麼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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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呢，之前李曉隆的事，你還有不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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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我會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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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感覺不高興應該是正常吧？他那麼對你，不過人死了，你應該可以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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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聽越迷惑，不明白銘賢在說甚麼，又是她不該回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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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你看這些書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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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隆一事引起我疑惑，我跟他在中學時認識，他是很優秀，無論是讀書或是運動方面，都是出色，是我們班上的高材生與中心人物，深得老師歡心。十多年後再見，已成了專業人士，更娶妻了，看來是屬於人生勝利組。可是，他竟會突然襲擊你，侵犯不果後，就畏罪自殺，那似乎變了另一個人。回想起來，我好像完全不認識他，不明白他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所以這十多天，我一直在看一些關於心理與精神病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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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些陌生的資訊，甚麼自殺？甚麼侵犯？她都不明白，不知可以說甚麼，只得含糊地說：「人真的很複雜，不可能完全了解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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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甚至能否了解自己亦是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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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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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李曉隆，感覺他就是有點偏執與好勝，太想控制他人，可是偏偏娶了不能駕馭的妻子，可能這就是出事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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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在想，自己跟李曉隆夫婦只是淺交，沒見過多少次，她怎能了解他們呢？只好說：「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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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不要談起他吧，始終他讓你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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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說說你有沒有看了甚麼有趣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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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呀，有些關於人格分裂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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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24個比利》那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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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有名的書，你應該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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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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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得很神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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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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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看真實的例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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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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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網上搜尋得到一個影片，你等一下，我找給你看。」他一邊低頭翻著電子平板，一邊說：「是一個年輕患者，她拍下自己幾個人格，她不同人格的說話方式與形象是完全不同！有些網民說她是演員，但我覺得那不是演出來，是很真實的！她有個人格是小男孩，有個是媽媽的角色。他們各有自己的名字、能力、形象、歲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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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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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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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平板的少女，模樣普通，猶如一個鄰家少女，表達清晰，不過有時會突然沉默，一臉凝重，便換了另一個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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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換嗎？看得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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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人格之間靠做筆記與重看錄影片段去了解大家，因為換了一個人格，另一個人格就好像失去了部分時間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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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痛，她知道那一種「好像失去了時間」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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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片段真的很難得，從前只是靠書本描述來想像，現在竟可以親自看！不知她小時候受了甚麼傷害，一定是十分可佈，看她一提及，就臉色一沉。看不少個案描述，一般是童年受過創傷，導致人格分裂，這是當時用來保護自己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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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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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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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萱萱已不能承受了，退下來，夢傷只得再次出現。夢傷伸手按了停播，趙銘賢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她的神情流露出厭惡與抗拒，陌生得令趙銘賢駭然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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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你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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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甚麼要播這些出來？」是具批判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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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想，你可能會對這題目有興趣，也許可以寫一個關於人格分裂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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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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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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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好，我想我是時候回家開始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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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你才剛剛來到我家，那麼快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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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來了，你不要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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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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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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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無情的聲音，趙銘賢已沒法答話，只得目送她離開。不同的表情、聲線、說話方式與性情，是他多心了？或是已找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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