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女神之筆 - 第三十三章　「巧遇」

早上六時半，在尖沙嘴的一間酒店會議室，熱鬧非常，一眾穿著端莊整齊的男女在聊天，直到主席來到最前的位置，輕拍著麥克風數下，麥克風發出刺耳的聲音讓人立即按著耳朵，從而獲得了眾人留意，大家紛紛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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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一發言，成了眾人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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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早晨，再次嘉許每個星期都準時出席的會員，今個星期的早餐會，很熱鬧呢，我們有七位嘉賓來了解我們這個組織。我們先讓他們自我介紹，因為時間有限，每人各有十五秒，說說自己的名字與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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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設計應用程式的、有賣基金的、有做美容的、有賣酒的、有做殯儀的、有婚禮策劃的，當然，還會有做廣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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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早晨，我叫夢傷，是作家，亦是一間廣告公司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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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坐下來時，就感受到不少目光注視，也許是因為作家很少會在商會出現吧，還有「巧遇」上一個熟人呢，當四目對上時，互相禮貌的點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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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各位嘉賓的自我介紹，緊接著下來的時間，是各位會員有一分鐘介紹自己專業服務，並說出今個星期需要甚麼轉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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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商會組織很特別，當中每一個行業只可以有一個代表，代表會員之間不是競爭關係，而是盡量互相幫助，轉介大家所需的客戶與生意。所以，可以感受到這個商會的會員關係很密切，大家亦很直接，今個星期會具體說出需要哪一些潛在客戶，到下個星期，其他會員就會說出有沒有相關的轉介，成功營造出熱心互相幫助的氣氛。大家的表達亦很生動，因為這個組織會安排會員定期參加培訓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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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她會知道那麼多？因為她花了時間去了解這個組織。當然，她是有目標的，第一步是請偵探查出他的行蹤，確定了他在這個商會組織，她就聯絡上不少朋友，去認識了在同屬這商會的朋友。這個商會組織有多個分會，經過幾次轉介又轉介，今日她終於來到了他所屬的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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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絕對不是靠運氣的，而是需要一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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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李曉隆律師，想問一問大家：你是甚麼人？中國人？香港人？手上還有英國護照？加拿大護照？在這個多變的世界，多一本護照，就是多一條路！多一個選擇！我們的律師行有三十多年經驗，多年來都是信譽一流，其中一項出色服務就是移民顧問服務，整個移民顧問法律團隊會提供有效率又專業的服務。今個星期，我需要大家的引薦是有錢又有質素的內地人。多一個身份，人就會多一點自由，有錢又有質素的內地人怎會不明白這大道理？幫他們吧，轉介給我們專業的移民顧問法律團隊吧！多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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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暢的表達，雄厚的聲音抑揚頓挫，鏗鏘有力，懂得運用問句，大家就算開始有點昏睡，都聽得清楚，紛紛動筆在桌上的紙記下：李律師需要有錢又有質素的內地人，因為他們會有興趣辦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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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她沒有留意其他人在說甚麼，眾會員都利用了各自的一分鐘去爭取生意機會，之後就有一位會員有十多分鐘去詳細介紹業務，似乎各會員是輪流獲得這機會，真是有趣的商會呢。組織定下嚴謹的遊戲規則，會員亦很有紀律地遵守。他們還會記錄與報告轉介數目，最後真正衍生出來的生意有多少金額，會嘉許引薦最多生意給別人的會員。無形中，造就不少壓力，不止要自己努力找生意，還要為別人作出引薦，更是每星期都要面對這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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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又令她更了解李曉隆為何總是忙碌，沒甚麼時間陪伴妻子。除了應付律師本身繁忙的工作，還要抽出私人時間去為律師行爭取更多生意，為了換取生意機會，他亦要努力維繫商會中的人脈關係，李曉隆你怎會不忙碌呢？本身的壓力已慢慢摧毀他的生活，但那是不夠的，她要破壞的是他的所有，是徹底地毀掉，正如當初他摧殘了李慕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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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眾人在拍手，會議不經不覺就結束，不過那不是正式的結束，還有下半部分讓大家自由交流，大家都站起來，一邊去拿食物，一邊走去找上自己的目標會員或嘉賓去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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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四周的人在說話：「多謝你上次的轉介。」、「我試了你間美容中心的服務，很好呀，我會叫我妹妹過來試。」、「最近市況怎樣？適合買股票嗎？」、「上次你買了的濾水器好用嗎？」、「這個基因測試有甚麼獨特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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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到她身邊，問：「剛才聽你說是廣告公司老闆，你公司會做哪一類型的廣告？我公司可能有需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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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的電視廣告、海布、單張設計，亦有戶外流動廣告，當然亦有網站與社交媒體的廣告，我留下我公司的卡片給你，網上可以看到哪一些品牌廣告是我們的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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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我晚一點看看。你要認真考慮參入我們的會，我們當中不少的會員都是老闆，一定需要賣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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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我會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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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打發了一個人，又有人上前，是那個朋友的朋友的親戚介紹的朋友，是他帶夢傷來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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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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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早餐會很有趣呢，大家充滿朝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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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大家的關係亦十分密切！我們這個分會內沒有人代表廣告公司，所以只要你有興趣，就可以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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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解多一點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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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當然啦，你有甚麼想知道？我可以逐一為你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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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喔，待我想一想有甚麼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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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仍未打發到對方，對方態度太殷切了，那是正常的，因為如果能為商會引入新會員，讓商會規模變得更大，自然會衍生更多生意機會，那當然是一種貢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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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這種早餐會有助你的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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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回答時，李曉隆拿了杯咖啡，一轉身剛好就跟她打了個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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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萱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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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阿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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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們本身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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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萱萱，我指是夢傷，是我中學同學的女朋友呢，偶然會一起聚會，在這兒碰上真的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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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有個熟人，那就好了，李律師在我們商會中，可算是活躍份子，介紹了不少生意給大家，大家亦知道李律師是非常專業，有甚麼法律疑難，都會找他呢！你們先聊聊天，我想找主席問一問事情，我一會兒再找夢傷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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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只剩下二人時，夢傷笑說：「李律師，如果有想移民的朋友就介紹給你，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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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真是失禮呢。」他突然壓低聲音說：「如果讓一瓏知道我每星期都是這樣—好像跑數的銷售員，她一定會很失望，所以請萱萱你不要跟她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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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我不會跟她說。不過這個商會是國際知名的，阿隆你看來應付得游刃有餘，一瓏她應該為你感自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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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她才不會，她爸爸傾談生意的地方與方式跟這裡絕對是兩個層次，簡直是天壤之別。