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女神之筆 - 第四十一章　塌陷的人生

襲擊致造成身體傷害、猥褻侵犯兩罪表面證供成立，那個是當然啦，控方提出多項有力證據，讓案件獲得確立，而被告選擇不自辯。看來辯方清楚知道一定是表證成立，是打算在下一場審訊才來強勢辯護，來證明控方的證據存有疑點，在「疑點利益歸於被告」的大前提下，為被告甩脫罪名。下一場審訊，才是真正較勁的時候，但願蒙著眼的正義女神今次會伸張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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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庭上，她看見了李曉隆，沒見一段短日子，他已大為消瘦，雙頰凹陷，深黑色眼圈，不止是失眠導致，更似是瘀傷。她聽聞了一些，李曉隆曾經嘗試找妻子幫忙，但還未見到對方，已給一眾保鑣打了幾拳。鑒於梅家勢力，好些比較出名的律師不肯代表李曉隆出庭，他師傅的律師行更迅速跟他劃清關係，最後找了間小律師行的年輕律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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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勝算應該很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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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咖啡店，見幸媚與阿樂神情有點異樣，走向他們，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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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一瞄角落的客人，壓低聲音說：「那客人有點怪，進來後一聲不響，問他要甚麼時，對我們不瞅不睬，後來在喃喃自語，嚇走了本身坐在附近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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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說：「是個老朋友，我去跟他聚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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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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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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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你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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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椅子，坐下。近距離看，可以肯定他近來受了很大折磨，情緒已臨近崩潰邊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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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甚麼？這裡有錄影，附近就是警署，你不要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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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緊張，我只是客人，來飲杯咖啡，是你自己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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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律師，你知道被告接觸受害人是不恰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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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知你在咖啡店，我只是來飲杯咖啡，是你自己來接觸我。還有，看你處之泰然，你根本不是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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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嗎？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受害人，法庭一定會還我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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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給你愚弄了，法庭不一定絕對公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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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出自律師口中，很諷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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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做過這樣違背良心的事，你會被咀咒的，下半生一定會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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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你我都當然會知道：是你侵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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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明不是這樣，我們明明是你情我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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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隆，你有妄想症嗎？你是以暴力來迫我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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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妄想症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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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律師，看來你真的沒有勝算吧？要偷錄我說話？來剪接錄音嗎？可惜我自己一樣在錄音，如果你想製造甚麼新證據，我亦有一份來證明你的誠信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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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有那天的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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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你要提供有利控方的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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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一點也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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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擔心，你說謊的，況且我相信天有眼，會把惡人打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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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為何要這樣做，你知道你正在傷害你男朋友的朋友嗎？我跟阿賢是多年來的好朋友，你亦傷害了一瓏，看她多可憐，你令我名譽受損，她深受家人壓力而要跟我辦離婚。你亦在毀壞一個社會精英的人生，我家人與這個社會付出了多少資源去培養一個律師出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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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你是我男朋友的朋友，就可以為所欲為？強姦犯！你有視他為朋友嗎？你根本是看不起他，在低調的他身邊，你有心貶低他。你既然想強暴我，就是在背叛你的妻子！還說甚麼愛妻子？她正在慶幸逃離了你！強姦犯！就是因為你是律師，就不用為你的罪行負責？你家人？你還有家人嗎？真可惜你爸爸早死，看不到他養出了一個強姦犯，他一定很自豪，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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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簡直是喪心病狂！我不是強姦犯！你明明就知道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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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肯定你是，你做過，你沒有忘記的。」怨懟的看進李曉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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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凌厲的眼神令李曉隆自然地別過臉，低聲說：「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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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的，只是你騙過了自己，似乎忘記了自己做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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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知你在說甚麼，我從不會迫任何女人做她們不願意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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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錄音反制器放在嘴邊，低聲說：「不是說女人呢，是女生呢，穿著白色校裙的未成年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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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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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的，毀了一個女生的一生，你以為不用還嗎？」說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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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個背影，他想起了久遠的事，再次憶起第一次見到萱萱的時候，就已經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怎麼會忘記了她？一直刻意不想起的她—李慕蓉，他的繼妹，當時她還是個戴著笨重眼鏡的書呆子，臉上還有幾粒青春痘，總是呆在一角看書的，是何時長大成如此精明的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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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他的確是做過了，他的確是強姦犯。以為自己被冤枉，原來只是遲來的懲罰，頭重重的碰在桌上，一下又一下，當初對方流過的血，不如今日就全部還給她，對方有多痛？他要讓自己痛！一下又一下的撞擊，一下比一下大力，嚇得大家都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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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我的咖啡店搗亂嗎？我要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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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迷茫的眼睛睜大著，血流下了，嚇得店內客人都縮在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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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一句：「還不走？要等警察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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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掩著面尖叫著：「不！是我錯了！對不起！不用報警！對不起！我走了！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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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邊跑了出去，胡亂慌張的跑，看也不看就跑出馬路，外面陸續響起了車的響號聲作為警示，由大聲至細聲，最後平靜了，世界回復秩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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