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蔚藍彼端前進的人啊 - Code：#12 昔的人格簡直完美到詭異呢

寧靜的下午，下過雨的街道混雜著泥濘與潮濕的氣味飄過行人鼻尖。青草的芬芳中，攜帶鐵鏽與莫名其妙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高速運行的都市，服裝各異的人類從眼前走過。牽著孩子的母親，不知道該往哪走的遊客，在空地架起擴音器材的街頭藝人，舉起旗幟反對諾亞的遊行團體，倒在街邊只蓋上一層薄被的流浪漢……

昔盯著後者，正準備起身，面前的少女便叫住了她——

「——昔的人格簡直完美到詭異呢。」

「我只是看到有人需要幫忙。」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被諾亞拋棄了吧。沒有身分證明，沒有Nwatch，與諾亞掌控的世界隔離。得不到醫療照顧，買不了東西，幾乎算是整個人都不存在了，他最後只能等死哦，反正之後會有清掃隊來替他收屍，放著不管也沒關係的。」

混濁的空氣吸入肺，將裡面搞得一團糟後緩緩呼出白煙。

青拍了拍菸頭，將其丟入垃圾桶。

「我們來換個輕鬆一點的話題吧？最近音的直播怎麼樣啦？」

「比以前更順利，只不過麻煩也多，常常收到很多匿名的求愛簡訊，還問多少錢可以睡一晚。」

「哈哈哈哈，很好嘛，乾脆把那些傢伙介紹給我吧？我替音解決～」

「…………」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不要那麼認真啦。」

「妳……絕對不能去幹那種事。」

「咦——難道昔對我的第一次很感興趣嗎？」

「我不希望妳跟不喜歡的人……那個。」

「如果我說～我的第一次早就沒了——妳會怎麼辦？」

「誰！是誰做的？不對——沒有收錢吧？是兩廂情願的吧！」

「噗……哈哈，妳覺得呢？」

昔板起臉，反手喚出貂來對青做身家調查。如果不是貂拒絕她的請求，青的紀錄就會赤裸裸地攤在檯面上。

「話說回來，那次我們完全沒幫上音的忙呢。」

「是啊。」

回憶一個禮拜前的星期日，一年一度的科技展上，竟然會有前幫派混入展覽鬧事——本來的計畫是讓他們扮成音的粉絲，向路上的人們請願並且在網路上掀起討論藉此掩蓋對音的批評，並且只要讓音理解到「原來還有這麼多人喜歡自己」說不定會讓音重新燃起繼續的動力。

就結果來看，音確實因為這個事實而繼續下去，但客觀看來跟三人沒什麼關係。大部分的功臣……都是那些真正的粉絲們。

「雖然如此，但只要音重新回歸正軌，我就很開心了。」

「妳還真是喜歡音～話說回來，從高中開始妳就跟音很好對吧？明明不是認識的人，竟然能在短短一個月內變得那麼要好——妳喜歡音的哪一點呢？」

「哪一點？」

青不懷好意的微笑讓昔背後一涼，這份涼意與剛剛吞入喉中的蜂蜜檸檬產生了奇妙的化學效用，肚子竟然抽動了起來。

「我可不接受『音很漂亮』『音很可愛』這種草率的答案哦。」

…………

沉默了許久，在腦內跑過無數個想法，最後說出口的，是相當單純的一句話：

「音的感情很豐富吧。」

「欸？」

嘴邊的吸管被冰塊撞歪，青無法理解，拉高了疑惑的音量。

「大家一開始看到音會覺得她是個很難相處的人，不苟言笑，對誰都是一副冷淡的態度，但只要稍微走進她的心裡，就會發現她其實是一個十分纖細的小女生，害怕任何事，恐懼任何事，所以她才會用冷冰冰的裝甲保護自己。我覺得這樣的音——很厲害。」

「很厲害？嗯……那我呢？昔覺得我怎麼樣？」

以這句話為頭，昔開始仔細觀察青的一舉一動。而青立即移開視線，不知道為什麼臉頰變得通紅。她撥弄著髮絲，承受不住視線但又不想制止咬住吸管……

接著，昔點了點頭。

「我喜歡妳，喜歡音，也喜歡墨，大家都有值得我學習的地方。」

「什……什麼啊，值……值得學習什麼的……」

「就像現在，緊張的青會變得跟墨一樣膽怯——我也很喜歡。」

「是嘛……我知道了……所以別再盯著我的眼睛看了！」

「抱歉。」

…………

咕嚕咕嚕——氣體灌入杯中液體，青不知道在做什麼，只是一昧地把氣吐進吸管裡。

「吶，昔。我們晚點要去哪裡？」

「不知道，話說是讓我來決定嗎？」

「不然呢！？妳是客人啊，不論怎麼說，我都該配合妳才對。」

「太突然了，抱歉。青妳想去哪裡？」

咕嚕咕嚕——如此聲音變得更大，青的眼神也變得凌厲。

為了感謝青跟墨的幫忙，昔答應兩人可以滿足她們的一個願望，只要在昔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可以隨意提要求。

墨的願望暫且保留，而青——

「那麼接下來的兩個禮拜，有空就來找我玩吧～」

既然這是青的願望，那麼就該全力滿足她——所以才會有今天兩人聚會的活動。

「真是服了妳，既然不知道要去哪，那等等就跟我走吧。」

青拿出全套的化妝品，在鏡子前來回補妝。昔看不出變化，不過既然青感覺有變，那就是那樣好了。

在青補妝的時間中，昔向店員點了一份三明治套餐。

「吃那麼多小心變胖哦。」

「不是我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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