不過，暫時不說她家，說說你，我可不知道你擁有一家廣告公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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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這張是我公司卡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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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有需要做廣告，直接找你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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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公司網站找銷售部門的同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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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加入我們的商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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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還要考慮一下，我之後可以找你問問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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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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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要讓一瓏知道，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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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沒錯。對了，今晚你會陪一瓏去那個慈善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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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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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機會的話，你勸她少去一點，那些應酬活動令人很累呢，那些有錢人總是用眼尾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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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不過偶爾一次半次，她看來很開心呢。你為甚麼不陪她去？可能可以找到生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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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啦，我不用靠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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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免得招人閒話。今日聽到你鏗鏘有力的說話，我絕對深信阿隆你是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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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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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稍微停頓時間，身旁已出現了其他人，有人要找李曉隆，不過夢傷目的已達到，對話暫時可以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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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律師，我公司有些商業糾紛想問一問你的建議。」邊說，邊拉開了他，二人到了一個角落去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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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傷緩緩地走去取早餐吃，當她是一個人的時候，身邊就會有其他人出現，主動跟她聊天，讓她更了解這裡的運作。她的腦筋不斷地轉，新相識的人與話題都在刺激了她的靈感，無數想法湧現，她喜歡這樣的感覺，因為她知道自己會迅速的吸收了外來知識，讓自己越來越聰明。可以長時間不休息，對外來事物異常敏感的夢傷，注定她是比萱萱機靈，比萱萱更懂得保護自己，比萱萱更能夠在這人吃人的世界生存，每次有這樣的自覺時，她會感覺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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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任務越來越具挑戰，越來越刺激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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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很早開始的早餐會，完結時才九時半，的確有點早，大家各自離開，有些人趕著去上班，有些人趕著去見客，就帶著早餐會充滿的熱誠，出去找生意回來。而她，慢慢的回家，泡個暖水浴，再睡一覺，下午才再打扮吧！今晚要跟一瓏出席慈善晚會，即管看看今晚又有甚麼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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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慈善晚會，是梅家的地產公司冠名贊助，梅家上下都出席支持，還有城中不少高官名人，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好一段日子常常看著萱萱來到這些場合，所以她亦可以容易融入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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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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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太，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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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瓏不是跟你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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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一起來呀，不過她剛剛去了化妝間。」見一壯年男士在梅太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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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介紹我們公司總經理Brian給你認識，Brian過來，這是萱萱，是一瓏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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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小姐，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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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看，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難怪討得梅太的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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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Brian，很高興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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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聊聊，我去跟司長夫人打聲招呼，Brian你在這裡等一瓏，提她一會兒要過來，我們一家人要大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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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梅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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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小姐，要拿杯飲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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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Brian是有接受電視台訪問，我認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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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萱萱小姐會留意財經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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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喔，哪個香港人不投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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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呢。」Brian說話時，眼珠略為瞄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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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一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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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梅太一向很在意大合照，而梅小姐好一段日子沒出席這些活動，梅太更是在意，今晚她一定要梅小姐多陪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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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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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作多是跟人接觸，自然要靈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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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瓏說婚前常常出席這些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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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不經不覺她已結婚差不多三年了。」這句說話，怎麼聽來都是顯得滿滿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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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來得及打聽更多，她幾乎可以肯定一瓏從後出現，因為Brian定睛的看著，完全無視了本來跟他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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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小姐，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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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B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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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見了，你好嗎？」那深邃眼窩中盡是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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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瓏顯得很受落，笑說：「還好，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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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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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沒變，我雖然沒再回公司，但我知道你升為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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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多謝梅生給我機會，還有反正我單身一人，當然要寄情工作。」後面那兩句似乎未免說得太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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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一個人？不去找個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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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我不輕易喜歡上別人，一喜歡上，就會極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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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瓏似是想起甚麼，欲語還休，終是別過頭，問：「萱萱，你已認識了B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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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剛才梅太介紹了，對了，梅太提你過去跟家人合照。我想，你應該要跟Brian過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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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喔，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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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瓏，我好像見到個老朋友，我過去聚聚舊，晚些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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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喔，待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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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聽二人對話，不難猜到他們過往一定有段故事，不過現在當然要讓他們有點單獨交談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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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創作的人，自然喜歡聽故事，不過在現實當中，關於人的故事，是可以很長的，一時之間是沒法聽到所有，只能慢慢發掘。而她很有信心可以了解到一瓏與Brian的過去，因為她相信那對一瓏來說，是一段令人懷緬的回憶，沒有開花結果的感情總是惹人遐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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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會場拿點東西吃，有時又跟人聊聊天，不會刻意但密切留意著一瓏與Brian的去向，看來梅家人有著共識的讓他們一直有機會聊天，二人看來都喜歡這樣聊著，那個Brian似乎很懂得令一瓏開心，令她展現著放鬆又自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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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瓏終於過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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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叫了你來陪我，我卻走開了，你會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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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悶？你們家辦的活動很熱鬧呢！看來你聊得很歡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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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這才是我喜歡的圈子呢！可以見到疼愛我的家人，又有很多關心我的長輩，又可以做善事，那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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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待會兒的慈善拍賣環節，你可有甚麼心頭好想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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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未看呢，萱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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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隻粉鑽戒指質素很好，非常耀目，不過對我來說太搶眼，我覺得比較適合一瓏，而另有一條碎鑽手鏈，我自己挺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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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喔，我相信萱萱的眼光，你一會兒就提我競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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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喔，我會提你。你要拿個飲品嗎？我看你今晚說了不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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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已飲夠了，Brian他很照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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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他對你極溫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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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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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剛才問他為甚麼不找個伴侶，難道他是同性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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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不可能啦，他從前追求過我。」剎時脫口而出，一瓏自覺不好意思，說：「那是很久的事的，我不該再提起，我想他應該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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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可能會忘記，我看他仍有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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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我已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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聳聳肩，說：「只是我直覺而已，感覺他很在意你，不似因為你是老闆的千金，而是發自內心的欣賞與敬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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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覺得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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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瓏是個聰明人，你自己根本感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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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當年他比阿隆更落力去追求我，不過我覺得是爸爸的安排，所以多少有點抗拒，而眼見爸媽都不喜歡阿隆，更挑起了反叛心態，覺得肯去反抗的愛情才是真愛，心就多偏向阿隆，我是不是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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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初確實是比較喜歡阿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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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認為是，不過回想起來，我不敢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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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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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告訴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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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啦！但你還好嗎？我有點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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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還是很理性，可不會做些惹人閒言閒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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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相信一瓏，如果你想找人聊聊，我會做你的聆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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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喔，拍賣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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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粉鑽戒指是第四件拍賣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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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喔，我們一起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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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要好好的留意，要留意著事情的變化，才可以掌控發展與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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